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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箱匣之中-陆婪-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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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话里信息量很大。依照李竞对他的了解,没事应该是有点事,但不是大事,忍一忍也无所谓。睡了一觉很可能不止睡了一觉,但起码的睡眠还是有的。至于这个叫萨缪的,应该就是昨晚带他走的那个男子了。
  “你确定没……没事?”
  “嗯。没事。我们什么时候走?”田贝镇定了下来,抬头问李竞。
  “下午四点。坐火车去圣伦捷堡。”李竞舒了口气,不再多问他。
  既然他并不觉得有什么大事,那就不算什么大事吧?
  瑞斯兰的火车在去年已经全线翻新,铁路不仅舒适,开拓时还考虑了沿途的风景,因此乘坐火车畅游瑞斯兰本身就是一个很好的观光项目。李竞规划好了,他们坐的这几趟火车里,有清晨有黄昏,有正午也有深夜。真是不带女友来都亏了,还带了这么个拖油瓶。李竞在心里苦笑着。
  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行李,李竞还是有些可惜的,苏利耶的其他城区还有好些名胜没转,这两天就只在附近逛过。
  下楼随便吃了些什么,两个人就准备去火车站了。李竞还特意多充了一会儿电,为了一会儿路上能继续和线上刚认识的女孩子聊天。瑞斯兰全国覆盖无线网,机场也可以办理短期手机号,所以他的闲暇时间和国内也没什么区别,上上国内不能上的网站,随便逛逛社交平台。
  三点五十,两个人坐在长凳上低着头玩手机。李竞在聊天,田贝在玩消灭星星。他已经玩到第二百五十关了,从莜莜子去世后一周开始。
  等待火车的途中有点无聊,李竞起身去买了点美味棒回来。美味棒全球通用,各国人民都喜爱。李竞竟然买到了腌小黄瓜味、苹果蜂蜜起司味和五谷豆浆味。
  他一边拆着包装一边往回走,却看见田贝在和别人讲话——不对,是有人在和他讲话。一头深棕色的碎发,比田贝略高一些壮实一些,眼睛蓝得像善拉雅雪山。
  是那个小司机。他来干什么?
  李竞觉得有点不对劲,快步走回田贝身边。
  “啊,这位是萨缪。萨缪,这是李竞。就是萨缪让我在他家借宿了一夜。”田贝客气地说。
  李竞向萨缪点了点头,没有和他握手,“请问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萨缪爽朗地笑着,摆摆手:“我想去冬加仑高地滑雪,你们第四站不是冬加仑吗?我正好顺路,就想着要不给你们做做向导吧。田贝说你们下站是圣伦捷堡,那边有好多修道院图书馆的,没有向导肯定不知道玩什么。”
  李竞看向一边刻意低头不说话,死命戳戳戳戳手机的田贝。
  算了,他开心就好。
  出人意料又是情理之中,萨缪是个很棒的地陪。先不说酬劳问题,李竞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不摆架子的高加索人了。不仅非常注意措辞,还笑容满面,没有一点巴结的意思,热情地带他们到景点观光,绞尽脑汁手舞足蹈为他们解说建筑的历史渊源,吃饭的时候也早早找好了几家餐馆,让他们俩选择。
  李竞粗略回忆了一下,上次遇到这样亲和的高加索人还是在自己四五岁的时候,当时D国刚与多国签订对外贸易协定,国门被打开,诸国才在这时候稍微放低了身价。而近十年,由于政策的变动,D国在国际社会上的名声越来越臭,海外人民遇到D国人都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李竞看着一边一声不吭,埋头吃巧克力小熊的田贝,心想或许这货这次做了件对的事情,也有可能是因祸得福。
  本来是舒了口气,李竞有点渴了想买瓶水,他回头正看到萨缪双眉舒展,微笑着看向田贝。
  李竞一边的眉毛立马挑了起来。
  ……诶?
