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的世外高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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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我见到的人,因为入了夜,只见半面的确同你长相一模一样,很可能便是你本人。”秋蕴弥淡淡道。
他话音刚落,便群情激奋,有人插嘴说道:“我就说嘛,南青的巫蛊稀奇古怪的,能把秋蕴弥伤到又会耍鞭子的,除了谈慕丹还有谁。巫瑞倒好,好端端喜欢一个人,副手还差点被心上人害死,保不齐现在后悔自己告诉谈慕丹破解巫蛊的法子了吧。”
“我从未同慕丹说过什么破解巫蛊的法子。”巫瑞冷冷说道。
众人又七嘴八舌的反驳巫瑞道:“你可别再维护谈慕丹了。”“就是就是,现下铁证如山,你没说的话,秋蕴弥怎么会伤成这样。”“哈,大家伙别说了,他可是在维护自己心上人,自然可以昧着良心撒谎!”…………
字字诛心,满口胡言却乱以为真。
秋蕴弥忽然伸手打翻了一个脸盆,发出巨大的声响来,在场的人忽然就安静了一下。
“现在能听我说话了?”秋蕴弥虚弱而坚定的问道,神情冷漠的很,毫无半分感激与快意的扫过在场群雄,厌烦的皱起眉头来,“你们这些中原人难得不知道什么是礼貌吗?”他这句话叫所有人都吃了一瘪,乐逸毫不客气的哈哈大笑起来,惹得众怒,却无人再说话。
这些话废了秋蕴弥许多力气,他不得不缓了缓气,深深的呼吸了两口,然后吐出一口浊气来,然后才有力气抬头来看我,他说了一句话:“你将你左肩的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肩背。那个人左肩纹着一片绯蝶,是南青特有的情蝶,以证痴心不改的。不是南青的人,是绝不会纹的。”
众人不由都暧昧的看向了我与巫瑞。
我自然毫无反对,便将左肩衣裳脱了一半下来,可我肩背上除了累累的刀剑伤痕,再无其他了。待我转过身去让秋蕴弥仔仔细细打量了好一会,他才咳嗽着道:“果然不是你。”
这时不禁有人问道:“有没有可能是他把那些纹痕全刮成了这些伤痕。”
秋蕴弥冷笑而讥讽的看着那人,淡淡道:“你刮一个给我看看,这条伤疤是当年同猛江龙留下的,几乎斩去谈慕丹的左臂;这条入骨,差点砍到谈慕丹的脖子……这些伤疤都已有十数年了,主人曾同我一言一句说过,莫不是你要说谈慕丹重伤了我之后,又到十数年前走一遭,重新杀一次猛江龙。”
那人讪讪退了下去。
我将衣服重新穿了回去,巫瑞却忽然伸出手来将我揽到怀里,他也不说话,只是那般静静的抱着我,我随那些震惊的人瞠目结舌,伸出双臂去轻轻拍了拍巫瑞的背,由着他无声的搂着我。
这件事到这儿,算是还了我的清白,然而凶手却依旧捉摸不透,只知道是个与我相似,左肩纹着一片绯蝶的南青人。
秋蕴弥这时看起来已经有些疲态了,众人虽对我有些尴尬,但却又因那句南情人儿纷纷责怪起秋蕴弥与巫瑞来。秋蕴弥又伸手扫了一个茶杯止住“战况”,神色冷漠道:“南青这些年来的叛徒也不少,我们自己当然会追究,若有了线索,也会通知你们。那么,现在吵够了吗?吵够了便出去,我要休息了。”
倒是乐逸帮忙打理了一下,将那些江湖人士安抚了一通,带离了屋子。我同巫瑞正要离开时,秋蕴弥却忽然说道:“主人,我有些事想同你说。”
他大病初愈,再说这么多年也是劳苦功高,巫瑞纵然再无情也不会这时驳了他的请求,便留了下来。我本打算离开,秋蕴弥却又道:“你走什么,同你有关的。你们中原人不是长舌妇就是反应迟钝的很,看了真叫人生气。”
我只好乖乖坐下。
“蕴弥,你发现了什么?”巫瑞问道。
“我怀疑那个人,是阿琉。”秋蕴弥有些疲倦往下滑了滑身体,强撑道,“他虽然不使鞭,却是用绳与杀人的好手。五年前他叛逃了,我一直没能查到他的踪迹,之前那人破了我的蛊血,而这世上,能破我蛊血的人,除了你,极有可能的就是他。”
巫瑞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木琉是那个年年对你示好,却年年无果的年轻人。”
我轻轻咳嗽了一声,秋蕴弥却问我道:“你风寒了?”我急忙摇头。
其实有时候我总会想,到底是我这个中原人太拘泥礼仪,想得太多了;还是南青的风俗习惯实在是太奔放了……但直到如今,我还是觉得这一切大概都不是我的问题,而是南青的问题,是南青的风水太随意了!
