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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音乐家们的手指-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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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小离被那个笑晃了眼睛:“钟关白你们家藏了个神仙啊?”
  钟关白的眼神落在男人身上:“……是啊。”
  
  唐小离现在想起那一幕都觉得惊为天人,再听到这个事,瞬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半晌他说:“你要是钱不够,一句话。网上那事吧,我让秦昭的公关处理,你别管了,先顾好陆首席。”
  钟关白说:“不跟你说谢了,我还有个电话要打。”
  他是要打给季文台。
  季文台接电话的时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钟关白,你叫陆早秋那小子早点回来,老请假像什么话,休婚假都没有这么休的。是吧老温?”
  那边温月安的声音淡淡的:“我没有休过婚假。”
  季文台唉声叹气:“老温,你要是休了婚假就不至于现在是我大晚上来给你扫院子……你这棋盘还摆这?”
  温月安说:“还摆这。”
  季文台又说:“你说我们院的那谁谁至今对你念念不忘,一生未嫁,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你干脆就……是吧,至少有人照顾你。”
  温月安没回答,只问:“是阿白?”
  季文台这才想起来一只手还拿着手机,于是对钟关白说:“你小子什么事啊?”
  钟关白说:“我们在尼斯机场遇到恐袭,早秋暂时……听不见了。”
  季文台把扫把丢到一边:“什么叫‘听不见了’?”
  “突发性耳聋,正在治疗。”钟关白发现他无论第几次说出这些话,都没有变得更容易一些,“医生说治愈率还是很高的,前两周是关键。”
  季文台沉吟片刻:“有什么需要和进展直接给我电话。”
  钟关白:“嗯。还有,季老师,我们,我和早秋的事,很多人都知道了,我担心他……”
  温月安的声音从那边传来:“文台,把电话给我。”
  钟关白:“老师?”
  温月安说:“阿白,早秋这个孩子,你不要小看了他。”
  钟关白应了一声,又说:“我不会。”
  温月安说:“在你带他来我这里之前,他自己来过一次。”
  钟关白一愣。
  “我平时不见人。那天上午,他敲了一次门,没人应,我也没有邻居,他就一个人在院子外拉了一首《沉思》。不久之后下起雨,我以为他拉完就走了。没想到,天黑的时候,他在门外说:‘不打扰温先生休息,学生明天再来。’”
  温月安坐在轮椅上,看着院门口的一盏石灯和石灯上的门檐。
  那天,温月安开门的时候,陆早秋正好站在门檐下,雨水从门檐滑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服,石灯映在他身上,能看到提着小提琴盒的手指上缠着绷带。
  温月安看到那双手,道:“阿白提起过你。”
  陆早秋朝温月安深鞠一躬,“温先生。关白说要带我来看您,又担心您不同意。”
  温月安说:“所以你就自己来了。”
  陆早秋:“我怕到时他难过,只好提前叨扰。”
  温月安问:“若我不同意,你便天天来么。”
  陆早秋低下头,雨水从他的发梢流下来,划过下巴,他轻声道:“学生不敢打扰。学生站在檐下,温先生就当是躲雨人吧。”
  
