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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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虐地像是把自己变成性侵者。做那些残酷事情的时候,花常乐的脑子不正常,他被欲望所控制,没有理智。而现在他只能用愧疚弥补莫名的创伤。他明白自己真的喜欢岳无缘,看见岳无缘流血受伤痛得痉挛他还是会心疼。虽然他恨岳无缘,但如果不是药物带来的扭曲欲望,他怎么舍得这么做?
岳无缘躺在地上,被汗湿透的头发散在脸上,和血混在一起,他模糊的口齿中漏出破碎的气音,断断续续组织了半会儿,才说:“这就是……我的感受,我控制不住。”
“我……”
花常乐不知道怎么说,他想要触碰岳无缘的脸却被对方以为是要揍过来的拳头,那时候他很心痛。动着身子才感觉到——已射精的阴茎还在岳无缘的身体里埋着。拔出性器的时候,他的动作还带了好些内射的精液出来。这时的摩擦感把岳无缘刺激射了,那稀薄的白色可怜兮兮地落在腹部,落在残余的腹击红印上。
“现在你懂了吗?我就是这样变成了怪物。”岳无缘还是被拷住的,衣衫不整,脸上像是雨后玻璃窗一样。
花常乐如鲠在喉,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却只能痛苦地望着自己的烂摊子。好像他做了一个梦,然后杀了他的爱人,好像死蝴蝶落在湿漉漉的柏油路上,他虚脱了,没法挣扎。
花常乐问:“手铐的钥匙呢?”
岳无缘说:“在那边的铁桶上……”
花常乐跑去用钥匙开了锁,他看见对方的手腕上还有破皮的伤痕。
“没事,”岳无缘说,“你看,我没骗你吧,我只是……好害怕。”
花常乐哽了一下。
岳无缘像孩子一样求他:“你要是还恨我,你可以再打我,但是之后能抱抱我吗?就一次。”
如果不是药物导致的失控,花常乐真的不会懂岳无缘的无奈,如果不是药物导致的失控,他怎么舍得下手?只是现在他还半梦半醒,只能点头说:“好……就一次。”
两人的肉体贴合在一起,这时,花常乐感受到活活跃动的心脏里涌动的情意,恰似电流,瞬间击溃了他的伪装。他褪下愤怒的皮,变得敏感而茫然,一时间,他丧失了正常的感官。
是的,他捂住心口听见失控的心跳,真实的想法藏在他的神经激素里。他在激动,满足,且痛苦。因为他爱他的敌人,心被地狱火灼烧得焦黑。他不能自控、忘乎所以,迷恋着一个杀人狂。
第五十二章 房子(四)
空气里还弥漫着信息素的味道,馥郁的香像是某种香水的尾调。岳无缘翻身跨坐在花常乐的腿上,俯身转头,舌尖扫过对方耳后。
有些痒,但花常乐莫名迷恋这种感觉,他释放压力后短暂的克制时间被岳无缘窃取了。
岳无缘的双腿夹着他的腰胯,那人的腿绞得很紧,猎捕中的蟒蛇一般,紧得厉害。
花常乐扣住岳无缘的手,不知为何他感到不安,也许是因为他和一个罪犯肌肤相贴,便本能地感知了危险。他感觉到岳无缘的脸蹭着他的肩膀,对方脸上的泪痕擦过他的侧颈,牙齿和舌头骚扰他的后颈肌肤。
他预感到危险——就在下一秒,对方的牙齿像钻地虫似的刺入肉里。这不是情趣的撕咬,而是野兽般的。痛感在他皮肤里扩散,仿佛是钻着神经的空子倾倒麻药。他本该清楚知道,自己身边的家伙是杀人的恶狗,而不是温柔的情人。
岳无缘搂着花常乐的脖颈,扯下手套,在自己手背上毫不留情地咬了一口。花常乐能听到对方躁动的唇齿间漏出的喘息,还有一句——
“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岳无缘在颤抖,不能自控,因为施虐本能而兴奋。
