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赤-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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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衍愣了一瞬，随后笑了起来，他看着姜肃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嗯，假设如你所想，你也压不了你哥～”
　　“……”连衍无语，姜肃想太多了吧。
　　“你哥成长空间非常大，尤其是在受了这么些折磨之后～”江云若毁了他的心，禁药毁了他的身，只要他能重塑自己，一年内可以达到姜肃目前的水平。
　　“如果我努力一点，半年内能不能超过……”
　　“不能。”姜肃果断下定论，他拍了拍连衍的肩，“像我们这样先天优势的人，目前达到的水平，你得再努力十年。”
　　“我又不是姜小梁。”连衍嘲道。
　　“你跟姜小梁比？他一辈子连你的水准都达不到。”
　　“这么废材？”连衍瞥了一眼姜小梁，要是再黏着连赤，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小赤。小赤！”姜肃叫了两声，连赤才抬起头看过来。
　　“？”
　　“别理他，哥你跟我来，我带你去看个好玩的。”姜小梁站起来欲将连赤也拉起来，他要带连赤去他房间。
　　“小梁你一边儿玩去，就你在那叽叽喳喳，老子电视都看不好。”姜烈青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电视机，头也不回的说道。
　　姜小梁朝老爹的背影扮了个鬼脸，随后转向姜肃：“你有啥事？”
　　姜肃没理他，而是看向连衍，“我从来不知道你会做菜～”
　　连赤摸了摸鼻尖，“学，就会了。”
　　连衍起身走了过来，他坐到连赤旁边，而后趴在他身上。
　　“叔，一会儿我和我哥给你做午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哟，你两啥时候会这个了？”姜烈青关上电视机，转头望着几个小辈。
　　“哥，我要吃你做的菜！”姜小梁扑到连赤身上，伸出双手环住连赤的脖子，顺便还挑衅的看了一眼连衍。
　　“……”这小孩儿怎么这么讨厌？！连衍放低身形，搂住连赤的腰。
　　“菜我已经买好了。”姜肃看了一眼连赤，很有眼色的说道。
　　“那么，你们两个！赶紧松开！”连赤一手拉一个，但是这两个人谁都不放手。
　　“哈哈哈哈哈弟弟们都比较黏你，不像肃儿，小梁平时都不理他。”姜烈青大笑起来。
　　姜肃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砸在桌子上，淡然开口：“你们两个，要不中午自己出去吃饭？”
　　姜小梁瞥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姜肃，松开手走到一边，“哎呀，哥你渴吗？我再给你倒杯水！”说完迅速拿走姜肃的杯子，接着添上了一杯正常的茶。
　　连衍还赖在连赤身上，抱着哥哥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阿衍，你说要跟我一起做菜的。”连赤拍了拍连衍。
　　“嗯，去看看姜肃买了什么食材。”连衍松开手，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两人在厨房里待了没一会儿，姜小梁也跟了进来。
　　“我来指导指导你们。”姜小梁搬个小板凳踩在上面，拿着一根筷子乱挥着。
　　“小梁你什么时候去上学？”连赤洗着菜随口问道。
　　“等我妈回来。”姜小梁用筷子戳了戳连衍，在连衍瞪了他一眼之后，他笑了笑。
　　“你妈不回来你就不上学了？”连赤瞧了一眼姜小梁。
　　“对！你说我妈，她给我请了长假，说带我去玩，结果她的姐妹们都不带孩子一起，她就把我撂家里，让我跟姜肃玩！”
　　从凳子上跳下来，姜小梁接着说道：“姜肃能带我去玩吗？他忙的跟……一样。老爹也是，自己偷偷跑出去，也不带我！”
　　“姜肃要是决定带你出去玩，你去吗？”连衍插言道。
　　“这个～这个～啧，我不去。”姜小梁走到连赤身边，一把抱住他，“我要跟连哥一起玩。”
　　这小孩儿！连衍走上前拉开他，“别碍事。”
　　姜小梁抬头，你不也是在这碍事吗？
　　“嗯，我有话要说。”连赤放下手里的东西，望着对峙的两个人。
　　连衍和姜小梁一同看向连赤。
　　“要么留下来帮忙，要么出去，选一个。”
　　闻言，两人散开，各自寻找活儿干。
　　午饭时间众人都没空说话，尤其是姜家三个人，只顾埋头吃菜。很快一桌子菜就被众人一扫而光。
