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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稀缺[上]-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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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众人物?”讨论这么久,终于有条靠谱点的了!
  “不一定,至少是邓琳觉得能相信的……具有公信力的,或者,权威的……”姚邵西摸着下巴。
  这条和大学绑在一块儿,众人脑子里都跳出同一个词——老师。更确切的是,教授!
  “跟着教授工资很高吗?”朱祺后知后觉来了句,“邓琳是专科毕业的,吕善宗都没上大学,他们能做什么普通大学生不能做的事?”
  听他这么一说,颜悦也有些犹疑,“那和毒品又有什么关系?”还是奸杀……为人师表不至于那么丧心病狂吧。
  众人都把视线转向张律知。他们都毕业好多年了,只有他有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妹妹,应该比较了解。
  张律知看看手机,如果张苒有课现在也该下课了,于是打电话给她。
  “喂?哥,干嘛?”
  那头接听,她把事情问了遍,教授身边有什么高薪的活儿。
  张苒想了会儿,和旁边人说了几句,回答,“哦,前段时间在招考研助理来着,工资不错的,还有免费资料和考研优惠。”说完,笑嘻嘻问:“你们打听这个干嘛?新案子?”
  张律知没和她多说,嘱咐了句晚上回家吃饭,就挂了电话。
  他摊手示意——这个算么?
  还是朱祺那句,为什么邓琳和吕善宗能做,普通大学生不能做?
  众人再次陷入思虑。
  出来打杂闲居一旁的白常说:“一些教授做研究需要的实验员工资挺高的。”
  “实验员?”新世界的大门再次打开。
  被瞩目的白常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像一些新药,都要活人试过之后才能在市场上推广。不过现在做这些的教授很少,我只是举个例子。”
  简奕点头,觉得这是条很好的线索。研究是令学者趋之若鹜的疯狂事业,这点他深有感受。
  “我倒是见过一些新闻,试药人高报酬之类的……”颜悦把简奕列的那张疑点纸条拿过来,“但也不能完全说通吧。”
  “毒品可以和性侵联系到一起,邓琳指尖有伤口,也许是检测血液,吕善宗被切掉□□,这个毒品是刺激分泌性激素的,若要研究,也能说得通。”姚邵西总结,发现竟然都连在一起了,有些不可思议。
  “那双性恋呢?也是为了研究?这太委屈自己了吧。”江晨风怀疑,一个上年纪的疯狂老学究,会干这种事?反正他理解不了。
  张律知也提出疑问,“教授年纪小的也大都近五十了,抛尸是个体力活。”
  “所以就是有同伙咯,我一开始想的是对的。”江晨风正得瑟地笑,白花花的鼻涕往下流,他连忙抽餐巾纸。
  “但也都是我们的猜测,现在什么凭据也没有。”简奕叹了口气,“不知道余清他们有什么发现。”
  白常站起来,“我去看一眼。”
  姚邵西看李昀昊,“能删选出人吗?”
  李昀昊摊手,“正在进行的研究属于私密性活动,不在资料库范围内。”
  “那就把可能进行研究的人先找出来。”简奕说。
  “这个OK。”他答应着,啪啪啪开始与电脑交流。
  白常推门进法医室,就见高梵和余清穿得严严实实,正开颅骨。
  动手的高梵,余清撇头看到他低声叱了句,“把门关上。”
  他小心翼翼关上门,到一边套上手术衣、手套、帽子和口罩。
  高梵的神情一丝不苟,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开颅骨是个细致活,一不小心可能损伤蛛网膜。
  余清拿起颅骨凿,将颅盖骨与颅底骨分离,过程极缓,白常见她眼镜上覆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白常连忙拿起相机拍照,血管充血,死者死前非常紧张。
  两人继续作业,白常在一旁目不转睛拍照,生怕漏掉一个重要内容。

  ☆、生灭(五)

  “喂?S市警局。”张律知拿起电话后一会儿,一手按住话筒,对其余人说:“叶笑尧,她听说我们去找她,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问她知不知道邓琳最近打工的事。”姚邵西说。
  张律知如是问了,打开免提。
  电话那头的叶笑尧沉默了一下,“有一次她回来的时候脸色很白,我们问,她说新工作要做个体检,看起来挺高兴的。不过我觉得那状态抽血还差不多,什么体检会让人变成那样。”
  “她看起来很高兴?你们有问工作的事吗?”简奕问。
  “没有,她在客厅坐了一下就进屋了。那天小瑜不在,她和我们话不多。”
  “大约几号记得吗?”这边问。
  “嗯……二十七八号吧,那天周末来着,所以我们三个都在。”
  张律知说了声“谢谢”,要挂电话,叶笑尧“哎哎哎”阻止了他,“我还没说完呢!”
