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离婚了-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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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不敢分手吗？”
“我告诉你，从现在这一刻开始，咱两完蛋了，滚！”
曹铭不是没见过凯莉发飙，可那都仅限在公司内部教训员工的时候而已，像现在这样全然不顾形象在公共场合大吼大叫骂人的模样，曹铭还真是头一次见，固然令他感到有点诧异。
曹铭本是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掉头走人来着，然而两只狗狗发现了自己的主人，立即兴奋激昂地吠叫起来。
当凯莉带着泛红的眼睛转过身去张望，和曹铭的视线对上的那一刻，曹铭心里就知道，他躲不过去了。
“hi……好巧啊……凯莉小姐……”曹铭朝凯莉挥手，尴尬地笑了笑，凯莉愣住了，恐怕她也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碰到熟人，她赶紧低下头用手把挂在眼角的液体抹去，努力佯装出像平时一样严厉苛刻的女魔头形象。
“你来这干什么？”凯莉瞪他一眼。
“遛狗呀……”
凯莉的目光落在曹铭手上的热狗包装袋上，曹铭马上又解释：“刚才走着走着有些肚子饿，所以就顺便买了点吃的。”
沉默了一阵。
曹铭硬着头皮又说道：“我刚好买了两份，你要不要尝尝？”
凯莉越是不做声，曹铭越是尴尬不已。
“那个，凯莉小姐，我跟你保证，我刚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所以我绝对不会跟任何人说的，请相信我。”
凯莉走到曹铭跟前，一双灰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他，盯得曹铭头皮发麻不知如何是好。
“我有属于自己的一番事业，而且相当成功。”
“是的，不可否认。”曹铭点头。
“在时尚界里所有人都把我称之为女王。”
“那当然。”
“而且我长得一点儿都不丑。”
“你确实很有魅力，我是说真的。”
“我藤校毕业，我还有双学位。”
“我在同事们那听说过。”
“我都已经这样的，我的条件难道还不够完美吗？！”
这问题你应该去问你对象呀，曹铭有点无奈，但还是如实说道：“你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女性，不过……”
“说下去。”
“我觉得感情这种事情，有时候跟一个人的自身条件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他如果真心喜欢你，不会刻意在乎你的工作和学历，他要是不喜欢你，哪怕你家财万贯也无法博取他的爱情。”
说完，曹铭又道：“不好意思，我其实也不是什么感情专家，刚才说的那些纯属我的个人理解而已。诶……凯莉小姐，你别哭呀，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哭的止不住声的凯莉，曹铭顿时就慌了，他平时被凯莉骂惯了，现在她居然在自己面前哭，他完全不知如何是好啊。
万分头疼的曹铭急忙从袋子里拿出纸巾给她递过去。
原来，平日里严厉恐怖的女魔头，在爱情的烦恼面前，也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
这是曹铭头一次在私底下和凯莉单独相处，两人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从身边经过的路人。
凯莉先开口道：“我俩吵架了。”
“我们高中时候便认识，大学开始交往，到现在已经十八年了。”
十八年，这是跨越了多长时间的恋爱长跑啊！曹铭略感慨。
“那啥，你们只是交往，没有……结婚？”
“中间有些复杂的原因。”凯莉似乎不想多说，选择一句话带过。
她又道：“我们两人都很忙，平时鲜少能有能够呆在一起相处的时间，有时候哪怕约个会吃顿晚饭都要从密密麻麻的时间表中抽出空子。”
“昨天是我们十八周年纪念日，本来说好了要一起过的，我甚至提前一个月预定了餐厅的位子，结果对方却临时说要出差。”
“所以他没有出现，对吗？”
