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豪门继承人-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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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契微微笑着,一字一顿:“所…有…的,也包括‘你’么?”
“我会离开这里,让你一百个放心。”常棣说。
“离开?你怎么了?脑子坏了?”李契皱起眉头纳闷地盯向常棣。胜利的果实来得太容易,让他毫无成就感,甚至感觉自己才是战败方。
“你怎么想都可以。”常棣微转开目光。
“我不会要的。”李契说。
“什么?”常棣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回来不就是想要这些?”
“我只答应搬回来,可没有答应要那些财产。”李契往后靠到了椅背。
“你是爸爸的儿子……那些应该属于你。”常棣话中有话。
哪知道李契突然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椅子和地板摩擦一声尖锐的声响。
“我不要,爸爸的东西,你好好收着吧。”
李契说完转身就上了楼去,饭也没胃口吃下去了。
下午,谢霖端了食物和水进了李契房间,却见人睡在了床上,满脸潮红闭着眼睛卷在了被子里头哆嗦。
他放下东西,手探向李契额头,皱眉道:“少爷,你发烧了。”
李契眯开一丝眼睛,嗓音已经低哑得完全变了声:“去给我找些药来,别惊动常家的人。”
“好。”谢霖动作利落地出了屋子。
李契在吃了谢霖带回来的药后一直昏睡。身体四肢无比酸无比重,放在床上就无法动弹,意识却在飘飘然然。从前的一切在放电影,就像人死了以后的走马灯,自己成了旁观者。那些该忘记的,刻意忘记的在这一刻又变得无比清晰。他放不下,忘不掉。
大汗出了一涔又一涔,被子里成了煎熬的火炉。以前仿佛也有过同样的感受,是常棣用坚硬的凶器一遍遍进入他的时候。李契浑身发抖,在梦境里挣扎,也在梦境里沉沦。
“别走……别走……。”这句话他从来没有真正喊出过,可那颗心却无声地叫过无数遍。在母亲的鲜血流到干涸成了一具白生生冰凉凉的冷美人的时候;在方浩在他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在常靳遥遥地坐在桌子对面对他失望注视的时候。
“别走……。”李契终于是在昏沉的梦里呓语着叫出了声。可即使在梦里他也知道那些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
眼角滚出一滴泪,他也就在这个时候惊醒了过来。
身边常棣正在打开工具箱,取出药瓶和针管。
“你在做什么?”李契以为自己又掉入了回忆的噩梦里,睁大眼睛叫道。
常棣看了他,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继续配着药剂:“没有人告诉过你生病了需要看医生么?”
他将橡皮管绑在李契手上,在涂抹了碘酒后,将针头平稳推入手背上的血管。
“做恶梦了?放心,以后就没事了。”常棣松开橡皮管,用胶布一层层将针头固定,伸手调试输液速度。
“什么没事了?你以为你一走了之就没事了?”李契费劲地才说完这一句话。他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常棣身后传来女人的声音。
“水我放在这了。”简菲将白瓷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像是绿叶间温婉的小茉莉。
“今天辛苦你了,孙易会安排车送你回去。早些睡觉,好好休息。”常棣看向她说。
“没什么辛苦的。那我走了,拜拜。”简菲礼貌客气又害羞地笑了笑,眼神看起来清澈单纯,完全是一个情窦初开小女人的模样,她几乎有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李契,转身准备离去,常棣却起身去,把她送出了门。
在半掩门扉的缝隙里,李契看见常棣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知道为什么,李契皱了下眉头,心头忽然说不出的烦闷,一抬手把床头的水杯挥下了地。
里头的声音惊动了门外的人,简菲修养良好,没往这边探一眼,冲常棣微笑点头离去。
常棣推门进来,脸色微沉。李契忽然心情大好。
“干什么?”常棣说。
李契眉开眼笑的欣赏常棣的不快,“你在给常家挑选未来女主人么?”
“跟你有关系?”