“他对我示好,也不过是年少无知。”秋蕴弥极为自然的说道,“我抓他左肩的时候,他慌张至极,生怕我看穿什么,果不其然,我一见绯蝶便明白了。主人的绯蝶是在左臂,我料想纹印绯蝶的过程何其钻心刻骨,您绝不会叫谈慕丹尝试的。”
“他确实连说都未曾同我说过。”我淡淡道,心里有些心疼与不高兴。
秋蕴弥对此只是表示:“哦。”
这对主仆真叫人生气!
我按下拍案而起的冲动,忍着性子继续听秋蕴弥说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清白
感谢肚脐君又傲娇了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12…27 07:21:09
☆、真相扑朔迷离
秋蕴弥沉沉的睡下了,他面色苍白,伤势沉重,说到最后几乎是以意志力在强撑了,我为熟睡的他擦去了额上的虚汗,又敛了敛被子,然后才与巫瑞一起退了出去。
他最后一句话是:“木琉叛逃时未曾纹过绯蝶。”
我听不懂他们南青七弯八拐的话,倒是巫瑞若有所思的很,我同他出去的时候人们都散尽了,倒图个安静自在。小亭子里挂着灯笼,烛火在夜间闪动,我与他坐在亭子里,耐心等巫瑞与我说个清楚明白,他却忽然对我说道:“你似乎……对他们总有格外的柔情。”
这句话叫我一下子愣住了。
“待那些武林正道,所谓侠义之士,你为什么这般委曲求全?”他这句话倒是说得很清楚明白。
我反问道:“你觉得,我是委曲求全吗?”
巫瑞没有说话,却轻易在脸上表现出了“难道不是这样吗”的神态。我仔细的瞧了瞧,最终确定他满面轻蔑不屑的神情是冲着群雄去的,而不是我。我挑了挑眉问道:“一个人脾气好,受了冤枉不闹事,在你眼中便是委曲求全,性子软弱了?”
“若是你当年,恐怕鞭子上已经沾了不止一个人的血了。”巫瑞哑声道。
“你错了,巫瑞。”我断然否认了他,擦过他的肩膀看向亭外的湖中月色,冷冷道,“我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同伴下手。我杀恶人,诛匪盗,年轻气盛时虽有虚名做支撑,然而我永远不会忘却的是各派的支援。天元八年,我追杀矮狮,几乎坠落雪山,是青穹派救我;天元九年,我同山犀十四盗交手,若非九华山庄前来支援,说不准我就永远留在太明湖底了……这一桩桩一件件,我从未忘记。”
许多年前,我也曾憎恨为何各门各派为何不来救救玉丹,然而我自己作为长兄尚且都鞭长莫及,如何央求得了他人,待脑子清醒了,便也觉得自己那般怨恨是何其可笑愚昧。
“而且……若今日躺着的是你或玉丹,我尚且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我忽然转过身,被自己的话语都吓了一跳,确认巫瑞平安无事的站在我面前,才继续说道,“我从来不会委曲求全,巫瑞。我只是相信自己的清白,也明白他们的痛苦与仇恨而已。”
我当真庆幸巫瑞现下看不见,便瞧不见我如今的模样是如何虚弱无力。
明白与接受,总是两回事,该难过该伤心该愤怒该痛恨的,一样都不会少。我能这般慷慨陈词的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过是还维持着那些摇摇欲坠的理智罢了。
“巫瑞,若有人伤了你,我一定……一定比那些人还愤怒,我永远不会说什么话,也永远不会冷静下来,哪怕天涯海角,我也要杀了他!”我伸出手去抚摸巫瑞的面孔,只觉得他端方面容冷清如水,双眸却空洞似沉沉的暗夜。
“哪怕他是无辜的?被冤枉的?”巫瑞问道。
我苦笑道:“一个人若是盛怒之下,还能保存多少理智呢。”
巫瑞却道:“可你是我见过最理智的人了。”
这个话题让我们都沉默了下来,我们俩对立站着吹冷风,过了一会,之前那个失去了师兄的女弟子忽然路过,敲了敲柱子发出声响来。我抬头看去,只见她双眼红肿,面上却带着些不好意思与羞赧,她温声细语的对我说道:“谈前辈,昨晚……当真是不好意思……”她看起来还有些尴尬难言,却并未退缩。
“您若觉得受辱,要打要骂要杀要剐……都随您。”她说着说着,忽然难以抑制的悲伤了起来,“但请您待我手刃仇敌,为师兄报仇之后……再来处置我。”
“那个畜生!我绝不会放过他!绝不会!”
