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hadow-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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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瑾懿见自家弟弟还算乖巧,也舍不得再折腾,“你去忙吧,这里也用不着你了。”
“那我去忙了。只是姐,这孩子,您不必太惯着他。”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亓官翎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心中的酸涩似乎是一下子便涌了上来,却还是生生忍住了。他只是冲着姬瑾懿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和哥哥解释。
姬瑾懿见亓官翎有些难过地垂着头,刚想再说他几句却被一脸严肃的曲打断,“小姐,书房还有些文件需要您批示,这里交给阿曲就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没错,副cp就是姬凛灺和亓官翎~
千千是不是变勤快了?快来表扬我吧~
果真不写主角我就顺手很多,这章没怎么修。
☆、chapter12。【L…limit】(下)
亓官翎乖乖地跟着曲朝自己房间的方向走,手里还端着那碟杏仁豆腐。说起来,满汉全席里廷臣宴的这道甜品,亓官翎还是因为他师父才慢慢喜欢上的。
亓官翎幼年丧父,因亓官家与姬家世代交好,亓官家的独子亓官翎便由姬家抚养照顾长大。此后,乖巧的亓官翎又深得姬家大小姐的疼爱,在姬家也算是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小少爷。
人人都以为这小少爷的日子过得舒坦,自家家业有人帮忙管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整天不务正业却还能在“喋域”里混个闲职。却不知道,亓官翎10岁就被他名义上的哥哥姬凛灺扔进了“喋域”,只为了他一句“5年之内不能出师,就别认我这个哥哥。”
至今亓官翎都想不明白,哥哥为什么对他这么残忍,而他自己,又为什么偏偏会喜欢上这个对他百般残忍的哥哥。
大概,是从小的倾慕吧,这个各大家族公认的天才少年,在他眼里就像是无所不能的超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牢牢抓住了他的目光。
他想要证明自己,想要有资格喊他一声“哥哥”,想要不再被抛弃,还想要多一眼的注视。所以他答应了,没有任何迟疑地答应了。
10岁的亓官翎初入“喋域”,因为姬瑾懿的关照,被当时还是“喋域”总教头的曲收为关门弟子,亲自调【教】,14岁出师回到姬家,16岁成为“喋域”新任总教官。
“一路上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等亓官翎进了房间,曲亲自关上了房门。
亓官翎听到自家师父的话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来,挺直了脊背赶紧摇头,“翎儿没想什么。”
曲瞥了他一眼,没纠缠于这个问题,“去把藤条捧出来。”
亓官翎咬了咬嘴唇,应了“是”,想来肯定又是自己哪里惹师父不开心了。
待亓官翎捧着藤条出来,曲看都不看他伸手接了过来,接着用藤条指了指他手中的那碟甜点,“拿一块,咬着。”
亓官翎愣了一下感觉有些不明所以,却还是听话照做。
“除去鞋袜。”
亓官翎这才有些明白自家师父的目的,眼里带着委屈,弯下身子除去了鞋袜,而后曲膝准备跪,却被自家师父单手一挡,“不用跪了,倒立吧。”
亓官翎知道要是自己用力过猛,嘴里的杏仁豆腐肯定会被咬烂,所以只能喉咙里憋着气,俯下【身】慢慢地将整个身子撑起来。
刚平衡了身体,将两条腿并拢,曲手中的藤条就一下抽在了他的大腿外侧,“不记得打脚板的规矩了么?”
