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豪门继承人-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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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棣,常棣。
那场大火以后,你过得还好么?李契脸上带笑,观察着他,脚步也开始慢慢地移动,不断地向那人靠近。
黑色丝绒西装,很适合他身上天生带着的那一股倨傲气质。室外有风,将那头黑发也吹的有些微微凌乱,却丝毫不影响人本身的优雅。不过李契却深刻记得那夜烈火熊熊下此人脸上惊愕愤怒和失控。那般复杂的表情和眼神,就如此刻的小提琴拉奏出的探戈舞曲一般美妙。
原来,身体里的毒从注射进去那天开始,就再也没有消散。毒素潜伏在某个细胞,噬咬每一寸皮肉和神经,或痛,或爽。从逃离在到回归,李契明白自己的人生轨迹注定为此人所左右。从前他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何而存在,对未来也没有什么期望。不过现在,他知道了。整垮常棣,看他痛苦,让他臣服,就是自己的目标,是性|爱都无法比拟的快感。
“嗨。”在常棣面前,他轻启了唇齿。
视线交汇,两个人身体里神经似乎都能隔空感觉到彼此的振动。
“李契。”常棣开口吐出了这个名字。
千言万语也都化作了这两个字。身世秘密被揭开以后,他就有太多话想对这个人说。毕竟能分享这个秘密的人也只有这个人而已了。可是原药中心的那场大火却又让那些反复酝酿的话语烧成了一团黑灰。父亲的亲生儿子现在却投靠了父亲的宿敌来与自己作对!常棣从小所学习的所灌输的,都是要将常家这份家业牢牢守好,这好像就是天职一般。他绝对不能容忍父亲的心血被糟蹋。
“你还是叫我‘贱、货’吧,这样我听着更亲切一点。”李契笑说道,并且在音乐的一个重拍忽然上前搭住了常棣的肩膀,用舞步的姿态将大腿蹭过了他的腿间。
“我亲爱的,哥哥。”抬起脸,假面后面的眼神满满都是挑衅和挑逗。
常棣是来和他讲和的,可这时身体里却一下腾起了火焰,是愤怒或者更多的是别的什么。在那一刻他也辨别不清了,毕竟两个人的身体交融过太多太多次。虽然这人穿着最华贵的西装,他一样可以透过布料看见那最淫||荡的身体。
他一把握住了李契的手,将人搂了紧,胸贴着胸,小腹贴着小腹,脚步自然在舞场里开始游走:“贱货。”如其所愿,这两个字缓缓吐出来,声音低沉,径自穿透了鼓膜,让李契的大脑皮层一瞬间仿佛酥麻。
李契眼神撩过他的脸庞却没有与人对视。明明从未一起练习,却可以在舞步上配合得天衣无缝。你进我退的脚步仿佛一直以来的较量,激流暗涌,而紧贴的身体却又如此的亲密无间。兄弟两人的关系就像一场探戈。眼神行动永远相悖,但是最了解对方的也只有彼此。
一样孤独,在人生这场盛宴上茕茕孑立。
面具下的李契看不出任何表情,身体却在刻意引诱。绷直的腿,衬衫下的脖颈,似有若无摩擦中的下腹。两个人的手掌里满满都是汗。
在身体倾倒的一个瞬间,李契忽然勾住了常棣的脖子,就此姿势吻了上去。常棣惊了一瞬,可很快便一下反吮住了那柔软里带着狡黠的唇。曾经的每一次拥抱都在身体里撒下了小火种,如今一触即发,更胜于以往。
李契的舌头在往里头钻,常棣的就缠上去,正正反反里密不透风地缠绕。□□应该是能拆分来写的,而所谓的“欲”早已越出了情与理的界限。
“你硬了。”李契的眼睛眨动说:“舞池里的这些人,如果知道常总竟然对自己的亲弟弟□□,那可真是开眼啊……。”
“我不介意做一个禽兽……”常棣的声音不疾不徐,一瞬穿透时光,仿佛当年针锋相对,手心炽热如火,却一把将人拽拉了上来,李契的身体几乎是扑进了他的怀里,然后听到了低缓的下半句。“而你,现在看来也已经完全不介意。”
李契盯着他,眼底情绪翻涌,最后化作灿然一笑,搭在腰上的手直接往常棣的裤腰里探下去,隔衣直接扣住。
“那就给我啊……哥哥。”慵懒的尾音上扬,李契的手指逐渐收拢出分明形状,他的掌心沁出了汗,忽然口干舌燥,脊背上一溜神经都绷了紧。关于性,通通都是常棣教给他的,那些烙印不仅在身上,更在大脑里,心里。
