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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心毒_初禾-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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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崇拿过鼠标,看归类好的视频。
  “梁萍清早离开过家一次,在街口买了包子,公共摄像头拍到她了。”柳至秦很快吃完,指着显示屏上不大清晰的人影道:“这个就是梁萍。”
  “这几天降温,早上尤其冷。”花崇仔细看着,“她居然没有穿外套。”
  “而且走得非常急。这一段路,她跑了起来。”柳至秦说:“我猜,是她家里那三个在催她。她不得不赶路。”
  花崇眸色阴沉,手指在鼠标上点了几下。
  “10点49分,梁萍再次从家里离开,这次穿了外套。”柳至秦接着道:“我对比过过往几日的监控,梁萍一直穿着同一身衣服。但以前出门时,她提着音箱,大前天却两手空空。提音箱的时候,她会步行到两公里以外的社区商圈。那儿有一个空坝,以前有很多人在空坝上跳广场舞。”
  花崇盯着显示屏,“大前天她不仅没有提音箱,也没有步行太久,而是直接去了公交站。”
  “嗯。”柳至秦切换监控。画面上,梁萍上了51路公交,车厢里很空,她在后半截找了个座位坐下。不久,车上的人越来越多,空座全部被占满。
  “梁萍给一位孕妇让了座。”花崇边看边低声道:“坐在老弱病残孕专座上的人不动,倒是梁萍将孕妇叫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她……”柳至秦想了想,“她应该是个善良的人。”
  善良,却懦弱。
  善良,却被欺辱。
  善良,却在绝望中度过了一生。
  “这里。”花崇敲了下键盘,画面定住了,“她在滨河二路下车,附近就是梧桐小区。”
  公共摄像头的拍摄并不连贯,柳至秦再次切换监控,梁萍出现在梧桐小区门口。
  她没有进入小区,一直在门外徘徊,想进去看看,又不敢的模样,直到警惕的保安出现,将她赶走。
  花崇没有继续看,靠在椅背上问:“她去梧桐小区的目的是什么?她平时出门提着音箱,是为了找个地方跳广场舞,那天她离开家,根本没有打算跳舞……”
  “我们之前分析过,广场舞是她活下去的唯一动力。”柳至秦道:“她放弃跳舞,去梧桐小区,说明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有了死的念头。她想看看,一夜之间有十一名老人遇害的小区是什么样子。也许她很向往这个小区,并且羡慕那些被杀死的人。”
  花崇揉了揉鼻梁,心中唏嘘,“之后呢?一整个白天她在干什么?”
  “摄像头只拍到她走去滨河休闲区。”柳至秦调出监控,“她在那儿干了什么,接触过什么人,都没能拍到。她再一次出现在监控里是下午2点12分,离开滨河休闲区,上51路公交,原路返回。下一次离家时就是案发当天了,她戴着口罩,前往欧湛所在的写字楼。”
  “她在河边待了两个多小时?”花崇皱眉,“大冬天的,河边风大温度低,她独自一人能待那么久?”
  “这段时间等于是空白的。”柳至秦道:“我怀疑有人在这两个小时内接近过她。”
  花崇站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椅背,“梁萍平白无故去梧桐小区,这一点本来就比较可疑,加上又莫名其妙在河边待了两个多小时……如果真的有人接近过她,那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他’告诉了梁萍一些事,或者说,‘他’迷惑了梁萍,而梁萍当晚回家再次遭到严重家暴,于是万念俱灰、一心向死。不过‘他’肯定不是突然出现的,‘他’了解梁萍,以前必然跟踪过梁萍。”
  柳至秦摇头,“这一点我想过,也查了,但是监控信息有限,目前还没有发现有谁多次出现在梁萍身边。至于通讯,梁萍用的是老年机,通话记录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梁萍性格软弱,必然有人煽风点火。”花崇道,“不过这个人如果确实是在那两个小时里出现,那‘他’的胆子也太大了。这几天梧桐小区周围全是特警,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都会被排查。‘他’居然敢堂而皇之地出现。”
  柳至秦说:“‘他’不担心被当做可疑的人?”
  花崇眼中的光点一滞,“‘他’和梁萍走在一起,显得很正常,完全不会引人侧目……”
  “丈夫、儿女、女性朋友、小孩。”柳至秦一边罗列一边用笔轻敲着手指,突然话题一转,“40岁的男子站在梁萍身边,看上去是不是像她的儿子?”