凯莉鼻子轻哼一声，算是表示默认，“我告诉那个混蛋，我最迟等到晚上12点，如果过了钟点还不见人，咱两就玩完了。”
“可是凯莉小姐，有时候人在职场也是身不由己的。”曹铭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凯莉的经历让他想到了陈旭，他也曾经被陈旭放过好几次鸽子，但曹铭却丝毫没有责怪过他，反倒相当的理解，毕竟他们已经是大人了，不能像以前读书时候那样为了跟喜欢的对象跑去约会而随随便便旷课早退，相反，一个能够对自己的工作认真并且负责到底的人才是真正值得依靠和托付一生的好伴侣。
然而对于曹铭的观点，凯莉并不完全认同，“那你试过和一个人一直保持这种状态长达十几年不？”
曹铭一时语塞，他没有想到那么长远，凯莉的话倒是让他认真考虑起来，曹铭又想起另一个事儿，陈旭之所以和他的前妻离婚，也正是因为对方无法忍受陈旭因为工作而长期忽略了自己。
试想一下，像陈旭这样的工作，短期之内曹铭确实可以接受，可世事总是很难说的，如果时间拉长到往后的十多年，两人不得不因为这样的原因而离多聚少的话，曹铭还真不敢拍胸口保证这对他们的感情生活没有任何影响。
看见曹铭低头苦思的模样，凯莉问他：“你现在有对象了？”
曹铭老实点头，“嗯，刚开始交往不久。”
“对方是个怎么样的人？”
曹铭想了想，“很优秀，名校毕业，有相貌也有身材，有一份人人羡慕的光鲜职业，但就是特别忙碌，经常没时间约会。”
“完全理解。”凯莉笑了，她看了一眼曹铭身边放着的热狗包装袋，“那个是不是有两份在里面？”
“嗯，你要不要吃？”
“给我一个吧。”
两人安静地吃着热狗。
“对了，操。”
“诶？”
“一会我去购物扫货，你来帮我提东西。”
“哦，好啊。”
“噗……”
“凯莉小姐，你在笑什么？”
“没，有时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凯莉笑了。
曹铭第一次觉得她笑的如此自然纯粹。
陈旭正处于地狱般的忙碌漩涡中，作为正统的投行部门，IBD绝对是工作时间最糟糕的，没有之一。
他们接了一个20亿美元的并购项目，为了这个交易能够顺利完成，陈旭和团队里的其他人一直在忙活，客户就是他们的上帝，让你干啥就干啥，为了迁就对方的时差，陈旭经常要调好半夜的闹钟起来开视频会议。
IBD的一个小组通常只有四五个人，但往往这四五个人就得扛起上亿元的交易项目，人手少，那么做的事儿自然就多了，而且在此期间，陈旭不仅仅是跟进这一个项目，他同时还是另一个团队的成员，需要肩负其他的业务工作。又因为每个交易都由不同的Managing Director所负责，所以陈旭自然也需要对应不同的上司。
MD们可不会管下属手头上的工作量到底有多繁重，反正规定的任务就必须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并且上交。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陈旭分身乏术，这让他从原本的一天工作15个小时延长到了17个小时，就连周末也要回去加班，真不是一般的累人。
陈旭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总算将excel表里那一千多行估值模型看完，他将防辐射眼镜摘下，揉了揉眼皮，然后从座位上起来，进去茶水间冲杯咖啡提一提神，回头还得接着干活。
“陈”凯文笑着走进来，“一块到外面吃午饭吧。”
陈旭微微颤了一下，“不了，我还有一堆事儿没做完，你跟其他人去吧，我叫外卖就好了。”
“那怎么行，工作再忙也得好好吃饭，走走走，跟一块去。”
凯文正想伸手去拉他，却被陈旭有意识地躲避开了。
陈旭对他的态度跟先前有些不一样了，这一点凯文在那天派对过后就已经察觉得出来，但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在接下来的两个多星期里，每次他主动去找陈旭，都被陈旭以这样那样的理由给推辞了，直到今天，凯文终于忍不住问了出口。
“陈，是不是派对那晚我做了什么惹你生气的事情？”
“你没有惹我生气。”陈旭解释道，“我是真的有很多事情做，你不是不知道咱们最近有多忙来着。”
话虽如此，但凯文显然并不相信陈旭这套说辞，他尴尬地笑道：“老实说，咱俩认识也有好几年了，我对你多少也是有些了解的，可是这段时间你对我的态度，实在让我很难信服你刚才所说的话啊。”
