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是个受-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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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算了,嘉铭也快回来了,还是不麻烦你了。”
“求之不得!”
郑嘉铭进来时柳文浩正站在窗前看外面的街道和积雪,方正半眯着眼睛,也不知是在睡觉还是又有哪儿疼。
“文浩,喝水吧。”
“谢谢。”
“方正,要不要喝水?”
“恩,是有点渴了。”
郑嘉铭将事先准备的凉开水与热水混合,插上吸管递到方正嘴边。
“烫吗?”
“刚好。”
看着二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柳文浩几乎怀疑毛宁的话是不是一个陷阱。
“嘉铭,看你忙成这样,我给方正请个护工吧。”
“不用了,我还是自己来吧,没你说的那么严重,我做的挺好的。”
“嘉铭,你不会不自在吗?你的性子那么容易害羞。”
“……怎么会,我跟方正……他是我男朋友啊。”
“毛宁都跟我说了,嘉铭,你不必这样做,我不会缠着你,你干嘛这样委屈自己?”
“我……”
“柳总,郑嘉铭和你分开有大半年了吧,他的事你已经没权利管了。”方正最看不得自以为是的人。
“难道你有?你以为你真是嘉铭男朋友了?方正,我告诉你,要不是看你今天躺在病床上,我绝对会让你好看!”
“柳文浩!方正都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嘉铭,他……”
“你走吧,文浩,该说的话那天我都说了,你再这样,我怕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方正眯着眼睛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柳文浩吃瘪。柳文浩深觉在“情敌”面前失了面子,原本就是高高在上的脾气,终于破了功。
“好好!我走!我还不信了,离了你郑嘉铭,我柳文浩还不过日子了!”
柳文浩摔门出去了,郑嘉铭好一阵沮丧,方正绞尽脑汁,正想说些安慰的话,郑嘉铭却开口了。
“你也看到了,他就是这样……这才是柳文浩……”
柳文浩的行为宗旨是“你不让我舒服,我就让你更不舒服”,当晚就有新的病人入住,聒噪非常。郑嘉铭被迫让出临时占来□□的病床,坐到凳子上。医院的病床似乎突然就紧张起来,郑嘉铭不得不想到柳文浩。之前的两晚他都是睡在旁边的空床上,现在突然就从别的房间转来了病人,他没地方睡觉倒没什么,就是新来的病人话太多,影响方正休息。
“嘉铭,上来睡吧。”
“没事,我坐着就行,你睡吧。”
谁睡得着啊,大半夜了,隔壁床的大叔还在鬼哭狼嚎。不就割了盲肠,有那么疼吗?不是还有止痛药吗?
“上来吧,别着凉了,你要是病倒了,谁来照顾我?”
“万一弄疼你怎么办?”
“我伤的都在左边,你睡我右边就行了。”
“那好吧,我小心点。”
“恩,外套脱了再上来。”
方正人高马大,一个人睡床上还凑合,郑嘉铭虽然瘦,到底是个成年男人,俩人睡一起,实在是有点挤。
郑嘉铭也不敢挤到方正,半个身子都在床外边,只能用凳子挡着。方正在军队里什么情况没遇到过,大叔的哭喊对他似乎没太大影响,受罪的只有郑嘉铭而已。这些个事,柳文浩要是知道了,估计肠子都得悔青。
也不知什么时候,大叔可能是哼哼累了,睡过去了,郑嘉铭也疲惫的陷入沉睡之中。
半夜里,一个不小心,郑嘉铭险些从床上翻下去,方正从睡梦中惊醒,一把将他拉进被窝里,结果自然扯动了伤处,疼得汗都出来了。
“方正,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
“嘘……小声点,旁边那位好不容易睡下了。我没事,你先别动,是有点疼……”
郑嘉铭不敢动,头就挨在方正胸口上,他看不到方正的表情,但也不敢抬头。方正觉得渐渐没那么疼了,可就是不松手。
一只手慢慢将郑嘉铭搂紧,他终于忍不住抬起头。窗外是灯火通明的街道,即便有窗帘,郑嘉铭还是可以清楚地看见方正的每一根睫毛。方正的眼睛不大,单眼皮,但是炯炯有神,他的眉毛又浓又黑,很有一股正义的感觉。
方正与郑嘉铭对视几秒,然后摸了摸他的头:“有什么好看的,快睡觉。”
第14章 轻吻最是深情
这是久违的一夜安眠,郑嘉铭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冬天就是这样安静、祥和,每天晚上都可以睡得很安稳。
第二天一早,雪停了,天也放晴了。郑妈带着大包小包来到医院,前前后后的来回忙活。
“妈,你歇会儿吧,那些事情我都能做。”
“我下午就要回去了,你歇一会儿是一会儿。”
郑妈把整个病房都打扫一番,邻床的大叔直道谢。
大叔也挺可怜,据自述,大叔是合肥人士,儿女都不在身边,老婆每天就知道打麻将,他阑尾炎发作差点疼死,还是邻居给打的120。
“小方,这是家里给炖的鸡汤,市面上买不到的,吃稻谷的三黄鸡,你都给喝了才行啊。”
“好,谢谢阿姨,您先放着吧。”
“待会儿让嘉铭喂你。”
“妈,方正刚吃过早饭,现在哪吃得下去啊?”
