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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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回去的时候已经晚了。遥望着那关口处的大营已经燃起了大火。这留在营内的将士人虽都是精兵,但人数上定是寡不敌众。
容回和副将在营门前了马时,其余两队正好也赶到。
正看见,大营门口迎面跑出一个人来。可还未有人反应过来时,就听见一声尖锐,再看,那人胸口已然插了一支长箭。
容回翻身下马,走到那尸体面前。只见那人睁着一双眼断了气,尸体的额头隐隐浮现一朵血红的花来……
众人皆已下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我等,护驾来迟!”
容回抬眼看去,只见漫天火光中,一白衣少年立在主账外举着一把铁弓。
他的衣衫已经染了血,眼底也无平素的笑意。
看来,这比自己想象的严重多了。
容回也来不及去跪,直接到了诗阳面前。“诗阳,你没事儿吧……受伤了吗…”
“容回。”诗阳打断他,低眼看向自己腰间。然后发出了极其低落的声音,“我…我的扇子……被他们烧了一角……”
容回顺着那目光果然看见诗阳腰间那被火焚去了一角的素白色扇子。
“诗阳……”
“……”
白衣少年没有应声,望了望四遭。
……
后来这位小王爷做了一件大事。他带着小容将军和零星几个将士去了付国大营,偏偏也在那大营里放了一把火。
容回这才试探似的问收了弓箭的诗阳,“回去吗?”
看着沙丘下兵荒马乱的大营,白衣少年的眼里闪过随风摆动的火光。又是没回答容回,反而给了他一个话头。
“容回,你说这人啊。为何都偏爱别人的东西呢?”大家都安安分分的守住自己的,不就好了。
后来容回终于带了诗阳回去。
没过几天,这场仗也赢了。大军回了皇城。
但刚回府邸的小王爷就病倒了。这一病也是病的把守昌翻腾了一个遍。所有的神医、医圣、医仙的只要还喘着气的都被带到了他的盛阳宫。
可惜,这昏迷的小王爷非但没有醒,脉象还渐渐微薄了起来。
“回禀陛下,小王爷…怕是…怕是……”
“怕是怎样?”
“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这老头语罢,险些吓断了气。更是心里苦比莲子,这最怕的就是人医不好还在自个手里没气儿了。
可皇帝并没有怎样着急。因为加上这老头,已经是第十六次了,不同的人说他熬不过几时几时,但那小子还是硬生生留住了一口气。
直到有一日,窗外下着大雪。
诗霖下了早朝,依旧按着习惯和柳之涸到了盛阳宫。加上容回和安莹,还是凑齐了四个人。
干愣了一会儿之后,柳之涸忽然开口。“你们想不想知道,小王爷能看见什么?”
诗霖依旧是那副不悲不喜的样子,道,“昨夜有个怪人去了你的丞相府?”
柳之涸一拍手,“陛下怎知?”
诗霖伸出手来,掌心躺着一片鲜嫩的树叶。
再看柳之涸和容回、安莹手里都有一片一模一样的树叶。
“既然能送到朕宫中去,想必也不是什么江湖术士。姑且一试。”
诗霖的话一出,其余的人也就没了什么顾忌。
四人将绿叶贴近左眼,诗霖伸出手指,于虚空中画了一个复杂的金符。那金符浮起,缓缓停在榻上的诗阳眼前。
……
诗阳只感觉自己骂的有些累,也是踢不开这一层坚固的红色结界。于是鼓着腮帮子盘腿在地上一坐。
刚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关在这天杀的结界里,四周除了条奇怪渗人的河什么都没有。
“你谁啊?!”结界外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形。一个白衣,一个黑衣。分别伸着长舌头,拿着铁链子。
“……”诗阳脸一黑。
“大胆小鬼!”那白衣的脾气并不好,指着诗阳就是一阵吵嚷。
“都死了还耍什么小伎俩!快趁早出来!否则我哥俩把你从里面薅出来!”
诗阳的脸色更难看了,也当然不会示弱,吼道:“你倒是把我薅出去啊!我还想出去呢!”
“……”黑白无常的脸色来回变了几回。这什么情况啊?
黑无常算的是见过大风浪的,干咳两声上前:“这位……姑娘,你如今已是我地府的鬼了,快把这结界解开了,随我俩去投胎转世去。”
“姑娘???”诗阳一听就气了,就冲着这句,死了也不走!
