翳翳-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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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吕泰的恶作剧勾出一连串棘手的问题,周歌岸、吕恒分头调查,然而事态非旦没有明朗化,反而更加扑朔迷离,而且有种被谁牵着鼻子走的厌恶感。
十二点多他们把齐槐丰叫醒,由於气氛沉重,三个人决定到外面吃午餐,怎样都比在宿舍热闹。吃完饭回来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吕泰继续在二楼忙,吕恒在三楼客厅办公,让齐槐丰自己打发时间,齐槐丰就看书听音乐,消磨了整天,晚饭一样又出去觅食,不过这次是外带回宿舍吃。
「真的不能去医院?」齐槐丰还是担心邱复生的情况。他说:「邱梓不是也在那里,我想去陪她。」
「不行。」吕恒一口回绝,吕泰帮腔说:「齐哥,你也不是不晓得对方可能是冲着你来,你四处走动不安全。」
「难道我要一直被关在这里?」
「就这一天。」吕恒允诺他说:「我保证。还有吕泰说错了,对方是冲着吕家来的。」
「啊。」
「所以吕泰也不安全。你们两个暂时少乱跑,明天吕泰护送槐丰去上班就待在凤生堂不要回宿舍,以免落单。」
吕恒交代完以後,齐槐丰吃完饭就垮着脸回房上网。吕泰咬着筷子尾端问:「老哥,齐哥他会不会讨厌我们?」
「就算他讨厌你也不会讨厌我。」吕恒自信满满的回答,看到吕泰好像被排挤似的有些无辜,安慰说:「你放心,他总是先检讨自己一百遍才开始反思别人。他刚才不是在生我们的气,肯定是在气自己没帮上忙。让他冷静一会儿就好,晚点我再过去安慰他。」
「喔。」吕泰应得有点不以为然,他觉得哥哥口中的安慰肯定又是别有私心了。虽然他对於吕恒这麽黏着情人感到意外,不过谈恋爱本来就会显露出连自己都不熟悉的一面吧。
齐槐丰房门一直没关,顶多虚掩着,吕恒洗完澡就过来找他,他正在看恐怖片,吕恒轻手轻脚走进他房间、摸到床上坐在他身後,下巴枕在他肩上。吕恒一手越过他握住滑鼠看了下播放清单,整排的悬疑惊悚片,各国作品都有,吕恒说:「你现在是夏季惊悚片马拉松?」
「我想说、先麻痹一下对这类东西的感觉,免得每次遇到什麽事都反应不过来。」
「傻瓜。」
「你不喜欢看这些吗?」
「我都当搞笑片看。演得太夸张了啦,而且很多不符事实。还有演员的反应很爆笑,我推荐泰国鬼片,连男生都吓得又哭又叫,很有趣。」
齐槐丰歪头斜睨一眼,他说:「吕恒,你心眼挺坏的。」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吕恒环住他的腰说:「但无论我多坏,都只对你最好。」
齐槐丰腼腆微笑,他摸摸腰上吕恒的手臂,回忆道:「以前你说自己跟端端是一样的,但我不这麽认为。你会替人着想,虽然有自己的一套价值观,可是我能接受。如果有天我不能接受了,我会把你拉回来。我不是很会表达……之前自己钻牛角尖也是一样,太多盲点了。
其实两个人互相吸引,一开始可能都不是太单纯的动机或原因,只有那种悸动是纯粹的。我一开始是喜欢你的样子,喜欢你外显的表现,相处之後,情感才变得深、更单纯。就像你解释过什麽绝对值啦、渗透压的,我觉得我们的生活也在渗透,相融。如有哪天我要轮回,每个部分都会有你跟我吧。想到这个就觉得不是那麽难以接受这世界的真相。我还想知道更多,这是我仅能做的、能让你感到不孤单寂寞的方式。」
齐槐丰话音低沉温厚,他心情宁定说完这番话却久久没得到回应,回头看才发现吕恒红了脸、双眼湿润,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
「吕恒……」
