巴甫洛夫的狗-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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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卧室最终还是做了一场,分不清是谁先主动的。鸣金收兵后,方唯大汗淋漓的躺在床上,周锐昀拧开了灯在抽烟。方才那场性爱里,方唯感到了激烈但也能察觉到周锐昀隐隐的心不在焉。
喘息渐渐平缓,他用脸蹭了蹭对方的胳膊,从下往上寻着周锐昀皱起的眉和毫无喜色的眼睛,问道:“怎么还是不高兴?”
周锐昀掸了掸烟灰,没回答,只是道:“你困了就先睡。”
方唯动了动光裸的身体,伸手去拿他的烟:“都这么晚了,别抽了。工作要是不顺心可以换,没什么的。”
周锐昀躲开他的手,低头冷声道:“我说了,你要是困了就先睡。”
方唯悻悻收回手,好一会儿后才嗫喏道:”我是希望你开心点……”
“嗯,你的身体我很满意,我现在特别开心,可以了吗?”
讨人欢心的手段如此显而易见。方唯被揭穿后有一瞬的畏羞:“我也想能帮你更多,希望你能升职,但真的升不了也还有很多别的机会,而且可能沈主任是在暗示什么,要不我们给他送点东西或者钱……”
“行了,他能暗示什么?”周锐昀嗤了一声,忽然低头盯着方唯,“你要是真想帮我,不如跟他睡一觉。”
方唯一怔,没反应过来:“什么?”
周锐昀用指腹摩挲着他光滑的下巴,凑近来低声道:“你陪他睡一晚,我就能升职。为了我,行吗?”
方唯有那么一刻觉得周锐昀说话的气息像一条阴冷的蛇,直直破开他的身体往更深处钻去。他满身寒意,张口数次才说出话来,嗓音不受控制的颤抖:“别开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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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下
周锐昀没有回话,他只是静静地盯着方唯,黑沉沉的眼睛望不到底,方唯全身绷成了一条线,好半天才又重复了一遍:“别开玩笑了。”
“你怎么确定我是在跟你开玩笑?”周锐昀的手滑到他的脖子,像在抚摸自己的猎物般。
身体里那条紧绷的线应声而断,情爱后的缱绻和温度悉数消失了。方唯摇着头,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半晌说不出话来。
周锐昀忽而笑了,手从他脖子上撤开,轻描淡写的口吻:“行了,逗你玩玩。”
“我不觉得好玩。”方唯喘了几下,前所未有的激烈控诉,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跟我开玩笑,什么时候是认真的。我不喜欢这样,不喜欢你明白吗?”
周锐昀抽烟的动作一顿,去挠他的下巴:“说了是逗你玩玩,这么大火气。”
方唯扭开脸,躲过他的手:“我不是猫狗,需要你逗着玩。”
周锐昀手落了空,倏忽冷笑道:“那我做什么,需要管你喜不喜欢?”
方唯闻言瞪视着他。周锐昀不满这个眼神,俯下身来,把抽到一半的烟头放在方唯裸露的乳头上缓缓划着圈:“你要不要猜猜我这次是跟你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他语气轻佻,不似平常,方唯却觉得他是认真的,不禁遍体生寒。周锐昀就那样随意地晃着烟,烟卷燃烧着的味道溢满鼻腔。
“猜啊。”周锐昀笑着,和往常大不一样,尾音勾起,“嗯?”
方唯紧紧盯着他,嘴唇张合几下却挤不出话来,忽然有什么东西狠狠按压上了脆弱的乳尖。方唯当即叫了出来,叫声短促,他闭着眼睛,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嘴里叫着“周锐昀”,却因为害怕而微弱的几乎听不见。
周锐昀是拿烟的另一端按压乳尖的,见他如此害怕,便低低笑出声:“还是逗你玩的。”
方唯睁开眼睛,去看自己的乳尖,泛了红但没被烫伤。他却一下子崩溃了,狠狠打开周锐昀的手,后者一时不备,烟燃着的那头不小心蹭过他自己的胳膊,烫的周锐昀嘶了一声。
方唯眼睛通红,忍无可忍道:“这一点都不好玩了!你够了!”
周锐昀咬了下嘴唇内侧,抬头去看方唯气急败坏的模样。他仔细看着,发现终于在那双永远澄澈通透的眼睛里看见了惊惧和更深处的……裂痕。
“闹着玩儿的,有必要这么激动吗?”