  “你说。”
  叶笑尧清了清嗓子,“你们确定琳琳是因为新工作而死的?”
  姚邵西答:“我们发现了另一个状况相似的死者,大致脱不了干系。”
  “那你们可得小心了,我问琳琳工作安不安全的时候,她和我说很安全,有几十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都在做。”
  几十个?!
  所有人手里的动作都停了,那不是意味着还可能有几十个死者,或者已经死了但是还没被发现的!
  简奕觉得不对劲,“这么多人做就不是小规模的,为什么她不告诉你们?”
  “我怎么知道?可能她觉得见不得光吧。”
  “见不得光?”简奕追问。
  “嗯,我猜的。”那边语气轻佻,像是戏耍人。
  几人皱眉,姚邵西问:“你还知道什么?”
  “没啦!就这些!要我去警局做笔录吗?我现在在家。”
  “不用,电话有录音。”他们觉得这姑娘太热心了些。
  那边传来失落的哀叹声,有意让他们听到似的。
  张律知挂了电话。
  寂静在办公室蔓延开,所有人觉得肩上压力山大。几十个潜在受害者……若都是与邓琳吕善宗类似的情况,S市数以万计的外来人,哪里去找线索?一些有幸被发现还能给家里一个交代,还有些尸骨无存再不出现在人前的,该是多么可悲。
  “快到中午饭时间了,要不先打个电话给吕善宗的室友?”张律知提议,快递最近忙得紧,晚上说不定还加班,干等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姚邵西点头,负责与人沟通的朱祺去打电话。
  百无聊赖的众人各回各位,江晨风瘫在桌上,习惯性拿出手机刷社交平台,各种晒月饼,看得他视觉疲劳。往下,前几天校园暴力的余热未消,不知还有什么好谈论的。他没心情去点,关了看外卖。
  颜悦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拿起接听,脸色不自觉变了一下,随后轻声细语安慰那边的人。旁边人听着她的话语和调子,猜测十有□□是邓琳的母亲。
  新线索?
  她放下电话,“邓琳妈妈说,邓琳月初给她寄过一个新手机,说是闲钱。但是她不太会用智能手机,所以搁着没用过。昨晚她侄女替他照顾她妈的时候看到,要来玩了会儿,她妈就给她打了个电话。”
  “这算订金吧,一手机几千呢,那么大方,加上凶手真是权威人士,要我也信了。”江晨风抬头。
  忙碌于写写画画的朱祺挂下电话,“还有一个打不通,这个相关的我都记下来了。”
  姚邵西接过纸条,有些无奈,这字和朱祺身材不一样,张牙舞爪,还力拔千钧的态势,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朱祺看他脸色瞬间明白,不好意思地拿回来,给他们解读。
  他打通那个人叫陈东阳,西南人,是个少数民族,年纪三十多了,普通话带口音,但是口气很淳朴。
  陈东阳提到的几点:
  一、吕善宗最近一份工作做了一个月左右,时常几天都不回去一趟,但是手头明显宽裕了很多。
  二、陈东阳有一次拿错他的衣服,闻到上面有股女人香水的味道。他不太接触这方面的东西,不知道优劣,只是问吕善宗是不是找了女朋友,吕善宗的态度有些模棱两可。
  三、小半个月前,吕善宗有一天心情十分不好,他们问了两句工作的事,他就发火了。尽管他平时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人,但那个样子的情绪还是很罕见。也是那天之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
  “这个吕善宗是怎么个性格?感觉和名字一点不搭。”江晨风问。
  朱祺轻轻耸肩,名字是父母取的,和孩子会长成一个什么样的人毫无关系。
  他说:“暴躁,愤世嫉俗,也很胆小。陈东阳说他懒,自己的东西都不收拾,贪小便宜,没事在外面晃荡,一天到晚觉得自己会走大运。”
  从上一个工作被开除来看,就能知道这人人品不太好。
  人品不好也是受害者。
  众人吃过午饭,无所事事到下午两点,江晨风不停看手机,“余清他们还没好?都一天一夜了。不行我先回去,一会儿车堵得要死。”
  “你这算旷工!早一分钟也不成。”同样关注时间的颜悦斜了他一眼。
  张律知接了个他妈的电话,又接了个他妹妹的电话,走进姚邵西办公室。
  朱祺把资料整理完,靠在窗边,看远处风景。
  两点半,法医室三人组终于出关。剥去严肃冷冰冰的手术衣,依旧平常那副高不可攀的模样。不包括白常。
  “有什么发现?”他们迫不及待问。
  高梵脸上一直挂笑,众人分不清他的情绪真假,一齐转眼看面无表情的余清。
  “这俩不是一个类型的。”她言简意赅一句话,把所有人心吊起来,然后戛然而止,在颜悦抽屉找巧克力。
  颜悦把巧克力盒子全拿出来,追问:“姐,别喘气行吗!”
