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好-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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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医生这么说,花常乐还是不放心。他看见了那些受害者,他知道这群畜生研究员可没良心这种东西!花常乐还是心有余悸,他问:“万一是什么新型毒药呢?”
李医生摇头又摇头:“这要是新型毒药,我们也查不出来啊,要是那个小伙子有问题,我们也尽力了。但是你看看他这个活蹦乱跳的样子,像是中毒了吗?”
花常乐又看着岳无缘,岳无缘在专心致志地打游戏,看上去确实没毛病。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阿岳,你真的没事了?”
和干着急的花常乐不一样,岳无缘得到这个结果倒是挺轻松的,他一边打游戏一边说:“还好,我都没这么紧张了。”
花常乐又确认了一道:“真的没有肚子痛、肚胀腹泻、头昏、呕吐、咳嗽、麻痹什么乱七八糟的状态吗?”他把脑子里不正常的状况都说了一通。
岳无缘轻松地说:“你看我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吗,可能那时候我是被吓傻了,讲真,我没干过这么危险的事情,就是……总是有危险的事情扑向我。”
花常乐知道,岳无缘就喜欢耍嘴皮子。不管怎么说,岳无缘刚经历了生死关头,也许打游戏能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这不是根本解决办法。他不禁思索,怎么才能让岳无缘远离危险区域呢?
这个问题还没解决,花常乐就遇到了自己的事业问题——方正乂给他打了电话,发现他还闲着,连忙物尽其用把他支去干活。岳无缘作为这次案件的参与者,暂时不能离开警局,他就闲着没事坐在医务室打游戏。
今天警局全员加班,这种紧张气氛一直持续到晚上。天黑以后,参与这次行动的人员又聚在一起开了个紧急会议,就连岳无缘也被拉过去参加了。那时候方正乂向上级申请更多权限,会议由二把手谷子书主持。
会议室里开着投影仪,被剪辑的录像在上面播放。录像上有红色的时间标识,很容易就能发现——主控制室的监控系统一开始就失灵了。监控录像没有记录下那个趁乱偷药的人,但是可以推测,是有人利用主控制室的货梯偷走了三十件禁药。侦查货物不见的原因至关重要,无论是主控制室的货梯还是入口的货梯都不能进人,这很可疑。
谷子书拿着下午整理的资料向大家报告:
第一,在那个时间段,方正乂在往上找人,警员在往下接应,人行通道只有一条,里面都是警察,所以偷走禁药的人一定一开始就在下面。
第二,货物运上去以后需要有人收货,所以这是团队作案,至少有两个人:一个在下面发货,一个在上面收货。可以推测,上面的人收走了货物,从车库的电梯进入大楼内部,从正门出口撤离。那些地方没有监控。
第三,狄子扬的办公室没有监控,主控制室的监控失效的时间是11:36,那时候方正乂已经上来接应了。十分钟后,那人触发了警报,他偷走了药物运去主控制室的电梯,还修改了系统信息——导致其他犯罪人员以为偷药的人在入口(另一个货梯所在地)。攻击者直接带着武器和警方正面交锋。第一批攻击者在入口被击败,第二批攻击者突袭了大厅,还打伤了不少医务人员。
第四,根据调查,新型药物叫做TOFFEE,效力比市场流通的信息素药物更强。
谷子书报告完毕,就问花常乐和岳无缘:“那时候你们有没有遇到可疑人。”
岳无缘如实回答:“那时候我胃痛,在卫生间吐,花常乐知道。有人给我们的茶水下了毒。”
花常乐点头确认。
谷子书说:“根据审问结果,没有人说过下毒的事情,根据化验,茶水里面也没有毒。”
岳无缘很坚定地说:“我没说谎,我真的吐了,那水里一定有东西,花常乐亲眼看见我吐的。”
谷子书习惯性地推了下眼镜:“我觉得是你早餐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花常乐摇头否认道:“我们俩早餐吃得都一样。”说着还看着岳无缘,一脸傻笑。
