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八等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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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明天?”
“不了。”
“那行吧,你什么时候有空,我们再去。”
“不用了。”
“嗯?”叶禾又吸了口烟含在嘴里,导致发出的声音很是沉闷。
“我说不用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半页摆弄着书桌上一对陶瓷的人偶摆设,继续道“我们俩什么关系?”
“瞧你说的,你是我弟弟啊。”叶禾在那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还和我上床。”感觉那头的人明显静了下来“发生一次,我可以当你是意乱情迷,可是我们之间不止一次,虽然床笫之时说的话并没有太多的信服力,可你说了,你说你喜欢我。”
“对,我是说了我喜欢你。”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你是我弟弟啊。”
“我还有事,先挂了。”
电话里头传来的忙音让叶禾脑子空白了一会,手指间的烟也自然的烧灭了,余温刺得他的手指有些发烫,他将烟头扔到桌上的烟灰缸里,里面升起一股若有似无的白烟,但仔细瞧瞧就会发现,那是流动的空气托起的一茬一茬的烟灰罢了。
5、
半页在叶禾家看见了不属于他们的护肤品,那是一支蓝色的面霜,写的全是韩文,不知道是什么牌子。和叶禾正式交往这半年多里,半页心里总觉得不踏实,他总觉得是自己逼着叶禾和他在一起,人心里一不踏实就爱胡思乱想,叶禾家里的那些前任留下来的爱情“遗产”在半页的眼里全是刺,每次看到了他虽然憋在心里不说,但脸上总是闷闷不乐。
半个月之后,朋友介绍半页去一家名叫“一家咖啡店”的西餐厅打工,上班的第一天是叶禾送他去的。大学生勤工俭学一般赚得比较辛苦,半页前前后后端茶递饭足足做了八小时,赚得不多,五十块,因为是兼职,所以工资都是现结。回家路过一个水果铺子,是他们平常经常买水果的地方,半页给自己和叶禾挑了两个苹果,买了一斤新鲜枣子,颗颗诱人到不行。
到家的时候,叶禾整半躺在沙发上斜眼看着电视,手机□□的提示音响个不停,他也不停的在回复。
“我回来了。”
“回来啦,累吗,今天。”
“累,我腿都要断了。”半页说着就把手里的水果放到茶几上“去把枣子洗了吧,我不想动。”
“好。”叶禾满嘴答应,却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哎呀别玩了,快去洗枣子去。”
“就去,就去。”叶禾瞥了眼电视,里头正在演着一部极为狗血的剧集“你知道吗,我前任就住在你上班的那家店子的楼上。房子去年装修好的,他们家也是刚搬进去不久。”
半页当做没听见,从茶几底下抽出一包薯片,开了袋就往嘴里灌,嚼了几口咽了下去,觉得太咸又大口喝了好几口茶水。
“他刚和我说要我有时间也去他新家玩玩,他爸妈也说很久没看到我了,挺想的。我想改天我们一起去他家,顺便把他留在这里的东西打包了给他送过去。”
半页仍旧没理会,洗了澡,敷了脸就钻了被子准备睡。叶禾这才从沙发上起身洗了枣子端到半页面前,催促他赶紧吃几颗“赶紧吃了,不然明天枣子就红了,老了,不好吃了。”
“不吃了,吃不下。”半页拿被子捂着头,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
“怎么就不想吃了,赶紧吃几颗,你刚不是特想吃么?”
“刚刚是刚刚,现在不想吃了,而且我也刷完牙了。”
“等会再刷一次呗。”
“说了不吃了!”半页掀开被子推了把叶禾,叶禾端在手里的那盆枣子就“咕咚,咕咚”全滚到地上。
“又发什么疯,不吃就不吃,干嘛糟蹋粮食。”
“我发疯?对!我是发疯,我发了疯才送上门给你玩,我发了疯才会在你哟而在再而三否定我们关系的时候硬要和你在一起,我发了疯才会相信你的鬼话。你根本心里就没我,你根本心里就还放不下那个前任,难怪打从一开始我要来住你会百般推脱,就是因为你还幻想着他可以三不五时的来找你,和你发生关系!”
“你说够了吗!”
