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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箱匣之中-陆婪-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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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走不出来的还是他。或许助手看过了太多无法治愈,甚至放弃的先例,所以他宁愿帮他一把,快速到达最后的终点。
  李竞突然很想问助手,终点到底会是什么,然而电话早就切断了,他只能盯着幽幽亮着的手机屏幕,直到睁不开眼。
  大雪封山,整整两天山上都是暴风雪。李竞没办法出去找两个人,只能靠着有线电话和他们确定平安。这期间,李竞还通过旅店的宽带在和助手联系,过滤着情报商的名单。
  原以为能痛痛快快滑两天雪,但他还是太乐观了。他俩进入瑞斯兰的那一天强冷空气还没有改道的意向,这几日却像吃错了药一样拐了个大弯直朝善拉雅扑过来。李竞把自己带的衣服全披上了,又到旅店的滑雪用具店租了件外套,才勉强热了起来。
  旅店的景观不错,餐厅的落地窗视野宽广,工作人员说,如果天气好,这里也算是一个观光景点。坐在餐厅里李竞却心生切切,游移不定,对着电脑和利米闲聊半天也想不到回答什么。
  第四天日上三竿李竞才醒过来。
  昨晚睡得太迟了,他一直在胡乱想着一些过去的事情,结果做的梦也乱七八糟,恍惚之间一会儿非常愤怒又非常伤感,怅然若失又悲哀得凄惨。
  醒来之后照样是什么都不记得,四肢无力,只有头痛异常清晰。他爬下床去,拿起一边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也不算太晚,九点过半。
  这个点还有早餐供应吗?应该是没了。他揉揉脖子,往浴室走去。小套房里每个房间都配有独立卫浴和阳台,这点还是很方便的。洗澡之前他翻了翻菜单,用他略显拙劣的瑞语点了一份通心粉。撂电话的时候他忍不住吐了个槽,贵,是真的贵。一份面条居然要30瑞元,换算成D国货币早过百了。
  三十分钟后他一边吃通心粉一边看早上助手传给自己的清单。助手一共给自己列了三位情报商,分别是阿舍尔利亚联合众国的,善拉雅山脉的和D国本地的。阿联的手比较长,全球都有业务服务,缺点就是太贵。善拉雅的价格比较亲民但问题出在调查时间,来去区间太长,还需要请翻译。这样就只能找D国的了。
  李竞看着手机屏幕,皱了皱眉头。助手先生你确定没收广告费吗?
  收拾好了行李下楼,看见田贝已经等着了。他似乎是没怎么睡,眼皮红肿,黑眼圈也很明显。虽然不是面瘫脸了,气色却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见李竞来了,他迅速拿起了自己的行李,做出“我准备好了”的样子,像个小学生一样。
  “萨缪呢?没和你一起吗?”李竞退完房,拉着行李往外走,腿还没好利索,依旧一瘸一拐的。
  田贝装作毫不在意地抓了抓头发:“他在别的地方有住所,所以就先去那边了。好了我们走吧。下一站是哪儿?”
  “穿过恩加丁河谷的特快。”李竞把行李上的搭环扣起来,这样拉起来方便些。“十分钟后一班。”
  说是特快,其实在D国境内也只是普快的速度。特快车厢装潢比普快高一档次,四处贴着吸声的绒布,车轮在轨道上行驶的声音几乎消失了。李竞坐在窗边,看着对面两个趴在车窗上看河谷树木的孩子。
  车厢里很暗,但又很亮。似乎是有意为之,厢内的光源都被关掉了。而外面树木却呈现着雪后初晴的新绿,柔和安静,充满存在感。它们是有多明亮,照亮了半个车厢。孩子趴在车窗前的身影被映射得清清楚楚,能看清针织毛衣的图案。
  田贝在对面玩着手机,半个身子隐没在黑暗中。
  不用看也知道他只是不断在把社交平台界面调出来,再关掉,再调出来。终于,田贝放弃了摆弄手机,这下他彻底隐入了黑暗。
  “田贝,”李竞平静地开口,他知道田贝看得见自己,“你和萨缪发生了什么?”
