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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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无缘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花常乐知道。他安抚对方的头,五指伸进头发中,直到岳无缘抬起头,他才给了对方一个回吻。唇齿传情,热烈无比。这个反击给了花常乐信心,他知道自己才是这个alpha的情人,并且理应占据主动权,他不该每次都让岳无缘主动,他知道他对岳无缘的热烈情意绝没有自己表现出的这么压抑,但是,他不能控制自己去设想……当下现实,有太多疑云缠着他们。尽管如此,他知道现在的局势,只要岳无缘蓄意勾引,他便双手投降交付理智。
就像这样,他抱紧岳无缘,在两个抱枕的缓冲之下翻身,然后把对方压在下面再次狂吻。他知道自己无法停下,情感冲动锁住了他的命运,他知道岳无缘就是有这样总揽全局的魅力,那个alpha像钩子一般把他套得老老实实。这种魅力不是来自岳无缘的性腺,而是来自那人捉摸不透的灵魂。他不仅想要揭开岳无缘的秘密,还想占有那人的全部,全部。他握紧岳无缘的手腕,不容拒绝地拷紧对方挣扎的双手。
他们之间涌动着一股不知名的能量,在想要让两人融为一体的瞬间把主动者推了出去。岳无缘别过脸,说:“我还没准备好。”
那家伙总是主动勾引,又拒绝负责。
“你逗我呢。”花常乐说。
说着,他又咬开岳无缘的衬衫纽扣,缠绵地舔舐内部发烫的肌肤。那只柯基抱枕从他们身上滑落下去,呆呆地趴在床上注视着两人的动作。那欲擒故纵里透出浓浓爱意,一股迷醉的香气被心因之欲勾了出来——信息素。
岳无缘身上的香气逐渐清晰——酸涩的,清新的……γ…松油烯、α…松油醇。就像莫乔的味道。
花常乐把岳无缘翻过身来,想要亲吻他的后颈来摄取他的体香。也是这时候,他仔细地看着岳无缘的后颈,才发现那里有一道鲜红的伤——是最近留下的,抓痕。
“你后面怎么受伤了。”他抚摸那处伤疤,一次又一次,轻轻地吻那儿,问:“疼吗?”
“不……不疼。”但那声音是颤的。
花常乐只能抱紧他,抱紧岳无缘和对方神秘而痛苦的过往,发誓道:“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别再离开我了,我发誓,我会抓住那个凶手救出你妈妈。”
岳无缘把头埋在被子里,发出呜咽的哭腔。他发泄似的哭了很久,才从悲伤和痛苦中走出来。像是暴雨里一片颠沛流离的羽毛,他无力地靠在花常乐的怀中,以爱疗伤。他们解开彼此的衣物,赤裸地坦诚自己的欲望和心意。体肤相交,爱意绵长,两副肉体在信息素和汗液中紧紧贴合,不离不弃。
在欲望的余韵中缓了很久,岳无缘才小声问道:“你想知道信息素紊乱综合症的事情吗?”
花常乐说:“我把你当做我的另一部分,我想知道你的全部,问题是,你愿意对我坦诚吗?”
那声“愿意”和“坦诚”像刺一样扎在岳无缘的胸口,他的苦痛只能用前一句的温柔来缓冲。
花常乐注意到了他的难受,便说:“没关系,我不逼你,你愿意就告诉我,慢慢来。”
“我是个废物,”岳无缘说,“那些药是他给我的,我必须要那些药物才能稳定病情,成年以后,信息素紊乱综合症会让我很痛,但是药可以止痛,我想抓开我的腺体把病变的组织切除,但是我挖不开它,它长在我的肉里……”
“不要,不需要,阿岳,永远不要伤害你自己,因为我爱你。”花常乐握住岳无缘的手腕,吻那手背,吻那指节。他把岳无缘的指尖覆在自己的唇上,爱意汹涌如海浪打在他们身上。他说:“我会逮捕他的,然后我们一起找治疗的办法,我不信只有岳贤才能帮你。”
岳无缘说:“他会杀人,提取人体信息素,然后制药,狄子扬也做这种事,但是岳贤比狄子扬熟练。在遇到莫乔以前,我的药都是岳贤给的。”
花常乐恍然大悟:“所以你的信息素会随着药物而变化?”