  余清慢吞吞塞了块进嘴,看高梵,意思——要不你说?
  高梵绅士地笑了笑。
  “两人都是服用过量美沙酉同致死的。”她说,“明显致死的量,不过吕善宗服用的量比邓琳多得多,两人性侵情况也不同。”
  “哪里不同?”这也能看出来?
  “吕善宗肛裂了,”白常开口,“是暴力性侵的常见情况,但解剖内部情况明显不同,可以判断不是人为性侵。”
  兽/交?颜悦脑子里冒出一个不靠谱的说法。
  “用工具?也就是说,有人刻意伪造成相同的死法?”
  这样一来,双性恋的说法就能排除,只是仍有团伙犯罪的可能,假如他们前面的猜测正确。
  “还有,吕善宗死前比邓琳更紧张,所以有个可能,邓琳是在不清醒状态下服用美沙酉同的。”余清想了想,“其他……也没什么了。”
  那切掉吕善宗的忄生器也成了一个无法追究的问题。他与邓琳从事的工作有关,然后因某种原因被灭口,动机难以揣测。
  江晨风看高梵,“你这么感兴趣大老远跑来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高梵一挑眉毛,莫名透露出一种愉悦的情绪。
  “之前判定意外死亡,局里不给解剖。”他十分猥琐地笑了声,“昨天老方和我提新毒品的事,说凶手切掉忄生器,也许是想研究新毒品的作用点。”
  又绕回新毒品的点,他们一开始关注这案子也是因为这个。
  朱祺:“郑强被抓后,性药交易一直泛滥。据说那个毒品让很多人产生了性瘾,上头下来命令,队长最近一直忙着扫货。”
  “这也行?”颜悦皱巴眉头。作为至今没尝过味儿的老处女,她难以想象那事儿怎么让人上瘾的。
  “所以?”江晨风摊手,“这对我们算什么线索?”
  众人沉默,余清继续吃巧克力。
  简奕站出来,“找到那个作用点,是不是就能做缓解的药?”
  “理论上,还是需要实验。”余清面不改色地脱口而出,“一般性药就是含有大量性激素,提高神经兴奋性的。那个毒品……好像对下丘脑有点作用,具体我们也没检测出来。”
  姚邵西想到什么,接下他的思路,转身对李昀昊道:“查那些删选出来的教授的家属,有没有最近不正常的?”
  简奕抢过他话茬,“查女儿!要是老婆染上这种药估计直接离婚了。”
  女儿比家属好找很多,一般做学问的结婚生孩子都晚,还在估计还在上学,查最近频繁请假的就可以。
  “有了!”他重重一敲回车,“赵佑龄,五十三岁,主要研究神经医药类。他女儿在邻市上大学,那边九月初就开学了,但是一直在请假。”
  “查他家庭住址!”
  “凤联路云林小区7栋23号。”他说完,补了句,“赵佑龄和他老婆离婚十来年了。”
  姚邵西手一挥,全体出动。
  江晨风看了眼时间,还有半小时就到他下班时间了,咋咋呼呼跟上一边跑一边问:“就这么确定啦?一点证据都没,万一不是他呢!”
  “也比在办公室傻坐着强。”朱祺补了句,心里盘算,不知道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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