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家伙呐-第3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妈妈。”
余扬又来到严安年面前。重复刚才给林玥敬茶的那一套动作,叫道:“爸爸。”
这一声叫的实在软糯,严安年也不忍心给一小孩儿摆脸子,终于挤出一抹笑容,应了声。
而后拿出一块儿怀表给余扬:“这东西不值钱,你就收着吧。”
余扬接过,这块儿怀表有些年头了,怎么看都不像不值钱的。
还是严毅道:“阿扬,还不快谢谢爸爸。这可是老爷子最喜欢的一块儿表了。我上次跟他要他都没给我。”
严安年暼了严毅一眼:“就属你话多。”
余扬磕头,“谢谢爸爸。”
老爷子就是嘴硬心软,偏生这孩子动不动就磕头,可心疼坏了老爷子,赶紧扶着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严安年显然是很喜欢余扬的,他拉着余扬的胳膊把在场的各位亲戚挨个给余扬介绍。
余扬也认了个大概。不过说实话,如果走出这个门儿了,让他认的话,他绝对认不出来。
一圈下来。方才又坐回去闲聊。
闲聊了会儿,不只是谁特没眼力价儿的提了一嘴:“那个谁……就是和小毅从小玩到大的那个人……不也喜欢男的吗?”
这时严安年终于忍不住了,把茶杯狠狠放在桌子上,发出“嘭”清脆的一声响儿。杯子竟碎了。可老爷子还不解气,竟提溜起茶壶要去摔。
中间严毅的叔叔小声提醒道:“哥……哥,雍正年间的……”
严安年一向喜欢古玩,不曾想刚才竟气过头把他的心头宝儿给砸了。啧啧啧,那叫一个心疼啊。
老爷子一下子怂了,把刚刚猛地提溜起来的茶壶又给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后又觉这样面子上挂不住。
老爷子便开始兴师问罪了,他一向声音洪亮,中气十足,“覃诺呢?覃诺那小子呢?去把那小兔崽子给我叫过来。”
严毅扶额叹息,“爸,你叫他干嘛?”
老爷子煞有介事道:“是不是他给你传染的?”
严毅简直哭笑不得,“这可不传染。”
“胡说,我看就是他传染的。当时,他不是还喜欢咱们家小朗来着?整天的追着小朗跑。小朗去哪儿他跟哪儿。”
一听到这儿。余扬就算不去看严毅,他也知道,严毅脸……有多黑。
林玥也道:“对了,儿子,怎么不见小朗呢?这孩子可比你要知道心疼我们这两个老人,你这十几年在外面忙,顾不上回家的时候,还是他经常回来陪陪我们,和我们说说话呢。”
林玥往外扒着头看,“他呢,往年都来的啊,今年怎么没一起来?”
严毅不语。
余扬作壁上观,他也想听听严毅该怎么解释。当他准备幸灾乐祸的时候,他震惊了。
这种时候严毅竟然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仿佛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
他笑眯眯的:“最近公司遇见一些问题,就让他留在总部了。”
余扬冷哼出声。
严毅抓着他的手一紧,余扬吃痛皱眉。
林玥有些怅然若失:“啊,这样啊。”
严安年却无限严肃的,“小朗这孩子命苦,他爸妈走的早,从小在咱们家长大,也就是咱们家的人。这大过年的,怎么能让他在外面过?快,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倒是林玥推了严安年一把,“儿子这样安排也有儿子的难处,那边肯定没有小朗不行、非得小朗在不可的,不然怎么不一起回来?要不咱们这样,到时候等小朗忙完回来了,一起给他补回来行不行?”
这人啊,越活反倒越小了。其他人见老爷子执拗劲儿又上来了,纷纷出声表示这个方法可行。
可老头子还在坚持,“这怎么行,在我眼里严毅是我儿子,许朗也是我儿子。儿子大过年的还在外面,也不知道吃饱了没有,冷不冷。不行,都得回来!”
老头儿指着严毅,“严毅,我不管,快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
这期间严毅始终保持微笑,“爸妈,我也知道你们想他,回来的时候专程录了视频给你们。”
严毅说完这句话时,严毅明显感觉余扬躬下了身子,他把头低的很低,小家伙身体轻微颤抖。
不过,所有人都看着,他也不好去问。
二老一听,乐开了花。赶紧唤人接过U盘去放。
所有窗帘都拉上。客厅瞬间一片漆黑。影幕被缓缓放下。
严毅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去问余扬,“阿扬,没事儿吧?”
