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转发抽奖中了一台智能小音箱-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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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可怜边泽明都没个懒觉睡,五点多钟就被“嗷嗷”的精准打击闹醒。
他非常不理解,自己明明和龚旭躺在一张床上,“嗷嗷”就只作他一个人,龚旭丝毫不受影响。边泽明认命的爬起来,蹑手蹑脚的穿好衣服,领着它出门了。
“嗷嗷”太过活泼,索性一大早小区里基本没人,边泽明便把它的绳子解开,任它撒了欢的疯跑。天气真是热,溜了一圈狗,他身上便已经被汗湿了,“嗷嗷”的舌头吐了老长,他在贩售机买了瓶水给狗降暑后,顺便去早餐摊拎了三个人的早饭回了家。楚昀从回国就一直住在这边,原因有二:一是她喜欢她的小舅舅,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扒在他身上;二是舍不得“嗷嗷”,一人一狗刚好成了个伴儿。小姑娘在国外学习和生活已经非常独立,丝毫没有富贵人家生出来的大小姐的骄纵,不仅听话还特别懂事儿,基本不会对他们两个造成困扰,有时候从公司回家晚,她还会准备好简单的晚餐,等他们一起吃。
楚昀应该还没醒,客卧的房门紧闭着,隐隐约约能听见从卧室里传来电视的声音,边泽明将油条豆浆放在餐桌上,开门进了房间,只见龚旭已经起床了,正开了电视看张州的早间新闻。说是看,其实无非多个声音罢了,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笔记本上,手指飞快的敲击着键盘。
“周末,不多睡一会儿?”边泽明脱了汗湿的T恤,半裸着身体,猫着腰准备脱掉运动短裤。
“你刚出去我就醒了。”龚旭头都没抬,一边说一边打字。
“嗷嗷”大摇大摆的进了门,刚被擦完的爪子往床沿一搭就轻快的上了床,它成功从龚旭与电脑之间挤了个缝隙出来,将自己塞在里面,哼哼唧唧的撒起了娇。龚旭成功被打断了思路,索性合上电脑不写了,他开心的揉着“嗷嗷”的脑袋,还亲了亲它粉红色的小鼻子。这画面让边泽明嫉妒得不行,一股子酸意从心口窝溢了出来,他都快全裸了也不见龚旭看他一眼,而这条狗叫唤两声就能换得这人又怜又爱,实在没有天理,可他又不能跟一条狗争风吃醋,那样显得太没水准,于是眼不见心不烦的躲进卫生间冲凉了。
洗完了出来,边大保姆已然一身清爽,他给“嗷嗷”倒好狗粮,又将龚旭抱起来放到轮椅上。“嗷嗷”现在非常能吃,一碗狗粮风卷残云转眼就没,它吃完饭就去蹭龚旭的腿试图多要些,谄媚地瞪着圆眼睛,还拼命地摇着它那条蓬松的尾巴,显得无辜、弱小而又可怜。龚旭不方便动,边泽明过来想把它抱走,可它会变脸似的,扭身就冲边泽明凶,完全忘了是谁把他领回了这个家,更令边泽明崩溃的是,龚旭一把夺过他手里的“嗷嗷”,竖着眼睛对他说:“去,再给它弄点鸡肉。”然后用手揉着“嗷嗷”的头顶,“嗷嗷”胜利的瞥了边泽明一眼,就势窝在了龚旭腿上。
这玩意是成精了吗?这么小就知道这个家里谁说的算,边泽明絮絮叨叨的劝:“它不能吃太多。”可龚旭一个白眼递给他,他也只好闭嘴,任劳任怨的去厨房给“嗷嗷”撕了一份鸡胸肉出来。
他把鸡胸肉递给龚旭,龚旭却没接,因为他被一则新闻吸引住了目光。
“本台记者报道:昨天凌晨五点左右,在南滨江大道与皇廷路路口的交汇处发生一起严重的交通事故,事故造成一名行人死亡、两名行人受伤的悲剧,我们从交警部门调取的监控录像上可以看出,这辆张A牌照的宝马车在经过红灯时并没有停下甚至减速,此时正在过马路的行人被这辆急速行驶的小车撞飞了,后来司机撞上了路边的隔离带,车子虽然损毁,但车上并无人员伤亡。据交警部门透露,该车驾驶人尚某,男,二十四岁,他交待自己因打了一夜麻将疲劳驾驶没踩稳刹车而造成的该起车祸,目前已经排除酒驾和毒驾,案件正在进一步侦办当中……”新闻里快放慢放播了好几遍录像,画面十分凄惨,让人无法直视,最后镜头转向了这名微胖的肇事者,即使垂着脑袋依稀还能看见长相。
边泽明本以为这就是一条普通的社会新闻,甚至觉得新闻吸引住龚旭的原因无非是他在一年前也经历过车祸而感同身受,便没往心里去。此时闻到鸡肉味儿的“嗷嗷”蹦跶着想吃,边泽明便拿了一条送到它嘴边,却听见龚旭说:“这个肇事者我认识……”
“哎?”边泽明愣住了,手僵在半空中,而肉被“嗷嗷”叼走了。
“他以前住在我寝室的隔壁,和那个人是室友,他知道我们两个的事情,还曾经威胁他帮这个人买了一个学期的早饭。”
边泽明意识到龚旭说得是谁。
龚旭又说:“我觉得这事情不太对……”
边泽明心道不好,“那我去查查?”