　　“唉，你这手艺比当年的我，也差不了多少了。”姜烈青放下筷子，对连赤说道。
　　当年姜烈青一个糙汉子也是凭着一手厨艺讨得老婆欢心的，如今只要媳妇在家，他还是会下厨。但如果媳妇不在家，他是绝不会下厨的，至于那两只小的，管他呢，反正饿不死。
　　姜小梁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嘟囔：“我肯定是捡来的！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爸爸做的菜！这就算了，为什么我哥做菜会那么难吃？！就知道带我出去吃，小肚腩都吃出来了！”
　　“你叨叨什么呢？”姜肃也起身收拾起来。
　　“没啥。”
　　收拾好餐桌，兄弟俩一起进了厨房刷碗。
　　连赤和连衍则跟着姜烈青去了地下室。
　　从姜家回来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连赤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好像在这待太久了？衍衍应该有自己的事要做吧，不用这样一直陪着他。连赤想着便开始收拾东西，他要回DR。
　　“阿衍，我要回去了。”连赤走进书房跟连衍打了一声招呼，随后转身出去，在客厅沙发上拿起背包，他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却被人一把抱住。
　　“哥，你要去哪啊？”连衍垂眸望着连赤手中的背包，眸色渐深。
　　“回DR那边。”
　　“你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嗯？”
　　“你要在这待半年……”
　　“我有自己的生活，阿衍。”连赤推开他，伸手去开门。
　　连衍按住连赤的手，“如果我说，我一定要你留下呢？”
　　“连衍，你要做什么？”连赤放开门把手，转过身来直视着连衍。
　　“我要你……这半年都跟我在一起。”
　　“别闹了。我留在这做什么？”
　　“陪我玩？”连衍笑了笑，“你的身体需要调养。在这里比较好……”
　　“在DR也一样。”连赤打断了连衍的话，“阿衍，我完全没必要留在这里。”
　　“那我跟你去DR。”连衍一手撑在门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家哥哥。
　　“为什么？连衍，你不是三四岁的小男孩，不需要一直跟在哥哥身边。”
　　“我……”连衍咬了咬唇，闭上眼静默了一瞬，随后他低头吻住连赤，轻咬着那薄唇。
　　连赤有一瞬间的恍惚，阿衍在做什么？就在连衍想要撬开牙关，进一步攻城掠地时，连赤睁大眼睛猛的推开连衍。
　　“连衍！”
　　“哥，我对你是怎样的心思，你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我是你哥，你别……”
　　“但我就是喜欢你啊。”连衍俯身，将连赤轻轻拢到怀里，贴近他耳边，“我喜欢你，比你喜欢江云若的时间还要久。”
　　“你需要冷静冷静，对哥哥的爱和那种是不一样的。我先回去。”连赤拎起不知何时掉在地上的背包。
　　连衍舔了舔唇，他勾起嘴角，眼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欲望，一把抱起连赤大步走向卧室，将他摔在床上。
　　“哥哥你不要逼我。”
　　连赤从床上爬起来，眼里带着少见的怒意，“连衍，我希望你不要做一些会后悔终生的事。”
　　“除非你不走。”
　　“我不可能再待在这。”
　　“那我就将你锁在卧室里，不止半年。”
　　“你要囚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连衍回身带上门。
　　连赤扯了扯衣服，瞬间暴起，将连衍压倒在地，随后擒住连衍的双手压在背上。
　　“你困不住我，弟弟。”
　　连衍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他没有挣扎，静待着。在连赤起身开门时，他抬起身抱住连赤的双腿，将人扳倒在地，迅速翻身压住连赤。
　　连赤右手握拳，片刻后又放开来，他努力挣脱束缚，将连衍推到一边。不一会儿连衍又缠上来，手脚并用紧紧缠住自家哥哥。
　　连赤一拳挥在连衍脑袋上，轻易挣脱出来，随后起身出去。
　　“哥，我不需要你接受我，我只希望你留在这。”连衍追出来。
　　“我不会留下。”
　　“如果你走了，我就将这支药剂打进自己身体里。”连衍摸出一根针管，细小的针头贴在手腕静脉上，稍微动一下就能扎进去。
　　连赤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
　　“阿衍，你真的要逼我？”
　　“是。”
　　　　
　　　　☆、冰点

　　连赤叹了一口气，收起所有情绪，淡淡开口：“你放下吧。”
