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丈夫解冻指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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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们现在呢？”
　　“现在什么？”
　　“进展啊，总不能就这么客气地过一辈子吧，”王婧婧开始急了，“你现在可能还没理解到，婚姻是多么珍贵多么值得重视的存在，它不会是你现在所看到的那样。”
　　林承丘愣愣地接受说教。
　　“我是不赞成把婚姻当作交易的，但我就是一个普通人，跟你们这些豪门公子没法比，所以也不能把话说得那么绝对……但是阿丘啊，有些事是需要两个人共同努力的，你不能这么被动。”
　　“是……吧？”
　　“你看，时间过得那么快，一个多月眨眼就过去了，很快便是两个月、三个月，然后就是新的一年了。其他人在庆祝anniversary的时候，难道你们还要像普通朋友一样互相问好吗？”
　　林承丘的所有表情到此沉淀，完完全全地陷入沉思。
　　他在听到“普通朋友”几个字的时候有些郁闷，还有些不服，想反驳他和谈蹇似乎已经不只是这样，可当他真的要为此而寻找论据的时候，又发现手边并没有什么可以被抓牢的事实。
　　他们不只是那样，否则不会有越发暧昧难言的早餐问候短信，一方彰显着坚持，一方怀抱着期待；但他们又可能只是那样，否则结婚月余，为什么直到昨晚，都还在为一个似是而非的吻而产生意见的分歧……
　　林承丘避开了自己的愿望，没有询问己方的心意，却忽然非常地想要和谈蹇聊一聊。
　　毕竟如王婧婧所说，婚姻，不能是这个模样……
　　好不容易决定尝试着向前半步的林承丘从王婧婧那儿要来了自己的工作日程表，仔细查看了一下，发现下个月之前，自己应该是别想回家的。
　　剧组这边的任务繁重，他身为男主戏份最多，除了女主，所有人的休息时间都比他多，而好不容易轮到他休息的那两天，另一边的真人秀录制又该等着他去参与了。
　　所幸谈蹇的短信只间隔了一天，在林承丘还没有机会与他好好沟通的情况下，仅仅是第二天，该来的关心就又来了。
　　林承丘笑了笑，比平常都多回几个字：“我大概要1月才能回来。”
　　电话那边沉默了许久，谈蹇想着堆积成山的工作，忍住了那句“我可以去看你”的话，只回复道：“我等你。”
　　林承丘不自知地抱着一脸烂笑度过了一天。
　　最后王导都看不下去了，在傍晚发盒饭的时候拍拍他的肩膀，和他开玩笑：“高兴是好事，别把戏里的情绪感染了，你扮演的可是个冷酷的角色。”
　　林承丘想想家里那位，自信地点头：“放心，我有入戏的法宝，独门绝技，不外传的那种。”
　　王之崴大笑，端着盒饭和他一起吃，笑声引来了其他演员，大家三三两两地凑过来，热热闹闹地闲聊。
　　女主角果然定了试戏时的3号，名叫方乐珍，是个外形百分百符合人设的姑娘，有着一头金色大卷、丰腴身材和性感的眼唇。但是人不可貌相，方乐珍性格纯善，比之外形所带给人的成熟感，真实的她更像是一只缺乏生活常识的小白兔，时常被剧组的另一位妹子照顾。
　　而照顾她的那位，竟是当时试戏女主时被淘汰的1号吴润。
　　吴润外形可爱，是邻家小妹的风格，虽然在试戏时表现不好，但后来挑选配角时，王之崴想起了她，针对合适的角色给了她第二次机会，结果一试即中，获得了出演的机会。
　　两位女生时常凑堆，这会儿听见说笑，也是一起靠过来，跟大家坐成一个圈，一起开林承丘的玩笑。
　　“是啊，我也注意到承丘今天特别开心，遇到什么好事了？”吴润拿着筷子的手模仿他在戏里施法的动作，“球式魔法！Biu！”
　　“这个想法好，”方乐珍点点头，“到时候电视剧开播，可以拿承丘做一些这样的表情包。”
　　林承丘无奈摇头：“你们这就是典型的猪队友……”
　　“不要岔开话题，快说说什么事这么高兴？”
　　林承丘干笑，不知道怎么说。
　　正尴尬的时候，手机突然进了一通来电，林承丘放下饭盒，如蒙大赦，赶紧逃到远处去接电话。