亓官翎知道此时的自己没有时间感到羞耻,只能在保持平衡的基础上慢慢将双腿劈成了标准的一字马。
藤条扬起的风让亓官翎觉得脚心有些凉,下一秒尖锐的疼痛就立马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脚掌上。很疼,但是他不能躲,连本能地因为疼痛想要蜷起脚趾都于规矩不合。
亓官翎一面忍受着脚下的痛楚压抑着喉咙里的痛呼,一面卷着舌头不让口水因为重力而顺着自己微张的嘴巴流下来。他明白,师父这样不给脸面的责罚一定是因为自己让他太失望了。
虽然脚掌上的皮肉略厚,没有背部或者臀部对疼痛的感知那么敏感,但是曲下手的力度近乎于刑讯的程度,几十下叠加在一起,脚掌又只有那么小的一点面积,疼痛也就可想而知了。
终于,在亓官翎的两只脚都挨了四五十下藤条变得红肿不堪的时候,曲终于停下了手。走到桌边拿了纸巾又走了回来,在亓官翎面前蹲了下来,然后将纸巾铺在亓官翎的脸下方。
“谢谢师父。”亓官翎狼狈地将嘴里半含半咬的那一小块点心轻轻吐出来。
“知道错在什么地方了?”曲拍了拍亓官翎的腿示意他将双腿并拢。
“是…”亓官翎咽了下唾液。
“说吧。”
姬凛灺在书房等了很久,一开始,他还劝自己说小孩子被姐姐宠宠也没什么,自己能好好管教他也就够了,可是一直等到他处理完了所有文件,亓官翎还是没有出现在自己面前。姬凛灺觉得自己一直引以为傲的耐性已经被这个叫亓官翎的小破孩消磨殆尽了。
所以当他听见敲门声的时候,存心想给亓官翎一个教训的他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进来”后便没有再理会,因而也就没有看到亓官翎怪异的走路姿势。
亓官翎自知迟了很久惹得自家哥哥生了气,便乖乖在办公桌前面跪了等候发落。
脚下的伤也在神经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愈发显得胀痛难忍。所以跪了没多久,亓官翎就有些跪不住了,稳着身子稍稍动了动腿。
小动作明显没能瞒过姬凛灺的眼睛,顿时让他的火气又大了不少。手上的文件重重一拍,吓得地上跪着的小孩儿浑身一抖,手心顿时出了冷汗。
事实上,对于亓官翎来说,哥哥姬凛灺是比自家师父还要让他敬畏的存在,他愿意被他哥哥用任何方式惩罚,却不想看见哪怕一丝他失望或者厌烦的神情。因为他从小狂热的崇拜和一直以来的追逐,姬凛灺就是他的神,是他的天。
终于,男人抬起了头,亓官翎更加挺直了身子规矩了跪姿,“哥,对不起,我——”
“我不想听你的解释。按照你交给我的时间规划表,你浪费了你处理公务的时间,现在,告诉我,怎么补偿。”姬凛灺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人儿,双手十指交叉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我…按家法罚…”亓官翎脑袋一片混乱,想着这样答应该没什么不对。
“啪!”姬凛灺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脸上的怒意显而易见,“惩罚你必然逃不掉,但是你没听清我说的是什么吗,这是补偿吗?”姬凛灺的声音就像是凿子一样,一下一下凿着亓官翎的心脏。
看着还呆愣地跪在地上的亓官翎,姬凛灺努力抑制着自己发作。他自己都不知道,在自家徒弟漆恻面前几乎从不失态的他,在面对这个叫亓官翎的孩子的时候,为什么就会经常这样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
“回话!”
“对不起,哥,我…我想,我可以用今晚睡觉的时间完成今天的工作绝不拖欠…”
“这样的错误,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明白?”
“是,翎儿明白了。”亓官翎点头,眼神一直没有从姬凛灺身上移开。
“现在,褪了裤子,摆好你受罚的姿势。”
“是。”
师父,翎儿大概能明白你说的了。委屈从来是因为把自己看得太高,把希望看得太大,以为受伤后被心疼是理所应当,一旦被误解就难以释怀。但其实,只要抱着无悔的信念,伤着伤着痛着痛着也就会习惯了。付出再多没有回报也不要紧,总有一天,他能看到这其中的万分之一,也就足够足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千千已经开学了,今天急急忙忙赶出来的,有时间再改。
修文。
☆、chapter13。【M…mist】
弗戟目送那个浑身淌血的少年身形平稳面无表情地走出了戒堂,很难想像,在整个受罚过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的这个少年,在受罚之后又是以怎样的毅力让自己这样淡然地走出去。