“啧啧,不是才说要把家产都给我。”
常棣回过脸,看了李契一眼。“是你的东西没人会动。我和她提过会离开常家,她说她不在意身外之物。”
“呵呵……小嘴儿真甜。”李契从喉咙里咳出冷笑:“戏子就是不同,我妈都没这么会说话。”
常棣的目光突然转冷,狠盯了李契一眼,又使劲按捺下去,重新拿了个杯子给李契倒了杯温水。
“喂,她床上是不是挺辣的?”李契眼睛盯着咕噜咕噜冒了水泡的药水瓶子说。
室内忽然间变得寂静无声,天花板惨白得刺眼。
常棣将黄色的药丸递到李契嘴边:“你该吃药了。”
李契张开嘴就吃了那药同时也含住了常棣的手指。身体病着,舌头高温,却是有力而灵活的吸裹。
常棣抽拔自己手,李契却捉住了他的手腕,干涸的嘴唇顺着掌纹一路吻下去。
“女人有什么好啊~我记得你一向都是更喜欢操公的啊…”病痛让李契的声音低哑慵懒,一双眼睛浑浑浊浊从长卷的浓密睫毛后头直勾勾看向常棣,毫不掩饰地勾引。
常棣的手一颤,面颊上的肌肉绷到了最紧。被李契舔过的指尖如同被毒蛇獠牙咬下了一口,能致全身酥麻的毒素正在顺着血管一点点往身体,往心脏不断扩张。他忽然一翻掌,反扣住了李契的手腕,拿起刚才打针的橡皮管子将那手拉高紧绑在了床头柱上。
李契重重地喘息,从被子露出来一段骨架匀称的肩膀正在呼吸之中激烈地上下起伏。一双眼睛满是期待地盯着自己身上的人。常棣是抗拒不了他的,李契能感觉得到。什么女人,什么不在意身外之物,那都是放屁!曾经种下的恶果,想要全身而退已经太晚了!
常棣用刚才的那只手抚摸着李契脸颊,指尖触碰着皮肤,一片滑腻感触。而皮肤下是他熟悉的颤抖,熟悉的敏感。李契抬起下颌,闭上了眼睛就像是第一次献祭般的模样。
“病成这样还管不好自己的屁股,我以为你这一年多长进了呢。”常棣垂头看着他说。
“长进没长进,试试不就知道了。”李契撩了一丝眼皮说。
“没兴趣知道。”常棣呼出了一口热气,站直了身体。他看了看药水瓶子说:“别乱动。”
李契浑身血凉,并且感觉自己病入膏肓,眼睛愤愤恨恨盯着床边的人:“没兴趣?那你躲什么。”
常棣轻皱了眉,冷冷道:“你可以不那么贱的,老实躺着吧。”
说完他转身就走,罔顾身后李契的嗷嗷乱叫。
“我他妈的就不老实,有种你接着弄死我啊,喂——。”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你的……
李契在床上躺了两天。这两天里常棣没有来见过他,也许是满腔子的怒火无处发泄,只好自我怒火中烧,所以以至于无论是打针还是吃药都无法将高烧退下去。
时间是瓶子里的药水,一点一滴走得极为缓慢。李契迎着光慢慢将自己可以活动的一只手抬起来。白光中,那只手上的皮肤仿佛是透明的,只用肉眼好像就能清晰看见里面的骨骼。
他盯着盯着,仿佛自己全身都成了一具骷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没有人类正常的情感,不知道如何去享受爱情、财富。如果连恨的那点执念也没有了就和行尸走肉没有区别。
他宁愿选择在地狱里煎熬,也不要过那种无知无觉的生活。更何况那颗心根本就放不下,他想要的,只是拉常棣一起下地狱而已。自己不得好过,凭什么他就可以去娶妻生子?