余扬捂着肚子,“严毅,余扬肚子疼。”
严毅给余扬揉肚子,关切道:“怎么回事儿?吃坏了?”
余扬:“笑的。”
这一瞬间。严毅只觉自己搂在怀中的是个小怪物。
这小怪物不仅性子阴晴不定,甚至还会扎人。把他扎得满身窟窿。
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
第54章 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许朗2
“啪”的一声。
投影仪清晰地把那边的环境投射在影幕上:
那边是晚上。镜头是正照着一面古色古香的屏风。可这都过了两分钟了,镜头不动,那边也没什么动静,也没出来一个人影。仿佛静止般。
在所有人都以为是录像坏了的时候……
“喂……”
这声音不大,却是带着笑意的。
首先从屏风后面伸出来的是一把扇子,还有执扇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
手一挥,扇子打开,镜头那边所有的灯关掉,单留一束光打在屏风后面。于是,一抹高挑人影便投射在屏风上面儿。
紧接着是一段《牡丹亭·惊梦》中的唱词。
唱完后,是许朗的声音,一如既往,温润如玉。他声音不大,语调却仿佛是在耳边的呢喃,“伯父,伯母,小朗没办法陪你们。知道你们爱听戏,便决定投其所好特地去学了一段给你们赔罪。”
许朗拿着扇子从屏风出来的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温润如玉,这才是书香世家培养出来的孩子。
他一袭白色长袍,眼角眉梢悉堆柔情。
拿着扇子冲着镜头傻傻一笑,许朗说话向来不紧不慢,可在这不紧不慢中,竟让人不忍心打扰他,想去侧耳细听:“伯父,漂亮吗,没错,没错,就是送给您的。我会让小毅帮我带回去。”
严安年笑着赞许道,“好小子,还记得我喜欢这些。”
然后许朗故弄玄虚的,“伯母,这次呢,时间紧,还没来得及给您准备礼物。”
虽然林玥嘴里说着没事儿,可心里还是有落差的。
倒不是因为那个礼物。她也不差钱,什么都不缺,要买什么她都能买。主要还是她觉得自己对这孩子也不错,为什么没想着她?吃醋了。
有落差也就算了,关键是严安年还在自己旁边嘚瑟。
后来许朗实在憋不住了,他捂着自己肚子笑了起来,从身后拿出一盒面膜在镜头上晃,且自带音效:“当当当当……哈哈,伯母,别生气啊。我怎么忍心不给我美丽大方、善解人意的林女士礼物呢。我也不太懂,但是听说最近这个挺火的,就给您买了一箱子。到时候呀,也叫小毅一块儿给您带回去了。”
林玥又抹起了眼泪,心里却是高兴的,“这孩子,我脸再大也用不完一箱子啊。”
其他人附和道:“孩子的心意,都是孩子的心意。”
……
视频放完。窗帘拉开。阳光便迫不及待的涌进房间里。
严毅:“小朗托我带过来的礼物我都派人放你们房间了。”
余扬站起身来。他低着头。
“那个……我去趟洗手间。”
林玥露出慈善的笑容:“嗯,去吧。”
门外都有下人在,余扬出去自会有人带他过去。林玥便没多说什么。
严毅起身跟上去:“妈,我带他过去。”
他们走后,客厅又开始说起来:“看这小两口儿感情好的……”
“是啊,是啊。”
等严毅追上余扬的时候,余扬已经哭成泪人儿了。
一路上都有下人在,严毅把余扬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余扬却横冲直撞的想要逃离。
无奈,严毅把余扬抱了起来,把余扬的头摁进自己怀里,向洗手间走去。
关门,落锁。
“阿扬,”严毅抽了张纸巾给余扬眼泪,“你这样,我不喜欢。”
“才不要你喜欢呢。”
“……”
余扬边抽泣边问,“严毅,许朗已经死了不是吗?”
“嗯。”严毅点头。
“那你从哪儿找来的录像?”
“以前录的。”
“干嘛不说实话?”
“怕他们接受不了。阿扬,严毅也有怕的东西。”
余扬就笑了,“你也会怕?”
“当然,我怕的很多。比如最怕你了。”
余扬皱眉,他是真的弄不懂了,“干嘛怕我?”