她声嘶力竭的仇恨藏在声音之中,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满布血丝与仇恨,叫人心惊胆战。
“你该好好休息了。”我温声道,“现下已经很晚了,最近乱的很,千万要小心。”
那女弟子抹了抹干涩的眼眶,冲我羞涩而愧疚的一笑:“叫您担心了。”她行了一礼,很快便磊落飒爽的离开了,背脊挺得笔直,高高的仰着头,面容虽有几分憔悴伤心,身躯之中却蕴含仇恨怒火。
待她走远了,巫瑞忽然对我说道:“中原的女子倒很出众,男子却不怎么显了。”他忽然牵起我的手,一本正经的严肃说道,“我虽现下对中原人士大大有所改观,但中原百里挑一的男人可不多,所以你一定要珍惜我这颗芳草。”
“你又不是中原人。”我被逗笑了。
巫瑞思索了一下:“那我是异邦苗种,更珍贵了!好好珍惜啊。”
“中原百里挑一的男人在这里。”封三笑嘻嘻的从柱子后头游荡出来,蹲在栏杆上一晃一晃的,手上还拿着他的快板,麻溜的敲了两下,看起来又要开唱,但最终他也只是拍了拍两下快板,没有唱出声来。
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问道:“封小哥来此何事?”
封三嘻嘻笑道:“抱歉抱歉,打搅你们俩打情骂俏了,小叫花向来做人不识趣,千万别介意。”他这话说得直白,叫我不禁看了巫瑞一眼,见他神色如常便也微微一笑,不做任何反驳。封三踩在栏杆上,半个身子俯下去,幽幽道,“先且慢谈情说爱,这事儿可攸关小叫花的小命,说不准还没说出口,小叫花命就没了。”
这话听他说的十分严重,我不由认真起来,却见他还是那般吊儿郎当的不正经模样。
“有话快说,既然知道,还呆着打扰别人谈情说爱。”巫瑞更是直白。
封三猛然一个空翻身跃了过来,落在巫瑞面前,嘻嘻笑着在他眼前挥了挥手,被巫瑞直接打了下去。
“我听的见。”巫瑞冷冷道。
封三自讨没趣的耸耸肩,然后忽然道:“我怀疑墨朗……”
“怀疑在下什么?”墨朗冰冷的声音忽然断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抓包
☆、隐约出现眉目
墨朗一走过来,气氛便忽然像是凝结了一般,封三看着我动也不动,然后忽然眨了眨眼,伸出两根手指来比划了一下。
我还未来得及反应,封三忽然飞起一脚,他来势汹汹,又突然至极,也不见墨朗如何出手,只觉得他的手似乎本就在那儿了,直接架住了封三的脚,狠狠一扭。我瞧封三这一脚干脆利落,墨朗这一手利索狠辣,换做是我,虽接得下,却绝不会这么轻松。
“好了,他们打起来了,咱们去谈情说爱吧。”巫瑞仔细的听了听,忽然用手指轻搔了一下我的掌心笑道。
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他的手,与他松脱开手去,只待那两人一过火,便上去阻拦。
场中眼下已经来回交换了七八招了,他们俩皆手无寸铁,然而自身却已是一柄利刃了。此刻封三忽然一出手,丢出一块翠绿快板来,墨朗单手笼在袖中,微微一矮身,两指夹住了那片薄薄的快板,又猛然回敬了过去。
他这一手又快又急,却又秀美飘逸,似如文人雅士攀折春下桃花枝的风雅气度,叫我登时如遭雷击,不由上前一步高声喊道:“厉飞英!”
墨朗脸色一变,手上顿了顿,封三寻出空隙来踢破墨朗的攻势,然后三下两下猛然一跃,翻出墙去了。
院子里死一样的寂静。
邪道厉飞英,白易的三太爷爷白九霄的挚友,亦是我与玉丹的外公。
“你……”我上前去翻看了看墨朗的手,温声问他,“你怎么会这招桃花手的。”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并未将手抽回去,我看见那桃花手的纹路已经在他手肘处长开了花痕,没想到他年纪轻轻既已练第八重,厉飞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