“嗯……”龚旭应着,拿过了边泽明手里的鸡肉,逗弄起“嗷嗷”来。他平时对待“嗷嗷”总是充满了无限的包容和喜爱,温柔的样子就像静谧的湖水,可此时他却阴沉着脸,睫毛在眼下形成一道阴影,手还微微发着抖,边泽明分明听到他说:“悲剧已经重演了。”
第二十四章
“对不起,这位同学,你,你叫卓沐阳是吧?你这连毕业证和学位证都没拿到,我们真的没办法录用你。”这位戴着金丝框眼镜的HR堆了满脸的歉意,将卓沐阳的简历推还给了他,转头便换上另一副职业化的死板脸孔,吩咐一旁的小助理,道:“去,叫下一个吧。”
穿着职业套裙的年轻女孩儿盘着整齐的头发,显得冷漠且一丝不苟,她站起身来踩着一双五六厘米高的高跟鞋,腰杆拔得倍儿直,抱着一个文件夹从另外一扇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就传来了敲门声。
卓沐阳没法再在这个房间待下去了,学历是硬伤的他沮丧地收拾好手边的简历,不忘礼貌的冲这人鞠了个躬,转身往门口走,正要出去,他分明听见这位HR小声嘟囔着:“也不知道四年怎么念的,还是个肄业,对得起自己父母的辛苦吗?”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抽动起来,很想转身回去给这人一拳,但他忍住了。天地良心,他从来没觉得这辈子没对不起过谁,为了摆脱贫穷奋斗了四年的他不觉得自己有错。如果真要清算,这句对不起也是该由他的父母对他说——没给他一个富裕的家境也就算了,他那在偏远小山村怎么都摆脱不了穷根的家和体弱多病的父亲,甚至是他还在念书的弟弟,才是让无法他施展拳脚的主要因素。又如果不是去年年底父亲生了一场大病来张州求医,他也不会因为奔走于学校、医院、打工的地方而挂了很多门课被院系教务处谈话,更可笑的是,他父亲的这场大病不仅掏空了他所有的积蓄,还让他背负了利息很高的校园贷,还好姜旭给他拿了几千生活费帮他解围,要不然他现在很可能会被有黑社会背景的讨债公司追得连底裤都不剩。想到这里,卓沐阳挺了挺脊背,强压住了火气,推门而出。
比他还关心结果的是等在外面的姜旭,姜旭见他出来也不避嫌的抓住他的胳膊,焦急地问他:“面试怎么样了?”正是夏天,姜旭穿了件白色的T恤,下摆有蓝色的和风的浪花作为装饰,胸前还印了个“银”字,他买这件衣服好像花了不少钱,收到之后惊喜的举给他炫耀说这是他最喜欢的动漫,叫什么什么“魂”来的。卓沐阳当时就想,这人真是不为生活所累,脑子里几乎从来不去想未来的生活该怎么过,明明他家看起来也不富裕,但怎么就能活得这么轻松和洒脱?卓沐阳可没心思关注什么只有小孩儿才看的动画片,就连姜旭说得两个字都没记住。
卓沐阳摇了摇头,连话都没说便扭头走了。他能听见姜旭踩着小碎步跟在他后面追他的声音,因为走廊里来面试的人太多了,他好不容易从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到大门口才停住脚步,不过是回头的功夫,姜旭就跟他撞了个满怀。姜旭身上的好闻的味道扑进了他的鼻孔,让他觉得异常安稳,他深吸了两口才算活过来,冲姜旭勉强一笑,说:“我还是继续在修车厂打工吧。”
这个工作是他在父亲出院后才找到的,原本那家因为他缺勤太多早就把他开除了。在那满是油腻和充斥着机油味道的门市房里,他大概是学历最高的一个,很多连初中、高中没念完的小屁孩本着学门手艺的心思踏入了这个行业来做学徒工,当然,卓沐阳也有这个心思,工资还算可以,就是不够体面,可不够体面这件事在他眼里就算个屁,能养活自己才是他最大的心愿。幸好现在毕业不用交学费了他还能糊口,等手艺真的学到了手,攒点钱就可以出去自己干了。
姜旭双手扣在书包带上,收紧又松开,这小动作像极了小学生,听他这么说便点了点头,说:“我刚投出去一份稿子,希望这次能成。”
