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你这件小事-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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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弓认真地应下来，几日后陈昇叫人送来了一根定制的牵引绳，上面印了几个大字“恶犬，生人勿进！”
　　长弓气得直翻白眼，龇牙咧嘴地露出小虎牙，爷爷则是笑眯眯，干枯的手紧紧地握着牵引绳，像是握住了长弓一般。
　　“长弓，爷爷这一生有过长久的幸福也有过难以忘怀的苦痛，但是爷爷过得很满足。爷爷现在唯一的不舍就是希望你能得到一个好的归宿。原本是想将你托付给傅平，但是现在看来……他可能难以很好的照顾你。”
　　长弓感觉自己现在什么都听不下去，即将要失去爷爷的痛苦叫他无力去思考。
　　“长弓，爷爷帮你物色了一个新主人。但是最后的选择权在你自己，如果你同意，爷爷现在就可以将你托付给他，如果你不同意，那么爷爷余下来的日子，就陪着你一起找。”傅爷爷说完，抬头看了一眼陈昇。
　　陈昇一愣，旋即变得紧张起来。是，是说我么？
　　“小伙子。”傅爷爷叫陈昇。
　　“在，爷爷您说。”陈昇蹲下身子，毕恭毕敬。
　　“记得第一次见面你就在傅平那混小子面前说了一席话，老头子我记忆犹新，你说狗虽然不是人，但是它们同主人一起生活，一同喜乐哀伤，孤独的时候陪伴，早就已经是亲人了，是生命的一部分。”傅爷爷吃力地笑笑，“而且这次狗崽子遇到危险也多亏了你，所以爷爷想啊这可能就是缘分。”
　　傅爷爷继续道：“小伙子，你愿不愿意代替我成为长弓新的玩家呢？”
　　陈昇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转而紧张地看着手机里面的长弓。长弓也是满脸的吃惊。这个陈昇对他来说是陌生人，除了知道他是直播平台的老总以外，就再没有了解了。但是这两天的相处，他能够感觉到，陈昇的心地纯良，而且是真心的爱惜它这只“土狗”的。
　　陈昇见长弓没有表现出十分排斥的样子，斟酌了一番，然后正郑重的道：“老爷子，我愿意。”
　　傅爷爷满意地点头，又问长弓：“狗小子，到你了，你自己来决定。”
　　长弓神色复杂，可以看出更多的是对爷爷的眷恋和不舍。
　　“狗小子，把你心里面最真实的答案告诉爷爷就好，无论你怎么选择爷爷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爷爷抬起手，虚空拍了拍，就像平时那样，仿佛手中是长弓不算柔软但温暖的毛发。
　　长弓深深地吸了一口，又看了看陈昇，最后终于艰难地道：“我愿意接受。”
　　转接了长弓的“玩家”权限，隔日爷爷就陷入了昏迷，每天醒来的时间要比昏睡的时间短，陈昇帮助傅家人联系了最为专业的主治医师，最科学的医疗手段先进的设备和药物。
　　几日后，傅爷爷在睡梦中离，握着奶奶的照片开了这个世界。
　　莫易程和陈昇参加了葬礼。
　　葬礼结束，一只大黄狗在爷爷的墓碑前站了很久，几乎成了一个雕像。
　　陈昇走过去，拍着大黄狗的头，“别难过了，爷爷……最后的这一段路不算完美，但总是圆满的。以后你就跟着我混了，放心，狗粮管够。”
　　“汪——”
　　长弓的游戏程序被转移到了陈昇的手机里面，所以他现在出入游戏就更加方便了一些。
　　长弓一跃回到手机里面。
　　陈昇再次翻出长弓的资料。
　　精灵资料：
　　姓名：长弓
　　性别：雄性
　　年龄：21岁
　　来源地：汪星球
　　性格：忠诚、开朗
　　等级：62
　　皮肤模式：高级版本
　　陈昇看着长弓的来源地介绍，问出了这些天来的疑问：“真的有汪星？”
　　长弓道：“当然是真的，我就是从那里来的。”
　　陈昇又问：“那你……是怎么到的游戏里面？”
　　长弓深吸了一口气，似乎陷入了长久的回忆中，半晌才开口道：“我来这里是因为奶奶的召唤。”
　　“20年前，我是地球上的一只流浪狗，一只被调皮孩子追打，被残暴粗鲁的路人呵斥、咒骂的土狗。我很小就在路边流浪，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在哪里。甚至不知道生存的意义是什么，我渴望温暖，甚至试图接近人类，可是一次次的失败。