　　“喂？”
　　“是我，”电话中的声音很熟悉，谈蹇一本正经地问，“吃晚饭了吗？”
　　林承丘乐死了：“你是打算从此以后多开启一项关怀业务活动吗？早饭晚饭都问了，午饭要不要问我？”
　　“也可以。”
　　“别，一天三顿我都有认真吃的。”
　　“好。”谈蹇话很少，像是找不到聊天内容，但电话拨出时他没有犹豫，只是想听听林承丘的声音。
　　其实前天生气的事情他还没有忘，甚至连续两夜里都有些失眠，翻来覆去地想了很久，最后努力地把自己的气给消了。
　　因为他的怒气来源有两个点，其一是林承丘对于“初吻”的不承认，其二是后援群里那群粉丝的瞎逼逼。谈蹇想，对于后者来说，不知者不罪，没有人知道他和林承丘结婚了，所以没有关系；而对于前者而言，既然林承丘不承认，那以后再吻他一次好了。
　　没毛病，他们是合法的，可以合法接吻。
　　所以谈蹇就这么想通了，不仅不再郁闷，还更加坚定了自己于林承丘所拥有的权力与义务。
　　电话中的人又说话了：“那你吃晚饭了吗？”
　　谈蹇“嗯”一声，望着办公桌上的外卖，回答道：“正在吃。”
　　“巧了，我也正在吃。”林承丘换一只手接电话，把微凉的左手揣进兜里暖着，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哄那位小有“脾气”的谈总，笑道，“那你快吃吧，入冬了，饭凉了不好。”
　　“嗯，”谈蹇忍不住又问他，“你是不是元旦节也不会回来？”
　　“是的……对不起啊，”林承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剧组任务比较重，王导把拍摄节奏控制得很快，希望在2月份过年前收工。”
　　“嗯，没事，”谈蹇不可说是不失望，却没有表现出什么，“你也去吃饭吧。”
　　“好。”林承丘在心里叹气。
　　然而就在气氛沉下来的这一秒间，突然又有一句话美好地传入耳中。
　　“照顾好自己。”
　　林承丘微愣，感觉谈蹇的语言系统开挂了，顿时不知从哪儿涌上一股难为情的滋味，含含糊糊地回应几句，脑袋热热地挂掉电话。
　　凉风吹在燥热的脸上，林承丘摸一摸手机，点开短信，在犹豫之后编辑了一条讯息发送给刚刚通话的那个人。
　　“刚才忘了说……婚礼那天，你确实吻过我了。”


第26章　
　　谈蹇心情很好，向来没什么笑容的脸上都能看出明显的开心，吓得助理不敢正眼直视，战战兢兢，生怕工作上犯错误。
　　阳光灿烂的谈总接过助理递来的资料，在对方紧张等候批复时，出乎预料地提前放人了：“回家休息，明天继续，还有，帮我订一张机票。”
　　助理惊喜中夹杂着惊恐，茫然地听从指示订票下班。
　　之后数日，整个谈氏总部都充盈着一股诡异的粉红气氛，与原本紧凑的工作节奏显得格外不搭调。
　　林承丘坚持在外地拍戏，12月的天气一天比一天阴冷，幸运的是很少下雨，没有耽误工作进度。
　　拍摄任务一直很紧张，林承丘期间两度前往真人秀录制现场，疲于奔波，精神奕奕的双眼下出现了一圈越来越明显的黑影。
　　王导于心不忍，考虑要不要给他放一天假。
　　林承丘自己倒无所谓似的，摆手道：“没事，没觉得多么累，不过确实瞌睡不太够。王导，您要是心疼我，明天让我多睡会儿懒觉呗？”
　　本来是开玩笑的，王之崴却大手一挥，当场答应：“没问题，睡！睡到自然醒再过来，正好明天元旦节，全组睡半天！”
　　众人欢呼，托林承丘的福，终于都能喘口气了。
　　林承丘惊讶地笑了笑，罢了并不反驳，虽然不想拖进度，但觉得能让整个剧组都补补瞌睡也挺好。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届时事半功倍，一定比疲劳赶工要有效率得多。
　　“谢谢王导，”他不忘礼貌，“您不提我都忘了节日的事了，元旦快乐。”
　　“元旦快乐，”王之崴很大气，“今晚全部去大排档喝酒，只要不喝醉，喝多少都我请客。”
　　顿时，整个剧组的气氛又嗨上了一个档次。
　　夕阳将近，剧组提前收工，难得有机会如此放松，疲惫的众人都充满电量一般，收拾收拾，一起去压榨导演。