方唯微微摇头,疲累地翻身,不想再看他。周锐昀在他身后沉默坐了许久,然后骂了句什么,最终穿上衣服走了。方唯听见了关门声,他没阻拦周锐昀走,扯过被子蒙住头,一切光亮尽数消失。
躺了一个多小时,方唯头疼到难以忍受,扯开被子下床找药。两个男人同居,都没细心到准备药箱。方唯翻遍了房子才在卧室的抽屉深处找到一个药瓶。药瓶有些眼熟,似乎是上次搬离那间爱巢时方唯翻到过的,周锐昀怎么说的——头疼时吃的,止痛药。
方唯按着太阳穴简单看了看瓶子,并未没怀疑,倒了一粒就着冷水吞了下去。
…tbc…
第32章 上
谭西原打来电话是上午九点半,方唯迷迷糊糊听见铃声,拿起手机接通:“喂。”
“今天迟到了吗?还没来上班。”谭西原温声问道。
方唯这才挣扎出一丝清醒,涩痛的眼睛几乎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时间。
“抱歉谭哥,我今天能请假吗?头好痛……”他声音艰涩无力,谭西原不作怀疑,关心两句便收了线。
方唯收回手,被子里全是湿热的气息,乱糟糟的令人难受。身体也乏力,使不出力气。他稍一转身,就感到皮肤贴上了黏腻的一团,像被针刺了般,连忙又转回床单尚且干净的那块。
昨晚吃了头疼药,睡的迷瞪间他竟连做了好几个春梦,转醒时手还不安分的握着自己那根东西……方唯简直不敢想那淫靡的画面。明明之前都跟周锐昀激烈地做过一场,怎么还会……
头痛欲裂,身体灼热,意识像在海里般浮沉,欲望亦是,一刻不得消停。方唯委委屈屈地在被子里捣鼓自己胀痛的下身,几趟折腾下来他快要崩溃,愣是一夜没睡好。
挂了谭西原电话,方唯才算安稳下来,一觉睡到几近天黑,他少有如此疲累过,前段时间接了私活没命的赶工也未如此。头还有些疼,但尚可忍受,可身体依然热烫,迷糊间他以为又是那阵恼人的、不知由来的情欲……
这时门锁轻轻响动,有人进了屋子。周锐昀按亮了灯,发现他在卧室床上躺着,两人眼睛陡然对上,不禁面面相觑。方唯一时间感觉身体都冷静下来,燥热感褪去大半。
屋内还是一团乱,跟昨晚走前没什么两样,周锐昀先开的口:“没去上班?”
他语气平常,把昨晚暗涌的不合及出走一并挑过了,方唯压在心里的火气也早随着一天一夜过去而消散大半,此时如何能再梗着脖子不搭理他呢。
“嗯,有点不舒服。”
周锐昀当他是跟自己闹脾气产生的不舒服,顿了顿,说:“我订了餐厅,等会起来穿衣服,一起去吧?”
这大概是他变相和好的手段。方唯盯着他,静默片刻后,轻声答道好啊。
暗涌悉数消逝。他们同时选择了不追究,就像方唯也不去问周锐昀昨夜出门去了哪里。相处或许皆如此,如若真要一个个细节的去追究,哪能维持表面和平。
“那赶快起来。”周锐昀说。
方唯嗯了一声,又感浑身无力,变卦道:“不想动,不然还是吃外卖吧。”
这家餐厅送外卖要加一倍的钱,周锐昀道:“要贵一倍。”
“我真的不想动。”
周锐昀倚着门框站在光下,光晕将他的身影虚化,影影绰绰总不清晰。只能感觉他应当是笑了,但笑的犹不真切:“行吧,赶快起来。”
方唯便也笑了。他恍惚间发现自己想不起周锐昀的脸是什么样的,好似从未认真、清晰的看过。那道虚化的身影转身进了客厅在给餐厅打电话,方唯翻了个身,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他使劲冥想,也想不出周锐昀清晰的模样,许久后,才有一双锐利地像要割破重重阻碍的眼睛冲进他脑海中——那不是现在的周锐昀。
方唯换下了沾满体液的床单,脚才踩到地板就虚软的差点摔倒。全身虚软无力,明显是纵欲过度的迹象。昨晚怎么会突然涌来那么剧烈的不合时宜的情潮?方唯按了按犹在疼的头,心里全是疑惑。他起身简单洗漱一下进了客厅。外卖才到,周锐昀在签收。方唯坐在沙发上,听见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下,他精神不济, 没分清是谁的手机就拿了起来。
亮起的界面上是一条信息,他看了两眼才发现是周锐昀的手机。
客厅的电视在播放球赛,吵吵嚷嚷的不停歇,周锐昀在身后的玄关处跟送餐员对外卖,声音很低。方唯放下手机,靠在沙发上,装作什么也没看见。
庄越没被A大录取,方唯上班后得知了这个消息。谭西原脸色很差,在茶水间冲咖啡。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第二志愿竟然瞒着我报的C大。”谭西原捏着鼻根,一副失望的口气。
C大也是本市的大学,只能算中等,以庄越的分数来看,即使被A大刷下来他也有比C大更好的选择。
“他没跟你说是为什么吗?”方唯问。
说了,理由倒也明确,说是只考虑本市的大学,想离家近点。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个不想自由自在,这般恋家的倒是少见,但谭西原不为所动,跟他吵了许久。
“我就想离爸近一点,他身体不好……”
谭西原打断他:“我照顾庄叔就可以了。你不要用这种理由来敷衍我,来敷衍你自己的前途!”
