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九万里星河-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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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真是一点点掰碎了揉开了亲自演示给他看，林榭无数次海豹式鼓掌。
　　剧组的其他主演有空的时候也来跟林榭说戏，教叶泠他们是没资格，教个林榭还是很简单的。
　　生活是需要观察的，演技是需要沉淀的，林榭是需要磨练的。
　　顺便也磨练了众人的脾气，大家纷纷深呼吸，对着林榭乖巧的表情无奈叹气。有的回忆起了自己还在上表演课的时候，老师因为自己学不会而气得发笑的样子，深刻反省了自己，并决定有时间了回去看看老师。
　　·
　　叶泠喝着水过来，就见林榭抱着剧本在那里苦读，本子上空白处已经写满了字。
　　叶泠：“还不行？”他见众人来出主意，谁有空谁就来跟林榭对戏，然后纠正他的表演，次数多了也就掰过来了一点。
　　林榭苦着脸：“说我很尬……”
　　叶泠：“笑起来的时候，演得还是很好的。”
　　林榭：“……”
　　他的戏主要是三部分：
　　一个是被宠大的小少爷，听闻哥哥回来了就飞奔而去，两兄弟很久没见，叶泠给他带了礼物，林榭道谢和撒娇；
　　一个是灭门之际，林榭被捅，然后死在叶泠怀里，这个部分要表现出黎昕白这个角色的单纯、淡然、惨痛但是又想哥哥好好活着；
　　剩下的是在叶泠的回忆里，比如他发疯的时候、心魔的时候、做梦的时候，有的是黎昕白日常的生活内容，有的是死状凄惨哭声凄厉呼喊黎洮回来。
　　反正吧，也没什么难的，大部分人正常发挥的话可以达到及格水平，经过导演的调·教和后期剪辑可以达到优秀水平。
　　林榭就比较难了，他可以开开心心地玩，但是不会凄惨地死。
　　尤其是死前的眼神，那么丰富，着实是难为他了。
　　到时候还要特写，这又不能脸替，死亡那一幕在后来还会被反复播放，导演要求很高的。
　　导演曾经语重心长地握着林榭的手：“你是黎洮入魔的最重要的因素，你的死亡是他心魔产生的原因，回忆起来了你天真烂漫的画面，和你留给他的最后一件礼物，是他战胜心魔和离开反派阵营的关键。亭亭啊，咱们这个戏虽然少，但是很重要啊！要做成经典啊！就是那种，粉丝剪辑时候都会用到的镜头啊！”
　　林榭尴尬地笑笑：“……”
　　导演：“加油啊！”
　　林榭：“……啊。”
　　·
　　快乐的生活状态拍得很顺利，林榭面对叶泠的时候，本来就会很开心，正常发挥就可以了。
　　林榭会弹古筝这一点，令导演很惊喜——这样就不用再被吐槽说演员乱弹。
　　然后林榭就看见道具组拿了把古琴过来。
　　林榭：“……”有一句……就很想说。
　　导演：“……不是说古筝吗？”
　　道具无辜脸：“一直说的是古琴啊！”
　　导演看向林榭：“……那你会吗？不会就瞎弹反正无所谓。”
　　林榭看着古琴：“我会。”学过但是没古筝弹得好。
　　这一节其实是许久不见了，黎昕白拉着哥哥说你走之前教我的曲子我学会了，我弹给你听哦。
　　这也是后期黎洮回忆镜头的一部分。
　　连指法都无所谓了，更没有什么指定曲目了，于是林榭弹了一曲《茉莉花》。
　　琴音响起的时候，片场开始有人憋笑，叶泠愣了一瞬随机跟上。
　　一首曲子，带动了整个剧组的氛围。
　　·
　　就是这个濒死的时候……一直过不去。
　　林榭不知道如何去表达那么丰富的情感，尽管有人给他示范眼神要如何，并用各种话语引导他的情感，但是林榭不行。
　　眼睛大，微眯的时候显得无神，睁大的时候显得生机勃勃，总是达不到导演的要求。
　　之前还觉得可以的导演：“……”
　　老徐：“知足吧，现在差不多了，你非得要那么丰沛的情感，他表达不出来。这人脑子是缺根演戏的弦，要不将就着过了？”
　　导演绝望看他：“你看看跟林榭搭戏的是谁？叶泠正万念俱灭呢，到林榭这里就变成了轻飘飘的？你不觉得这画面很割裂吗？”
　　老徐点点头：“我觉得啊，但是你有办法吗？”