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门忽然咔哒一响,李契的余光看见了常棣,他没有动,没有说话,甚至闭上了眼睛。在常棣给他拔针头,量体温的一些列过程中,李契都只是安静的躺着。
常棣在确认了他的体温后离开,回到了自己房间。
阴天,天色半明半暗,房间里的床帘是拉上的,所以整个室内也陷在一片昏暗里。他解开领带,剥了衬衫,一层一层将自己脱成精光,赤脚稳步走进浴室。莲蓬头一开,酸胀的肌肉在热水的冲击下开始逐渐放松。
这几天他一直都呆在公司清点李契名义下的资产,同时还让人彻查了谢霖的身份还有李契离开常家后的生活。查出来的结果让他忧心不止,李契在为周厉办事,如果把常家交给他,也就等于把常家交到了仇人手里。那大火何止焚毁的是一家原药厂,更是整个常氏医药。
就在他思考着这些之时,被水冲淋的背后一个暖软的肉体贴合了过来,就像一条蛇紧紧缠绕。浑身神经下意识地一颤,本来就舒张的毛孔此时都翻卷了一层,直通头顶。
他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而这人也有着同样默契。不说话,只用手掌在冲刷着热水的胸膛和腹肌上来回抚摸,唇舌更是在肩颈来回流连,连同肌肤上沾的水一起舔吻进去。
“李契……。”常棣尾音都带了颤,浑身的肌肉在不遏制地绷紧。理智的思考在这一刻已经不起任何作用。是他调|教了李契,同时也沦陷了他自己。身体上的,灵魂上同步的极度愉悦,在那以后再也没有过。
意识还在迟疑,身体却已经先启动了。一只细瘦的手一把将他握了住。
“贱、货。”
常棣钳制住了李契的手腕,一把将他甩在了墙上,摘下莲蓬头将水柱对冲过去。
李契浑身赤条条,身体颓唐地依在墙上。热水冲得他睁不开眼,却也不挣不躲,只是缓慢地抬起了一条手臂,拨动了自己胸前的一颗乳|珠。
常棣的眼睛刺痛了一下,那上面伤痕的由来,他太清楚。从前的种种,他太清楚。
莲蓬头被丢在了地上,强烈的水流让那家伙在地上打了转儿。
他把李契一下托抱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出浴室。
在松软的床上,他拥抱他,亲吻他,抚摸他。两个人的身体火热交缠。方才淋湿的水早就蒸腾干了,又出了一层,是黏腻的汗水。在两个人挤压摩擦的肌体间分不清谁是谁的。
曾经多少次进入,常棣都不曾犹豫过,恨的驱使让交合成了行凶的手段。而现在却不一样了,时间沉淀后的是更纯粹的欲|望,这种欲望足以让人感到恐惧。
意乱情迷间,常棣揪住了李契湿漉漉的短发,将那张脸拉高拉高。李契不得不睁开眼睛去看他。
“为什么?”常棣呼吸粗重地质问。
李契脸上有病中的潮红,目光散乱早化作了水。
“我想你的……。”他轻轻一笑:“这还要问为什么?”
“撒谎。”常棣盯紧他,忽然之间方才差点丧失的理智全回来了。他一把掀过一边凌乱的薄被覆到了李契的身上,自己紊乱的气息却还难以平复:“你可以报复我,但是不要再去做损害常家的事,常家也是你的。”
李契被戳到了痛处,眉头立刻蹙紧,喉咙里一声声低哑笑出声来:“常家…,我的…?当初是谁要赶我出门,是谁让爸爸不再认我?现在又来跟我说常家是我的!?你想要常家的时候,我就是条狗。现在想和女人过逍遥日子去了,就把常家往我怀里塞?常棣,只有你是姓常的。我李契和你常家没有任何关系。不过你要是真的坚持一定要这么做,那也用不着这么麻烦了,直接放火都烧了吧。别让我去动手。我看到常家的一切,都恶心!”
他直接掀开被子站起来,光着身体却也丝毫不在乎地走了出去。
常棣有些怔住了,曾经逆来顺受的小子此刻牙尖嘴利,并且不给自己任何还嘴的机会。
那天以后,李契的病也不药而愈。而常棣似乎每天刻意地早出晚归,甚至好几天不归来避开他有任何单独见面的机会。李契每次看到他都是面带讽刺地笑,说不要了那你倒是真的放火去烧啊。
无所事事的不知第几天,简菲突然一个人翩然而至。
李契叼着一个苹果靠在窗边看着那个女人一进家门就开始在厨房里忙东忙西。
“常棣已经几天没回来了,他跟你说今天回家吃饭了?”李契没话找话。
“不是……,我这几天通告多,也很久没有见到他了。正好今天没事,就过来看看。”简菲低下头说。
“那我帮你打电话,把他叫回来。”李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简菲赶紧说:“不用了,我已经给他发了短信,还是不要打扰他工作了。”
李契轻笑了一下,看着简菲问:“你为什么会喜欢他?长得帅,又有钱?”
简菲垂着眼睛仔仔细细筛着面粉,一边认真微笑说:“因为他是一个温柔又绅士的人。”
李契呛了口,一只手掏了掏耳朵:“我没听错吧,温柔…绅士?他在床上也温柔绅士?”
简菲的脸立刻就红了,小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