　　王婧婧也笑嘻嘻地去蹭热闹，把手机与包递给林承丘，挽着他回化妆室里换衣服，嘴里开心地说着：“哎呀真好，阿丘你最棒了，多亏你一句话，大家捡了个大便宜！”
　　“谢我吧，我就像神一样。”林承丘对着王婧婧是不会客气的，理直气壮地往自己脸上贴金。他回到私人房间，把简妆给卸了，又换回轻松休闲的衣服，如同松了周身束缚，走出房去与大家汇合。
　　怎知刚行出房门，林承丘便看到换了一副表情的王婧婧站在外面满眼愁绪地等他。
　　林承丘被吓了一跳：“婧姐你怎么了？”
　　“阿丘，聚餐咱们去不了了，”王婧婧很是为难，愧疚道，“刚刚突然收到消息，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安排下来，需要我们去谈一谈。”
　　“啊？”林承丘非常不理解。
　　他在圈内从来不会仗势欺人，但公司高层毕竟清楚他的身份，没有任何一次为他强硬指派过任务，在合同上虽为雇佣关系，却一直对他尊敬有加，所以这突如其来的通知实在太过不合常理。
　　林承丘想了想，确认一遍：“没搞错？现在？”
　　“现在……”王婧婧双手合十，特别诚恳，“高层有人来这里了，就在附近的悦礼大酒店，给个面子吧大少爷，公司安排了车来接，你先去，我回宾馆取一下资料，随后就到。”
　　林承丘叹气，没办法，尽管很想休息，但并不想让王婧婧为难，只能答应下来。
　　王婧婧给他一个大拥抱，把详细房间号告诉他，屁颠颠地跑回去取资料。
　　林承丘特郁闷，老远还能听到她浮夸的声音，在向王之崴撒谎解释情况：“王导，阿丘不去吃饭啦，他不太舒服，想早点回去休息！”
　　王导关心了几句，王婧婧巧妙地回应，一顿神说把人给说走了。
　　周围的声音渐行渐远，林承丘想到自己新年前的最后一夜都还在忙工作，心情闷闷地戴上口罩，按王婧婧所说，从后门离开，找到等待中的黑色轿车。
　　林承丘坐进车里，驾驶员身穿制服，看起来应该是酒店负责接送的专业工作人员。对方职业素质较高，仅是礼节性地颔首问候，没有侧眼偷看他，令他的情绪稍微放松了点。
　　悦礼大酒店30层V11房。
　　如同背台本一样，林承丘仰坐在后排，把这个地址在心里背了一遍，努力压下所有不耐烦，试着猜想会是如何重要的安排，然而始终没有答案。
　　车子开入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内，林承丘下车前留下一句“谢谢”，搭乘VIP直达电梯前往30楼。
　　V11房间的门未上锁，他没有直接推门，抬手轻叩两下。
　　“请进。”
　　应答声很熟悉，林承丘当场愣住。
　　那一刻滋味难明，心中对于未知工作的不满还未消除，新生的惊喜之情便已疯狂地涌上来。
　　所谓惊喜其实还不能完全确定，林承丘担心是自己听错了，可一旦有了那样的猜测，之后的希冀便源源不断，希望脑中所想可以成真。
　　大概是愿望过于强烈，竟令他一时间畏于推门，直到房内人久等他不至，自己走来把门打开。
　　林承丘抬眼，谈蹇就站在面前，手里还端着一只茶杯。
　　“怎么不进来？我以为是服务生。”
　　林承丘说不出话，逐渐藏不住脸上的笑容，好半天才道：“啊……你怎么过来了？”
　　“陪你跨年。”
　　就像是影视剧中的效果一般，霎那间万籁俱寂，只留有从来没有那么动听过的人声。
　　他忍不了了，张开手臂抱住眼前人。
　　还矜持什么……
　　领过结婚证，交换过初吻，简直高度达成革命共识。
　　谁还作，谁傻逼。
　　林承丘把脸搁在谈蹇肩膀上笑，激动的时候没忘了走廊上的摄像头，拥着他蹭进门里。
　　谈蹇没料到他的反应，下意识想要抱抱他，却忘了手中茶杯。纤薄的瓷杯脆弱，这么一跌下去，隔着地毯却还是摔碎了一块。
　　“小心点。”谈蹇怕林承丘踩到，揽着他的后腰往旁边躲开半步。
　　而至于杯子，赔吧，谈蹇想，赔一桌都没有问题。
　　可林承丘根本没考虑脚下的碎瓷，他笑着反手锁上门扣，就在谈蹇沉稳的双眼下扯落口罩，忽然仰头，就这么吻上去。
　　谈蹇脑里炸了几簇烟花，耗时一秒去思考发生了什么，然后自心至身地体会到心满意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