“不过……”他伸出苍白的手看了看,自语道:“我真的就这么…死了?”
那黑无常也是很会察言观色,笑了笑接上话,“是啊,你看前面就是奈何桥了。我俩接到几只小鬼的消息,说奈何桥边上躺着一个睡着的鬼,就来把你接过去,可别耽误了投个好人家不是。”
所以……真的是死了?
诗阳起身,看见不远处就是一条黑沉沉的河,上面还架着一弯石头砌成的老桥,“真的……死了?”
可是,说好了要陪着皇兄的。
说好了要看这容回官拜上将军…
还有安莹,说了要给她找个好人家……
怎么能就这么,就这么……死了。
可是细细一想,谁不是就这样满是牵挂的走了。
贤妃娘娘就那样抛下皇兄,母妃也是……
“哎,都是肉体凡胎的,这是天道轮回嘛。别想着了,前面一碗孟婆汤,什么也记不得了。来吧,小姑娘,伸手出来。”黑无常将玄铁链子递过去。
诗阳舒了口气,“也是,喝一碗就好了”于是伸手过去。
指尖触及结界,那红光倏然凝固,然后碎了一地。
“就是嘛,你看看这生死啊,死也算是新开头啊。”黑无常笑道。
可偏偏这时候,一顶红轿子幽幽的出现在他们前面。
黑白无常见了,连忙扯开了长袍子跪倒在了地上。“阎王大人。”
“阎…王?”诗阳吞吞口水(怎么会有口水呢?)正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去要一个富贵美满的投胎人家时,就听见轿子里面传出了声音。
“这条命,本殿保了。”就一句,诗阳只感觉比他听见过所有的女子的声音要妖娆的多了。
不过……什么叫他保了?
“大人是说……我可以回去吗?”诗阳想着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嗯,能回去。不过这能活多久要看你的本事。”声音慵懒却有威严,他继续道:“要么就天天行善积德,要么就去找不死城那个老不死……咳咳……的卖了自己。”
最后半句似乎废了好大力气才说完。
诗阳只感觉自己还是合适活在人间,连个鬼头子也这般不着调。
“也罢,本殿看你这样子也甚是厌烦。差人送你回去罢了。”语罢,便带着两只黑白无常走了。
诗阳:“……”
诗霖睁开眼,看见身旁呆若木鸡的三人。好吧,他也想怔一会儿来着,但是忽然想到还有人等着他回宫议事……还是算了。
于是吩咐安莹如果诗阳醒了便禀告他,如果还不醒直接拉去埋了罢。而后就拎着柳丞相走了。
殿外的雪依旧飘飘洒洒。
宫人撑了伞,两人一同到府邸大门。
“明明小王爷伸出手去的时候,眉头都是皱着的,还说什么直接埋了。”柳之涸抱着暖炉,脚下的雪咯咯发响。也不晓得前面的人有没有听见这话。
第3章 采花贼(1)
好不容易收了粥摊子。诗阳风风火火的回了自己的府邸。盘算着去算算自己的阳寿。
这刚跨过门槛就望见盛阳殿殿门前跪着两列丫鬟家丁。
这阵仗,也就只有他皇兄了。
于是乐呵呵的跑过去。一进去就看见两个人。一个在正位上喝茶,另一个瘫在一旁的椅子上。
于是喊了一句,“皇兄,柳丞相,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啊?”
诗霖自然是不会理会他,只有柳之涸从椅子上微微坐正了,道:“小王爷的粥,熬的真叫一个……好。”
诗阳瞄了一眼旁边喝茶的诗霖,猜这丞相定是被撑着了。于是坐到另一侧,道:“还好,还好。”
眼瞧着这俩人你一句我一句,也说不到正经的地方去。诗霖终于把杯子一放,开口问到:“我这儿有一桩善事,你要不要做?”
善事?
诗阳一听见这俩字,比以前听见醉三秋的美酒还激动,道:“要啊!当然要做!”
柳之涸噗嗤一笑,然后低着嗓子问道:“小王爷可知道近几日皇城出了什么案子?”
