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性子-姜暖-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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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脉都说到这份上了,淳于生依然拒绝,唐脉能不生气吗?而且淳于生还是在项权和闫华的面连续拒绝他,这让唐脉的面子挂不住了,所以唐脉生气了,他站起来,喊:“你他妈就不能不这么倔吗?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拒绝?你都多大了还有门禁?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你!”
淳于生拉住唐脉的手,表情是认真的,“唐脉,我妈说,晚上必须回家,不能在外留宿。”
一句话,就这一句话,让唐脉失了理智。
如果当时唐脉可以压一压火气,或者给淳于生解释的机会,一定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可惜……
唐脉猛地甩开了淳于生手,他吼:“你妈你妈你妈,你都多大了还老提你妈?你妈死了,你也跟着死吗?”
这话一出,连旁边的项权和闫华都愣了,项权嘴里还嚼着面包,一下就停了。
其实这都是唐脉的气话,说出来就说出来了,完全都没过大脑,而且平时和项权开玩笑惯了,也没觉得自己多过分。
但他这话说的却是淳于生。
淳于生脾气好,可他是有底线的,就好比现在,唐脉的话就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那个,淳于生啊……”
闫华要说什么,被突然站起来的淳于生给打断了,然后淳于生什么都没说,他盯着唐脉气的通红的脸,那双单眼里都是唐脉不曾看过的冰冷。
是的,淳于生生气了,第一次跟唐脉生气了。
可淳于生的怒火没有火焰,只有硝烟。
下一秒,淳于生直接绕过唐脉,走了。
唐脉下意识的拽住了淳于生的袖口,却没拽住,淳于生既没有甩开他也没有用力挣开,就是往前走的脚步太决绝,唐脉拽不住。
淳于生就这么走了,唐脉背对着他僵在原地,风突然大了,吹的唐脉眼睛发酸,一滴一滴的泪瓣儿眼看就掉下来了,跟断线的珠子似得。
项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整个人都呆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哭的这么难受的唐脉。
闫华皱了皱眉,走过去拍了拍唐脉的头,“唐脉啊,你的话,说的重了。”
这也是闫华第一次指出唐脉的错,但这话却是实话,而他这一拍,唐脉原本咬着的唇也咧开了,他哭出声,一声比一声大。
都说这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他唐脉现在就想要,哪怕是花尽了自己所有的钱,也想吃上一颗,他想收回那句话,再也不想看到淳于生那双陌生的眼睛。
可没人能卖给他,所以,他又一次被自己的烈性子给害了,他不敢追上去,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
☆、【淳于生的世界】
从小到大,唐脉身边的每个人身上大多都是香水味儿,每个人的身上都戴着价值不菲的首饰,可到最后,吸引了唐脉的,却是淳于生身上那廉价的香皂味儿,让唐脉爱上的,也是没戴任何首饰兜比脸还干净的淳于生。
只可惜,唐脉从来没对淳于生说过喜欢,也总是说淳于生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很便宜。
那都是假的,唐脉的谎言出于他的性子,一直都是这样。
他记得闫华有一次还说他,‘唐脉你啊,嘴损的让人心疼。’
寒假过去了,最后的几天唐脉是怎么过来的他自己都不知道,开学那天项权和闫华特意来接他,说是怕唐脉自己不来上学,其实他们想对了,唐脉确实不想来上学,他怕看到淳于生,怕面对两个人不欢而散的场面。
好在唐脉和淳于生不在一个班级,离得也不近,所以碰面的机会除了集体操也几乎没有,但唐脉管不住自己的眼睛,那么多班级那么多人往操场上一站,唐脉总能一下就看到淳于生的身影。
淳于生很高,在特进班站在最前面的位置,唐脉站在后面,中间隔了班级和那么多人,唐脉也依然无法忽视那个身影,那个背过他、拥过他、吻过他、对他告白的淳于生。
体操是怎么做完的,什么时候做完的,唐脉一点都不知道,他就盯着把操做的非常标准的淳于生,直到集合的时候项权才过来拽唐脉,然后他们被挤进密集的队伍里,唐脉的视线里就没了淳于生,他左顾右盼,怎么也找不到了。
命运就是这样,当你拼命想找什么的时候它偏偏躲起来,当你终于放弃寻找的时候,它又晃晃悠悠的立在你面前,可它又不让你碰也不让你得到。
唐脉觉得淳于生就是他命里的劫数,他的自尊和面子在淳于生面前都不作数了,连他最骄傲的资本在淳于生面前都变成了虚无,淳于生脾气再好也终是有底线的,是唐脉自己的错。
明明如此,可唐脉只看得到一面,他总觉得自己委屈,觉得淳于生不该这么狠心。
项权说过,情侣难免吵架,慢慢就会好了。可唐脉心里想了,为什么他和淳于生之间连这么一点小风浪都经不起呢?