  花崇马上反应过来,“你是说出现在楼梯间的那个人?”
  柳至秦点头,“不知道是不是先入为主了,我老想到鲁洲安。根据足迹推算出来的身高,这个人与鲁洲安是相符的,但体重的变化很大,没有参考价值。”
  “不管这个人是不是鲁洲安,他出现在梧桐小区,本来就是个不能忽视的问题。”花崇右手成拳,轻轻磕着额头,“十三年前的积案,梧桐小区的大案,王章炳和梁萍的案子,它们之间似乎都有某种联系。”
  ??
  洲盛购物中心已经建成,签约入驻的店铺正忙着装修、布置。工人、员工各自忙碌,整个商场一派欣欣向荣。
  连烽站在中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切,半眯起眼,露出玩味而有些残酷的笑容。
  在一些人眼中,建筑在修筑之时,最是诱人。
  柳至秦便是这样想。
  而在另一些人眼中,建筑诱人与否、何时诱人,却有别的解读。


第一百四十六章 毒心(17)
  “命案现场的足迹不可忽视,如果王章炳和梁萍的死确实有联系,同时又牵连到十三年前的案子,那么王孝宁那条丢失的腰带就更加重要了。我们不一定非要找到它——它很可能已经被销毁了,但必须确认它是什么时候、以什么方式落到了凶手手上。”柳至秦侧身看花崇,“凶手最冒险的举动就是偷走腰带。越是冒险,可能出现的破绽就越大。”
  “我继续去查。”花崇看了看周围,将嗓音压得极低:“肖诚心那边……”
  “他在网络上的痕迹和日常通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柳至秦也压低声音,“但别的方面我还没来得及查。”
  花崇想了想,“那……”
  “你们在干嘛?”袁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抄手走了进来,黑眼圈格外明显,“说什么悄悄话呢?声儿那么小,隔那么近?说来我也听听呗!”
  花崇挪开两步,神情在一瞬的尴尬后,很快恢复如常,“夜里辛苦了,多吃点儿。”
  袁昊一看柳至秦面前的桌子,乐了,“哟,小柳哥忙了一宿,就喝粥啊?啧,花队怎么当队长的?也不知道体恤下属,给小柳哥吃点儿好的。”
  柳至秦笑道:“还有一块蛋糕。”
  “蛋糕顶什么用啊?几口就没了,姑娘家吃还差不多,咱们吃啊,一块蛋糕也就够填十分之一个胃。而且蛋糕腻,你感觉吃饱了,其实根本没有,和肉比起来差远了!”袁昊吧唧吧唧嚼着抄手,那抄手皮厚,里面包的是猪肉和虾丸,个头极大,油光水滑,“要不这样,小柳哥,我给你也叫一碗?”
  柳至秦还没说话,袁昊又乐呵呵地说:“吃了我们技侦组的抄手,从此就是我们技侦组的人了。”
  “谁是你们的人?”花崇站在袁昊和柳至秦之间——他倒不是故意要站那儿,只是刚好挡在柳至秦前面,看上去就像护着柳至秦一般,“我发话了吗?”
  袁昊被大个头抄手给噎着了,捶了半天胸口,“你没发话,你没发话,小柳哥还是你们重案组的人!”
  闲话到这儿本来就该结束了,花崇正要离开,袁昊却被噎得福至心灵,补充道:“哎不对啊,当初小柳哥还没来的时候,陈队不是说他挂在我们技侦组吗,怎么现在就成你们重案组的人了?”
  花崇挑眉,“那你得去找陈队理论。”
  “我不理论,我随遇而安。”袁昊将装着抄手的碗往桌上一放,跟拍惊堂木似的,“小柳哥不算你们重案组的人,只是你花队的人,这总对了吧?嗨,老从我这儿抢人。”
  周围突然安静,花崇和柳至秦下意识互看了一眼。
  袁昊却没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不得了的话,还继续逼逼叨:“小柳哥是你的,我们抢不过啊抢不过。”
  花崇顿时觉得耳背有些热,柳至秦偏要再点个火,声音中带着笑意,“嗯,是花队的人。”
  花崇眼皮突突跳了两下,“一会儿开会,都别迟到。”
  ??