“不好意思，我那天是真的喝醉了，后来怎么回忆也没办法想起当时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的，你还是告诉我吧，好让我死也死得明白一点嘛。”凯文半开玩笑地说。
陈旭想了想，还是把那晚上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情节删减。
陈旭凯文愣了好一会儿，他摆出一副极不自然的笑容，“抱歉，唉，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那啥，如果，我只是打个比方而已。”凯文特意强调这一点，“如果我当时说的是真话，你会不会很反感，觉得想吐？““不会。”
凯文眼中溢出一丝惊喜。
陈旭却又道：“咱两一起共事那么久，对我来说，你一直是个很出色的好搭档。”
刹那间，凯文听出了陈旭的言外之意——无论自己对陈旭是喜欢与否，陈旭从来都只是把自己当工作搭档来看待，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情感，也不会有别的情感。
陈旭是个聪明人，他没有把话讲得太透，而是选择用这种巧妙的方式间接拒绝了凯文。
有的事情，你我都懂，不必多言。
凯文转过身去背对着陈旭的时候，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陈旭实在不愿再多想，他只知道曹铭说的没错，酒后吐真言原来是真的。
唉……
陈旭坐在休息区，不时叹气。
“怎么了？那么萎靡的样子。”一个调笑的声音传来，说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陈旭的上司莫瑞。
莫瑞在他旁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取出其中一根，点燃。
“我刚才看见凯文来着，他也是一脸沮丧到家的表情，你们今天都怎么回事呀？吵架了？”
陈旭苦笑，“或许是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吧。”
莫瑞缓缓吐出一口烟雾，“有时候我们都会做这样的事情。”
“还有没有香烟？”陈旭问道，“我也来一根吧。”
“你平时也抽烟？”莫瑞好奇，她把烟盒递了过去。
“没有很大的瘾，偶尔心烦会抽一下。”他衔着香烟说。
“人嘛，总是有很多的烦恼。”莫瑞笑了笑，“就拿咱们做投行的来说吧，破事儿永远没完没了，真是又烦又累。”她做了个嫌弃的表情。
“那是什么支撑着你在这一行呆了那么久？”
“估计是因为钱吧。”莫瑞坦白承认。
想想也对，试问谁不是冲着一份体面的高薪工作而进来K投行的？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员。
“话说，陈你来K投行多少年来着？“莫瑞问他。
“到下个礼拜一就正式满五年，怎么了？”
“那你有没有考虑过未来要怎么打算？是不是想一直留在这一行？”
“这个的话，其实我还没想到那么长远。”陈旭笑了笑。
事实上，在这五年里，陈旭的这份工作占据了他太多太多的时间，正如莫瑞所说的，又烦又累。
K投行虽然名气很大，但每年依旧会有不少辞职离开的人，这些人当中，有的因为承受不了这种长期以通宵加班来折损身体的高压工作，有的则是将K投行作为跳板，混够了经验便跳槽去别的好公司，找一个更轻松而且又有高收入的职位。当然K投行并不特别在意这些，因为到了每年的毕业季，这里又会迎来一批又一批来自藤校的精英学子，资源总是会源源不断，旧人辞去，新人再来，公司和员工也只是相互各取所需，他们之间不存在“谁缺了谁就无法走下去”这一说。
不知不觉他已经入职快五年了，该是时候着手计划下一个五年要如何走向了啊。
休息时间快结束时，陈旭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回办公室，却忽觉眼花缭乱，脑子昏沉，便赶紧用扶着椅子把手靠了一阵。
“陈，你还好吧？”莫瑞见他似乎有些不适，关切问道。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今天有些疲乏而已。”
“你要是不舒服的话，要不回去休息休息？”
陈旭摆摆手，“我那儿还有一堆事情等着要处理呢，没事，回头喝两瓶能量饮料就好。”
工作的理由有很多，比如说为了赚钱，为了过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