  接下来的两个城镇他们大致逗留了五天,李竞每天沉浸在芝士火锅,土豆香肠的香味中,昏头转向。
  田贝倒是渐渐和萨缪熟络了起来,李竞在火车上面拿着速写本争分夺秒画速写,他们俩就在后面聊天,虽然是萨缪说得比较多,但能和其他人正常交谈不是坏事。
  一幅速写半个小时,李竞耳朵上插着小耳机,放着指弹默默画完了。摘下耳机,已经听不到后座的对话了。取而代之的是前方车厢里传来的轻悠的吉他声。李竞眯了眯眼,看到前方车厢里侧坐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黄皮肤女孩,正在摇晃着脑袋,弹奏着D国的一首小歌。
  李竞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同胞,刚想招手打招呼,女孩看到了他,举起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又指了指后座上。李竞回头过去,看见田贝和萨缪靠在一起,睡着了,像两个玩累的大孩子一样。
  李竞回头过来,叹了口气。他把目光转向车窗外面,远处的低地平原和雪山在逐渐靠近自己。视野开阔无比,李竞的大脑忽然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他呆呆地望着外面的山川平原,有风从车窗灌进来,少女停下来喝了口水,对一边递钱给她的老夫妇小声道了谢。
  这样也可能是最好的。李竞把桌上的本子合起来,拿起手机来,拍了一张外面的风景,发给了前几天在啤酒节上加的女孩利米。很快,她回道:“在恩加丁河谷?”李竞回她:“对,准备去冬加仑高地。”
  “滑雪啊!那好啊。注意出行的时候看看天气预报,还有小心那里的熊。”
  “你别吓我,真的有熊吗?”
  “嘿,我还真没骗你。你们在圣伦捷应该注意到了到处都有熊的塑像了吧?那就是因为瑞斯兰的熊特别多呀。”
  “那怎么办?我躺着装死?”
  “……其实熊很聪明的,你还是早点跑比较好。”
  到站之后,李竞把后座上两个人叫了起来,一人手里塞一只大包,拉下了车。三人此行是要去半山腰的庄园,如果速度快的话,四点前还能去山顶山滑一圈。李竞很喜欢滑雪,但是这之前从没去过,所以相当兴奋。
  结果就是李竞过于兴奋,在第一次尝试时崴了脚。
  田贝和萨缪拼命憋住笑,结果一人吃了一个瑞斯兰小苹果投射。
  “哎那怎么办啊?你这样也没办法去滑雪啊。”田贝啃着小苹果,有些幸灾乐祸地坐在他旁边看李竞擦药。
  “……没事。”李竞摆了摆手,“这次滑不成,一年多之后我可以再来。就是我这腿,可能需要停留个两三天才能去下一站了。”他心里也是沮丧的,但是并不至于为了这个就哭天抢地。
  “你和萨缪好好去玩吧,记得早点回来。”
  “那你好好休息,晚上见。”田贝套上防雪滑具,戴上防风镜出去了,临走前还拍了一张自拍。
  下午还是万里阳光,傍晚的时候云层就积压了下来。不出一个小时,外面就刮起了大风,山上也下起了雪。
  贪玩的旅客们纷纷赶回了山庄,正好厨房做了大锅的番茄牛肉洋葱乱炖,配上纸片面包和长棍,佐以甜口的田园沙拉,晚归的旅客都很满足。
  然而李竞却吃得不是滋味。因为下午出去的两个人,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眼看着指针划过了六点挪过了七点到了八点,两个人还是没有出现。李竞只好拄着借来的老人拐杖,坐在大厅的壁炉前一边烤火一边等待两人。
  手上的一本西方童话都看完了,大厅也因为到了九点关闭了顶灯。只剩下几盏地灯和小壁灯在散发着温暖的黄色光芒。李竞焦急了起来,走到前台向工作人员向他们解释两人的失踪,并表示了自己担心他们遇上了熊。
  大堂的工作人员听完之后却笑了:“先生,事实上,这座山里有熊,但却不是在这一面。有熊的山坡在西面。这半座山都是我们庄园承包的,为了抵御暴风雪,老板还在半山腰到山上各处修建了小屋,他们应该是在暴雪里迷了路,跟着指示进了小屋躲避风雪了。”
  “可他们一点音讯都没有啊!我主要是担心这个。”
  工作人员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了一张表格来:“请问这两位先生是叫什么?”
