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与路-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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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下定决心出国了，我抱着点侥幸心理在这时候写信作出回复，希望你能原谅我。
　　小雾啊，被你喜欢真的是件非常幸福的事，你这么好，应该值得更好的喜欢的。
　　高三要加油啊！
　　此致
　　敬礼
　　
　　慕倾
　　Ｘ月Ｘ日
　　***
　　邢益被人堵在家门口揍了，他靠着墙站起来，擦擦嘴嗤笑一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来找我呢，事情过去半个月了才见着人，看来那个家伙在你心里也不怎么重要嘛！”
　　路匀绷着脸往他脑袋上挥出一拳，不过被邢益挡住了，“一拳就够了，还想再来一拳？”
　　就在邢益说话时，路匀一脚将邢益踹倒，“为什么那样对他？”
　　“你又为什么那样对言辙呢？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把他当什么了？”邢益索性靠着墙坐在地上不起来了，抬眼恨恨地说。
　　路匀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和陈言辙没什——”
　　“都他妈快干上了还说没什么！路匀你可有意思点！”邢益打断他。
　　路匀和陈言辙之间的事一直是慕倾心里的一个疙瘩，他以前对陈言辙起过心思，可在他发现自己对慕倾有不一样的感觉后就没去想过别人了，连那次和陈言辙的疑似接吻都是个误会——他和陈言辙没什么，这是他想说给慕倾听的。
　　***
　　慕倾祖上几辈都是Ａ城人，也没什么外地的亲戚，路匀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有空就往慕倾小区晃，有好几次都到他家门口了，却一次也没遇见过他。
　　直到六月底，路匀才总算见到了慕倾。
　　慕倾原本就瘦瘦的，将近一个月不见更加瘦了，和韦纾雾站在一起都显得十分虚弱。
　　将韦纾雾送到她家小区门口，两人互相道了再见正准备离开时，对方突然紧紧抱住了慕倾。
　　“怎么啦？”慕倾愣了愣，尔后笑着回抱住她。
　　“可不可以不要走……”韦纾雾的声音闷闷的，似乎是哭了。
　　“别难过了，我还会回来的。”慕倾轻抚着她的头发，心里也有些动容，想不到也会有人会因为他的离开这么难过，那么这些年来，过得还算有价值吧。
　　过了很久韦纾雾才松开他，眼睛红红的不肯抬头，低着头兀自说：“我不管你现在或以后喜欢谁，反正……反正我得是你最好的朋友。”
　　见她难得强横，慕倾点点头，说：“你一直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其实，她才不稀罕这张好人卡呢。
　　等韦纾雾进了小区他才转身要走，可一转身却见到了路匀，对方看上去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眉头皱成了“川”字，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慕倾不受控制地向路匀走去，明明他曾经那么向往那个人身边的位置，现在却越走近越心如止水。
　　“你不是出国了吗？”
　　慕倾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反应过来，说：“快了。”
　　“为什么？”路匀的声音很压抑。
　　慕倾没有直接回答他，道：“你为什么能装作出一副很在乎的样子呢？你应该开心的吧，我做你床伴时那么控制着你，你很渴望自由吧！”
　　说出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慕倾抬起了头，脸上带着很讽刺的笑，看上去居然有几分残酷的感觉。


第8章　第　8　章
　　到现在，慕倾回想起以前的种种才终于有了羞耻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自我厌弃，脸上也不受控制地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止住他心里不停蔓延的消极想法的是一个拥抱，路匀将他扣在怀里，心疼地说：“别这样，慕倾，别这样……
　　“我舍不得你，我喜欢你……喜欢你……”
　　这些话几乎是下意识就说出口了，路匀反应过来后将慕倾抱得更紧了，他不要他走，他喜欢他，甚至是爱他，他从未如此确定过。
　　慕倾心里很受振动，路匀的喜欢他当然是想过的，却从未奢望过有一天自己能够得到。