都说旁观者清,闫华总想告诉唐脉:你是被宠大的,已经习惯了自己永远是对的那一方。但闫华没说,他就想让唐脉自己去经历经历。
开学的第一天上午,唐脉什么都没吃,中午的时候硬是被项权拉着去了食堂,也是那个时候,唐脉看到了孤零零一个人吃饭的淳于生。
淳于生一直都是一个人,唐脉此时却觉得淳于生是孤零零的,说来,他从未问过淳于生为什么不交朋友,原本在他心里滋生的想要彻底了解淳于生的计划还没实施就破灭了。
项权也发现了淳于生,他推了推唐脉,把唐脉推到了淳于生所在的桌子前,把餐盘一放,笑道:“诶呀巧啊,淳于生同学这是吃午饭呢?”
唐脉瞪了项权一眼,“你能不说废话吗?”
淳于生看了一眼两人,什么都没说,继续自己吃自己的。
淳于生抬眼的过程中,与唐脉有一秒的眼神交汇,唐脉紧紧的抓住这个瞬间,但从那双单眼里他什么都没看到。
“坐下啊,你不饿啊?”项权赶紧催促唐脉坐下,还把唐脉按在了淳于生的旁边。
唐脉僵着身子,手里拿双筷子,迟迟夹不起东西,直到手心滑了他才发觉是自己的手出汗了,他恼羞成怒,把筷子往饭里一搓:“什么破筷子。”
唐脉从来没这么压抑过,永远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主,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窝心的气氛?可他心里还有侥幸,他就希望淳于生能主动和他说句话。
食不知味大概就是这种感觉了吧?唐脉把米饭一点一点的送进嘴里,都好久过去了,淳于生依然不说话,就光顾着自己吃。
项权额头直冒汗,他所有的经验到现在都白费了,可他依然帮着唐脉说话,“我说淳于生啊,那天在游乐园,唐脉也不是有心的,你就别在意了哈。”
项权就是说说,并没有多么的低声下气,但是听在唐脉的耳朵里就不一样了,他猛地用筷子敲向项权的餐盘,“吃你的饭,用不着你道歉。”
项权朝唐脉直挤眼睛,用嘴型骂他。
淳于生终于放下了筷子,然后面无表情的丢下一句,“我吃完了。”
一瞬间,唐脉觉得自己的手指尖都凉了,他看着起身就走的淳于生,低声:“淳于生。”
淳于生停下脚步,没回头。
“唐脉,你悠着点!”项权小声警告。
唐脉看都没看项权,直接站起来了,他走到淳于生面前,仰着头,“为什么不打电话给我?”
唐脉的声音没有高高在上,但是有些怒气,吵架之后他就一直等着淳于生给他打电话,他都想好了,只要淳于生打电话给他了,那他就会主动跟淳于生和好,可淳于生一次都没打过。
唐脉一想到自己这么窝囊的几天心里就委屈,“你知不知道我……”
淳于生不说话,他看着唐脉,什么表情都没有。
唐脉讨厌这样的淳于生,一句话终是噎了回去,他回视淳于生许久,然后又坐回椅子上,他拿起筷子时说了一句,“淳于生,咱俩分手吧。”
“唐脉!”项权低呼,“不至于吧?”
淳于生依然不说话,他站在原地几秒之后,迈着步子离开了,一点都没打晃。
“诶?”项权站起来,不知道该不该去追淳于生,又不能把唐脉自己扔下,最后只能坐回椅子上,他皱着眉:“我说唐脉你图什么啊?你俩才好几天啊?”
几天?
唐脉想了想,快一个月了吧,他俩还是在大年三十儿的那天在一起的。
“你说你,啊?明明是你不对在先,说句对不起能死啊?”