  “田贝,Samuel Waker。”
  “啊非常抱歉,他们在一个小时前用小屋里的有线电话打回来过了,说两个人今晚在小屋里过夜了,让您不要担心。”工作人员苦笑了一下,“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刚才忘记通知您了。”
  李竞一脸“妈的智Z”,好半天才回神过来,拄着拐杖一脸黑线回屋了。
  李竞心累,半道上已经不想再去管这些烦心事了。但是这回是他做了老好人,他总想着,再不济也要把田贝好好带回去。
  可这回李竞真的觉得有些吃力。田贝一遇到精神打击就容易自暴自弃,又喜欢玩,李竞充其量只是他的朋友,并没有责任和义务来照顾他。特别在莜莜子跳楼之后,他的担当就彻底消失了。
  其实李竞一直都很纳闷,田贝大一大二的时候,都没对任何女生表现出兴趣,怎么到大三就开始猛追莜莜子了呢?简直就像是一夜之间改性了一样。也有可能这是他改变的方式,但是这个过程却被上天打断了。于是,田贝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甚至更糟。
  如果莜莜子活着的话,最后也一定不会和他在一起,但至少这也表明了田贝是努力过的,比起现在这样要好太多。
  李竞和利米在手机上聊着田贝的事情,打了个叹气的符号。
  “L,你这么关心你的朋友,我可是有点怀疑了。”
  “啊?你怀疑什么?”
  “你是不是偷偷喜欢他呀?你那位朋友。”
  “怎么可能啊!利米,我和他同屋三年,这之间可一点问题都没有。”
  “嗯……那我还是有点怀疑。”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你那位朋友,会不会是深柜?”
  “深柜”这个词太复杂,利米解释了几句李竞才明白。
  “这个,有这个可能性吗?我不清楚……”
  “L,我觉得挺有可能的。或者他就是双性恋。按你说的这些事情来看,他很有可能之前一直都不喜欢女孩子,而莜莜子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孩,所以他的反应才会这么激烈。至于那位萨缪,我倒是觉得他不是真的想做地陪,而是想做田贝男朋友。”
  “噗……!”李竞一口水喷到了手机屏幕上。“不会吧?萨缪是gay?”
  “嗯……按我看肥皂剧多年的经验,你现在就是一个无敌的电灯泡,而他们就是狗血异国恋的主角。”利米打了一大堆李竞看不懂的俚语,一边说一边解释。
  李竞把手机扔开,单手扶额。这么一看似乎还颇有道理。
  “别难过。每个人道路都是不一样的,心也是会变的。你的朋友想要怎样就随他吧,最重要的是开心。”利米在那头劝他。
  也是。感情这件事,一般都是当局者迷。纵使旁观者再清楚明了,跳进去也是万丈深渊,换谁都是不变的,就如他自己一样。
  这两天他一直在做梦,梦见一个他非常想要忘记的身影。
  这个梦一直萦绕不散,并且越来越清晰。似乎他又能看到那双微吊的桃花眼,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如果一切都没有起始该有多好。李竞宁愿自己没有签下过去那份合约,这样他还能沉没不知俗事,游戏人间直到他愿意安定下来。而现在他做的一切都成了薄雾蚕纱,笼住了他心不由己的事实。
  他坐在不属于自己的一片土地上,想着万里外的一轮明月。其实不需要别人提醒,他也知道自己早已走不出囹圄。这几日的欢乐掩盖了他的想法,而当他一个人的时候,这种感觉又迅速吞没了他。
  或许自己根本没有成功走出过那间屋子。
  他闭着眼睛,拿起了电话,用快捷拨号拨通了十多天没有联系的助手。
  “李竞先生,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李竞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上。“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请您说。”
  “能帮我查一下我的实验搭档,陆俭目前的行踪吗?”
  电话那头似乎是料到了他的意图。“非常抱歉。您和陆先生都签过保密协议,我们无权也绝对不可以直接泄露双方行踪。”
  “那有什么办法让我找到他?”
  “我没有方法。”助手缓了缓语气,压低了声音。“但我个人可以提供您一些第三方途径,并且这些途径可能是需要相对高的报酬的。”
  “我并不管这个,请你把第三方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好的。”助手的声音恢复了冷静。
  “谢谢你。”李竞用一只手抹了抹脸,“说实在的,你的确比上一个好太多。”
  “不用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会在接下来一年里继续帮助您的。”李竞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不用描述也知道助手心里在想什么。
  到底走不出来的还是他。或许助手看过了太多无法治愈,甚至放弃的先例,所以他宁愿帮他一把,快速到达最后的终点。
  李竞突然很想问助手,终点到底会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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