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到暖男的距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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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有孙彭一起，到现在有小叶陪着，从来林右都不是一个人，然而即便这样，在内心深处林右还是觉得自己是孤单的，因为没有一颗心能靠进自己。
浅浅的呼吸声一起一伏，宇辉翻个身子将林右搂在怀里，“你知道吗，有时候忽然觉得你很像小时候认识的一个朋友，跟你一样，不爱说话，对人从来也是这样冷冷淡淡……”
林右不动声色的听着宇辉的讲述，小时候的事情很多都记不清了，记忆里小时候从来就没有什么值得记住的好事，因为妈妈在孤儿院上班，自己也理所当然的跟一群孤儿正天在一起，而在大部分孩子的眼中，孤儿就是他们以此来炫耀自己或者满足自己更优秀的最佳参照。即便林右有妈妈，可是又怎样，没有爸爸跟没有爸爸妈妈在那些家庭健全的孩子眼里其实是没有什么分别的。
小时候，林右总会被孤立，孤儿院的孩子觉得他有妈妈，他不算他们一起的，而那些家庭健全的孩子依旧当他是野孩子，也不跟他来往，只有一些年纪大了的老头老太太喜欢这个乖巧沉默的孩子，他们会叫右右，帮奶奶去买包醋，然后多给几毛钱让林右买糖……
“又出神了！”
猛的被耳边人轻吼一声，林右回过神来，抱歉的勾起一抹微笑，然后又盯着天花板沉默了。
小时候的事记不清多少了，至少现在，林右能做到客气的跟人讲话，虽然还是不太热情，可至少没有太过冷漠了。
“好了好了！操！当我没说！”一把关了灯，宇辉终于忍受不了林右这样的沉默了，如果之前他不说话至少还在听也好，可今晚上他非但一点都没听还不住的发呆想别的事，这让宇辉懊恼不已，真恨不得一把削开林右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
“对不起……”
漆黑的房间里轻轻的一声对不起，客气的让宇辉真恨不得将人给丢出去！
“我也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所以走神了。”
宇辉听着解释，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拉过一条毯子盖在林右肚子上，人和人之间本来就是需要沟通的，除了眼神表情，最直接的方式不就是说出来吗，你为什么就不能直接点？像这样多好！
“你有愿望吗？”
小时候老师最爱让小学生写的命题作文，林右记得那一次自己被老师当做一个反例叫到讲台上念自己的作文，林右的愿望很简单，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妈妈一间，自己一间，然后还要养一只听话又温顺的大狗，不过要在坏人面前非常厉害……
“林右同学，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林右抬头不知道老师的问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直到终于看见老师的嘴角挂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家庭教育不好的学生，果真是没什么大的出息。”
后来林右才知道，几乎所有同学的愿望，不是成为科学家就是成为医生老师之类的，只有自己，那么没出息的只想要一套房子。
“有啊，”说完宇辉顿了顿也想起小时候来，“小时候上学，老师最爱让人写自己的愿望，我记得有次我就写，我希望爸爸妈妈能陪我一起去公园，把各种游乐玩具通通玩一遍，不敢玩的就跟爸爸一起……”忽然不自觉的宇辉就笑了起来，“你知道老师给的评语是什么吗？玩物丧志，胸无大志！可真的，小时候的愿望真的一直都是这个，直到现在长大，我也从来没想着自己要成为多伟大的人。”
说完宇辉看向林右，“你呢？”
林右弯起一丝嘴角，“我想做个科学家！”
简单明了，宇辉不禁一滞，“不是吧？”