　　好一会儿，慕倾坚定地推开了他，声音有些颤抖地说：“我不信。”
　　***
　　大四春节张弩衡把路匀林蜜约了出来，林蜜不乐意进酒吧，他们就径直去了烧烤摊。
　　他们三人中只有林蜜有考研的打算，也不知道话题是怎么转的，突然就从考研说到了慕倾。
　　“我的慕倾学弟啥时候才出来啊！想死他了！”林蜜酒喝的有点多，脸红扑扑地趴在桌上说，“高中毕业以后就再也没见过他那样的男孩子了……”
　　张弩衡看了眼路匀，发现他脸色并无异样，转头回林蜜：“得了吧，别老惦记着，他可不爱你这款。”
　　林蜜撑起脑袋瞪他一眼，大口吃着肉串。
　　路匀太习惯身边没有慕倾的感觉了，以至于再见到慕倾时他还有些恍惚，不知道如何反应。
　　***
　　和张弩衡他们聚完没几天路匀就被老朋友叫去了ｇａｙ吧。当初对所有人出柜就是和这个朋友一起的，在那么多人反对或不看好的时候，同类的存在是他们对别人出柜的勇气支撑。所以在他众多朋友中，这个人是比张弩衡还要铁的存在，即使很不愿意再接近那个地方他还是同意去了。
　　他落座后朋友只抬头和他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和小男友甜蜜蜜去了。周围都是成双成对，只有他是一个人。
　　原本他也可以和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卿卿我我打情骂俏，可自从慕倾离开以后，那些原本能吸引他的事物仿佛一夕之间失掉了趣味，想想都觉得没劲。
　　视线一转，他发现了陈言辙，在他旁边的是邢益，两个人墨迹了这么些年可算在一起了。
　　邢益也看见了路匀，他轻哼一声搂紧了陈言辙。
　　路匀想不通，连那两人都能走到一起，为什么他和慕倾就是三年多不见。
　　秦肃还算有点良心，在那头确认给小男友安排打点好一切后才舍得走开，到路匀身边坐下。
　　“怎么坐这么远？”秦肃说完要了一杯冰水。
　　路匀喝一口酒，瞥了他一眼笑道：“怎么，以前不是只点烈酒吗？”
　　秦肃摇摇头，视线一直落在双手捧着杯子小口喝着果汁的男友身上，说：“对身体不好，小清不喜欢。”
　　乍一听到“小清”两个字路匀有点恍惚，念道：“小倾？”
　　“小清，梁小清，”秦肃转头对他炫耀，“是不是可爱死了？”
　　路匀看他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叫梁小清的人，忍不住说：“你又不是没和可爱的男生交往过。”
　　“小清不一样，我们高三在一起的，四年不长不短，我没有哪一天不想着和他在一起，要是哪天我们分开了，”秦肃顿了顿，这种事光是想想就叫人喘不过气，“我觉得，我想象不出自己会怎么样，余生没有他的话，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路匀难得没有酸他用了“余生”这样文艺的话。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秦肃才缓过来说：“说起来这么久不见你变化不小啊，以前泡吧能让自己单着？”
　　路匀喝了口酒，垂着眼睛盯着漆黑的桌面。关于他和慕倾的事，除了那些知情的，他谁也不想说。
　　好在秦肃本来也没打算问出个什么，一杯水喝到一半就赶紧回去了，说怕小清无聊。
　　看秦肃的样子似乎也不觉得麻烦和厌倦，路匀想了想，如果他和慕倾在一起了，大概也是乐在其中的吧。
　　***
　　路匀在洗手池洗完手转身正打算出去，突然听身后有人冷淡地说：“麻烦让一让。”
　　路匀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仿佛全身上下的感官都罢工了，脑中一片空白，整个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觉得，如果有谁现在戳他一下他一定会毫无反抗力地倒下。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劲来，回过头去。
　　慕倾身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如果不是路匀本身也高，一定看不见慕倾有些涣散的目光和绯红的脸色。
　　林蜜总说慕倾是暖暖的，在路匀的记忆中，慕倾绝非别人带着爱的滤镜看到的那么暖，他也会闹小别扭，但远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冷漠。
　　那个男人喝醉了，路匀很轻易地拨开了他，让自己完全出现在慕倾面前。
　　“慕倾……”路匀喉咙突然一哽，除了这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其他话。
　　慕倾飞快扫他一眼就别开了视线，不愿泄露一丝一毫的异样情绪。
　　他侧身想走却被路匀抓住了。