“够了。我告诉你叶禾,这里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别给我装一副你很纯情的样子,你第一次也不是给了我。”
这话恶狠狠地戳痛了半页的心,他瞪着叶禾,红了眼,打开衣柜就把里头自己的取出来往箱子里塞。
“你干什么!这么晚了要去哪?”
“回学校,回宿舍。”
“够了,别发疯了!”
“你放手!”
半页走后,屋里突然一下冷清起来,也不知怎地,叶禾总感觉到处都在漏风,心也在漏风。
6、
从叶禾家搬出来之后,无论叶禾说什么,半页再也不愿搬到他家去住,时间久了,叶禾也不再多言,可这就成了他俩的一个心结。叶禾想带半页去见他那一帮兄弟,半页总是推脱,好不容易得空两人可以吃餐饭,也是你低头使劲吃饭,我低头摆弄手机。这样的状况持续的时间越长,也越是让人痛苦。半页又是在想:要不提出分手吧。可又转念:就像叶禾说的,我们只是兄弟,不存在分不分手这一说,就这么自然淡了吧,像个普通朋友一样。
半页生日的前一天,接到叶禾的电话,天已经全暗了下来,秋天的风冷飕飕的往衣服里钻,见到叶禾之后,他递给半页一个盒子,说是生日礼物,然后不由分说的要带半页出去吃生日大餐。
“我还要开会。”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等会别人看到你我要怎么介绍你。哦,这是我男朋友”
“就说是哥哥。”
“我家里有几口人,他们都知道。”
“堂哥。”
“不要,我不喜欢这样。”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你回家,我开会。嗯,就这么办。”
叶禾走后不久半页就觉得整个人晕晕乎乎的,量了体温发着高烧,吃了几片退烧药情况好些了,他也没过多的理会,结果当天晚上病情就更严重,最后实在忍不住,就请假回了家,进医院一检查,急性肺炎,还出现轻度的感染。
那段日子除了半页爸爸,知秋也请了假,床前床后的照顾着半页,也是在那段日子里,半页才终于开了口和知秋说了自己和李来的那段往事,也说了现在和叶禾这些怎么理也理不清楚的事情。
病情稳定之后,半页觉得精神头稍好些,就跑到医院的花园里去散步,九月的阳光烘在人身上暖暖的,让人不自觉的想打瞌睡。
半页接通叶禾的电话,对方没给他任何的解释机会,劈头盖脸的就是一番质问“你这段时间去哪了?为什么不接我电话?消息也不回我,你干嘛去了?想分手你就说啊,干嘛弄出这么多折磨人的把戏。”
“嗯,那就分吧。”
“分?可以,你先把我给你买的那些东西还给我,今晚我到你们学校来找你。”
“我是想还给你,可我现在不在学校。”
“不在学校?你在哪?”
“我在家,在医院。”
“到底在哪!”
“我生病了,回家了,现在在医院。”说着不住地咳起来。
“行了行了,别演了。”
“我没演。”
“你要是真病了,到这边也可以医治,干嘛跑回家去,你这习惯不好,爱撒谎。”
“你不要把你想当然的事情安插在我身上!”
“难道不是吗?”