  
Chapter 18 【《アシタカセッ杂》… 久石让】
  
  “阿白。”温月安对电话那边道,“这道坎,他过得去。你要信他。若两周后——”
  “那我就站在他身边,做他一世撑伞人。”钟关白道。
  温月安沉默一阵:“你去吧。”
  待他挂了电话,将手机递给季文台,道:“阿白……不像我。”
  季文台哼了一声:“钟关白要是像你就好了。”
  温月安望着那盘残棋出神:“还好不像。”
  季文台捡起地上的扫把:“你啊……二十年收一个学生,心里喜欢也不让他来看你,就一个人待着。”
  温月安道:“老人家,有什么好看。”
  季文台看着温月安,温月安还穿着二十几年前的衣服,梳着二十几年前的头发,夜晚的月色将他的眉眼照得一如当年。
  “好看。还是好看。”季文台回忆起来,“当年他们戏称你什么来着?那个时候的女学生是真对你好啊……我记得钟关白小时候打坏了你一只杯子,你自己坐着轮椅找遍北京城也非要找个一模一样的回来。也不知道谁把这事儿说出去了,全院的女学生都恨不得帮你找一个出来。”
  温月安也想起来,道:“女孩子,总是心善。”
  季文台神色揶揄:“那还有几个同去的男学生呢?”
  温月安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季文台,“文台,你与学生也这样说话?”
  季文台:“咳,老温,我是告诉你,男学生也心善。要一视同仁。”
  温月安看着院子里的溪水与荷花,脸上显出一点回忆的神色:“现在想来,不该找的,把阿白吓坏了。”
  季文台看着那盘残棋,摇头道:“你还是要找的。这么多年,这里一直维持原样……老温,虽然我一直劝你,但你心里想什么,我多少还是知道点。”
  温月安沉默着调转了轮椅,半晌问:“文台,弹琴吗。”
  季文台叹口气:“我不弹。老温,你哪里是要听琴,你这是要听人,我弹不来。”
  温月安推着轮椅进了楼内,用手撑着特制的扶手上楼梯。季文台跟进去,看着温月安空空的裤管悬在空中,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来。
  温月安在楼梯上垂眸看了他一眼。
  “我不扶你。”季文台收回手,背在身后,像往常一般,慢慢跟在温月安身后上楼。
  温月安坐到二楼备用的轮椅上,进了书房。
  书房的桃木桌上有一幅字。
  
  白雪关山虽行远
  万死未敢负师恩
  
  虽然那纸已经被展平了许久,上面仍有大小皱褶。
  季文台进去,一看见那幅字,就嗤笑道:“钟关白写的?他的字也不像你。”
  温月安推着轮椅过去,微微抬起手,停在“关山”二字上,“文台,请人帮我裱起来吧。”
  季文台边看那幅字边笑:“老温啊,你看得上眼的东西不多,就这,也值得裱起来?”
  “阿白小时候写的字,我都留着。”温月安从柜子里拿出一叠一叠钉成册的宣纸,他低头看着那上面的字,眼中带上了淡淡笑意,“你看。”
  季文台大笑,“‘静’字还少一横。”
  “阿白那时候会的字还不多。”温月安把厚厚的册子翻到末页,“后来就写得很好了。”
  “我看也一般。”季文台低头看一眼桌上的字,哼笑,“他不是个用功的。你还真要裱起来,裱了挂哪?”
  温月安道:“他长大以后难得写一幅给我,又怕写不好,这还是我从废纸篓里捡回来的。只怕没有下回了,得好生收着。”
  季文台拿纸的手一顿,又故作淡定地继续将那幅字卷好:“老温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没下回了?等两个小崽子回来,叫他坐在这儿给你写一百幅好的。”
  他刚说完,看见自己卷起的字下面还有一张宣纸。
  纸上只有两句词。
  
  月照玉楼春漏促
  飒飒风摇庭砌竹
  
  这页词的纸下还有字,密密麻麻,却看不分明到底是什么字。
  温月安低头翻着钟关白的小时候的毛笔字册,道:“文台,你裱了字,不要告诉他。阿白心软,别人说什么,他都放在心里,舍不得让任何人失望。他的字是我教的,写得不好,我也喜欢。”
  季文台没有答话。
  温月安抬头一看,淡淡道:“只是顾敻的两句词。文台,不早了,回去吧。”
  季文台没有抬手去揭那张宣纸,他退后两步,拿着要裱的那幅字,道:“老温,等他们回来,你跟他们一起来我家吃饭。”
  温月安说:“好。”
  季文台:“中秋也来。”
  温月安:“中秋不来。”
  季文台叹口气,“我走了。裱好给你送来。”
  