　　有一天，我在垃圾箱里面找到了食物，那是两天来第一次找到可以进食的东西。我狼吞虎咽地吃光了，可是那发霉了的巧克力蛋糕差点就要了我的命。我倒在地上奄奄一息，是奶奶路过，把我捡回了家，带我去看医生。
　　后来我痊愈了，奶奶就收留了我，奶奶的的生活虽然拮据，但总是努力给我最好的。奶奶和爷爷开了一个馄饨摊，我经常趴在摊边，夜里收摊的时候有客人剩的馄饨就是我的夜宵。奶奶会像疼爱自己的孩子那样疼我，后来……我老了，走不动了，奶奶早晨出去买菜，就用小娄背着我，最后我离开的时候是一只15岁的老狗了。奶奶抱着我哭，说希望我来世还做她的狗狗。
　　再后来……我回到了汪星，那里很美好，很快乐。那是一个由所有喜爱狗狗的人的爱和信念凝聚成的一个星球，生活着汪族的小天使，没有寒冷、没饥饿、也没有疾病，可是星球上的汪族们还是很思念自己地球的主人。我在那里算是老天使，哈哈……”长弓说着，擦掉眼角的泪花。
　　陈昇听得出神，多年的唯物主义信仰让他本能地怀疑长弓说的话，可是已经有这样一款精灵游戏躺在自己的手机里面的，还有什么事不能相信的呢？
　　“……5年前，奶奶走了”长弓哽咽，“爷爷一个人很孤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将我从汪星召唤到了这里。我重生在了爷爷的电脑里面，爷爷的儿子女儿都在外地，很少回来，我和爷爷相依为命，一晃就是这么多年。现在爷爷走了，但是我相信，爷爷会同奶奶再重逢，在一个……由汪星人思念凝聚出来的星球上，而我们终究会再团圆。”
　　长弓停顿一下，舒了口气，“这就是我的故事。”
　　陈昇被长弓的故事触动，半晌才回过神，说：“谢谢你的坦诚和信任，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合格的玩家。”


第39章　一起过生日！
　　剧组。
　　莫易程接到了陈昇的电话；　陈昇开口就问：“你说；　狗过生日要送点什么礼物？”
　　莫易程：“……”
　　陈昇似乎真的很苦恼；　“他昨天和家里的英短抢玩具；　要不我送他个小黄鸭？”
　　莫易程：“……”
　　陈昇在办公室一拍大腿；　“送惨叫鸡吧！我看网上很多狗都喜欢惨叫鸡！”
　　莫易程终于艰难地开口了，“你是想送给傅长弓礼物？”
　　陈昇道：“对啊；　今天早晨系统提示我；　说小精灵过生日。”
　　莫易程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陈昇见莫易程又半天不说话；　“易程，你帮我拿个主意。”
　　“你为什么……不送他点人用的东西呢？比如游戏键盘。”
　　“人用的？他是狗啊！”
　　莫易程开始怀疑陈昇的智商是不是开始跑偏了；　“传输进去不就行了。”
　　“传输什么？”陈昇不解。
　　莫易程这才知道；　不是小精灵达到等级以后都可以随意传送物品的；　要在级别满3的同时；　对玩家的好感度达到一定高度才可以，毕竟传输物品这个功能颇为私密。
　　“长弓对我的好感值现在不说差，但是也不太高；　传不进去。”陈昇抱怨。
　　莫易程想了想，道：“那你为什么不在游戏的商城里面买东西；　然后直接送给他呢？”
　　陈昇：“……”
　　结束了和陈昇的对话，莫易程回到保姆车上，点开了游戏。
　　愿索正在埋头画画；　微博上的小故事已经更新到了第9画；　故事里面的小精灵最近吃得胖了一小圈；　还被医生嘲笑，但是正义凛然的主人却一口咬定是衣服材质导致的缩水。
　　愿索的绘画技术提升飞速，剧情的设计也越来越好，经常会有戳人的笑点和萌点。所以微博下面的评论也渐渐多了起来，莫易程每次登陆小号去点赞的时候，都会看到有十几个人在下面留言、转发。偶尔还会遇到打小广告的，愿索会非常认真地在下面回复：骗人是不好的哦！我已经把你举报啦！然后紧跟着就是一群读者的哈哈哈哈哈，还有快来欺负小傻子的留言。
　　“嘟嘟。”莫易程叫了一声。
　　愿索画得太专心，吓了一跳。转身看到莫易程，立刻就笑了起来，洁白整齐的牙齿闪闪亮亮，“莫易程，今天的戏份拍完了吗？”
　　莫易程说：“还没有，在休息。”
　　“哦哦，那是要喝果汁吗？”愿索已经起身准备帮莫易程去取果汁了，被莫易程拦下来。
