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嚣尘上-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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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正犹豫着要起身喝口水,却发现门外突然有动静。
本以为是岑岩半夜口渴起来喝水,阮栀青便等着人家回去睡了之后再起身,免得撞见尴尬,却冷不防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个反应不是坐起来问一句,“怎么了?”
而是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朦胧间感觉来人轻手轻脚地关上了房门,而后缓缓地爬上了床,躺在了自己身侧。
阮栀青:“……”
对方动作娴熟的程度可见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阮栀青听到一声极轻的“晚安。”
便再没了动静,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一样,岑岩睡觉很安静,呼吸声也不见得有多重,仿佛房间里仍然只是他一个人,丝毫没有第二个人的气息。
但是阮栀青知道这不是做梦。
他没想到岑岩一躺到自己身边很快就入睡了,终于有了浅浅的呼吸声,才让人稍微觉得这是个人。
阮栀青心里无端叹了口气,轻轻侧了个头,没有拉窗帘的习惯的阮栀青便看见外边散灯辉映下的岑岩,暗淡的光线躺在岑岩脸上,一片安静祥和。
岑岩侧对着他,蜷缩着,外边那只手轻轻地搭在脸侧,却没有靠近他半分,就这么什么都不盖,什么都不枕地睡着了。
阮栀青啧了一声,原来前些天晚上总觉得身边不止一个人并不是错觉,即使第二天早上起来身边确实空无一人。
他轻手轻脚地拉了拉自己的被子,分了一半给岑岩盖上。
阮栀青看了好一会儿,从脸部轮廓开始,用眼光一寸一寸地勾勒着岑岩的五官,最后停留在那双唇上,停留片刻之后便转开了视线。
他现在有些理解那些为了看岑岩一眼的人,花大把的钱,花大把的时间的女人的心思了。
忍不住自嘲笑笑,便也闭上眼睛睡去。
次日凌晨,东方连鱼肚白都还没有开始显现,岑岩便惊醒了,他一向醒的早,惊魂未定之间,陡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被子,和阮栀青面对着自己的睡颜,那张俊俏的脸在凌乱的发丝下尤显帅气。
不可轻易度量的温暖,在心底荡漾开去。
发自内心地笑了笑,又好似有些无奈。
总是对你恶言相向的人,往往不是真的恨你,就是真的在乎你。
、
阮栀青和宋一湛早早就到了会场,今天有一个经济讲座要参加要参加,倒不是说这个讲座有多重要,对自己的学习或是以后的事业生活有多大帮助,而单纯是因为请的都是些大牌人物,某某知名教授,怕就怕名头说的大,结果搞了半天压根没人去。
而当阮栀青看见即便明令强制参加,会场里的人依旧寥寥的时候,他想,或许全凭自愿可能真的一个人都没有。
这是个多功能媒体室,报告厅,排练厅,室内运动场什么的一应俱全。
期间便经过隔壁的排练厅。
里边传来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就最近那个文艺赛,跳舞的唱歌的,全在这练。”宋一湛对他说。
阮栀青表示自己知道。
“哎话说阮哥你唱歌怎么样啊?”
“……”阮栀青没回答。
宋一湛没注意到他的不自然,“说起这个,大一的时候还蛮想报名试试的,那时候刚从高中放出来,啥都想去试试,不像现在啊,看什么都跟和尚心境一样。”
阮栀青对他这个“和尚心境”的说法,破感兴趣,感觉挺有意思。
可不是嘛,一般到了大四,便觉得什么都吵。
看这些精力充沛的心声就觉得是一群力气用不完的妖怪。
“为什么不去报?”