他似乎想用自己这点微不足道的期待来鼓励他,结果却刚好戳中了卓沐阳的腰眼子,他没散去的火气顿时撒在了姜旭身上,“要不你找份踏踏实实的工作干吧,你总把希望寄托在写书上,咱们两个早晚得被饿死,总不能一直就靠我一个人吧。”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推开写字楼那厚重大门,根本没注意姜旭脸上闪现出的一抹失落……
这一刻,他似乎忘了姜旭一直以来对他的帮助。
这种争吵有了第一次于是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卓沐阳从不觉得是他挑事,姜旭还是窝在家里不事生产,想一想当他带着一身臭汗和油污拧开他们蜗居的小屋的门,看见姜旭对着电脑在打字,他总觉得胸口有股愤懑在涌动。——家里没有温得可以入口的水喝;他嚷着说饿,这人就要掏手机给他点外卖,天知道他根本不想吃外卖,主要是太贵了;有时候就连那个破电热水器都忘记开,他不得不去洗凉水澡……姜旭一整天在家里到底在做什么啊,只在电脑面前打字吗?这又不能养家糊口!
可往往在他爆发的时候,姜旭倒好,一般是眨着他那双委屈的大眼睛不说话的,露出一副要哭不哭的委屈样子,似乎想要讨好他,可卓沐阳早就不愿意再吃这一套了。他记忆中的姜旭好像不这样啊,他天真、体贴、善解人意,对他帮助那么多,可怎么就在碰见所谓“梦想”这种虚空的东西的时候就会变得执着而又痴傻呢?
卓沐阳看着这样的姜旭十分心烦,进到卫生间被冷水冲了一顿终于冷静下来后,外卖送到了,刚烧好的热水被冷水镇凉了,他的火气顺势就全消了,只是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产生了嫌隙,而且这嫌隙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来越大。
“你别生气了呗。”姜旭自从用赚来的稿费买了那辆该死的车,他们吵了一架之后,便总是习惯性的这么对他说,“我也有努力赚钱啊。”
“呵,你说这辆车?”他指着姜旭手握着的方向盘,冷笑道:“这车,我们那个破修车厂有的是,白给都没人买,你还花几万块买。”
被他呛了一顿,姜旭别过头不说话了,他虽然温柔大度,可总是有些许男人的倔强和自尊的,他的心烦尽量压着不去表露,想是说多了就更让他们走向无法挽回的深渊。
一路沉默,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姜旭停好车,但并没有要下车的意思,而是说:“你先回家吧,我今天买了点桃子,还挺甜的,放冰箱了。”
“你干什么去?”卓沐阳开了一半的车门正准备下车,顺口问道。
“我得回家一趟,我爸妈找我有事谈。”
“哦,又回家啊。”卓沐阳应着。其实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还不知道姜旭家里是做什么的,姜旭似乎不太愿意说,每次提起了就含糊其辞的蒙混过关,那卓沐阳就也不问,寝室人多嘴杂的都没人知道,更何况现在毕业了,更是无从打听了。卓沐阳的认知仅仅局限在知道他家里还有两个姐姐,他是家里最小的那个,在他古板的印象中,总觉得这种生了女儿又生儿子的就是那种重男轻女的普通家庭罢了,父母姐姐都围着他转,全部最好的都给他,因此从小过着骄纵而又养尊处优的生活,才养了这么个不理世俗、脑子里充满了理想化的性子。不过他最近回家太过频繁倒是真的,三不五时就往家里奔,有时候过了两天才能回来,然后就带着满满的疲惫,要睡个一整天才能缓过来。估计家里也是催他找工作吧,还是疲劳轰炸的那种,他成天不做正经事,任是哪个家长都不会赞同的。
这天正热,又是中午,修车厂顶棚的那个吊扇不知疲倦的晃晃悠悠地转着,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砸到人。卓沐阳满身是汗,弯着腰正跟那个脾气不太好的中年技工师傅研究车的发动机该怎么修,他现在的手艺虽然不精,但脑子转得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