案子?诗阳眉头一皱,他又不是衙役官员,哪里知道有什么案子。
于是乖乖的摇头。
柳之涸也猜到诗阳是不知晓的,便依着一种神秘又稀奇的口气,道:“近日啊,皇城少了很多妙龄女子……”
……
开春的天气尚有些冷,自从皇帝和丞相走了之后。这穿着白衣的少年就一直在庭院里杵着。
安莹生怕这诗阳刚醒来没几天就再出点什么事儿。可怎么劝他也不回去。还拿着他那把扇子,来来回回在手里摩挲。嘴中念念有词:“采花贼?让我一个昔日的采花贼去抓采花贼?笑话啊笑话……想我小王爷也是皇城一大少女杀手……”
安莹听了大概半个时辰便也不劝了。就坐在庭院的回廊里面看着。
大概又过了一个时辰,诗阳猛的一跺脚,喊到:“给我三天,三天我哪里能知道那采花贼是谁啊!”然后终于沉默了。安莹暗自庆幸这小王爷终于是念叨累了,就听见诗阳冷不丁的说了一句:“得去趟刑部。”
然后招呼着家丁备马,还没一刻钟就出了门。
骑马到了刑部的御史台。诗阳就觉着自己的手已经冻得没了知觉。
翻身下了马,搓手摸摸冻红了的鼻尖,便拿着自己的牌子进了御史台。
也没叫什么人来,一个人进了存放皇城案综的阁楼。
掌管阁楼门房钥匙的小官找了半个时辰,终于替他抱来了一摞册子。
“这么多?”诗阳抱着暖炉的手一僵,义愤填膺道:“这皇城两年就有这么多男子欺负人家姑娘!?”
谁知那小官乐呵呵的摇头,中气十足的道:“回小王爷,也不全是!也有那男子欺负男子的!”
“……”诗阳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儿吗?”
那小官脸一红,连声道,“不是不是,小王爷。”
诗阳也没心思讨论这谁欺负谁的问题,一拍卷宗,道:“你多找几个帮手,把这里面犯了罪且现今放出来的人找一找。”吩咐完了之后,便朝隔壁去了。
这隔壁呢,正是户部。
进了户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把一张写了名字的纸拍到了户部侍郎的桌子上。
“这几个女子都是谁家的,大人去查一查……嗯……然后送到小容将军府上。”
说罢之后更是没做停留 直接跨上马走了。
天色已晚,快马停在了将军府门前。
还未下马就看见将军府的家丁迎上来,“小王爷,要我等去禀报容将军吗?”
诗阳下马,把缰绳递给家丁,摆手笑道:“不必不必。本王直接去。”
家丁笑容可掬,应声道好,连忙去拴马了。这边就听见小王爷声音清亮的吆喝着:“荣将军~”便跑进了府门。
诗阳一路穿过花园和回廊,直朝着主屋去了。也没顾着敲门,杵在门口就打算嚷嚷。
“容~”一个字刚出口,诗阳就发现屋里和平时不怎么一样。
“滚出去!”果然,一个声音冷不丁的冒出来。诗阳活吓了一个激灵。
“容淮言!我再说一遍!滚出去!”
“容淮言?他不是去打仗了吗?”脑子里刚蹦出来这个想法,诗阳就一口口水把它咽到肚子里去了。
哦,对了。差点忘了自己睡了快一年。
“不过他来这儿干嘛?”一瞬间,诗阳想到了吏部小官的话。
“男人……欺负男人?!”想到这儿,诗阳也不敢往下再想,从腰间抽出了那把素白的折扇,便一脚把门踹开。
这门一开,容淮言正好准备“滚”出去。见着诗阳也是一惊,就按着礼数行了个礼,“臣,见过小王爷。王爷与容回先聊,臣……告退。”
诗阳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往屋里走。正看见茶杯碎了一地,容回站在那梨木桌边上,脸被阴影遮住了一半,看不清什么表情。
诗阳拿着扇子戳戳他,“他来做什么的?”
容回叫了丫鬟进来收拾了地上支离破碎的瓷片,扯了个笑容在脸上,“没做什么。”
诗阳撇嘴,心道,还没做什么?这亏了没做什么,不然看你的样子都能把人吃了。
两人都坐好了,丫鬟沏了壶茶送过来。容回便开始盘问起来:“你这是专程来看我?”
诗阳抿了一小口茶,笑嘻嘻的摇头。
虽然早知道是这样,容回还是配合的又问:“说吧,何事?”
一旁的白袍人拿着扇骨子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