常棣对天发誓这次是为了让李契回家才来找他的,他与璃色的几次联系统统被挡了驾,总算有七弯八拐的渠道知道了李契今日的行踪,一见之下却在意料之外,他想掐住李契的脖子,又或者狠揍他一顿再拎回家。但一切都脱出了他的控制。
火场一晤他就已经清楚知道了李契已然不是当年的荏弱少年,然而非要再次确认,才发现当真物是人非。
他臂上一紧要把李契扣死在怀里,却没想到音乐戛然而止,李契的身体灵活得像条蛇,常棣的手只抓到了李契手臂上的一丝衣料。
定神时,李契已经旋脱了开遥遥站着了。那是灯光并没有照到的地方,微微有些昏暗,让那张带笑的脸藏在了暗处。
他优优雅雅行了一个礼后,脚步轻巧,在光洁的地面上旋了一个身迈步离开。转身时他手臂一抬揭了鼻梁上的面具,露出了本来的面目。侧脸看去唇角勾翘,眸色里是一片让人捉摸不透的暗浊。
李契潇洒的一扬手,描着金的面具啪嗒甩到了地上,他毫不留恋,扬长而去。
下一曲弦歌悠然而起,舞池里人影蹁跹,轻歌曼舞的夜里花树摇曳不休。谁也没注意到这角落里的一点动静,常棣静立了片刻,血管里躁动不休的热意一点一滴散去,弯腰去把那个面具捡了起来。跟来的人原本要看他示下,是不是把李契强留下来,却见他面色沉静如水,放人径自离去。
常棣的手握紧了光洁如玉的树脂材质,轻薄材料在他指间逐渐扭曲破碎,咯咯作响。
他一点点捏碎了那个面具,脸色终究凝成了冰。
李契提前离场。他坐在回程的车里,点了一支烟。心里头的那点快乐好像黑暗里的那点小火星,忽明忽灭。嘴角在缭绕的烟雾后头拉高了弧度。在钱,权甚至爱情前都无动于衷的心在此时却产生了波动。
这不正常,李契明白,可他这辈子要过正常人的生活早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自己不行,常棣当然也不能让他行。
谢霖从后视镜里看了他,沉默没有说话。方才李契和常棣的一切,都尽收他的眼底。
回到家后,李契就将自己泡进了浴缸里。在热水里的身体好像漂浮在空中,周围一片虚无,是空洞洞的黑。他独自沉浮,往无尽地世界里飘,只有通过抱紧自己来寻找一点依靠。细长的手指在身体上游走,从小腹到胸口再到肩膀。它们有自己的意识,每一寸的抚摸都可以唤起从前的每一分回忆。
“嗯……。”一丝声音泻出他鼻腔,漂浮进水汽蒙蒙的空间里。
腿交叠到一块,皮肤摩擦。手心圈着,也在不断上下。动作太大,激得热水一波一波不断涌出去。脑海里都是他,身体里都是他,每个细胞里都是。曾经痛苦铺天盖地,像被鬼扼住喉咙,一步步拖向地狱。可就在这样过程中,身体却被不断地推向巅峰。
一缕浊混入了清透的水里。李契睁开眼睛的时候,怔怔地看着手心发了呆,然后自嘲般地轻笑了一声。反正他也早就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人了。
出了浴缸,他把谢霖叫了进来。谢霖今天格外安静,那张脸快成了化石,按部就班地给李契擦干净身体后,又为他披上浴袍。
李契也没心思理他,径自走出去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中午醒来,他接到了周厉的电话。
“昨天和秦悦怎么样?”电话那头在说。
李契的脑子一瞬间还没接上弦,愣了几秒后才想起来那场舞会,原来也是这个人的刻意安排。
“他没有来。”李契冷冰冰地答道。
那头的声音略微带了些遗憾:“这样。没关系,机会多得是。你和秦悦多走动走动。”
“你不如直接叫我约他开|房上|床啊。”李契气笑了,干脆说。
周厉笑出了声:“那倒不必。秦家这种地位,容不得有丑闻。你和他暧昧暧昧就行了。”
李契没有接话,只是靠在枕头上,眼睛死盯着天花板。
电话沉默了一会,周厉忽然换了话题:“还有个事,人物周刊的记者明天上午会到画廊给你做个专访。你稍微准备一下。”
“做什么?”李契问。
“给你造造势啊。”周厉理所当然道:“你不会以为只要自己站出来,常棣就会把家产还给你吧。”
李契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脸上甚至有了怒意,干涩的喉咙缓慢吞咽了一下。这个感觉很不好,被监视被控制。
“舆论是最好的推手,你治不了你哥,总有能治得住他的人。总之你配合着记者就行,该说什么赵凯文会教你。”周厉说。
沉默后的李契开口:“知道了。”
电话挂上,他从床上起来走到了窗口,眼睛看向窗外。他不能继续再任由周厉摆布下去,目前的状况必须改变。不过有一点,他发现自己昨天与常棣碰面的事,周厉并不知道。那就是说谢霖并向周厉汇报?
