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沉睡ABO-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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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还记得妈妈生妹妹的时候有危险,您说过什么吗?您说不惜一切代价,只要她没事,对我来说也是一样,我只是想保护他,不惜一切代价。给集团带来的问题,我会尽我的全力去补救,我向您发誓,我跟原慎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让集团利益受损,任何问题我都一力承担。”
“哼。”父亲沉默了半晌,冷笑一声,“说得好听,不影响,我还能坐着看你吃亏吗?你回来之前我已经联络过你那些叔叔伯伯了,是我的儿子就做得像样点,原慎既然得罪了,就索性放开手,让他知道沛城不是他一个人的。”
卓言欣喜地抬头,“爸爸……谢谢您。”
“别老垂头丧气地找你妈妈诉苦,你妈妈每天晚上对着我叹气,让我分析你到底干了什么混账事情,还撺掇我和她去帮你道歉,你做了什么孽你自己想办法!”父亲斥责道。
卓言黯然了一瞬,“我知道了,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早先我就想说你对感情的态度有问题,你春风得意,你妈说你不爱听,现在有个教训也好。知道人家做的事情值得所有人尊重,就好好去做吧。别忘了,原慎再怎么想为难他,只要这事情是有益于人类的研究,他就不占理,你有这个切入点,他做什么你都反击得有理有据。”
父亲的提点卓言立刻会意,“我知道了,爸爸。”
从跟原慎发生冲突之后,卓言提出暂停了最后一次试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猜想之中来自原慎的各种阻力也并未发生。
沈培风的生活过得意外平静,每天上课,做实验,程思齐会按时给他打来电话报告极限浓度药物注射之后的身体反应。
五天过去了,他没有任何不适症状,还委托沈培风向卓言道谢,因为他的的居住环境很好,在这个时候收留他避开原慎,对他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沈培风愕然,他以为卓言只是开玩笑,居然真的完全没有联系过程思齐。
让他欣慰的是,标记的困扰被阻断之后,程思齐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伤痛也在渐渐痊愈。
卓言所说的保镖第二天就到位了,虽然能够隐约感觉到实验室周围有这些人的存在,会跟着他下班,会在他住所附近守候,但是并不会影响他的生活,顺带还保护了实验室其他人。
至于原慎到底采取了什么手段,卓言又如何应对,他们都一无所知。
如今实验室变成了这场隐隐风暴的台风眼,反而风平浪静,仿佛世外桃源。
他有些焦虑,却毫无头绪。
最近Alpha受试人忽然增加,导致所有人都有点忙,在临床试验阶段最大的问题即将解决。
沈培风怀疑这些受试者都是卓言找来的,因为每个受试者虽然都是不同的身份,但总的来说都是那种他觉得不会来接受试验的类型,但是又没有实质的证据。
焦虑持续了几天之后,他开始思考,自己不能沉浸在这些情绪里,无论如何,卓言的选择都与他无关了,即使感谢他做出的一切,但也到此为止了。
第七天的下午,沈培风开始准备交接工作,因为晚上要提前离开学校去赴谭深的晚餐约会。
把文件记录放回办公室的时候,忽然有个人走进来。
沈培风转头,看见似乎又瘦了一些,看起来神色疲惫的卓言,他对自己笑了一下。
像是一个落魄的旅人,又像是一个风尘仆仆的朝圣者。
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全身都放松下来。
可是这一程似乎又经历了很多不寻常的事情,让他周身多了一种隐隐的犀利锋芒。
他坐在椅子上,叹息道,“给我杯水,好渴。”
沈培风思索了一下,找出纸杯倒了水给他,他果然是真的渴了,接过去一饮而尽,连平时那种从来都保持的优雅都不顾了。
又倒了一杯,依旧是一气饮下,这才好了些,抬起头又望着他笑,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
“有事吗?”
卓言放下水杯,也不在意他的冷淡,“好多天没来了,看看你呗。”
沈培风知道他这样吊儿郎当的也不会主动说,只能自己问,以求他尽快离开,“原慎的事情怎么样了?这些天很麻烦吗?”
卓言差异,“没怎么样啊?你以为他真的为这点事跟我彻底翻脸?”