「嗯。」吕恒被感动,他找不到言语回应,就这麽注视对方。齐槐丰把影片暂停,将笔电搁到桌上,然後坐回床上揉他的脸取笑道:「唉呀,吕大少爷被我感动啦。」
吕恒失笑,忽地抓住齐槐丰的肩膀把人按到床上,低头亲吻额头,嗓音磁哑:「我很想要。槐丰,给我好吗?」他急切而热情的抚摸情人的身体,见齐槐丰点头就将那碍事的上衣往上卷,再拉下齐槐丰的休闲裤、内裤,上衣顺势缚着双手压在头上。
「吕、哼嗯……」齐槐丰低喃吕恒的名字,抿唇低吟,吕恒舔他胸膛,他犹豫道:「还是不要了,这种时候还是不……不好吧。」
「我不想停。」吕恒埋首不停亲他的脸、颈子、身体,不停挑逗欲望,想拉着他一起沉沦。「好吧,别慌,我不进去。你乖。」
「可是这样、啊啊。」齐槐丰被咬着乳珠,情色的吻四处燎烧欲火,更在光滑的腋下恣意钻弄,齐槐丰皱眉扭动挣扎,吕恒又转攻胸前,舌尖撩拨乳头、卷住包覆,双手则不断刺激他的性器。
半晌吕恒挺起上身迅速脱了衣物,弯身欺压上来。
「不要闹、了啊……啊嗯……」断断续续的求饶都是无助的颤音,这更刺激吕恒加速动作,并把他双脚并拢搭在肩上,大腿内侧夹着吕恒那硕长滚烫的阴茎。
「夹紧我。」吕恒说完就在齐槐丰两腿间抽送,胯部不停顶撞那双大腿根部和臀肉,两人的性器不时磨擦在一起,被吕恒大手握住使劲磨擦着,两人低沉呻吟、喊叫,他低头吻住齐槐丰的嘴,两人牢密抱在一起,忽地浑身绷紧肌肉,胸腹被浓稠的精液溅湿。
齐槐丰半阖眼大口喘气,吕恒仍贪恋不已的舔走他皮肤上的体液,他被挑逗得不时低吟,没多久又被吕恒抱起来,他双手环住吕恒的脖子互望,吕恒把手指伸到他嘴里,他自然吸吮起来,彷佛在吃美味的食物那样陶醉闭眼。
「这是我的手。好吃吗?」
「嗯。咕嗯嗯……呼呃……」
「多少妖魔想要吕家的血肉及骨髓,但连一根头发我也不会给他们。」
齐槐丰迷蒙睁眼,松口换气,他直视吕恒,吕恒像在许誓言一般告诉他说:「如果你开口的话,我的骨头和血肉,连同灵魂都给你。」
「啊。」齐槐丰叹息似的短吁了声。
「不要吗?」
齐槐丰双眸泛着一层水光,他低喃:「说出口觉得很沉重。」
「所以不想要?」
「强迫推销?」
吕恒半眯眼俏皮笑了下:「是啊。强迫推销。」
当晚齐槐丰被吕恒安抚入睡,吕恒整夜浅眠守着他。天蒙蒙亮的时候,落地窗外的栏杆上飞来两只鸟,吕恒敏锐得醒过来盯着牠们。窗帘外能看见栖停在栏杆上的两只鸟移动了几步,那影子看起来比斑鸠还大一点,大概和乌鸦差不多,能看到牠们的鸟喙开合。
「吕氏宗家的人。」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是鸟发出来的,因为其中一只鸟的鸟喙正配合那话音开合着:「我们是这座城的北区城管。」
另一只鸟的嘴也开合并发出更低沉的嗓音附和:「工作之一是负责勾魂。」
「有事问你们。」
「问你们。」
「必须据实以告。」
「据实以告。」
「请配合。」
「配合。」两只鸟的问话方式好像有回音似的,总有一只重覆着语尾。
吕恒声音低平沉稳的应了句:「问吧。」
「柳氏宗家嫡子死了。吊死的。该区的土地说你跟你旁边那个人到过那附近,你旁边的人还进过屋子。他知不知道魂魄被谁取了?」
「被谁取了?」
「快招来。」
「招来。」
吕恒交代道:「我去接他的时候,他失去意识倒在公园,他什麽也不知情,是碰巧撞见而已。因为我弟的捉弄才害他看到那样的事情,所以此事与他无关。不过我怀疑把他弄晕的人极有可能涉案,你们可以往其他方向调查。另外,我也有事问你们。」
窗外的鸟张嘴道:「快问。天要亮啦。」
「要亮啦。」
「我们绝不加班。」
「不加班!」
吕恒蹙眉抿嘴,觉得这两个家伙还真是标准的公务员,他问:「你们刚才说柳氏宗家嫡子,可是死的却是个女人,新闻报导也是这麽说的。」
「笨蛋。他还没成年就在境外变性了。」
「变性了。」
「要说是柳氏宗家嫡女也成。」
「也成。」
吕恒挑眉,原来周歌岸的老顾客是个变性人,但是那个柳氏也是个颇神秘的家族,和吕家没有太深的交集,怪不得他印象柳氏这一代生的分明是独子,一时没能将Levi跟柳氏作联想。