“那就中午再吃,反正有保温桶,实在不行拿去微波炉那边加加热,五毛钱就行了,我口袋里有零钱。”
郑嘉铭根本不是郑妈的对手,不过三回合就败下阵来。
“阿姨,叔叔怎么样了?”
“他好着呢,前天就回去上班了。”
“这么快,叔叔身体没事?”
“他说没事,县里杂事多,这也快过年了,人手不够。”
“原来叔叔是政府工作人员……”看着不太像。
“说得好听,就是给人民当牛做马的,还不如教书育人呢!”
“妈,你怎么有空到处跑,现在学校快期末考试了吧?”
“今天星期天,不然我哪有功夫过来。”郑妈终于坐下来了,“小方啊,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父亲是做家具生意的,母亲,在我5岁时就去世了。”
“唉,真是可怜的孩子……没事儿,以后有阿姨疼你!”
郑嘉铭大概可以猜到一些,难怪方正不让他通知方则,看来是与家里关系不和。方则虽说是后妈的孩子,但是,看他们兄弟的关系还不错,那就是跟父亲或者后妈关系不好了。
相比之下,同为gay的郑嘉铭称得上是阖家幸福了。
下午,郑嘉铭把母亲送到门口,郑妈算是功成身退了。回去的时候,方正正在揉眼睛。
“哎,你干嘛啊,不能揉,感染就麻烦了!”
“痒死了……”
“这说明快好了,别揉,我给你吹吹。”
方正忍着不去碰,让郑嘉铭给吹了几下。
“今天什么日子了?”
“腊月初一,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怎么了?”郑嘉铭无事可做,对着墙上无聊的电视剧发呆。
“腊月初一,我生日。”
“啊?!你不早说,现在我上哪儿给你找礼物啊?”郑嘉铭对方正的了解还不够,到现在才知道人家生日。
“又不是小孩子了,要什么礼物,你陪我随便过一下就行了。”
“怎么过?”
“在部队里就几个兄弟喝喝酒、唱唱歌……”
“打住!还喝酒,你身体可以吗?唱歌,你肺好透了吗?”
“那算了,当我没说好了。”
郑嘉铭出去提开水,回来时方正居然已经睡着了。眼睛消肿,头上的绷带也换了干净的,现在的方正总算有点平常的样子了。郑嘉铭刚到医院那会儿,方正满头满脸都带着点血,头发上、眼睛里结着血痂,半边脸肿着,左眼根本睁不开,腿和胳膊都打着石膏,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作为模特的方正,要是毁容了可怎么办,郑嘉铭现在总算放心了。
昨晚没睡好的方正一觉睡到晚上7点,最后还是饿醒的。
睁开眼睛,没开灯,郑嘉铭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扭头看看,乖乖,大叔也不见了,这是做梦啊还是闹鬼啊。
“郑嘉铭?郑嘉铭!哪儿去了?”
叫了半天没人应,然后,门忽然开了……
“祝你生日快乐!”一个护士进来了。
“祝你生日快乐!”又一个护士进来了。
“祝你生日快乐!”再一个护士进来了。
“祝你生日快乐!”邻床的阑尾炎大叔进来了。多说一句,大叔唱的真难听。
大家开始一起唱“Happy birthday to you”;最后,郑嘉铭捧着一个水果蛋糕进来了,蛋糕上点着几根蜡烛,他走的很慢、很小心。
“方正,生日快乐!吹蜡烛吧!”