谷子书看他们这副黏糊腻歪的样子,倒是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他看了下报告,继续说:“行了,你俩的破事不重要,呕吐可能是个体差异,别被害妄想了。即使是情绪紧张也会导致呕吐昏厥,小岳没参加过这样的行动,出现突发状况也是可以理解的。”
岳无缘低头,好像是因此有些尴尬。一个alpha临场紧张吓得呕吐,确实是一件掉面子的事情。他说:“是,我很紧张,我还是第一次和警方一起进那种地方,太紧张了,我都以为我死定了。”
这番话是说给谷子书听的。
花常乐知道,这话不怎么真实。从图书馆事件开始,岳无缘就表现出异于常人的镇定。谷子书不清楚岳无缘的本性,花常乐倒是清楚。但是花常乐没有说出来,他只是盯着岳无缘,他想知道对方到底在想什么,现在的岳无缘就像一只古灵精怪的黑猫,藏着捉摸不透的秘密。
谷子书说:“记录上的数据精确到毫秒,应该是犯罪分子手动操控的。我们可能是误打误撞撞上偷窃,这正好给了他逃脱的机会。也有可能他根本没能逃脱,直接就死在内战里了。”
这个疑点就这样被保留处置,但是案子还没结束。警方救出的人质还在抢救中,内部数据也被销毁了,有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随着狄子扬的死亡消失了。任何一个刑警都能注意到其中有诈。失窃的TOFFEE到底是什么?这和狄子扬的信息素实验又有怎样的关系?没有人知道。
会议只是做了一个小的总结,很快就结束了,然而谷子书让岳无缘离开,却留下了花常乐。他说是要讨论另一个案子的事情。
岳无缘和其他警员走了,现在会议室里面只剩了花常乐和谷子书。白炽灯阴冷,透着一股寒意。花常乐倒是习惯了这种气氛,他问:“怎么,审讯有结果了吗?是不是和那些腺体破坏杀人案有关?”
谷子书说:“他们承认了销售药物、拐卖人口和非法实验的事情,只字没提罗百香和吴故等人。”
花常乐想了想,又问:“那他们说了莫乔的事情吗?”
谷子书说:“不是所有人都认识莫乔,他们对莫乔的印象只是一个下线经销商。”
花常乐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斟酌再三,才说:“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也许这个犯罪团伙根本不是破坏腺体的连环杀人犯……”
“呵,这不一定。”
谷子书拿出一包证物袋,里面的东西是圆珠笔大小的,白色塑料外壳。
谷子书指着证物说:“这是一种特殊的工具,他们管这个叫‘接种器’,原理和机械采血笔类似,内部有弹簧结构和针头,可以精准地将针头刺入人体,但是内置针头是纳米材质,细如牛毛,人眼无法看清针孔。最重要的是,它的针头是双管的。”
花常乐拍桌而起:“这就是连环杀人犯的凶器之一?凶手用这种笔杀人的?”
谷子书说:“没错。”
花常乐问:“但是为什么是双管?为什么要叫‘接种器’?这又不是打疫苗用的!”
谷子书说:“名字的事情我不知道,但工具原理我可以分析。这里的两根针头作用不同,内部的存液槽也是分离的,你可以设想两根注射器用一根针,中空金属针是双管的。一只针头是注入溶液,另一根针头是汲取溶液。信息素是腺体内合成的混合物质,分为两部分,一类是信号激素,使人进入发情状态,另一类是识别激素,识别激素的成分比例像指纹和虹膜一样,具有唯一性——这也是我们能通过信息素追捕犯人的原因。正常情况下,信息素以气体的形式从毛孔挥发,如果要收集信息素,就必须注入特殊的有机溶剂溶解腺体内的信息素,但是实际上这种做法会对腺体造成破坏,导致腺体病变。腺体病变会致人死亡。当然,我们搞的信息素侦查都是尸体腺体内的信息素,他们搞的则是活人的。”
花常乐问:“这么说,那些受害者是死于腺体破裂而非自杀?”
谷子书说:“你知道腺体病变致死的原因是淋巴免疫系统被破坏吗?”
花常乐愣了,一巴掌摸上脑门,尴尬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
谷子书摘下眼镜擦了擦,说:“生物书并没有告诉我们为什么腺体这种器官要和颈部淋巴长在一起,我们只是知道,腺体和淋巴处于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我不知道为什么人要长成这个样子,明明腺体没有参与淋巴免疫循环,却和人体免疫系统有这样紧密的联系。”
花常乐快哭了,他几乎是要抱头痛哭了:“谷警官啊,我们是刑警,不解决生物学问题好吗?我头好痛!”