  “这不关你事吧。”对面幽幽飘出来一句话。车厢吸声能力太强,李竞几乎要听不清他的哼哼。
  “呵,你还会和我耍脾气了?”李竞冷笑了一声,环起了双臂,“你们两个在山里呆了足足两天三晚,我这个你的朋友,也算半个东道主,不担心你们我担心谁去?担心你爸爸?”他刻意把语气说重了一些,对面似乎有人把目光投过来。
  李竞知道这样很没素质,但现下的气氛很适合这样的对话。这种隐藏掉所有表情,看似完美无缺却能通过语气把人暴露得无从藏匿的气氛。车厢里有几对旅人窃窃私语的声音,还有孩童不时的提问声。李竞默默等着。
  过了一会儿,田贝才犹豫着开了口,他非常飘忽地问了一句:
  “李竞,你说我,看起来像个同性恋吗?”
  看来是发生了什么。李竞思考着自己高中时,发觉自己是双性恋的一些乌龙。不。田贝这么晚才开窍,必然不可能像自己那时一样欢乐了。明白得越晚,就越痛苦,更别说莜莜子去世才半年。
  李竞慢慢说:“这个应该是没有像不像,只有是不是。再说,喜欢上什么人哪是你自己能选择的,都是迟早,正好。”
  “可我一直以为我是爱莜莜子的”他的声音在颤抖,包含着对自己满满的不信任。
  “你爱莜莜子没错,但这不代表你这辈子就只能爱她一个人了。”李竞觉得自己说话有些残忍,“你要是一直沉浸在过去,不愿意接受事实,这才是她最不想看到的。你拥有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不要浪费。”说着他想了什么,掏出那封他一直带着的周莜莜子的信来。
  “莜莜子给你的信。她让我找个时间给你。”李竞说,“我不知道里面写了什么,你好好读一读吧。这是她最后留下的话语了。”
  李竞想抽烟了,于是站起来沿着地灯走去了吸烟区,把田贝一个人留在了座位上。他现在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任何人都不能打扰他。
  吸烟区很是敞亮,和自己待的那截车厢是截然不同的风格。几个不同肤色性别的人各自盘踞着一块儿,小声交流,或者干脆就一句话也不说。
  “利米,你说对一个人的爱和恨会同时存在吗?”
  他把消息发了出去,点上了烟。问一个半生不熟的网络朋友这种问题,看起来很不妥当,但有时也不失一试。大家都没有什么深厚的情感,从自己的角度审视对方才能相对客观。
  一分钟后,信息进来了。李竞划开屏幕,看到了一个用国际通用语打的“会”。
  莉莉娅打完这个字,抬头看向一边的男主人。他正在笑着,用自己这两天见过无数次的,最好看的样子。她在心里吐了吐舌头,幸好自己订婚了。
  陆俭前些日子突然搞到了一个社交账号,说是和别人聊天来着,让小女仆莉莉娅帮忙指导指导。陆俭说自己的书面能力不行,聊起天来不知道说什么,于是莉莉娅就接下了这个重担。
  但聊着聊着,莉莉娅却发现对方是个男性,而且是个通用语不怎么样的男性。点开对方的国籍,的确是和老爷来自同一个国家的。
  你们干什么不用母语聊天呢莉莉娅忍不住暗自叫苦。老爷是在玩什么play吗?每天和这个“L”聊一些自己不大懂的话题,还聊得津津有味。莉莉娅不大明白,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老爷是认识手机那头的这个人的。
  莉莉娅现在手上有两只手机,一只是自己买了两年的智能机,还有一只是男主人给自己使用的小蓝莓。小蓝莓性能好,但是男主人并不给自己带回家,而是只允许她在宅子内使用,主要就是为了和这个“L”聊天。
  庄园里不止自己一个女佣,为什么偏偏找上自己了呢?有一次她鼓起了勇气,问了男主人。他把手上的书一合,歪头想了想,最后轻声说:“因为你话多。”
  莉莉娅:“?????”
  不过她倒是很高兴能看到男主人的笑脸。记得刚开始的时候,他总是一个人坐在窗前地毯上,一坐一整天。明明是个这么帅的人,随便拿几张自拍放到网上都能赚一大波粉丝。
  好歹现在好些了,至少知道他还是和外界联系的。莉莉娅觉得自己真是瞎操了心,心态有衰老趋势。可能这就是老爷说的所谓的“八卦”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L”是谁,但真希望他以后能和老爷好好相处。莉莉娅心里这么想着。
  李竞和田贝的瑞思兰之行已经到了尾声。两个人在恩加丁河谷附近玩了一圈,由于没有向导又差点迷路,最后回到苏利耶的时候,两个人已经疲惫不堪了。田贝累得一句话也不想说,接近十小时的火车旅行让他强烈渴望着洁白的床铺和热水澡。
  他们这回随便找了一家高档的酒店宿下,在D国标示的引导下总算是顺利办好了手续。田贝抓了包泡面就上楼去了,李竞则还有打算。他摸出一个号码来,拨通。
  “喂,萨缪?是我李竞。你在苏利耶吗?那太好了。你知道附近有什么比较好的SPA馆吗?”