“不是,叶禾,你给我听清楚,你送我的破玩意我压根就看不上,我现在是真没办法送过来给你,你等着,等我回学校了,我会一样不落的全都送到你家去的。我们也别纠缠了,我们在一起只会相互折磨,就这样吧,再见。”
7、
叶禾曾经对半页说过“我从来不相信为了学业工作忙,会耽搁谈恋爱。”那时候半页刚从叶禾家里搬出来,也刚当上辩论队的副队长,每天累到都没了力气吃饭,更别说去照顾周全一个人的想法。
后来半页把这句话还给了叶禾,他说“我从来不相信为了朋友之情,会耽误谈恋爱。”那次半页站在雨里等了叶禾四个小时,他却在酒吧和朋友一起喝到烂醉,全然忘了和半页说好要一起去看电影。
8、
太想见一个人,等到真的见到了,一肚子要说的话却不想再说;太想爱一个人,真的爱到,满心的爱不知道从哪里给出去。有时候,不是不珍惜,不是遇到的人不对,也不是遇到的时机不对,或许就是差那么点,那么点表达,因为太慌张,太过用力去爱对方,以至于最简单的爱情里夹杂了“你好吗?”“你在干嘛?”“你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我电话?”而其实最初,只是想要和对方说一句“我爱你。”
处女座的精神洁癖都太严重,不巧的是叶禾和林半页都是处女座,同星座的在一起只会有两种结果。一种是极好,一种是极坏。叶禾和半页属于后者,这么说来,其实他们都没有错,只是当初那颗守宫砂点错了位子。
☆、叁、射手是城市里的流浪者
1、
有人还记得,有人已经忘了;有人在提起,有人却尝试放下。可这一切都不再重要。歌还在唱,舞还在跳,说的那些话,冰雪封存了他的记忆,我们是个代称,也只属于曾经。
2、
半页第一次见到唐一凡,耳机里刚好播放着那首那让他哭得稀里哗啦的歌曲,那时他和叶禾分手刚好一年整,林半页是念旧的人,也是情绪化的人,总容易被一些细微的表达所感染打动。
其实和叶禾分手不久,他就跑到酒吧去驻唱,这是他以前不敢想的事情,当然酒吧那种嘈杂的环境也是他以前从没接触过的。那天他跑完几个常驻的场子后就往家里赶,因为赚了些钱,他在学校外租了间房,但苦于才三,学校不让学生独自一人住在校外,所以那间房也只是成了他晚上宿舍宵禁之后的一个落脚点。
八月底的夜竟有些凉,半页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唐一凡坐在深夜花坛旁的木椅上,那辆代步机,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手中的烟在他唇边忽明忽暗,时不时会大吼几句情歌,半页经过他身边的时候,唐一凡刚好唱到: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
“又是个为情所困的人。”半页这样想着,抬手抹掉了就要滑落下来眼泪。又随手拿出手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记录下这些,总之这是他对他的所有印象,谁都不清楚这份记忆会持续多久,还是就此淡化。
“诶,兄弟,大晚上自拍,你也不怕撞鬼啊?”唐一凡在半页身后吼道。
林半页装作什么都没听见,把耳机里的声音调得更大了些,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耳机里的那首歌也在唱“我是不是你最疼爱的人,你为什么不说话。”男声撕扯着,听上去就让人觉得心痛,但并不撕心力竭。半页回头看了眼坐在木椅上的那个落寞男子,竟觉得心被狠狠得揉了两下。
夜晚的天空,颜色好黑,好深,仿佛要把人给吸进去一样。也不见一颗星,城市夜空里的所有光亮也照不透眼前这片夜空的心事。
3、
第二天夜里,半页经过那个花坛的时候,依旧发现唐一凡坐在那。代步机换成了吉他,原本耷拉在耳朵两侧和额前的头发全被他梳在一起绑在脑后。昨天他穿的是一身黑,那黑让人觉得压抑,甚至模糊了他的长相。此时他穿一件简单的白T恤配了条牛仔裤,道路两旁的霓虹灯红一道绿一道地印在他身上,脸上,还有吉他上。
半页没有带上耳机听歌,他脑子里还全都是酒吧里那些威力四射的音乐节奏,像是被人闷在一个水缸里透不过气一样。
“兄弟,有没有火,借个火用用。”唐一凡嘴里叼着根烟,拨弄着怀里吉他上的琴弦。
“你问我?”半页有点不在状态。
“现在在这里的不就是只有你和我吗?”
“给。”半页从包里翻找了好一阵找到一个绿色透明的打火机,半页不抽烟,他也不喜欢别人抽烟,可这种身上出门要带一个火机的习惯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呢?他也弄不清楚了,好像是突然有一天再他的生命里,打火机成了一种特别的象征。
唐一凡点燃了烟,又从裤兜了掏出一包烟,抽了一根出来递给半页“呐,你也抽根”
“哦,谢谢,我不抽烟的。”
“不抽烟你身上还带打火机。”唐一凡吞了一口烟,又将它吐出来。
“习惯了。”半页脸上带着一阵苦笑离开了,身后的唐一凡还在吞云吐雾,却不知半页好奇的回身看了他好几眼。
而后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好一段时间,半页下班自后就会遇见坐在花坛旁木椅上的唐一凡,嘴里叼着烟问半页要打火机,半页也会很自然的从包里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