“那你觉得小孩子时期的我应该是什么愿望？”
“厄……”
宇辉被问的一愣，科学家？……好吧，可笑的科学家！
关灯！睡觉！
早上不到8点宇辉就被电话吵醒了，杨帆的，“有任务，起床！”
“什么事，”宇辉懒懒的闭着眼睛不耐烦的问着，“再是那些鸡贼的事情我真他妈明天就去辞职！”
“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嘛……”
“我操！老子他妈当初选择去上警校不知道警。察危险啊？！”
“宇辉……”知道再说肯定又免不了吵起来，杨帆知趣的跳过吵架直奔主题，“前几天救回来的几个孩子，暂时联系不到家人，先送到救助站，有媒体会跟去采访，你舅舅的意思……”
“闭嘴！”宇辉恶狠狠的挂了电话，点着一根烟靠在床头抽起来，抽着抽着忍不住一把按灭烟头，“我他妈在警。局是当警。察还是当演员！操！”
跟着宇辉起床，林右也不多说话，看的出宇辉对现在的工作有点郁郁不得志，安静的洗漱后，林右走到门口，“我先走了，”
“等下我查下路线，看看一会去救助站顺路的话捎你一段，省得这边打车都要等半天。”
“救助站？”
“认识？”
“恩，顺路。”
跟着宇辉上了车，林右说了下怎么走后就一直看着外面，略显荒凉的高档别墅区慢慢变成高层小区，穿过市区再到荒凉的城市边缘郊区。
“喂，你还没说你到哪里下车，再开就快要到了吧。”
“我也去那。”
“干嘛？”
“回家。”
回家？……宇辉猛的一愣，然后看了眼旁边的人不再说话，回家？他的意思是……他是，孤儿？不由得想起林右那淡漠的样子，果然是因为这样才对人冷淡的吗？
一边的林右侧着脸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景色，曾经多么想逃脱这里，可是越长大才越发现心里最最惦记的竟然就是这里，今年年后到现在林右还没回去过，不知道自己小时候栽的那颗玫瑰花今年还有没有继续开花。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宇辉终于发现自己心动了，
☆、第十一章
杨帆已经带着孩子等着宇辉了，林右也在门口看到了熟悉的脸庞，妈妈，大妈，还有那个一直讨厌自己的院长。
“我能在车里等一会再出去吗，我……”林右不想让他们发现自己跟警。察扯上关系，还好宇辉立马就明白自己的意思，“OK！”
于是一干人等立马行动起来，记者们架好摄像机，警。局这边带着孩子，救助站那边院长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林右想起从小到大那么多次这样的事情，不由想起宇辉的话来，到底他们是警。察？慈善家还是……演员？
直到一帮人拍完片子，各自满意的进了救助站林右才终于下车，多少次这样的情节，镜头前每个人都是天使，镜头后，却只有妈妈，大妈会打心底疼爱这些可怜的孩子，果然，孩子们扔给大妈跟妈妈后，那帮人肯定又免不了一顿好吃好喝。
毕业后林右一直没有回来过，那棵玫瑰花树长的更大了，只是没有一朵花，林右听人说真正的玫瑰一年只开一次，那么这株玫瑰应该是货真价实的吧。
“在干吗？”猛地被人打断思绪，林右回过头来，竟然是宇辉。“我来看看那些孩子，”
林右点点头，“你也不喜欢那样的场面，”
“太假了，”宇辉自嘲的笑笑，“不过至少这样做能让那些孩子受到关注，他们的家人也许就能在电视上看见自己的孩子了。”
林右没说话，点点头，朝宿舍走去，“可是依旧有很多孩子都没有人来认领。有时候看着他们呆呆的坐在大门口的花坛上看着外面，期待忽然有天自己的爸爸妈妈就出现了，可是现实是什么，随着时间慢慢流逝，他们接受了这个事实……”
平静的讲述，宇辉的心却忽然像被闷棍狠狠的锤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想象小时候的林右该是怎么样的在寂寞中静静的看着外面的世界。
似乎发现宇辉走神了，林右才打断宇辉，“我还有妈妈，就是刚才跟大妈一起接孩子的那个。”
“哦，这样啊，”宇辉尴尬的弯起嘴角，想说点什么可是却发现这个时候自己竟然有点词穷了，生生的把“那还好”三个字又咽回去了。
“恩，”林右也不说话，可是却觉得似乎也并没有太尴尬，好像从那句演员开始，林右忽然觉得自己跟宇辉之间也并非是那种绝对的不是一路人。