岳无缘点头,继续说:“岳贤想要狄子扬的商业机密,他疯了,他要挟我和莫乔帮他偷走了狄子扬的TOFFEE,那是一种很恐怖的药物,我不清楚那种药的性质,我只知道那很恐怖。”
花常乐有点后怕,他说:“你能把岳贤给你的药交给我化验一下吗?我怕他给你掺了上瘾的东西进来,如果他想控制你……”
岳无缘摇头:“他不会这么对我,不管怎么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花常乐坚持道:“以防万一,天知道这种变态会干出什么事情。”
岳无缘说,你等一下。他穿上衣服,又深深吸了一口花常乐衣服上残余的花香,这才跑去自己的行李箱里找药。岳无缘去拿药的时候,花常乐沉着心,抽了根烟,他就吸了几口,岳无缘过来的时候他又把烟掐了。岳无缘拿了药粉过来,又说了注射的剂量。花常乐越看越惊,他真的害怕这些药有问题。
“你的病只能靠这个止痛吗?”花常乐拿起药粉,闻了一下味道。
“这个秘密我不能说,关系到我的……我的个人安全。”岳无缘望着他,过了半会儿,又说:“但是你可以猜。”
花常乐想,难道还得从那本阴谋论非法出版物里面猜吗?“纯洁种”样本。他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
“不管怎么说,岳贤杀人的事情是他自己干的,我们总会抓到他的,你只是被他利用了。”花常乐试图安慰岳无缘,但是不奏效。
岳无缘说:“别为我辩解了,我是帮凶。”
“不一样,你是被威胁的。”
“但是他控制住我妈以前我就和他鬼混了,他强暴那个beta的时候我也协助了,你不能因为你喜欢我就洗刷我的嫌疑,虽然以前……我不知道他杀人,也不知道我赖以生存的药是无辜者的生命换来的。”
花常乐说不过他,只好说:“我会证明你的清白。”
岳无缘问:“现在还有谁怀疑我?”
花常乐答道:“是谷子书,他觉得你有问题。”
岳无缘听到这个名字还有些惊讶,他想了想,说:“行吧,也许是方正乂跟他说的。”
花常乐问:“啊,你知道什么吗?”
岳无缘暧昧不明地笑道:“他俩关系不简单嘛,我觉得我在抓出轨偷情的领域很有天赋。”
第四十一章 比卡鲁胺
即使谷子书和方正乂真的有什么奸情,事情也与花常乐无关。但是方正乂在他心里一直是标杆式的前辈,即使那人有点性格问题——大男子主义,alpha的通病。至于谷子书,也是一位靠谱的同事,就是比较冷淡。早些时候花常乐还经常埋怨谷子书像是背后有人一样,但后来觉得,这人的确有能力。现在岳无缘说他们有不正当关系,在花常乐这个局外人看来,就是另一回事了。他想起先前谷子书的异常反应,觉得还真像这么一回事。但是人不能轻信臆测,事实需要用证据来证明的,而不是靠揣测。
花常乐弓起拇指和食指,轻轻弹了下岳无缘的脑门,说:“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安心睡觉,明早我还要上班。”
“我知道。”岳无缘小声地说:“我就是好奇。”
花常乐的目光落在那些药上,他唯一想说、唯一能说的,只有一句:“那些事情和我们无关。”
岳无缘说:“没有事情是绝对无关的,蝴蝶扇动翅膀还能引起龙卷风呢。”
花常乐不说话,显然是不认同。不是任何事情都符合蝴蝶效应的机制。更多的,那些无关紧要的线索会像被雨水淋湿的蛛丝,断裂在默然无声的冷空气里,再不见踪迹。直到新的蜘蛛又来织网,陌生的新生命在遗迹上延续,生生不息。
“好吧,祝你好梦。”岳无缘在花常乐的额头落下一个吻,声线像是小提琴的弦。
“晚安。”花常乐回他微笑,质朴无华。
第二天,花常乐带着岳无缘的药去了警局。他特意跑去法医那里化验。花常乐说是亲戚吃的药,自己觉得不对劲,想验验看。孟法医接了这个活儿,让他下午来六楼取,前面还有别人的工作。
花常乐下午来取结果,结果印证了他的忧虑:药粉里面确实有莫乔的信息素,还有墨菲司和比卡鲁胺。比卡鲁胺属于抗雄激素药物,它与雄激素受体结合而使其无有效的基因表达,抑制了雄激素的刺激,一般用于前列'腺癌治疗和化学阉割。也就是说岳贤确实在用药物控制岳无缘,而且这个药和岳无缘的性功能障碍有关。