庄越急了,脱口而出:“我没有敷衍,我就想离爸爸近点,想离你近一点!”
谭西原一怔,男孩子先反应过来自己最后一句说了什么,无措地跑进房间摔上了门。
他们兄弟俩闹别扭,爬山的事又搁置了,甚至谭西原连面都难见,整日气急败坏、急火攻心,谢衡头一次见到他这般模样,劝道:“C大不也挺好,想开点嘛,实在不行还能考研、出国。条条大路通罗马嘛。”
谭西原懒得跟他讲,直道:“没什么事我就挂电话了。”
“哎!”谢衡话才说一句,电话里就响起了嘟嘟声。
谢衡追人一事上本来眼见着要拨开云雾见月明,陡然愁云惨淡起来真不适应,想了想,决心伸出个援手。
谭西原是在家楼下被堵住的,谢衡猛然从黑暗里跳出来,亮着明晃晃的白牙,笑道:“你最近连电话都不接了。”
谭西原被他吓了一跳:“你怎么过来了?”
他最近心情欠佳,每日跟庄越冷战,连带着谢衡也不想搭理。谢衡佯装神秘:“找你说个好消息。”
谭西原面色疲倦,靠在墙上问道:“什么好消息?”
谢衡还在卖关子:“能让你笑的好消息。”
谭西原以为他要讲笑话了,绕过人往电梯口走:“算了吧,我现在笑不出来。”
“当当当!”谢衡耍宝似的探出个袋子,“不看看是什么再走?”
谭西原脚步没停:“最近真的挺累,不陪你玩儿了。”
“啧。”谢衡急眼了,非要拽着他看,“耽误你一分钟看一看行不行?”
谭西原被他拽的不得不停下脚步,谢衡立即把袋子打开,掏出个东西来。谭西原本来没当回事儿,可看清了上面的字后却愣了:“你从哪搞来的?”
谢衡见他变了神色,立马扬起眉毛:“你说呢?”
谭西原伸手去拿,仔细看着,这是A大的录取通知书,上面是庄越的名字。
“怎么回事?”
“你弟弟分数达了线,只是名次差了几名。我找了人帮忙,恰好有被录取的学生打算出国,让出了一个名额。”
“真的假的?”
“当然了,骗你干嘛。不过这要是在公布录取名单前办要简单很多,但录取人数都出来了,这东西办起来可花了我不少功夫。”
谭西原抬头看他,面上没有笑意。
谢衡心里一咯噔:“怎么?不想靠走后门的关系进A大?那你就当作我今天没来找你看这个东西。”
他说着要把录取通知书抽走,谭西原却摇摇头:“不是……”
内心也在天人交战。如若是他自己,必然不会要这录取通知书,可关乎到庄越的未来,他却变得自私,竟不想放开。
谢衡看了出来,却还佯装要抽走的架势:“我马上就把它撕了。”
“行了。”谭西原终于笑了。
谢衡便依言放手,笑着看他。谭西原把通知书收到袋子里,没有递还,垂着眼睛说了声谢谢。
谢衡上前两步,凑到他跟前,说:“得要用实际行动感谢吧。”
谭西原明知故问:“要什么实际行动?”
“上回我送你回来,问的问题你有答案了吗?”谢衡一字一句的说道。
上回谢衡也是问他要个答案,只是被谭西原又一次狡猾的糊弄过去。可捕猎游戏总有终点,猎人已经耐心告罄,想要把猎物拆吃入腹了。
谭西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