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开除我的粉籍-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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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屿冷笑:“通风只能延缓它腐烂,最终它还是要烂在心里,有什么意义吗?”
“对你可能没有意义。”赵行川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但对我,是有的。”
施屿微怔,他几乎想脱口问:“为什么?”可是不用脑子想都知道,赵行川的回答想必是离不了煽情的,真情假意,施屿都不想听,也不敢听,于是便把这句疑问咽回了肚子里。
“我的一个副人格——陈星远,在我的眼皮底下,被林宙给杀了。”
赵行川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大大的“谁?”,但很快,赵行川反应过来:“就是你说的那位,我的粉丝?”
施屿点点头。
“所以你是自责,还是单纯地为他的离开而难过?”
“都有。”施屿回答,“如果我当时听懂了陈星远的求救,没有睡着,可能……”
“没有那个可能。”赵行川说,“你那天可以不睡,但你能一辈子都睁着眼睛不休息吗?”
施屿笃定道:“如果我早知道,我会杀了林宙。”
“你舍不得,所以你不会。”赵行川看着他,“哪怕他曾经想杀了你,你也没对他动手,不是吗?”
施屿默然。
赵行川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假设,你听懂了陈星远的求救,可是又能真的好好保护他吗?你只能每天都活在提心吊胆里,能做的事只是提前替他哀悼。”
可是提前哀悼丝毫不能减少事发之后的痛苦。[注]
作者有话要说:
注:来自唐映枫的一条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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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点忙(不是一点),有时间会尽量更新的,大家等不及可以养肥,先不看留评鼓励一下作者也是可以的(有评论我可能更的比较快)。
第24章 可爱
赵行川没有说:“这没什么的。”“都会过去的。”也没有说:“你看这世上还有许多比你更可怜的人,你看看新闻,哪哪发生自然灾害了,哪哪又打战了,不就觉得释然了”?
这些话赵行川自己听起来都觉得傻逼,凭什么因为别人的痛比他的痛要痛,他的痛就变成了多愁善感?
这是什么荒缪的逻辑?
他正色,用了肯定的口吻:“所以,其实不是你的错。”
施屿看着他的眼睛,对方的瞳孔澄澈而干净,仿佛可以把满天星辉都锁进他的眸子。赵行川无疑出生在一个很好的家庭里,父母恩爱、衣食无缺,这辈子没为贫穷和家庭那点琐事发过愁。
没被贫穷困扰过,也没看见过身边人在社会底层挣扎过,这样的人,会拥有一个纯粹的灵魂。
但赵行川又出乎意料的懂事,不会说出“何不食肉糜?”这种话。
施屿突然想起一句话。
“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地活着。”
他情不自禁地想,这样一个人,难怪会讨人喜欢。
“赵行川。”施屿突然开口。
赵行川愣了一下:“嗯?”
“你有点可爱。”
赵行川:“?!”
他突然不知道两只手该往哪里放了,施屿这个人本来就和“客气”
二字不沾边,更不会为了讨好谁,而特意说慌。勉强说的话,他在镜头面前可能会比较收敛一些。
但现在摄像小哥已经离开了。所以的这句夸奖,绝对是他发自内心的。
“我其实……那什么。”赵行川莫名有点害羞,“真……真的吗?”