谷子书笑着戴上眼镜,继续折磨花常乐:“你要涉猎丰富才好破案,特别是这种大案子,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类长出了这么反常的器官,但是我知道,以前的人类是没有腺体的。有些答案不是生物书告诉我的,是历史书。”
花常乐尴尬地问:“历史书告诉你古人没有腺体了吗?历史书啥时候说过啊?”
“偏题了,算了,”谷子书说,“回到正题,他们说这个东西不是他们做的,是狄子扬带来的,十几年前,狄子扬是某个机关部门的工作人员。”
花常乐明白了什么,他试探性地问:“罗百香?”
谷子书点头,继续说:“老方让我跟你一个人说,你别说出去。”
花常乐保证:“我不会乱说的。”
谷子书说:“罗百香退休前是生育部门研究所的主管,狄子扬曾是生育部门研究所的实习研究员,后来狄子扬没通过正式入职的考试,就回来给他哥的药物公司做研究。”
花常乐遏制住惊异,又问:“他们是熟人?有过节吗?”
谷子书摇头:“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老方私下给我说的,有些东西吧……我们没渠道知道,但是可能和案子相关,老方就托他们家的人查了一下。我把他们支出去还有一个原因,你知道我怀疑谁吗?”
花常乐苦笑道:“我知道。”
他们没明说,只是交换了个眼神便心知肚明——最大的嫌疑人是岳无缘。
第三十三章 TOFFEE(二)
谷子书的怀疑有依据,岳无缘确实有些不对劲,但是花常乐还是希望岳无缘与这些案子无关。他还记得上一次“抓”到岳无缘的时候,那种紧张、焦虑和不甘心,几乎要夺了他的命。他希望把感情和事业分开,他和岳无缘的感情纠葛是一回事,案子是一回事。
但是事实总是不遂人意。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月光清冷,如镜照耀。花常乐打开门就发现不对劲,今天岳无缘兴致高昂,他不仅把家里打理得干干净净,还在桌子上放了精致的食物。玻璃盘盛着黑鱼子酱,一片薄荷叶装饰在上面。岳无缘悠闲地坐在一旁,盯着古典杯里透亮的冰,摇晃,又倒入清澈的伏特加。他的脸上还有酒后的潮红,整个动作都带着微醉的醺晕。
花常乐问:“你今天怎么回事?”
岳无缘眯着眼,醉意朦胧,笑了。他用贝壳制的勺子舀了一勺黑色的鱼子,在舌尖享受珍馐绽放的多重鲜腥。
花常乐知道他醉了,也没法管岳无缘耍少爷脾气,他明天还要上班,就直接了当去浴室冲澡准备睡觉。
但是他洗完澡,就发现岳无缘还在那里喝酒尝鲜——仿佛是在装模作样,故弄玄虚。不同的是,现在屋子里一股香味,和岳无缘之前的信息素不一样,这种味道是一种略带生涩的果香,没有玫瑰的腻,反倒是有种透彻的清爽。这是信息素。花常乐被这味道勾引住了。这里不存在另外的发情者,但是这味道也不是他们俩人的。
花常乐问他:“你怎么回事?这个信息素味道是怎么回事?”
岳无缘的脸上覆着一层湿热的红,他晕乎乎地说:“信息素紊乱综合症啊,我的信息素味道会变的……”
花常乐感觉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惊得说不出话。他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真有能变化的信息素?
岳无缘倒是不在乎花常乐的惊讶,他又尝了一口鱼子,随即拉着花常乐,强吻过去。颗粒饱满的上等鱼子酱就像黑珍珠一样,滑腻地落在两人纠缠不清的舌面上,岳无缘掌握了主动权,以不可抗拒的压力碾碎了鱼子,一时间,那迷人的咸香爆发出来,随后连绵地依偎在两人的味蕾上,散发出万般柔情。
花常乐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镇住了,这吻实在暧昧,又僭越,但是他没有回避这个主动坦诚的机会。顺势反压,他扣住岳无缘的后颈,以身高优势占据上位,随后缠住对方的舌与唇,享受吻的漫长与情深。
岳无缘对花常乐的回应十分满意,可他想要挣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失了领地,花常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