花常乐本想安慰下他,却被一个热吻蒙了脑子,之后他感觉对方的指甲埋进了自己后背的肉里。岳无缘总是要伤害他,他们接吻都在传递着疼痛,命中注定要互相折磨。
坏掉的腺体会驱使杀戮和虐待的欲望,岳无缘会因为疼痛和血而兴奋,但是现在,花常乐被岳无缘传染了,他竟觉得有些快活。
——这样不行。
花常乐推开他,说:“不要这样,你可以控制住你自己。”
岳无缘喘着热气,连连摇头:“你看,如果我不摄取信息素原液,这种状态就会持续……最后我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
花常乐用手铐把岳无缘和自己拷在一起,说:“你不能失控,我抓住你了。”
“因为你想要我,”岳无缘说,“我是你的,你可以把我当做你的警犬,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因为我喜欢你。”
“警犬不会乱咬人,但你会。”花常乐将手指伸入他的口腔,抓着滑腻的舌头,指节抵着门牙背面细细摩挲。
岳无缘口齿不清地说:“你可以教训我,没必要同情我,我不配。”
花常乐抽出手指,拍打他的脸颊:“我只是想让你变好,你明白吗?我之前真的爱你,如果你是一个好孩子我一定好好爱你。”
“哦,”岳无缘笑了一下,然后萎靡地垂下头,“可惜我不是,你把我的废物腺体挖出来倒是能得到一具乖乖的尸体。”
花常乐没说什么,只是慢慢剥去那件防护服,他摸着岳无缘背后的伤,感受伤口间疯癫而敏感的余热,他受得咬伤和抓伤也开始发热,刹那间他与对方共享了疼痛和酥麻,痛感像电流一样在他的指尖穿梭。
其实他希望自己能变成阳光照在岳无缘的背上,被世界上最恶毒的黑色吸收干净,他会进去,融进去,中和那些痛苦和罪恶,可惜罪行和欲望都不能被爱情调和,前者需要惩罚而后者需要消解。共同点在于,性是中庸答案,当他触摸一个杀人狂的温暖肌肤,他暴虐的本能和走火入魔的爱意化作了——不合理的动作。
他只是想要一切变好。这几乎是本能的动作,他把岳无缘反压在地。手铐连着他们,岳无缘的手臂被反折。
花常乐听到清脆的“咔”声,那是韧带和骨骼在抱怨着。他问:“痛吗?”
“没关系,”岳无缘说,“我的身体很快就会好,我和别人不一样,可以随意折磨。”
“你会难受。”花常乐说。
“让一个杀人狂受虐不会让你高兴吗?”岳无缘仰着脖子往后面望,余光落在花常乐的脸上。
“不会。”花常乐说。
“如果别人被折磨我就会很爽,如果我是亲自折磨我会双倍爽,但我最恨的人就是我,而我爱你,要是你折磨我,我会十倍爽。”岳无缘挣扎了一下,手铐牵制着他的肌肉和伤口,他着魔一般品尝疼痛。
“但你不忏悔。”花常乐的手绕着他的脖颈,抓住下颌的轮廓。
“我不是忏悔了吗?”岳无缘说,“对啊,我误杀了好人,所以我找了一群人抽了自己一顿。真的很痛,不过……”
他还没说完,花常乐就捂住了他的嘴。他们贴在一起拥抱喘息,花常乐会吻着岳无缘的后颈伤,一次又一次抚摸岳无缘的伤口。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为了脱罪而自残?”
岳无缘笑了出来:“别傻了阿花,我要是不爱你,在你发现我身份的时候你就已经死了。”
花常乐闭上眼:“你真的是为了杀人而忏悔的吗?我不知道,我感觉不到。”
岳无缘给了他一个含着酸涩的眼神:“因为死的是你的朋友,因为我爱你,因为你为他难过我才会难过。”
花常乐摇头:“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剥夺别人生命这种事情,这样不对,但你不会忏悔,从来不会。”
岳无缘说:“但我做不到啊,我意识不到,即使我知道那样不对然后接受惩罚,但是我不明白,人为什么要为合理的事情感到悔过。打我、操我、羞辱我,你不是也很快乐吗?”