施屿抬头看向广阔的夜空,然后突然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真的。”
半夜。两人吹够了凉风,就回屋打算睡觉了。
赵行川有个幼稚的习惯——总得抱着点什么才能睡得着觉,在家的时候就抱只巨型公仔,出外拍戏的时候就抱着棉被睡。这次他没想到会和施屿一起住,更没想到是和他盖同一张被子,如果他抱着被子睡了,那施屿就没被子盖了。
“那个,我睡觉可能不□□分……”赵行川为难道。
施屿已经躺进了被窝:“你不用担心,你要是真的太不安分,我会把你踹到床底下去的。”
赵行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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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屿没想到,赵行川睡觉其实很安分,而且简直就是安分过头了!他迷迷糊糊地才有了睡意,赵行川突然就一通乱捞,把他捞进了自己怀里,还把他箍得死紧。
施屿挣扎无果,只好开口喊他名字:“赵行川,松手。赵行川……”
可惜这货岿然不动,睡成了死猪。
赵行川的体温很高,被他抱进怀里的时候,施屿迷糊之间还以为是谁在自己身上披了一条电热毯。施屿叹了口气,好在被他这样抱着也不难受,于是施屿认命地继续闭上眼睛睡。
然而赵行川温热的鼻息仍然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后颈上,微微撩动着他的头发,施屿觉得自己心里好像突然多了一根小羽毛,在他心窝上没完没了地戳。
还真是……要命了。
第二天早晨。
赵行川一睁眼,就看见了被自己抱在怀里的施屿,他和自己面对着面,鼻尖和鼻尖几乎要贴在一起了。
而这位“施屿”在看到自己醒来后,就眯着眼睛对着他开始笑。
“操……”赵行川吓了一大跳,他一下子弹开,按着脑袋沉思了一会,问他:“林宙?”
赵行川很清楚,会笑得这么慎人的绝对不是施屿,除非他还在做梦。
林宙坐起来,似笑非笑地伸出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赵行川心说:高兴个鬼。
“不高兴,你离我远点。施屿呢?”他冷声道。
他对林宙的印象实在不太好,所以语气也极差。
林宙但笑不语。
“施屿呢?”赵行川又问了一遍,他冷着脸,心里莫名升腾起一种紧张和难过,“你把他怎么了?”
“你觉得呢?”林宙嘴角微噙一抹冷笑,“我也想问问你,你紧紧抱了他一晚上,你想怎么样?”
两人相顾无言,都认为对方是个傻逼,谁也不愿意搭理谁,遂各自出去洗漱。孙星宇这小孩一大早就给房东阿婆叫醒吃饭,现在吃完早餐,就连忙带了两份早餐过来支援施屿和赵行川了。
然而……孙星宇挠了挠头,他记得昨天这两人的关系明明还不错的来着,怎么今天气氛就突然变得这么诡异了?
“行川哥……”
赵行川态度冷漠地点了点头。
“施屿哥。”
林宙眯着眼对他笑,笑得后者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孙星宇小声地贴在赵行川的耳边开口:“行川哥……今天的施屿哥,好奇怪阿……他怎么一直冲我笑,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
赵行川没回答,隔着一个孙星宇看向了林宙,林宙对上他的视线,嘴角扬成了挑衅的弧度:“看我做什么?”
赵行川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他擦着孙星宇的肩膀而过,迅速走到林宙面前,只手抓住了他的领口:“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宙笑出了一声气音:“我想杀了你。”
赵行川冷冷地看着他。
“可施屿不让。”
“后来我想了想,杀他比杀你容易。”林宙轻描淡写道,“最好的结果——他愿意乖乖让我接管这具身体,然后他做我的副人格,永远不出来再见任何人。至于概率最大的结果——比如他不同意,我误杀了他,那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这具身体我会亲手替他毁了,然后我们一起下地狱。”
孙星宇瞪大了眼睛,这一大清早的,他都听到了什么?眼前这两位是在对什么剧本的台词吗?
赵行川听完他这一番话,反而冷静下来了。他缓缓松开了捏住林宙衣领的手,心里原本横冲直撞的思绪都撞破了头,血流得多了,脑子自然也就冷下来了。
林宙见他不说话,于是又道:“再说,你是施屿的什么人?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你有什么资格插手?”
他话音未落,一群工作人员从院门口鱼贯而入,打算开始今天的拍摄。
“二位,准备好了没?”那个临领头的工作人员充满干劲地问道,“欸,今天星远小朋友怎么起的这么早?”
“两位前辈这里太寒酸了,所以我拜托房东阿婆多做了两份早餐,给他们送来。”孙星宇笑着说,“主要是昨晚我把他们的门给敲坏了,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先别拍。”赵行川揽过那个工作人员的肩膀,把他往角落里拉。
后面的摄像小哥说道:“已经开始拍了,赵先生,导演说直播间要按时开。”
这句提醒根本没有经过赵行川的脑子,他现在满心都是怎么把施屿找回来。
“大哥,我想联系一个人,能不能通融一下,把我手机还我,就一会,一会就好。”
“这个……”对方显然有点为难,“节目规定,而且从现在开始,摄像头就要对着你和施屿两个人直播到晚上,不如晚上直播结束后你去找导演商量?”