“找不到人陪我一起啊,嘿我才发现我认识的人都挺含蓄的,让你们上台一个比一个不肯,你估计排在第一个。”
阮栀青没反驳,笑了笑,算是默认了。
那会他好像正忙着挣钱养自己,以及和瓜皮室友周旋,另外还要兼顾学习,压根忙不过来。
更别说搞这些名堂了。
正准备收回目光往目的地主会场赶,却突然被排练厅门口的吵闹吸引了注意。
一个他们认识,是学生会的副主席,因为抛头露面的次数多了,又长一张挺好看的脸,而且据说学习成绩也是一流,学校里没有哪个男生不认识的。
而另一个就不那么光彩夺目了,是个瘦削的男生,戴着一副厚厚的黑框眼镜,脸比较长,脸部线条看着比较坚硬,穿着普通的白衬衫,皮肤还算白皙,发型也是最普通的那种,自然生长,几乎没特意打理过。
这下阮栀青才发现长得好看实在是个划算的买卖,人的长相直接让所穿的衣服都入了不同的档次。
比如白衬衫这种满大街都是的服饰,岑岩随便一穿就穿出了时尚模特的气质,而这个男生,却只感觉一股羸弱萎靡之气。
但是这人阮栀青其实认的。
正是学生会据说好多年没碰见过的做图高手,那张瑰丽炫彩的海报就是出自他的手。
“是傅成博吧?”宋一湛问。
“嗯。”
那边两人的话语悉数落入这边两人的耳中。
“傅成博,学生会不是你想进就进,想退就退的,这样很不负责的你知道吗?而且你还是个部长。”副主席怒目圆睁,似乎对傅成博提出的辞职相当的生气。
“规章制度上并没说不可以中途退出。”
“可是也没有这个先例,从来都不会有人干到一半说退出的,你就是真的要退,也等到这阵子事情过去我们再好好商量好吗?现在这个大型活动正办到一半,后续还要好多的宣传品制作,你下边的那些干事压根就没一个拿的出手的。”
傅成博一脸不关我事。
“他们不行那是他们的事。”
“你也有责任的好吧?以往的部长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对干事进行培训,希望能培养几个人才出来,但是你呢,你从来都不管他们,什么活都自己干,从来不给他们机会,现在又说走就走,这个烂摊子谁接?”
“那些事我一个人干就好,不用浪费他们时间。”
副主席愈发的生气,觉得这人榆木脑袋没听懂自己的话。
最后,也许是真的觉得沟通不下去了,终于撕下来了所有的伪装,两人开诚布公地开始交谈。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当初进学生会是为了那几个德育分吧?为了拿奖学金?”副主席问他。
傅成博也不反驳,“是,我进来的时候就说过。”
“那现在呢?觉得奖学金没可能了,所以德育分也不需要了?”
傅成博也大方承认,“我做的那些图,如果放到市面上去的话,一张起码也得卖一百,多的能卖五百甚至一千,这两年我给你们做的东西也够多了,我不觉得有什么亏欠的。”
副主席似乎有些震惊这人怎么能这么光明正大地把钱挂在嘴上,这种话一般都是埋藏在话里的潜在的含义,好像大学生就整天钱钱钱的,显得过于唯利是图。
整天高谈理想青春昂扬向上,视利益如粪土,追逐高尚的副主席,似乎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但其实阮栀青觉得可以理解,对于那些真的摸爬打滚也要赚一个钢镚的人来说,开口就是钱那并不是市侩,那是现实,是生活。
“你就是为了钱?”
“是。”
副主席冷笑一声 ,傅成博不以为意,顺便还好意提醒一句,“下边的干事还有几个还算能用的,你可以找他们试试,实在不行的话,就去网上买图吧,做图比你们想象的要累。”
说完之后便扬长而去,只不过背影颇有些形单影只罢了。
经过阮栀青身边的时候还很有礼貌地说了句,“麻烦让一下。”
宋一湛唏嘘一声,“听说这个天才挺孤僻的。”
“看出来了。”阮栀青回答。
他想,要不是因为自己长的稍微上水平了一点,会打架了一点,闹出的事情多了一点,估计也是这般默默无闻,扔在人堆里找都找不到的那种被评价为孤僻的人。
顿时没来由地升起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最近好像一直在接活,就修图摄影的活,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就突然很缺钱。”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阮栀青说。
两人再没做过多的评论,就进了会场,教授早已在上面站定开讲。
、
警察局。
姚峰忙的焦头烂额,一旦要跟有钱有势的企业家打交道,难免有心无力,一般的警察都不敢轻易得罪这些人,虽然是警察,但是首先还是社会上混的人。
留个情分终究是好的。
但是姚峰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他虽然知道把人直接带过来盘问不好,但是还是带了几个人便上门去抓人,幸而鼎盛集团那位董事长张凯东似乎也不是这么难说话,为人温文尔雅,和煦满面。
很听话地便跟着姚峰回了警局,并且有问必答。
他说那天在酒吧,确实是干了些见不得人的事,但是远不至于不能被人看见而且还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你知道的,我们这种人,边上看着的人很多,都巴不得你有一天从高台上掉下来,所以变着法地揪你的小辫子。这事说起来不太好意思,但是如果关系到凶案的话,我想我还是得把我做的稍微说一说,就是希望警察到时候不要公开出去才好。”
☆、第 31 章
“那天我们在酒吧,不过是叫了几个漂亮女孩一起玩罢了。”
姚峰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这么简单?”