“这不一样,”花常乐说,“不要骗我了,我能感觉到你不是真心实意忏悔的,你不得不杀人,也喜欢杀人,也享受杀人。”
岳无缘的眼中闪过一丝光,然后他笑了,脱力地伏在地上。
“我能保证自己不杀了你,我能说无数次对不起,为你假装自己是个好孩子,但你要让一个色盲去感受彩色……真的很难。”
花常乐回不了这句话,岳无缘让他见了世界的黑色,他贫乏的语言却无法叙述彩色。他硬了,为一个可恨、可怜又可爱的混蛋勃起,他只能扶着再次硬得发痛的阴茎,凭借性本能去刺入和撞击——去惩罚那个小坏蛋。
交合的动作越来越重,幽闭的空间都在随着他们晃动。冷白光下阴森的囚室被交媾染出诡异的情色,花常乐抚过岳无缘的淤青,像是抚过地上的污垢,他操弄着这幅身体,如盐水撒在铁桁架上滋养锈迹斑驳。
岳无缘被花常乐的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又被自己失控的唾液弄得湿漉漉的。他压抑的喉咙里溢出呻吟,被填满的感觉抑制了暴虐的冲动,施虐欲在疼痛中转化为受虐欲望。他收缩着幽深的洞口,阴茎却在里面肆虐穿梭,快感鞭笞他的神经,把喘息撒在空气里了。他潮红的脸贴着粗糙地面,承受着不知疲惫的动作。他爱的性器狠狠地撕裂了他的全部。
花常乐抽出一半性器,贴着岳无缘的耳朵说:“不要为了我假装舒服,我想触摸真正的你。”
岳无缘刚要回答,就被更深的顶弄打散了回答,他哭着叫了几声才组织好语言——“我就是这样一个垃圾,我配不上你的爱。”
一个谦卑的恶毒者,花常乐想。他说:“我也没法给你爱。”
听着这话,岳无缘颤了一下,后面有意识地收紧,像是要挽留那根勃起的阴茎一样。即使他口头上说不要爱,身体还是无比诚实地迷恋花常乐的存在。
花常乐说:“现在我真的恨你,真的。”他挺了进去,操着内壁,往柔软的深处去,在几次缓慢的抽动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快速攻击。
“那就……快一点……”岳无缘被按着,动弹不得,他痛苦的身体还在痉挛,话语越来越碎,唾液狼藉地淌在了地上。
花常乐吻着岳无缘的后颈,没被拷住的手抓着岳无缘的脚踝,粗暴地拉扯。痛觉加深了快感,岳无缘被刺激得口齿不清,带着哭腔求饶,这让花常乐有点成就感,失神的哭饶比春药还有力。他挺着性器顶弄对方的内壁,宣示主权:“你要乖乖的,不要伤害别人,你只属于我。”
“是……我是只属于阿花的小狗……”岳无缘想要触碰前端的阴茎,却被抓住了手。
“忍耐一下,不听话的小狗应该受到惩罚。”
“啊……好……我什么都听阿花的。”他含糊地叫着,含着自卑而偏执情绪。欲望把皲裂的旱区变成浑浊的沼泽地,他被射在里面,干到了高潮射精。
花常乐抽出性器,被前所未有的疲惫袭击,春药的效果已经消失了,他的腰部酸得厉害。这时候他才恢复理智——自己被绑架了。然而他干了绑架他的凶手,凶手正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
岳无缘像是漂亮的破烂布偶,满身都是汗液和精液,他已经没力气站起来了,也没力气杀人了。
花常乐想,如果可以,他可以永远把岳无缘关在这里,干到他们任何一方死去。他第一次享受着阴暗的占有欲,并且不被世俗道德约束。
“只要是阿花的……我都喜欢,我喜欢阿花。”岳无缘沙着嗓子说:“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回到了家,阿花就是我的家。”
——真的吗?
花常乐想不到答案,也许岳无缘又在骗他。他害怕。明明想要拥抱爱的对象,却身不由己推开了对方。他用一种回避来谋杀走投无路的怜爱,一颗痴心沉入被绿潮冻结的春湖。
第五十三章 生死变(一)
花常乐不懂岳无缘,他只能懂他自己——他爱着岳无缘。
犯罪认知让岳无缘从一个施虐狂变成受虐狂,但生理欲望让这人不得不成为一个杀人狂,因此他永远痛苦地迷恋死亡。那是个基因实验的被害者,也是无药可救的加害者,作为执法者的花常乐只能去逮捕他,而作为爱人的花常乐却想要救他,却不知怎么去救?
——真的有办法能救他吗?
花常乐不知道。
岳无缘恢复体力以后就起来收拾现场,他穿上衣服,收走了带血的手铐和废弃针管,然后吻了花常乐。这个吻很短、就像说“早安”一样日常。只有轻轻的碰撞声,他们贴合的肌肤共享着温度,在某个暧昧的角度,冷白的灯光擦着侧颈的皮肤钻进了视网膜,随即被闭合的眼皮锁在永恒的黑暗中。温柔沉在短暂的动作中,也许过了几秒,或十几秒,都无所谓了。他们只是享受此刻。
潜伏的气力被轻柔动作掩饰,岳无缘的恢复速度快得惊人,也许是因为人造腺体和基因实验,岳无缘的能力似乎远超过他所表现的。
花常乐想不到岳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