“左手边是救助站的苗圃，那里面的花都是孩子们自己种的，大部分来参观或者来做义工的人都会临走前带上一盆，没有市场上那些盆栽长的好，可毕竟是自己用劳动换来的，大妈一直教导孩子们自食其力。”
宇辉点点头，看着苗圃里那些卖相不好的盆栽，“至少长的很旺盛。”
“是啊，大妈说那些小小的植物就像我们这些孩子，不管怎样，都要积极向上。”顿了顿，“摆在你家似乎不太合适。”
“可以种在院子里。”
“好吧，谢谢。”
“前面是幼儿园，”林右又指了指旁边的房子，“那个是图书馆，里面的书都是社会上来的人捐来的。”
宇辉点点头，“你像个导游。”
“就是导游，”林右看着宇辉的眼睛，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大厅，“知道那是干什么的吗？”
“像个做活动的礼堂，”
“是啊，救助站不时地会有一些人来参观，有想来领。养孩子的，有纯粹的爱心人士，还有更多的是各种团体，哪个公司献爱心，或者哪个学校组织孩子们来献爱心，那时候救助站的孩子们就会在这里给那些爱心人士表演节目，然后——拍照。”
宇辉点点头，听出了林右心里的不快，也不说话，只是默默地跟着林右继续走。
“这里大部分孩子都是有点问题的，所以其实被收养走的孩子并不多，原则上救助站会帮助他们到18岁，九年义务教育完成后，只要能考上高中，能考上大学，救助站就会一直帮助他完成学业，但其实，很少有孩子能上大学，大部分孩子初中上完都上了技校，一来是经济不允许，救助站没能力出那么多钱，所以至少让他们有个一技之长以后也可以在社会上立足。再有，其实很多孩子，就是没有被人看中收养走的孩子，他们自己……”
林右没说完，宇辉却明白，剩下的孩子多半是有点问题的，点点头继续跟着林右。
“小时候只要不上学，我就在救助站做导游，就像刚才，带那些人参观救助站，回答他们各种问题，然后跟小朋友们一起在礼堂表演节目。”
“怪不得那天看你在酒吧唱歌那么从容。”
林右笑笑，说不准自己是什么心理，小时候觉得那样的表演有点像马戏团的动物，直到后来上了大学跟小叶去参加唱歌比赛又不得不感慨，至少登台比赛自己会一点都不觉得紧张。
“前面就是孩子们的宿舍，提醒你一句，不要表现的太友善，”
“怎么？”
“算了，可能只是我自己敏感。”
宇辉转念一想立马明白，“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是么？只要不跟孩子们承诺什么……”
“不可能的！你永远不会明白，我们这样的孩子对感情……对不起，”林右忽然有点激动了，出了口气，平稳下心情林右看着宇辉，“即便孩子们不说出来，可是有个人对他好，他还是忍不住的期盼他会再来，还想再要，可是，这种地方，谁会没事经常跑来？”
宇辉哑然，半天终于只能说了句对不起。
“是我失态了。”
一路沉默，本来还想进去看看孩子们，最终宇辉只是透过窗户看着孩子们拘谨的在大妈跟林右妈妈的带动下慢慢融入一群小孩子之间。
“走的时候能捎我一程么？”
“恩，不过我等不了太久。”
“我就跟妈妈还有大妈打个招呼，告诉他们我过的挺好就行。”
点点头，宇辉去车里等林右，开着冷气的车里顿时清爽了很多，放下座椅，宇辉懒懒的躺下来不由自主的想着林右，想象着林右在这里面的生活，整天跟一群孤儿在一起他会是什么心情？他的淡漠就是这样而来的吗？摇摇头，宇辉打开音乐，换上怀旧的慢音乐，脑袋里奇怪的不停出现林右的脸，那张素净，淡漠，又有点微微骄傲的样子不停的在脑袋里换来换去。他在这里表演节目的时候也会像在酒吧唱歌那样冷傲吗？宇辉想起林右半倚半坐在舞台上，那孤傲的神情扫过台下一众不安分的眼神然后又恍若无人之境一般又投入到他的歌声里，那一刻，看着聚光灯下的林右宇辉说不准自己什么心情，也许在林右的眼里，自己的眼神跟那些想在酒吧猎艳的男人没有太大差别吧？
于是不自觉的想起了酒吧里一连串的事情，想起林右的第一个男人，想起他愣在舞台上直直的看着那个人，惊诧，在乎！即便他们已经分手，可是在林右心里他还是占着非常重要的位置，要不然那天晚上自己故意栽赃的时候林右不会那么看着他等他一句肯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