　　莫易程说：“嘟嘟，刚刚陈昇告诉我，今天是长弓的生日。”
　　愿索一惊，“我……我不知道，那我应该给长弓准备一份礼物的。”
　　莫易程点点头，“这个我们一会再讨论，现在我先问你个问题。”
　　“嗯，好！”愿索听莫易程问问题，立刻就一脸认真起来。
　　“嘟嘟的生日是在什么时候呢？”莫易程问。
　　嘟嘟愣了一下，“我……我的生日。”
　　莫易程看小东西为难的样子，还以为是他分不清楚自己时空的时间和现在的时间，于是道：“如果你的时间特殊，也可以告诉我，然后我们一起计算。”
　　愿索连忙摆摆手，“不，不特殊的。”
　　“那是什么时间呢？”莫易程追问。
　　愿索想了想，手指纠缠在一起，最后才小声道：“11月3号。”
　　莫易程一怔，脸色霎时就变了。
　　11月3号，不就是……系统出现故障的那天？
　　所以系统是在那天早晨就出现了问题，没有发送生日提示，导致莫易程根本就不知道。而小东西的生日，就是在极度的恐惧和委屈中度过的。
　　莫易程好半晌才再开口：“嘟嘟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不……不用的。”能够再见到莫易程，就是天底下最好的礼物了，那天晚上自己抱着莫易程的照片，就是许下的这个生日愿望呢！现在已经实现啦！
　　“那……今天，我们补办一个生日好不好？”莫易程给予补偿小东西，现在定做蛋糕准备礼物都还来得及。
　　愿索摇摇头，“不用啦，莫易程工作要紧。”
　　莫易程今天的戏份确实特备重，早晨就和愿索说过，要晚一些回去。
　　“没关系，可以赶一赶。”
　　愿索见莫易程很坚定，就握着拳头思忖了一下，最后鼓足勇气，说：“可……可以过生日，但是……可不可以，和莫易程一起过？”
　　莫易程怔住。如果愿索不讲，他自己都快要忘记了，再过三天，就是自己的生日了。
　　“可以吗？”如果能和莫易程一起过生日，一定是最幸福的了。
　　莫易程点头，“好，我们一起过生日。”看着愿索笑得开心，莫易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顿了顿道：“嘟嘟，你早就知道我的生日了是么？”
　　“嗯嗯。”莫易程生日临近一个月，网上部分的粉丝就已经开始预热了。
　　“那你赚钱，想要买的东西，是要送给我的么？”莫易程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愿索踟蹰了一下，又不会说谎，只能点点头。
　　“……对不起。”自己还因为这个事情批评了嘟嘟，莫易程心似乎被揪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愿索听到莫易程带着颤音的声音，忙道：“不……不用说对不起，是、是嘟嘟先闯祸的，莫易程才不准兼职的。”
　　莫易程道：“这件事是我冲动了，没有好好的的去了解事情的原委，也没有相信和理解嘟嘟。但是我可以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对你发火，嘟嘟能原谅我么？”
　　莫易程说得那样真诚，原本气质那样清冷的一个人，此刻满眼的愧疚和心疼叫人看了于心不忍。
　　“嗯，嘟嘟……都相信莫易程说的话。”
　　莫易程伸出了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手机屏幕上。
　　愿索愣了一下，有些迷茫。
　　“这是约定。”莫易程开口。
　　愿索这次明白了莫易程的意思，紧张地将手放在身后，将手心的汗擦干，才抬起微微颤抖着手臂。
　　修长的食指触碰在显示器上面。
　　屏幕是冰冷的，但愿索却在两个人手指隔着屏幕相触了一瞬间，感觉到了火一样的炽热从指间绽开。
　　转天上学，愿索给长弓带去了生日礼物，是愿索连夜赶出来的一副素描，画得是温暖的午后，筒子楼的阳台上，一盆绿萝，一壶凉茶，一条大黄狗，一位白发老人在摇椅上拿着蒲扇。画面温馨，仿佛随时可以将人拉进画中，而画里面爷爷奶奶的笑容还是那样的和煦。
　　“长弓，生日快乐。”
　　长弓拿着愿索画的手微微发抖，眼眶发热，“谢谢。”爷爷不喜欢拍照，在一起四年的时间，最后长弓也没能留下一张和爷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