鸟儿道:「死了。可惜啊。柳氏的能力罕有。」
「可惜啊。罕有。」
「本来能勾来我们这里利用一阵子的。可惜。」
「可惜。」
「被抢先一步。」
「一步。」
吕恒受不了那两只鸟说话的方式,不耐烦抿嘴说:「最後一个问题。魂魄是怎麽被取走的?还有,这是个案吗?如果不是,这是第几件案子了?」
两只鸟沉默良久,其中一只开口道:「透露这个没好处。」
「好处。」
吕恒眯眼说:「要好处是吧。你知道跟吕家人讨好处,胆子要够肥才行。其实我已经从别的管道知道一些事,只是想跟你们对证,做个确认罢了。如果你们所知道的跟我有出入,那就表示有修正情报的必要,如果是一致的,你们就能继续往这条线查下去。」
两只鸟这回只安静两秒,很没种的透露所知的事,他们说:「封魂术。这起是第三十九件了。单单我们管区三十九件,外面更多。再这样下去会出事,只得亲自来查案。」
「三十九件……」吕恒有种预感,很难不把身边熟睡的家伙卷进去,吕泰的恶作剧只是促成这些事更快发生罢了。他心里浮现了一个讨厌鬼,连名字都不愿记起来的家伙。
窗外的鸟儿展开翅膀好像在清理羽毛,半晌道:「天亮了。下班。」
「下班。」
「两位慢走。」
晨曦初现,栏杆上的鸟儿不再吐出人话,而是发出一般鸟叫声,没多久振翅飞走。
吕恒没回头,语气明显放轻说:「吵醒你啦?」
齐槐丰坐起来趴到吕恒背上侧脸靠着,模糊哼了几声,然後低声道:「是不是端端?」
「还记得我曾提过的太极门万水会吗?」
他想了下迟疑回答:「就是以前你好像大略提过的民间组织,但有部分成员是修炼者,而且前生是仙人或精怪,但选择滞留在人界修行,并且维持平衡的一帮人?」
吕恒点头继续说:「当初罗咸端被周歌岸逮到,就请万水会的会长童阎亲自把他妖魔的能力封印起来,我们并没有迫害他,只是封锁他那些力量,让他彻底当个普通人而已。後来他也没有再出现,听说去了海外。在西方或其他更偏远的领域也有类似万水会的组织跟势力,而且互有往来,所以即使他摆脱我们,也会有人追踪他的情况。」
「原来如此,那他不就没什麽嫌疑了?」
吕恒摇头:「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有利益的地方就有交易。你忘了有组织的地方就能藏污纳垢吗?」
「他……贿赂、收买别人?」
「有这可能。」
吕恒拍拍他的肩,下床穿好衣服说:「你再睡一下没关系,晚点叫你出来吃早餐。」
齐槐丰笑着摇头说他睡不着,两人就在厨房一起准备早点,又拨了室内电话叫吕泰上楼吃,吕泰上楼差点没被他们闪瞎眼,吕恒跟他们说:「这两天我有事出公差。你们两个好好照顾自己。」
「去哪里?」齐槐丰帮他在水波蛋上面撒胡椒。
吕恒看他嘴边沾了东西,拿纸巾帮他压嘴角,一边回答:「隔壁县。」
吕泰面无表情咀嚼食物,东西是好吃,可是心里有点空虚,真想找个女朋友摆脱被闪的生活。
吕恒又说:「我让周歌岸介绍一个医师帮你看梦游症的情况,也是万水会的人。」
「啊、嗯。谢谢。你不用担心我啦。」
吕泰补枪说:「可是上回你梦游好像跑去顶楼,万一淹死在水塔怎麽办?」
三人一同沉默下来,吕恒为了缓和气氛而转移话题说:「你们知道大家都忽然莫名其妙安静下来是为什麽吗?」
吕泰心虚问:「为什麽?」
「因为天空有女巫飞过。」
吕泰翻白眼,齐槐丰眯眼笑着睨他,表情好像在说:「别把我们当小孩戏弄啦。」
那天齐槐丰上班并没有跟邱梓在柜台,邱梓也还在医院,柜台坐着一对双生姐姐花,他看着有点似曾相识,蓦然想起她们不就是以前来店里的莲花精,重台并蒂吗?她们两个有模有样的给他和邱梓代班,他则被周老板开车载去看中医。
一路上周歌岸不停夸那叫棠初晴的中医师,但一概都是让人想吐槽的描述,又说棠医师一天只看两百个病患,有人凌晨三点就特地在外头排队。
「我们不用排队都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