“能死啊。”唐脉嘀咕,低着头看不到表情。
项权拄着额头,“唐脉你别意气用事,生生气就完事儿了啊,那呆子舍不得离开你。”
“可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啧,那他不是生气嘛,谁还没个脾气?谁让你说的那么难听,再说了,淳于生一向心大,估计没几天就能好了。”
“……”
“跟你说话呢,你倒是给句话啊?”项权拍了拍桌子,见唐脉一直不说话,有点烦躁了:“唐脉,你是真心要和淳于生分手的吗?”
唐脉不说话,突然扒着饭往嘴里送,把嘴塞的满满也不停下。
项权赶紧阻止,“你他妈闹什么呢?想把餐盘吃了啊?”
唐脉脸颊撑的鼓鼓的,已经合不上嘴了,他嚼不动也咽不下去,最后把米饭都吐了出来,吐着吐着,就哭了。
项权赶紧用餐巾给唐脉擦鼻涕擦嘴,“你他妈这是何苦啊唐脉。”
项权心疼,从小到大也没见这个混世魔王哭过几次,这他妈谈个恋爱泪腺还发达了。
唐脉难受,他不是不想道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冰冷的淳于生他什么都说不出来,连项权替他解释都觉得心酸,是他自己说错的话,是他自己惹的祸,可他宁愿淳于生对他大喊大叫甚至骂他一顿,也远远好过现在,这样的淳于生,像个陌生人。
现在唐脉才真正的体会到:伤害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可他之前欺负那么多人也没有过一点儿愧疚,怎么到淳于生这里都不对劲了呢?
逼着淳于生说喜欢的是唐脉,说分手的也是唐脉,一个月的恋情,就这样被唐脉自行结束了。
唐脉看不透淳于生,因为他还没有走进淳于生的世界,不知道淳于生的想法。
淳于生是个闷葫芦,长这么大生气的次数用五根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可是,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因为他妈妈就是他的底线。
淳于生的世界很简单,用一条直线就能概括,唐脉的出现成了这条直线上的分岔路,但是淳于生毅然决然的朝着分岔路走了,他觉得自己是喜欢唐脉的,不然也不会对唐脉的话言听计从。
他宠着唐脉,除了家人,唐脉就是淳于生唯一的太阳。
但有时候这太阳太烈,难免会刺伤他。
其实淳于生只想要唐脉的一句道歉,他知道唐脉口无遮拦总爱说些气话,他从来不往心里去,但是这一次,过了。
自从他爸离开之后,这个家就是他老妈一人支撑着,淳于生没有什么伟大的梦想,他就想快点成人,快点挣钱来养活老妈,但是唐脉的话偏偏就触到了淳于生最忌讳的点上。
淳于生和唐脉好上之后,他的每一天都是快乐的,那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每时每刻都牵挂着一个人,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一个人,连吃饭睡觉的时候都想着那个唐脉,可他能忍,唐脉不让他靠近的时候他就原地不动,唐脉约他出来的时候他就提前到达,没有一次例外。
淳于生没谈过恋爱,也没喜欢过任何人,唐脉是第一个,当他知道自己的感情之后,就把他老妈告诉他别早恋的事情给抛在脑后了,好在淳于生好学,并没有耽误成绩,就是把学习的时间分出来一些用来想唐脉了。
开学的第一天,淳于生在食堂就遇到了唐脉,他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他一直坚信着唐脉能对他说句对不起,哪怕是一点歉意也好,可惜,他没等到,等来是唐脉的一句分手。
‘淳于生,咱俩分手吧。’
淳于生觉得唐脉的声音很好听,像水一样撩拨着他的心,但是这一次,他只想逃避那个声音,所以他走了。
他每迈出一步,都只觉得心脏被捏紧一下,疼的他好久都缓不过来神儿。
可他始终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能做什么,就像唐脉说的,他就块木头疙瘩。
☆、【受伤的唐脉】
又一个星期过去了,眼看外面的小草都冒出了头,可唐脉的世界依然处在寒冬腊月。
不是唐脉无精打采,而是不爱说话,眼神都变得不对劲儿了,谁要是敢招惹他一下,那这辈子就都别想安生了。
项权和闫华一劝,那唐脉保准儿说:‘没什么大不了,不就是走了一个淳于生吗?’
可这一个星期怎么过来的,项权和闫华是知道的真真的,他俩整天变了法的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