“是。”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让清洁工进去?”
“这么多年努力的奋斗拼搏,我也自诩为有头有脸的人,最怕的就是被心怀不轨的人拍到把柄,把我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的形象毁灭殆尽。”
姚峰冷笑一声,“既然这么害怕,当初不要做就不好了?□□也算一种违法犯罪,你知道吗?”
张凯东轻笑,“自然知道,但是要是这会不坦白,可能还会有更严重的后果,找女人这事好摆平,杀人就不这么好摆平了。”
姚峰对张凯东语气里的控制欲不太喜欢。
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觉得自己有权有势,可以随意犯罪,到最后警察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的人。
于是顺带着语气也不好了些,“酒吧包厢里都是有监控的,张董事长不会不知道吧?你就不怕酒吧那位岑总抓住你的小辫子?用哪个威胁你?”
张凯东似乎是听了天大的笑话,轻轻地笑了起来,“姚警官,各行各业,都是有职业素质的,他要是真的这样的话,就可以考虑早些关门了。”
姚峰一阵语塞,表示对这种所谓的职业素质不太理解。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张凯东似乎并不知道他那个包厢里本来就没有监控。
姚峰本来觉得酒吧故意不装监控,就是为了和这些人沆瀣一气,从中赚取某些抽成,但是现在看来,并不能证明岑岩和这些人有所勾结,也许就如表面所看到的,你花钱,我提供服务,很自然的合作关系。
但是他还是问了一句,“你经常去那家酒吧吗?我是想问你跟那家酒吧的老板,岑岩,熟吗?”
张凯东似乎与岑岩并不太熟识,“不熟,据说是个挺年轻的商业精英,股票投资方面很是在行 。”
从他的语气中感觉,确实和岑岩不熟,但是给姚峰更多的感觉却是,有些看不起,仿佛话外之意便是,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颇有几分投机取巧的本事罢了。
到这里,姚峰才更加地确定,至少岑岩,和这件事是真的脱钩了,看来他不是严局说的第二种人,也不是第一种,只是一个聪明人罢了。
张凯东平静地喝了口茶水。
“好吧,张董,谢谢你今天的配合,有后续消息我们会通知你,并且希望你能继续配合我们。”
“当然。”
送走张凯东,姚峰在警局办公室的窗边发呆。
而另一边,张凯东进了一辆私家车。
“张董,没事吧?”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自家老板。
“我能有什么事?”张凯东脸上的笑脸伪装终于完全剥落下来,一脸的冷峻,透着股杀伐果决。
“老黑那边隐藏的很好,暂且没有暴露。”
“嗯。”
“不过,我好奇的是,岑岩为什么没有把老黑供出去?为什么只单单说了我们?”司机小心翼翼地问。
“不是岑岩说的,他不会做这种自取灭亡的路,能查到我们头上,估计是因为外边的监控,我们漏了走廊上的监控,房间里确实没有,但是走廊拐角却有一个监控,清晰地记录了那边记录的事情。”张凯东说着。
“我打听过了,有人故意把有我们的那段监控去掉了,后来又故意放了出来,似乎是故意此地无银,引警察往这个点上嗑。”
张凯东鼻子里哼了一声。
那个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