他思索了一下,转过头。餐厅里有声音,是谢霖如往常一样在为他准备午餐。
作者有话要说: =。= 李契当然不会任由周厉摆布哒。
☆、我那是视力不行
第二天上午,李契被打扮得油头粉面,出现在了他的副经理办公室里。赵凯文特地为他请了造型师,从外套到衬衫,从发型到扣子到底扣上几粒都是被设计好的。一番捯饬以后,他终于成了一位富有艺术气质的“雅痞”!
灯光对着他,相机的镜头对着他,干练的女记者也是煞有其事地与他握手,一副久仰了般的微笑表情。一切如此的煞有其事,而李契却只是旋转着屁股下的皮椅,忽然地就噗嗤一声,露出奇怪地笑。
什么采访,什么记者,其实不过是一场表演罢了。他手里连台词本子都有了,背都不用背,只需要记者问什么的时候,他念出来就可以了。翻开来看,那些问题和答案也都惊悚得很。这被采访的天才艺术家他娘的到底是谁,李契表示完全不认识啊。
“李先生,您是被母亲抚养长大的,在艺术绘画方面是不是受到了母亲很大影响呢?”女记者笑容甜美地问。
李契以手撑着脸侧,懒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去管稿纸上的狗屁官方答案,只是咧嘴一笑说:“这么说吧,我妈是唱儿歌都会走调的人。画笔她应该这辈子都没摸过。”
女记者一听,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脸上顿时微微有些尴尬。但是她毕竟专业的有素质的记者,很短时间内便灵活应变地笑说:“看来李先生在绘画方面的才能是天赋异禀啊。那么作为单亲家庭,童年的时候生活上一定有很多的不容易吧。能不能说一件在您记忆里,与母亲有关的,印象最深刻的事?”
“印象深刻的事啊……。”李契手指点着额角,脑子慢悠悠地转。女记者眼神期待水汪汪地看着。
“哦。”李契仿佛想起了什么,终于笑了一下开口说:“她做的便当……真的很难吃。这个算么?”
记者愣怔了,勉强笑出来说:“我想即使便当味道不怎么样,但满满都是母亲的爱吧。”
“恩,这倒是,所以难吃我也坚持吃完了。不过她能早起做便当的机会实在不多,我也算松了一口气吧。”李契道。
记者不止脸上尴尬,连汗都冒出来了。而一边站立的赵凯文脸色更是呈铁青色,本是长相斯文的一个人,现在却额头青筋直冒地以要吃人般的模样盯着李契。
这场记者会本来预计时间会到中午,还安排了用餐什么的,可因为李契的不配合完全进行不下去,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草草收场了。临走前,摄影师为李契拍照。
李契全程冷面,所以没有多久后,他就以冷若冰霜的酷帅形象登上了《人物周刊》的杂志封面。杂志里面的内容,自然被改得面目全非,他的母亲摇身一变成了美貌与智慧双全的旅日画家。而且甚至隐晦提到李契的生父是中国人,是临海望族云云。
“你上封面了。”秦悦坐在李契的办公桌对面,将亲手买来的杂志放在了桌上。这几天他算是知道了,自己不亲自来找李契,李契是永远抽不出时间来找他的。所以干脆登门拜访。
李契将杂志拿正,垂下眼皮打量了封面上的自己一眼,轻描淡写笑了一声:“幸好还挺帅。”
“原来你还有这样一段身世,不看杂志我还不知道。”秦悦说。
李契没有将杂志打开,只是随手就放到了一边:“记者写的你也信?”
“那事实是什么?你不告诉我,我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