沈培风无语,卓言这副模样,一进门就好像辛苦很久似的,让他彻底误解了。
“那为什么保镖一直都在?”
“以防万一呗,我签了一个月的合同,反正都付款了,用着就行。”卓言漫不经心地说。
沈培风想反驳也找不出别的漏洞。
“我这些天没来是有别的事,忙的要命,累死我了。”卓言伸个懒腰。
“那你赶紧回去休息吧。”沈培风下逐客令。
“别啊,让我喘口气。”卓言说着,半躺在靠背上眯起了眼。
“卓言,这是我的办公室。”
“别这么小气……”卓言含糊地说着,似乎真的已经倦极,声音低下去,呼吸也沉了几分。
沈培风无奈,只能掩了门去实验室。
傍晚的时候,他准备离开,推开办公室的门,晚霞铺了一室,微暗的天光里红黄橙紫粉色晕染开来,卓言的睡脸看不清晰。
察觉沈培风进门,他醒过来,揉揉脸,有点孩子气的模样。
“正好你醒了,我下班了,请回吧。”
卓言诧异,“你很少这么早下班,好饿啊,一起吃饭可以吗?”
“不了。”沈培风思考了一下,坦白道,“我有约了。”
卓言的表情凝固了一下,眼底那点温柔的笑意消失了,他沉默了片刻,吸了口气故作轻松地问,“谭教授吗?”
沈培风点头,“是的。”
“他在追你?”卓言艰涩地问。
“这个与你无关,无可奉告。”
又是很长一段沉默,卓言垂着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最后他抬头说,“去哪里吃,我送你们。”
“不必了,他最近在理工大那边做讲座,约在那边了。”
“那我送你。”卓言的声调并没有提高,但很坚持。
“真的不用。”
“顺路,我家也在那边。”卓言为了说服他,甚至报出了自己家的详细地址,的确是一个方向。
沈培风怀疑。
“真的是我家,父母都住在那里,如果有机会可以带你去。”卓言认真地说。
沈培风无语,知道拒绝没有用,索性答应了。
两个人在暮色里向停车场走的时候,卓言又问,“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沈培风不动声色,“知道。”
本来是不知道的,小虎牙在知道他的晚餐约会之后咋咋唬唬,所以他知道了,今天是七夕。
卓言沉默着替他打开副驾的车门,看他坐进去,自己坐进驾驶座,握着方向盘沉吟了片刻开口,“所以你知道这个晚餐邀约的意思,对吗?”
他问得很轻,有些无望。
沈培风之前并不知道,可是小虎牙说了之后他知道了,再迟钝也明白了,更何况也不是没有过感情经验,虽然失败。
思考之后,他决定去赴约。
“是。”
“我这些天没来,你是不是觉得挺轻松的?”自嘲一般的发问。
“不至于,其实你来不来,我的生活都是一样,所以你别浪费时间了。”沈培风声音柔和了一点,无害地规劝。
卓言却一瞬间觉得自己五脏六腑没有一处不在痛。
他努力维持着正常的表情,发动了车子。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交谈,卓言专注地开车,沈培风则是拿出手机回复着邮件,时不时皱一下眉。
小虎牙提起又有受试者Alpha来的时候,他忍不住抬头问卓言,“最近那些Alpha受试者,是不是你安排的?”