严毅没有回答,他低头吻上了他。任余扬怎么推都推不开。
宽厚的手掌从衣服下摆伸进去,一路摩挲向上,挠的余扬痒痒的,余扬笑道,“严毅,痒。”
“你主动亲我一下。”
“不要。”
“亲不亲?”严毅专挑着余扬的痒痒肉去挠。
余扬笑的不能自己,“那……就一下。”
严毅停下。
余扬踮脚,拿着嘴唇轻轻挨了他的唇一下,这就算是亲了的。
严毅竟沉默良久,摸着他的头发,“乖。”
除夕夜。
严家本家的一大家子都在,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年夜饭。方才散去。
余扬和严毅陪着二老在客厅看完春节联欢晚会我就回房休息了。
这个房间是严毅的。十几年来还保持着他走的时候的样子。
房间里面贴着的是从小到大严毅获得的奖状,还有一个专门的柜子用来放奖杯。
余扬拿着一张照片:“严毅,你以前长这样?”
严毅笑道:“怎么,不像吗?”
“这也太中二了吧?”照片上的严毅戴着顶黑色的鸭舌帽,坐在树枝上冲着镜头比‘耶’。那么高的树,也不知道怎么爬上去的。
严毅见余扬对这些好奇,便也没拦着任由他去了,自己收拾了一下去洗澡。
余扬正看着严毅小时候的照片,手机响了,是慕雨的视频。余扬赶紧接了。
由于时差关系,慕雨那边是傍晚,可这边已经凌晨一点多了。
“啊啊啊啊啊,小哥哥,新春快乐。”
余扬笑道:“新春快乐。恭喜你又长一岁。”
“噫……”慕雨咧嘴,“本仙女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永驻青春,万古长青。才不会老呢。”
“嗯嗯,慕雨最漂亮了。”
合着余扬夸了她一句,她就灿烂了,脸上抑制不住的喜悦,“有多漂亮?”
余扬:“……”
这个还真不好回答。
可慕雨那期待的小眼神儿,余扬又不想拂了她的意,“头□□亮,眼睛漂亮,鼻子漂亮,耳朵漂亮,嘴巴也漂亮,哪儿哪儿都漂亮。”
慕雨捂脸,“哥哥,我就喜欢你喜欢说大实话。”
余扬:“……”
“哥哥,你知道吗?我买了好多新衣服,我一一穿给你看好不好?”
“呃……”原来发视频过来就是想秀一下自己新衣服的……,余扬见慕雨的兴高采烈的样子,又实在不好扫兴。便道:“好。”
于是乎,当严毅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瞧见某只趴在沙发上……睡了。
就算睡了,他手里竟还紧紧握着手机。
他动作轻柔的给余扬换了睡衣,又小心翼翼地抱他上'床。小家伙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竟一直是笑的。
反正小家伙高兴,他也就跟着高兴。
直到……
“许朗……”
“……”
————
余扬8岁被严毅领回去后,就交给一个老阿姨带。那个老阿姨待余扬很好,好吃好喝伺候了余扬小半年儿。
那段日子,余扬便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只是一直没再见过把他领回来的那个哥哥。余扬当时就想,倘若再见到那个哥哥的话一定得好好报答他。
那个老阿姨待余扬好完全是看在他是严爷领回来的。现在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咱这位爷对这小东西不闻不问,她便认为爷领他回来只是一时兴起,现在爷估摸着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了。
非亲非故,同在一个屋檐下做事。便待余扬不那么友善了。
至此,余扬的每一天便是活在地狱中。
余扬觉得自己苦点儿累点儿都没关系,在这里只要他跟花卷儿有床睡,就好了。他只想安安稳稳的把花卷儿养大。
他也没想过要从严家逃出去。因为不管在哪儿都一样,外面指不定还没这里好呢。
上层啊有上层的腥风血雨,底层自然也有底层的波涛暗涌。
来严家做事儿的都是些要钱不要命的主,都不是什么善茬儿。偏生余扬不争不抢,又弱不经风,一看就是个好欺负的主。
于是上头交代给他们的粗活重活,他们转嘴便都交给余扬去做。做的好了,他们去领功。做的不好,上头怪罪下来了,余扬自然也少不了挨一顿揍。
余扬第一次见许朗的时候,是在8年前的一个夏天。
那时候余扬还活得没个人样儿,饥一顿饱一顿的。他被老阿姨提溜着耳朵从洗碗池拎出来,去园子里浇花。
烈日当空,正是最热的时候。
余扬光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