虽然他没有亲自动手,却是一直在一旁监刑的,他深谙那些刑具打在人身上会是怎样的效果,不论是疼痛的程度还是所造成的伤痕深浅。可是这个少年的反应,无论如何都让他感到吃惊。倘若不是多年来的习惯导致的麻木,绝对做不到对痛苦泰然自若。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傀”吗?弗戟在心中暗叹。
隐出了戒堂便被管家秦勉带去了漆恻口中的荆棘地。虽然秦勉对隐颇有好感,却还是不能也不敢对隐有丝毫偏袒的照顾,所以看着满身鲜血的隐,他还是忍住了想要帮他处理伤口的冲动。而后眼睁睁地看着少年隔着一层单薄衣物的膝盖重重地跪在那片没有被处理过、肆意生长的荆棘地上。
看见管家眼中的不忍,隐心中生出丝丝暖意。
“秦管家,我没事的。”隐淡淡地笑,不想再给任何人添麻烦。
秦勉点头,不再犹豫地转身离去。他知道,自己现在若是帮他,便是害了他。
他在漆家工作将近30年,从洗碗工到普通侍从到侍从总管到大厅副总管最后做到总管家的位置。他看着漆恻长大,看着那原本无邪的孩童一步步变成如今模样,他自己也说不清,这一切的改变到底是好是坏。
也许,代价就是如此吧,拥有一副完美皮囊的代价就是失去本真的内里。
管家走进大厅的时候地砖上的血迹早已被处理干净,空气中还弥漫着丝丝淡雅的茉莉花香。而这座城堡的主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接到手下电话的时候,漆恻正在书房处理工作,一般这种时候没有人会随意打扰,但是此时响个不停的电话显然是由于事态紧急。
漆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纤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上的解锁键。
“主人,”电话那头的男声十分干脆稳重,“‘逆光’出事了。”
“逆光”表面上是漆恻个人名下的一家孤儿院,实则是漆恻一支亲卫队的驻扎地。
“怎么回事?”漆恻眉头微皱,声音更加冷漠低沉。
“五分钟前’逆光’反生了一场小规模的爆炸,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嫌犯。”
“线索呢?”
“已经排除了意外的可能性,属下查看了监控录像,发现是人体炸弹。”
人体炸弹?“植入式?”漆恻的语气冷了几分。
“是。所以我们才没能提前发现。”
“伤亡?”
“被植入炸弹的孩子当场死亡,另外有5个孩子重伤,已被送去医院治疗,其余都只是轻伤。属下之前已经封锁了消息,并且禁止院内所有人进出。医院是漆氏名下的私立医院,属下已经通知了院长,不会泄露消息。”电话那头的男声依旧很稳,能让人听出里面的严谨。
“嗯,”漆恻沉吟了一阵,“接下来的安抚和排查工作就交给你和赤霄了。”
“是,湛卢明白。”男声恭敬应下。
停顿了几秒,“夏禹回来了吗?”漆恻的语气带着一丝随意,但是湛卢听得出,自家主人是有些生气了。
“大哥他还没有回来,不过——”
“他回来之后让他过来一趟。”说完不等湛卢应答漆恻便挂断了电话。
午餐过后,漆恻终于提起了还在受罚的隐。
“廿还在后山?”
“是的,少爷。”秦勉站在一旁毕恭毕敬。
漆恻起身,“让他收拾一下去地下训练场等着。”
“是…”秦勉只能心中祈祷自家少爷不要再折腾隐了。
隐这一等就等了整整3个小时。
背上50鞭的鞭伤来之前只是被草草地处理了一下,一段时间下来早已再度渗血。原本就青黑的膝盖被荆棘戳破,有些倒刺还扎在肉里没有拔除,鲜血缓缓淌下,创口因为没有得到适当的处理有些红肿。
但是这一切,都被掩盖在了衣服底下,没有人看得见。
漆恻来到地下训练场的时候是下午3点。远远的就能看见场边一个挺拔的身影,标准的军姿。好似木头人一般分毫不动,也没有呼吸。
但是漆恻没有正眼看他,只在一旁的运动器材边停下,示意自己身后的少年上前。隐这才稍稍用余光打量起这个跟在自家主人身后的少年。
20出头的样子,气质却很老成。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尤其是眉毛,很黑很浓,是标准的剑眉,给人一种忠厚稳重却气宇非凡的感觉。均匀分布的肌肉显示着这人有着良好的运动习惯,但是过分白皙的皮肤却给人一种孱弱的印象。
那人看到站在一旁的隐十分惊讶,他并不知道隐的身份,但是既然是被漆恻允许的,那他就没有必要过问。当然,此时此刻,他也没有多余的心思来猜想和打量,只得遵从着漆恻的指令走到他的身侧。
“上单杠,悬垂举腿100次。”漆恻报出惩罚,隐有那么一瞬间以为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