岳无缘的性功能障碍可能不是天生的,而是岳贤给的药物导致的。花常乐没想到岳贤要岳无缘阳痿的原因,按照岳无缘的一面之词,岳贤不会害他——鬼扯。那些药物不仅可以让岳无缘上瘾,还让生理反应异常,分明是害人的东西。除此之外,里面的有效成分和阿芙洛类似,都是让人发情的药物,而不是镇痛。花常乐还记得岳无缘第一次带禁药回来,禁药让他发情,而不是镇痛。如此看来,莫乔可能并没有给岳无缘拿错药,岳无缘确实需要阿芙洛,但是不是为了治疗性功能障碍。如果是体质差异导致的呢?那些禁药会抑制信息素紊乱综合症,镇痛……但是副产物(欲望)只能靠性行为消解?花常乐开始怀疑,岳贤在岳无缘的药物里投放比卡鲁胺是否暗示他们之间存在性关系,而两个alpha的性关系不需要两根处于上位的器官。
想到这里,他已是焦头烂额。为了冷静一下,他顺路去了六楼的洗手间冲下冷水。这层人少,卫生间也清净,但是他一进去就闻到烟味。有人在卫生间里抽烟,里面乌烟瘴气的。花常乐想,多半是谷子书那个老烟枪干的。这时候他还闻到酒精的味儿,看样子这位不仅在偷偷吸烟,还违反工作期间禁酒令。花常乐对谷子书的糟糕兴趣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方正乂也经常偷着喝酒。
他洗完手就打算出去,可是关上水龙头以后他听见隔板里传来男人的喘息。即使被压抑着,那声音在空荡荡的卫生间也算得上清晰。隔壁有人——不止一个人,他们似乎在做什么隐秘的私事。花常乐假装没听到,走了,虽然他很好奇。
这才刚走到门口,就有文职人员过来问他有没有看见方正乂。花常乐一头雾水,反问道:“方队长不是回家了吗?”
那同事说:“本来他是请假了,但是据说今天要交接任务,就回来了,但是这才多久,又找不到人了。”
花常乐想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异样喘息,忍不住胡思乱想。但是他说:“我们的办公室在五楼,你下去找找?”
同事说:“就是因为五楼找不到啦,他经常跑六楼来的。”
花常乐问:“六楼有什么东西吗?”
同事说:“这是他的习惯。”他说完就走了,而花常乐还想在这儿多待一会儿。他望着卫生间的入口,期待一般等着什么。
事实仿佛在验证岳无缘的预言,大约过了五分钟,走出来的是谷子书。谷子书确实在里面吸烟,他出来的时候还带着烟味。但是花常乐发现谷子书的烟是新点的,他出来的时候根本没抽多少,只是象征性把一支没燃多久的烟熄灭,又扔进了垃圾桶,然后洗手。
谷子书洗完手才注意到了镜子里的花常乐,他回头就问:“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法医有事,顺便……”顺便注意到谷子书的异常——他发现谷子书的衣领没扣好。然而他的目光刚留在对方的脖子上,谷子书就伸手对着镜子扣好了扣子。
“里面太热了,你知道吧,那个……我烟瘾很大。”
“是,我知道。”
花常乐仔细地用侦查的态度打量他的同事,他发现那股味道的源头不是谷子书的口腔,而是后颈。刑警的鼻子总是很灵的,哪怕侦查的对象是自己的同类。他第一次感觉谷子书身上的烟气不是来自香烟,而是信息素。
谷子书也是个谨慎的人,他注意到花常乐的目光不正常,便问:“怎么了?”
花常乐说:“我只是觉得刚才里面还有别人,可能是我想错了,不打扰了,对了,刚才有同事在找方队长,见到他帮我说一下。”
说完,花常乐就走了。一路上,他不得不承认,岳无缘的确有过人的洞察力。至少在方正乂和谷子书的事情上,岳无缘没有完全猜错,那家伙至少猜中了一半。但是花常乐不能理解,为什么娇妻在家事业有成的方正乂要和谷子书搞办公室恋情,他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标杆式的男人要背弃婚姻。难道性'欲真的有如此强烈的吸引力,让人像吸了毒一样疯癫痴狂丧失理智?
花常乐不明白。
他回到办公室准备继续工作,埋头苦干之时便看见谷子书进来,说:“花常乐,我有事找你,私事。”
“我在忙。”花常乐指着桌面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