赵行川摇了摇头,提出了一个建议:“可是我现在必须要联系这个人,非常重要。你们跟拍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跟拍吧?你可以把手机放在厕所里,然后我假装去上厕所。”
“抱歉赵先生,这件事我真的不能擅自做决定,您需要亲自去找导演商量……”
“谈不妥?”
“不妥。”
赵行川松开揽住他肩膀的手,沉声道:“行。”
赵行川果真就风风火火地跑去找导演了,孙星宇在后边一头雾水地追了两小步:“行川哥,你不吃早饭吗?”
“你自己吃吧。”赵行川匆匆道。
“我早就吃过了。”
赵行川根本没在意他的回答,仿佛他自己的话也只是下意识的敷衍而已。不知道为什么,赵行川总觉得心慌意乱,好像只要他一静下来,就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十几分钟后。
“导演。”赵行川推开了导演房间的门,因为手上用力过大,那门重重地撞向后方的墙壁,吓了坐在软椅上的导演一大跳。
导演坐直了身体:“怎么了?”
“我的手机放在哪?”赵行川是一路跑过来的,所以一边说还一边微微喘气,“我有一件非常要紧的事,一定要用手机。”
导演见他一脸认真,于是也没有问东问西,直接给他指了指一个箱子:“你们的电子设备都在那里边,小陈你帮忙开一下。”
跟拍的工作人员连忙把那个箱子打开了,赵行川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袋子,他蹲下来,然后取出手机。
接着他转头看向导演的眼睛,后者立刻会意,他用手势示意所有跟拍人员先关闭设备,不要跟拍。
而赵行川随后就走出去,找了个没人的厕所,走进去,锁上门,然后拨通了叶伟的电话。
第25章 落水
叶伟应该刚好也在看手机,所以电话瞬间就接通了,听筒的那一端沉默了半秒,然后问:“赵先生,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你们现在不是在录节目吗?导演说你们的电子设备都被上交了。”
“我刚刚找导演要的手机。”赵行川组织语言道,“我想告诉你,就在今天早上,林宙在施屿的身上醒来了,而当我询问施屿的下落的时候,他却避而不答。而且这个人格举手投足间都让人感觉到极大的危险性。”
叶伟默然片刻,又开口说:“我昨天找他的心理医生聊了好几个小时,施屿的第二人格明显有完全接管这具身体的想法。经过催眠分析,许医生猜测,林宙是无论施屿生或死,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下。”
“但正常的治疗方式没法帮助施屿,林宙本身就对施屿怀有恶意,他将施屿的某种……情感,视作为对他的背叛,所以他在报复。而且这个副人格同时也具有非常强的反抗意识,他会抵御企图消灭他的一切努力,激怒他对于施屿来说绝没有好处。”
“那怎么办?”赵行川捏紧了手机,“就让他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完全接管施屿的身体吗?”
“许医生说,最温和的方式是整合这两个人格,维持他们之间的同一性,即维持以前的平衡。”叶伟顿了顿,又道,“至于其他的,我们也都无能为力,哪怕是心理医生,也顶多起辅助作用,最重要的,还是得看他自己。”
赵行川靠在墙上,一种不可名状的愤怒和无力感将他包裹着,他慢慢捏紧了拳头。
无能为力……为什么无能为力?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被别人取代吗?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施屿从这个世上消失吗?
“那个……赵先生,其实你……可以离施屿远一点。”叶伟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在靠近你的时候,他发病的概率会变的很大。”
赵行川微怔:“这事……他自己知道吗?”
“您指哪件事?”
“靠近我时发病的概率。”
叶伟叹了一口气道:“他比我们都要清楚。”
此时赵行川心里简直是百感交集,明知靠近自己会加重病情,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