方正憋足一口气,吹灭所有的蜡烛,肺部还是不太舒服。
“开灯吧,看不见了。”
三个护士笑眯眯站在一旁,郑嘉铭把蛋糕放在凳子上,开始切蛋糕。
“我问过医生,今年的生日你就吃水果吧。”
大叔和护士姐姐们都分到了美味的蛋糕,庆祝之后,护士门回了护士站,大叔也爬进自己的被窝,郑嘉铭用小叉子喂方正吃水果。
“怎么样,是不是挺感动的?这水果蛋糕可是我跑了很远才买到的。”
“恩,很感动。再给我片猕猴桃。”
“你的语气一点也不真诚。”
“因为我觉得很幼稚。”
“大家的生日都是这么过的,你得适应,这里又不是部队。”
“恩。今晚你就让我吃这个?”
“我买了饭菜,在保温桶里放着呢,你现在就要吃吗?”
“我刚就是饿醒的。”
“哦,那你等一下,先把这些水果吃了。”
“不吃了,太甜,你吃吧。”
喂完方正,郑嘉铭开始填补自己的五脏庙,蛋糕还剩很多,他就吃蛋糕吧。水果蛋糕还挺贵的,郑嘉铭决定要将其全部消灭。
“方正,你胡子怎么长这么快?我昨天晚上才给你刮的……”
“扎到你了?”方正跟大叔一起看着无聊的战争片,顺便甩过来一个眼神。
“晚上睡觉肯定会扎到,我再给你刮一下?”
“随便你。”
刮完胡子,郑嘉铭又给方正洗脸、擦手、擦身子,最后连脚都擦了。老天保佑啊,幸亏方正没有香港脚。
忙了半天,郑嘉铭关上洗手间的门,开始洗澡。郑妈带来新的换洗衣物,居然还有沐浴液,真是太好了,前几天净凑合了。
晚上,郑嘉铭躺到方正旁边,两个人都不困,但是也没话说。大叔早就睡着了,幸福的打着鼾。
“你洗澡了?”
“是啊。”
“什么味道,这么香?”
“沐浴液的味道,我妈带来的。”
“恩。”
又是一阵无语,方正慢吞吞拿出右手,再慢吞吞将郑嘉铭揽进怀里。
“冷不冷,过来点。”
“不冷,别乱动,伤口还没长好。”
就这样又过了一会儿。
“郑嘉铭。”
“恩?”
郑嘉铭抬头,方正的眼里再次闪现出那晚说不清道不明的光芒。然后,两个人的脑袋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贴到了一起。
这感觉,该怎么形容呢,大概就像被风吹着的羽毛,轻飘飘的,不怎么真实,可是却舍不得落地。
郑嘉铭把头缩进被窝里,半天不敢动弹,方正摸摸自己的嘴唇,这种感觉真不错。
一只手慢慢盖到方正肚子上,然后小心地帮他揉着肚子。
“不疼了,别揉了。”
郑嘉铭也不听,估计是太尴尬,手闲不住。
“郑嘉铭,出来吧,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我听得见。”
“出来。”
郑嘉铭很没出息又把头伸出去了。
“你就不能看着我?”
“你太高了,我人就这么长,只能到你脖子啊。”
“那你就抬起头,看着我。”
“现在能说了吧。”
郑嘉铭仰着脖子看着方正,这姿势挺难受的,方正偏偏又不说话,没一会儿他就坚持不下去了。正要缩回去,方正的右手环过郑嘉铭的脖子,抬起他的脸,四片嘴唇再一次贴到一起。
这一次,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什么风中飘动的羽毛,方正像一个踏遍万里黄沙才找到水源的旅人,用尽力气汲取郑嘉铭口中的气息。
两个人用的同一支牙膏,橙子味的。
郑嘉铭感觉到,方正在用舌头抵他的牙齿。
好吧,他赢了。
唾液在黑夜中交换,还伴有小小的一点点情…欲的味道。
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啊?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啊……郑嘉铭试图用眼神叫醒方正,可他正吻得如痴如醉,怎么也叫不醒。原谅他吧,二十来岁的大男人,血气方刚……
只希望大叔一夜安眠,千万不要醒来,否则,郑嘉铭担心大叔再也醒不来了。
“郑嘉铭,我怎么样?”
“还好。”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