卓言沉默了一下,苦笑,“知道瞒不过你,放心,不是花钱买来的,我知道你不喜欢。”
沈培风却并不太容易相信,不花钱哪里有那么多人会愿意。
“我总还有点亲戚朋友吧,多求求他们,欠点人情就行了。”卓言无奈地解释,“为了不让你发现,我连自己的堂兄弟姐妹都没考虑。”
沈培风也不好再苛责下去,只能重复自己说了很多次的话,“你不用这样,这些都和你没有关系。”
“嗯,知道,我也就只是想让你轻松点。”卓言也好像听多了,习惯了。
到了目的地,下车之前,卓言看了一眼餐厅的名字,问了一句,“是你选的还是他选的。”
“他。”沈培风不解回答。
卓言笑了笑,“谭教授挺好的,他比我了解你早得多,知道你喜欢的餐厅,知道你做的事情有多重要,知道你值得认真去爱。”
沈培风没料到他会说这些,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手指轻轻扣着车窗边缘。
“其实……你恋爱的时候很可爱。”卓言说话的时候觉得喉咙干涩疼痛,不得不顿了一下,才诚恳地继续说下去,“不要因为我的错误,觉得那时候你做得不好,你哪里都很好,不好的是我。”
他的眼神真挚而难掩苦涩。
“都过去了。”沈培风只有这句也说了很多遍的回答。
“我知道的。”卓言苦笑,“约会愉快。”
气氛凝滞又沉默,理智让沈培风急于抽身而退,他打开了车门,“谢谢你送我。”
卓言就维持着扶着方向盘的姿势注视着他,转过身,走向那间招牌很有趣的餐厅。
直到沈培风的背影消失,卓言才落寞地收回了目光。
他低着头,车窗外一片喧嚣的霓虹,车厢里安安静静,只有他的呼吸声。
还有心碎的声音。
即使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一刻真的来临的时候,原来是这样疼痛。
他这些天疲惫至极,心力憔悴,和原慎展开了全方位的恶战,还要用最快速度准备制药企业的收购。
只有在沈培风身边的这片刻,才能获得一点平静。
他无力地伏在方向盘上,深深呼吸,所有的悔痛都在翻涌,只想能够找出倒回时光的方法。
第24章 何苦
谭深早就在餐厅等候,看见沈培风进来,立即起身为他拉开椅子。
他订的座位靠着窗,沈培风落座之前隔着落地窗看见卓言的车并未离去,依稀可以分辨出他正伏在方向盘上。
“今天忙吗?”谭深问。
“还好。”沈培风转过头对他微笑,再也不去看窗外。
晚餐之后,谭深斟酌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很开心你今天愿意答应我的邀约。”
“其实——”沈培风很冷静地回答,“在答应你之前,我并不知道今天是七夕。”
谭深用笑容掩饰自己的瞬间失落。
“如果——你是我以为的那个意思的话。”沈培风近乎叹息,“很抱歉,我现在并不想考虑这些。”
“因为之前的伤痛吗?还是腺体的问题?”
“都不是,我只是觉得现在不适合。”沈培风微笑一下。
谭深沉默了一阵,鲜有地坚持问,“是因为还忘不了他吗?”
沈培风沉默着,啜饮了一口红酒,慢慢地回答,“不。”
谭深很绅士,并没有给沈培风很多压力,很快结束了话题,晚餐后送他回家。
离开餐厅的时候,卓言的车已经不在路边了。
夜里的晚风有种潮湿的气味,混合着不知名的花朵的浓郁香气,沈培风望着街上的迷离灯火愣了一阵神。
其实并没有过去很久,可是和卓言之间的那段日子,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的腺体安安静静地沉寂下去,对信息素的感知也消失殆尽,他的世界变得清净无比。
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他想着,兀自笑了一下。
生活按部就班。
卓言安排人来做受试者被揭穿以后,似乎也不打算掩饰了。
于是来接受试验的人里开始有明目张胆姓卓的男男女女,年纪似乎都与卓言差距不大,各个都教养不错,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情愿。
甚至有一天,高湛也来了,沉着脸把申请表放在沈培风面前。
他是真的没想到高湛这样的公子哥也愿意,“你怎么会来?”
高湛咬牙切齿地说,“谁让我和狗崽子是发小!”
沈培风无奈又头痛,“如果受试者非本人自愿,我们是不会让他接受药物试验的。”
“别。”高湛按着申请表一字一句狠狠地说,“我自愿的,我tm太愿意了,快点安排我接受试验吧。”
“请你转告卓言,我说了很多遍了,没必要这么做,这些跟他没什么关系。”沈培风正色道。
高湛气结,他似乎是真的很生气,压抑了好半天才按耐住,方平缓了声音说话,似乎沈培风是他不能随便表达怒气的人。
“我说,沈大教授,感情不和的事我没有置喙的余地,卓言这个狗崽子的确做过让你伤心的事情。我当初也犯过混,你不待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