　　一次次重拍，就要整个剧组跟着他一次次浪费时间，虽然之前说了自己脸皮厚，但是到了这个时候，林榭还是很挫败，也很难为情。
　　冉清去给大家发吃的喝的了，她早知道会这样，机智地提前准备了东西给剧组的人道歉。
　　·
　　叶泠坐在林榭身边，看着眼前暂时停工的人群。
　　林榭把自己窝在胳膊肘里，抱着腿懊恼。
　　叶泠：“生气了？”
　　林榭闷闷的：“没有啊，烦自己呢。”
　　叶泠：“演戏难吗？”
　　林榭：“嗯，很难。”
　　叶泠：“好玩吗？”
　　林榭歪着头，把脑袋从膝盖上露了出来：“好玩的。”
　　叶泠笑着看他：“黎昕白死的时候，什么心情呢？”
　　林榭想了一下，这个问题有很多人告诉他了：“伤心难过遗憾担忧哥哥，又想报仇，又想让哥哥好好的。”
　　叶泠：“你觉得呢？”
　　林榭愣了：“什么？”
　　叶泠看着他：“这些都是别人告诉你的，我想问你的是，你觉得呢？”
　　我觉得……
　　如果我有一个这样的哥哥，我死在他面前的话，可能会觉得很难过吧。难过的是，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但又庆幸，庆幸自己死之前还可以再见他一面，能够不留遗憾。
　　至于报仇，这个可能不会考虑到。
　　叶泠点点头：“你看，你现在的神色就比之前好很多。”
　　林榭一瞬间迷惑：“啊？”
　　他在思考的时候不经意间流露出来了自己的情绪，因为不再去纠结如何表达伤心＋难过＋遗憾＋担忧等等，不再烦恼这些情感的复杂化表现，林榭反而流露出来了黎昕白应该有的感觉。
　　只不过，依旧是很一般的水平。
　　在导演看来可能会及格往上，在叶泠看来的话就是不及格了。
　　叶泠摸摸林榭狗头：“你得跟上我的水准。”
　　林榭欲言又止。
　　叶泠看着他鼓起来的脸颊，笑得温柔：“我们两个到时候是出现在一个画面里的，亭亭啊，你不能落后呀。”
　　笑容如春风，声音似清泉，眼中都是对自己的期待。
　　林榭看着叶泠，瘪了瘪嘴：“那要不，你再跟我说说？”
　　虽然很难开窍，但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辛勤努力，他还是进步了很多的。
　　·
　　导演以为找到了黎昕白本白，超级开心。
　　虽然知道林榭的演技很差，但还是定下了他这个角色，并且认为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一整个剧组来帮忙，林榭是可以的。
　　事实证明，确实是可以的。
　　就是过程太糟心了。
　　当喊完“卡——过”之后，导演捂着自己的心口，瘫在了椅子上。
　　老徐在一边喝枸杞水，嘲讽他：“你还委屈，你还委屈，我们才是直接受害者好不好？”
　　下一秒对着过来看监视器的叶泠和林榭，老徐展开了笑颜：“哟亭亭进步真大！演得真好！特别棒～”
　　林榭没有听到他对导演的吐槽，当下便开心起来：“真哒？”
　　老徐铿锵有力：“真哒！”
　　他对林榭是特别喜欢，感觉就像是自己儿子似的，招人喜欢。
　　导演在一边终于活了过来：“嗯嗯嗯演特别好！可以可以可以！一会儿再补一个远景，这个要拍的是叶泠，亭亭你就当个背景板。”
　　林榭：“好！”
　　付出了努力收获了成功，尽管过程里会有无数次的垂头丧气，最后有成果了也是止不住的开心。
　　林榭比耶发了个自拍，告诉粉丝们自己进入了新领域，快乐。
　　【XY林榭：从今以后我就是黎昕白了，演戏真好玩！】
　　【……别，咱就这一次就可以了】
　　【还是专注舞台吧哥哥，我想看飒气的你，不是尬戏的你】
　　【亭亭期待你的戏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妹请不要溺爱孩子，你这不是爱是伤害】
　　任凭她们怎么说，林榭毫无感觉，反正演出来的效果还是挺好的，到时候播出就知道了。
　　嘿嘿嘿，肯定会让人大跌眼镜。
　　啊！我跟叶泠一起演戏了！一个镜头！
　　我俩居然能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我真棒！
　　这一周里，林榭也很焦急，一方面是为自己没有进步，一直不开窍；一方面是为耽误剧组的进度，导演没说，但是林榭能看出来，他贡献了最多的NG，可能是导演执导生涯之最。