　　“如果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踏出这个房子一步，我就给自己扎一管药剂。”
　　“连衍，你不该这样。”
　　连衍朝那个突然安静下来的人笑了一下，低头走进房里，将药剂放回原处。随后走到床边，靠着床沿坐下来。
　　此前，从未表明过自己的心迹，他尽最大的可能不去进入哥哥的世界，不去干涉他的生活。不能带给哥哥困扰，他只将自己一个人困在狭小的空间里，辗转腾挪到各个地方都是对哥哥的执念，铺天盖地，深入心底。
　　而今，哥哥将他自己折腾成这样，连衍也不过是想陪着哥哥半年，直到哥哥好起来。半年之后，他仍然困在自己狭小的空间里，等待着。哪怕期盼的时刻永远不会到来，至少足以支撑他走过这一生。
　　“为什么要逼他呢？”连衍靠在床上，天花板上的灯映入眼里，那么漂亮的灯具，同时又极其脆弱，易碎品啊。
　　好像他走出这所房子就会消失不见，此后他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连衍捶了一下胸口，疼痛感驱散了他心中的郁气，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能把他绑在自己身边就好。
　　连赤闭目靠在沙发上，室内很安静，静到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心跳声。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室内，延伸到沙发上。包裹在浅灰色休闲裤里的双腿沐浴在阳光下，泛起点点暖意。不过，在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那双手颤抖的厉害。红痕交错的手臂在跟连衍纠缠后显得有些无力，连赤想要摸摸那些不知来历的红痕，但身体瞬间不受控制了，除了心脏的抽痛感，再也感觉不到其他。
　　他设想过自己身体会出现的状况，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对自身的担忧以及对连衍那些话的思虑搅乱了他的思绪，连赤眉头紧皱，面上染上了一丝痛苦之色。
　　连衍从卧室里走出来，深深看了几眼那个安静靠坐在沙发上的人，接着走进了厨房。
　　寄上了围裙的连衍靠在厨房门边盯着连赤，一边思考着做些什么，一边用视线一遍遍描摹着那个人的轮廓。
　　连赤似有所觉，他微微偏头，睁开双眼对上厨房门口连衍的视线。这是一双十分平静的眸子，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就那样和连衍对视着。
　　连衍露出一抹浅笑，开启嘴唇，无声说道：“哥哥。”随后他转身进了厨房，留给连赤一个背影。
　　哥哥？还是拿我当哥哥看吗？阿衍，确实不是当初那个小孩子了。这么多年，没长大的，只有自己。
　　连赤收回视线，僵硬的扯起一个微笑。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了青止，还有未见过面的青止喜欢的女孩儿……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呢，江云若应该不会伤心吧，最伤心的，会是他吗？
　　如果连修文和连越山知道了，我们还能自由吗？我离开……连衍抓着针管的样子划过眼前，连赤闭上眼，连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一起阻隔在外。
　　好累啊，身体，心脏，疲惫不堪。
　　“哥，吃饭了。”
　　餐桌上摆了几样小菜，还有新鲜的水果放在一边，桌边瓶子里插着一簇极其逼真的紫白色花儿。
　　连赤摸了摸手上的红痕，敛起神色，走到餐桌边坐下。
　　沉默的气氛笼罩着饭桌，直至结束，连衍收拾碗筷时的动静才打破这一室寂静。
　　连赤站起身，端着碗筷走向厨房的连衍看着他，直到他进了书房，连衍才收回视线。
　　连赤关上关上书房的门，走到窗边坐了下来。他打开手机，翻出姜肃早先发给他的短信。
　　“……身体虚弱期，恢复型药剂每月一支，持续半年，不可间断……”
　　所以这就是连衍一直强调的半年？连赤翻了翻收件箱，很有多未读短信，大部分是连衍发的。其它的一些里面甚至有一条连修文发来的，连赤点开扫了一眼，随后按了删除。
　　他很少有查看短信的习惯，更何况这段时间发生了那么多事，如果不是连衍突然发疯，他都未必会想起来姜肃给自己发过短信。
　　滑动了很久，连赤最终还是点开了连衍发的短信，一条条细细看过。
　　嗯？已经这个点了吗？看完了连衍发的短信，连赤就开始走神，突然清醒过来时发现时间过去好久，他摇摇头，清空了收件箱，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