　　路匀的手在颤抖，他感觉到了，他感觉到对方拼命用力想抓紧他，手却只能松松握住。
　　感受到路匀的情绪慕倾也激动起来，死死咬住手背不让自己的委屈过于明显，但不断颤抖的肩膀已经背叛了他。
　　“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路匀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就保持这个姿势没动问他。
　　慕倾松了口，轻哼一声回道：“关你什么事。”
　　“我们出去说。”说完他拉着慕倾就想往外走，不料慕倾突然甩开他的手，轻轻瞥了他一眼，说：“就这样吧。”
　　两人一走，洗手间就只剩一个喝醉倒地不醒的男人了。
　　***
　　慕倾在路匀那儿受到打击后出国三年多，期间自然是回来过，却也不在Ａ市，事情发生后不久他们家就搬到了邻省的Ｂ市去了，所以路匀一直找不到他。
　　这次回Ａ市是瞒着家人行动的，慕父慕母巴不得他一辈子不要再踏进Ａ市，可慕倾舍不得。这几年不是没人追求他，男的女的都有，可他一个也没答应，连试一试都不愿意。
　　“为什么？”有人这样问他。
　　那时候他笑着像欧美人那样耸耸肩，一派轻松无害的模样，心里却隐隐有答案，只是他不愿去触及去深想罢了。
　　“我们和好吧。”原本的一路无言被路匀小心翼翼地打破。
　　听到这话慕倾停了下来，回头复杂地凝视着他，那眼神看得路匀心慌。
　　“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要和好呢？”慕倾克制住真实情绪故意道，“是我在床上够乖够主动吗？这样的床伴你有不少吧，不应该舍不得的，还是说你还没有玩够？”
　　路匀摇摇头，想说自己这三年多一直都在等他，一直记着他那句“我不信”，可是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没说。
　　就在慕倾考虑要如何打破这沉寂的时候，路匀动了，轻轻吻在他的唇上，分开时说：“我要让你相信，现在的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感情。”
　　慕倾突然有点害羞，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感情？
　　路匀伸手抬起他的脸，笑着看着他，那个笑像初见时那样帅气，少了痞气，多了深情。
　　***
　　慕倾当年说“我不信”，是因为他真的不信，路匀真的，太难让人相信了，但是他又知道，对方不会欺骗他，最初是不屑，后来大概是不忍，或是不愿？
　　他想给彼此一个机会，但又不想给的太轻易，他想要路匀长久的喜欢，所以他得赌上一把，看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喜欢到愿意改变自己。
　　所幸，他赌赢了。
　　这三年多他和林蜜一直有联系，而林蜜又专门去和路匀班上的腐女打好关系，结成了战友关系，所以她提供给慕倾的消息准确率相当高——路匀一直是一个人。
　　***
　　“我爸妈还不知道呢，不能让他们知道……”慕倾蜷在路匀怀里呢喃了一句，路匀低头一看，还是熟睡的状态。
　　当年的事他知道了，虽然前路坎坷，但是慕倾多难得啊，他再也不要放开了。
　　…end…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不会写小说，但是心痒痒想写就写了……
是一篇狗血小白文……
不知道会有人看嘛？如果有的话大概会很纠结吧，心理描写太多，行文特别幼稚，其实我也是渴求进步的，所以如果有人看的话不要太嫌弃我啦（*/ω╲*）
本来是想写梁小清和秦肃的番外的，但越写越想把他们加到正文里变成主角……


第9章　第　9　章
　　秦肃初中就知道自己喜欢同性了，但这事一直瞒到了高一才正式说出口，告白的过程俗称“出柜”。
　　出柜是好哥们儿路匀提出的，他一想也行，早说早解脱。
　　父母的打骂是意料之中的，但他万万没想到他们会让他转学，转学没什么，可他将要去的那所学校可是出了名的变态，全封闭式，不到法定假日和寒暑假不给出去。翻墙？这个他也考虑过，但朋友告诉他，有次一个小伙儿忍不了了想逃出去上网，手刚试探性地攀上围墙，强光灯就立刻打他身上了。前来逮他的保安叔叔这样说：“我注意你很久了。”
　　细思恐极啊！
　　秦肃彻底死心了，恨自己在没独立之前就宣告出柜，解脱个鬼啊！
　　“别想了，到了新学校给我安心改造，别老整天想着泡ｇａｙ吧泡小ｇａｙ，多大点人啊！”秦枫坐在沙发上看小说，余光瞥到他丧着脸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在旁边凉凉地说。
　　秦枫是秦肃亲姐，也是他最怕的人，他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