  半个小时后,李竞见到了依旧笑容满面,但却有些萎靡的卷棕发青年。他站在十字大街口,挥了挥手。李竞快步走了过去,和他稍微寒暄了几句,就跟他往巷子深处走。
  十字大街有半条充斥着热带,亚热带来的居民,他们把自己故乡的优良产业也带过来了……手工艺品,手制肥皂,以及精油和SPA。几百米长的街,开着大大小小的店铺,挂着五颜六色香气四溢的鸡蛋干花,点着不下百支香薰蜡烛。
  他们走到了一个竖着一尊小佛陀的店门口,萨缪介绍说这家老板和他认识,可以打折。李竞拍拍他,说我请客。
  两个大男人做SPA怎么看怎么有点诡异。李竞并不在乎,他知道这一代的水都是直接取的苏利耶湖湖水,而湖水则是直接从善拉雅雪山上流下来的。而他身子骨还没好透,做个SPA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
  做SPA之前可以泡澡,男侍从会在客人进入池子内把几块泡沫剂放到出水口,不一会儿池子内就充满了泡泡。萨缪兴趣缺缺,很早就爬上去冲洗身体了。李竞则又待了十多分钟,他的腿在水里一泡感觉轻松了不少。
  两个人到双人间的时候女服务生已经在等着了。她们把头发扎得很高,不戴首饰也不化妆,看起来很是干净。两个人躺在床上,一时间有些尴尬。
  李竞转头看了看一边放着书籍,是这些服务生的。她们“塔塔马拉”“咔咔”地说着家乡话,并没有在意两个人。李竞想了想,还是开口了,“萨缪,田贝这两天不大对头你知道吗?”
  萨缪“刷”地把头回了过来,双目晶亮亮的,完全没有睡意,“他没事吧?”
  “他没啥大事,就是情绪不大稳定。你应该不知道他喜欢的女孩子最近刚去世吧?”李竞轻描淡写。
  “什……他完全没和我说过。天哪,这,太糟糕了。”萨缪脸上仿佛在跑火车,表情丰富得很,“我还以为他只是被男女朋友甩了,没想到这么糟糕。”
  “嗯。他本来就是个很脆弱的人,因为这个事还差点没法升入下一年级。”李竞看着萨缪揉自己的头发,“我也知道,你应该是喜欢他的。”
  萨缪的手停在半空中。
  “所以我希望你能温和一点待他,至少不要让他更难过了。”李竞尽量柔和地说。田贝现在应该是受不了任何刺激了,他需要能扶持他走出阴影的人。虽然不知道萨缪到底是怎么样的想法,但作为田贝唯一的朋友,李竞也希望友人能幸福,无论是什么形式的。
  幸福的形式本来就不止一种,获得和付出有时候也是对等的。
  后来李竞还给了萨缪做向导的酬劳,让他以后再和自己联系。李竞来苏利耶读书的话肯定还需要他的帮助。田贝看上去有些空空落落的,虽然比起刚来时好了很多。李竞心里清楚,自己又何尝不是这样。
  他现在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和情报商联系,掘地三尺,把那个人找出来。
  说不清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感受,连爱和恨都分不清。但就是想要见到陆俭。至于见到之后会发生什么,一切都很难说。这个念头一直堵在他心口,渐渐蔓延开去,渗透入每一片肌肤每一条血管中。
  

  ☆、箱匣之中:焚烧晶体(13)…(21)

  他时常提醒自己已经从梦中醒过来了,并且那是个噩梦,需要在枕头下放一把剪刀的那种。
  但是可笑的是,每次吃到土豆泥,蛋炒饭,甚至是白粥,自己都会想起那张防毒面具。曾经想象过揭掉面具下的面孔是什么样的,却都没有亲自拿掉的那一刻如此满意过。陆俭的眼梢微微上挑,不笑的时候很挑衅,而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的眉目因为紧张而略略颤抖着。
  就像是在博弈里小胜了对方一子,表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却好像在喊叫“投降吧!我已经看透你了!”现在想来,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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