  将任务交待下去之后,花崇又去了问询室。
  柳至秦说王孝宁的腰带至关重要,他也这么认为。
  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凶手在杀害梁萍之前,与梁萍有过接触,他很有可能是在征得梁萍的同意,或者说是与梁萍达成某种协议之后,才对梁萍动手。
  如果只是单纯想杀害梁萍,他根本不用这么做。
  “征得同意”这一点非常多余,却也是他行事的一个特征。
  那么如果杀害王章炳的也是他,他必然与王章炳有过接触,他“问”过王章炳!
  王章炳罹患阿尔茨海默病,痴呆晚期,按理说无法与人交流,但也可能有极少数清醒的时候。
  可问题是,王章炳什么时候清醒不可预知,凶手如何与他接触?
  花崇眼神一凝。
  难道是王家有人,“代替”王章炳与凶手交流?
  这个人向凶手传达了王章炳的意愿——也可能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凶手要求“他”……
  偷出王孝宁的腰带?
  王家人都有动机,但不一定有杀人的勇气。不过协助杀人,却比亲自杀人“轻松”许多。
  王诺强,朱昭,王松松;
  王孝宁,张冲戚;
  王楚宁,季灿。
  协助凶手的人,是这七人中的谁?
  ??
  比起案发当天,王孝宁的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她低垂着头,头发蓬乱,嘴唇干裂,整个人显得阴郁无生气。
  张冲戚给予她的打击太大,她的家庭已经彻底破碎了。
  花崇看着她,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梁萍。
  她们有一个共同之处,就是将自己整个人生押在家庭、丈夫上。梁萍这一生极惨,活得卑微,死得痛苦,也许从未感受过爱。王孝宁有工作,看上去比她过得好很多,但实际上,丈夫的两个举动——不信任、抛弃,就轻而易举地将她击垮。
  她和梁萍一样,活在自己编织的牢笼里。
  “腰带被谁拿走了,我确实不知道。”王孝宁缓慢地抬起头,一双眼睛像两口干枯的老井,失望、痛苦、难堪的情绪就如老井里的淤泥与腐木,将她的眸子填满。她抿了抿单薄的唇,声音嘶哑:“不过我这几天认真回忆过,腰带,腰带应该是11月17号之后丢失的。”
  花崇问:“11月17号发生的事你还记得?”
  王孝宁机械地点头,目光空洞,“那件大衣是冲……是张冲戚几年前给我买的,很厚实,也很保暖,我每年冬天都穿。今年降温早,11月上旬我就把它拿出来穿上了。15号那天,单位聚餐,衣摆弄脏了,隔天——也就是16号,我把衣服送去干洗店。第二天去拿的时候,腰带都还在,我记得很清楚,因为干洗店的员工说这件衣服不要腰带更好看,我当时还下意识摸了摸腰带。”
  “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腰带丢了?”
  “就是在那之后的几天,具体是什么时候、在哪儿丢了我真的想不起来。”王孝宁眼白泛红,却没有一滴泪落出来,“不是我杀了爸,真的不是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一同生活了几十年的丈夫都不相信我,往我身上泼脏水。我,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坐牢!”
  花崇心中并无多少波动,因为找出真凶是他的本分,“17号之后,你去了哪里,干了什么,见了哪些人?”
  王孝宁痛苦地闭上眼,“每天按时上班,见的都是同事。”
  “亲戚呢?”花崇问:“有没有见过亲戚?”
  王孝宁想了很久,“我有时晚上会去王诺强家里帮忙。”
  花崇眼色略沉。
  王孝宁交待不清楚腰带丢失前后发生的事,等于是将线索绕了回去。唯一的突破是将时间范围缩小到了17号之后。
  “去王孝宁的单位和所在小区及周边调17号之后的监控。”花崇在电话中道:“一旦发现她的腰带不见,马上通知我。”
  ??
  “哎哟这他妈要命啊!”张贸睁着一双红眼,“这么多条监控记录,看完得花多长时间啊?”
  “别抱怨。”肖诚心道:“我这不是来帮你了吗?”
  张贸看了看赶来帮忙的积案组成员,瞪着肖诚心,“肖队,你们组这么闲吗?”
  “抽空给你们重案组出点儿力,还要被你说‘闲’?我这也太冤枉了。”
  “那以前我们组忙成狗的时候,也没见你们来出力啊。”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肖诚心说:“哎你就别问了,赶紧查,有工夫说闲话,不如努力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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