　　所以完成了最后一幕，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林榭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与叶泠一起演戏的开心。
　　·
　　冉清找混熟了的统筹小姐姐约了个饭，确定了剧组的时间，找了一天晚上，把影视城边上一个酒楼给定下了。
　　林榭请大家吃饭，道歉和道谢。
　　导演喝醉了以后抱着他哭：“亭亭啊，你是真好看啊，真上镜啊，这种白月光角色真适合啊，但是你演技怎么就这么烂呢！付昀都比你演技强啊！你就对不起你这张脸啊！”
　　付昀是一个演员，也是以演技差出名，但是他背景深，资源一向不缺。
　　导演曾经带过他，很受伤害。
　　但是这样看来，可能还没林榭带给导演的伤害大。
　　林榭：“……你再这样说我就生气了。”
　　导演哼唧：“你气你气！我把你花絮放出去！”
　　花絮简直可以命名为“林榭的第100次尬戏合集”，剪辑了之后放到平台上，播放量一准高。
　　叶泠拽着导演的胳膊，把他扔给老徐：“徐导，你照顾一下。”
　　老徐正在剥螃蟹，胳膊肘夹着导演：“行行行，哎哎哎这人喝醉了就是麻烦，不会喝还非得喝，毛病！”
　　叶泠不爱喝酒，这场聚餐很随意，没人灌酒，他就在最开始大家一起举杯感谢林榭的时候喝了两口。
　　林榭喝了不多，但也不少，他的酒量只能算是一般，不怎么上头，眼神却有点直了。
　　冉清想扶他去一边休息，被叶泠拦下了。
　　叶泠伸手扶着林榭的手臂：“我来吧。”
　　冉清愣了一下：“啊、啊哦，那拜托影帝了！”她转念一想，觉得这是个机会，林榭喝醉了有点傻，但是不多话，叶泠照顾着他，第二天说不定林榭知道了还很开心。
　　追星的巅峰啊！
　　冉清转身前又看了一眼，叶泠正半揽着林榭，附在他耳边说什么。
　　虽然看不清楚叶泠的神情，但两人相处的氛围却很和谐。
　　转身到一半的时候，叶泠抬起头，不经意间扫到了冉清。她动作一顿，保持着这个姿势，看着叶泠边跟林榭说话，边带着他往外走。
　　冉清若有所思：“我怎么觉得，这两人怪怪的？”好像不太是朋友的样子……影帝的那个眼神看上去有点压抑啊……
　　她摇摇头：“我看错了吧。”就说这酒不能多喝，果酒的能耐非干了两杯白酒，眼都花了。

　　说了些什么

　　林榭喝多了之后，会有点懵。
　　看上去很愣，显得很乖。
　　叶泠跟他说去休息一下，林榭点点头，随着叶泠的动作往外走。
　　天气凉了，夜晚的温度比较低，影视城里依旧热火朝天，酒楼处来来往往的都是人。
　　哪怕是夜幕降临，也挡不住剧组的热情，远远望去，多得是深夜的灯火，璀璨亮眼。
　　这里离他们住宿的地方很近，走一会儿就到，叶泠看了眼林榭，小孩儿正冲着自己笑。
　　叶泠：“吃饱了吗？”
　　林榭点点头：“吃好了。”
　　叶泠：“我带你回去？”
　　林榭：“好啊。”
　　对答如流，看上去没有什么喝醉的迹象。
　　除了一直笑得格外灿烂，和拉着他的胳膊不放，真的是毫无醉酒迹象。
　　叶泠低头看看紧紧扯着自己小臂的那双手，轻笑了一声，带着林榭慢悠悠往回走。
　　·
　　拐上了小路，这里没什么人。
　　林榭扭头看看叶泠，再正视前方，嘿嘿地笑。
　　叶泠问他：“你笑什么呢？”
　　林榭：“我跟你一起演戏啦！”
　　叶泠：“演戏很开心？”
　　林榭点点头，又摇摇头：“跟你一起就很开心。”
　　说到这里，他不等叶泠继续问，就小声念叨：“我超喜欢你的，我喜欢你好多年啦，你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粉丝们总是骂。你知道吗？”
　　林榭停下了，他转身对着叶泠，认真道：“我听见你唱《星河如你》的时候，超开心的！”
　　他的眼睛在月光下闪闪发亮，黑暗下，独留一份晶莹。
　　林榭有点沮丧：“但是我那一次唱毁了，哎，你说，我自己的歌，我怎么能唱成那个样子呢？”
　　叶泠摸摸他脑袋：“生病了嘛，受影响了。后来不是唱得很好听吗？”
　　“我试了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