  待季文台走了,温月安揭开上面那张宣纸。
  最下面一张,满纸深深浅浅,只有两个重复的字。
  
  玉楼
  
  温月安看了一阵那两个字,又下楼去,拿出一盒录像带。
  他打开电视,听见一阵钢琴声。
  原本温月安是不看电视的,听见琴声便多看了一眼。
  是阿白。
  温月安将轮椅推后了一些。
  电视屏幕上,播放的是陆早秋和钟关白在餐厅合奏的画面。一曲还没有播完,画面就切到了一个演播厅里。里面坐着一个主持人和一个少年。
  少年一头黑直长发垂在腰间,眼中收敛着星芒。
  主持人道:“钟先生算是你的前辈,你觉得他的演奏如何?说起来,他也评价过你的独奏会呢。”
  少年有礼道:“我很尊敬钟先生,他是我的前辈,我没有资格评价他。”
  主持人笑道:“果然像网友说的那样,你特别有礼貌啊。今天因为你来,我们节目组还特意准备了一架钢琴,你要不要给大家展示一下?”
  少年笑道:“谢谢节目组。我的荣幸。”
  主持人道:“让我们掌声欢迎天才钢琴少年贺音徐——”
  贺音徐的头微微后仰,抬手拿出一跟带子绑住长发,坐到钢琴凳上。镜头给了他绑头发的动作一个特写,纤长的十指,少年清俊的面容,仰起脖子露出的喉结,都被放大在屏幕上。在他指尖触上钢琴键盘的那一刻,眼中收敛的光芒瞬间大盛。
  
  温月安看着电视屏幕,少年眉眼像极了故人。
  意气,更像极了故人。
  “师哥,这个孩子,竟也……姓贺。”温月安轻声道,仿佛这几十年未变的小楼中,还有一人。
  
  
Chapter 19 【《Clair De Lune》… Achille…Claude Debussy】
  
  钟关白拎着小提琴快步走到病房门口的时候,陆早秋正靠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慢慢朝陆早秋走去,病房过于宁静,皮鞋踏在地板上,发出清晰的响声。
  陆早秋没有任何反应。病床上的男人苍白而安静,就像茫茫雪地中,刀斧凿刻的雪人。
  钟关白走到病床边看了陆早秋很久,才小心地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拨了一下陆早秋的睫毛,然后迅速把脸凑到离陆早秋的脸不到两公分的地方。
  陆早秋睁开眼,睫毛在钟关白的框架眼镜上刷了一下。
  钟关白和陆早秋对视了一会,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一个大近视,现在得照顾陆早秋,一天用眼时间比以前多,戴隐形眼镜扛不住,只能框架上场。
  钟关白本身极少戴眼镜,嫌不够帅。而用唐小离的话说,戴眼镜的那都是良家子,他们那就不是正经人,戴了也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钟关白拿起速写本,写道:“陆首席,是不是不帅了?”
  这话撒娇卖萌求反驳的成分居多,陆早秋取下钟关白的眼镜,看了一会双目迷离的钟关白,又把眼镜戴回去。
  钟关白眨巴眨巴眼睛。
  “戴着。”陆早秋说。
  钟关白期待地写:“还是帅的吧?”
  陆早秋看了钟关白半天,道:“这样来找我比琴的人应该会少些。”
  其实陆早秋从来不评价别人的容貌,无论褒贬,钟关白乍一听,甚至觉得有点稀奇,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他就像个特别讲究的老帅哥人到中年突然一不小心发福了,还被自家漂亮老婆嫌弃了似的,在速写本上画了个戴眼镜的小钟关白羞愤大哭,配文:“真不帅了啊?”
  “这也信?”陆早秋笑起来,但他眼神落到钟关白带来的小提琴盒上时,笑意便褪了些,“现在如果有人来找我比琴,我大概不敢。怕比不过。万一,把你输给别人了怎么办?琴给我。”
  钟关白心里狠狠一疼,来不及写字,先忙着把琴盒打开。
  陆早秋接过小提琴,侧头夹住,左手手指在琴弦上移动。他没有拿琴弓,一连串繁复的指法变化,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就像一个人的默剧。
  这幅画面有种荒唐的悲伤感,钟关白不太敢看。
  陆早秋闭着眼睛,眉心微蹙,下颚仍夹着琴,两只手空出来,好像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他的右手在左手小指指节上按了按,嘴角竟然渐渐浮现出一个笑,病房里瞬间冰雪消融。
  钟关白看着那个笑容,心中也跟着安宁下来。
  陆早秋向护士要了一卷细绷带。他保持着夹琴的姿势,低着头,将每一根指节都缠上绷带。
  钟关白突然理解了这些动作的意义。
  陆早秋同时也看向了他,轻声解释道:“从头来过。”
  
  
  一周后,陆早秋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出院,只需要定期去医院做高压氧治疗以及服药。
  钟关白在接陆早秋出院之前,先去了一趟花店。
  Elisa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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