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症-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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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不就是举手之劳么。”年存真大手一挥,一副皇帝准奏的模样。
年存真不是真的不在乎伊旅在做什么,他每年都有一段时间会跟他那些穿着黄袍的“道友”一起,关在房间里说什么事情。年存真偷听过,却一句话都听不懂。后来索性不管了,反正那群人似乎也没做什么坏事。就算是做了,估计他也管不了。
不一会儿吃的就做好了,年存真满意地吃完,刷了牙就上床睡觉。
伊旅则一直等到年存真睡着了,才把客厅的灯都关了,缓缓走回自己的房间里。
第二天一大早,年存真就带上设备前往报社,他要去收集那个求人杀他的怪人的资料,顺便问问见多识广的社长有没有见过阮怀因。
社长是个娃娃脸男人,身材也不高,估计还不到一米六,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孩子,声音也像个孩子。年存真怀疑社长是个侏儒症患者,但看社长除了一副孩子模样,其他地方也没什么问题。
“削面那人名叫阮怀因,社长,你有他的资料吗?”年存真说着,正想伸手拿纸笔,却发现社长脸上闪过一丝情绪,快到他来不及捕捉那丝情绪的含义,就这么一晃后消失在他眼里。
“是个很神秘的人,这么多年我也想找他的资料,但,一直收集不到……”社长摇头叹气,遗憾地说。
“是吗……那就没办法了。”年存真点点头,对社长说:“昨天晚上的新闻说到一个疯男人,在保和路那边,有个教唆别人伤害他的疯男人。要真想死,估计这会儿都不知道沉哪里去了……”
社长眨眨眼,想了想说:“为什么自己不能死呢?这的确很奇怪。你跟我说一下那人的样貌,我帮你找找。”
年存真于是按照新闻里描述的,给社长复述一遍那个疯男人的长相和衣着。
社长听完年存真提供的资料后,对年存真说等一会儿,然后就开始在一堆旧报纸里找,很快便找到了一份青年报,他翻了翻,拿出报纸的一页,指了指上边的人:“符博匀,今年应该是二十三岁,住在礁石区。你可以去附近问问。”
拿到资料的年存真站起来,朝社长连声感谢,之后马上捧着报纸离开报社。那份报纸报道的是那个叫做符博匀的男人给孤儿院持续三年捐钱的善举。
趁着天还早,年存真觉得他得去吃一碗面再说。这个粗枝大叶的男人似乎又忽略了社长惊人的记忆力,也可能是因为看多了所以不在乎了。
社长看着年存真离开的背影,咬咬牙坐下来,叹了口气,开始他今天的工作。
第4章 第四篇、
真是个风和日丽的日子,符博匀和男友来到沙滩上,同租了一条船,一起到海中心去。
海水很清澈,小船似乎飘在空中一般,符博匀低头看,还能看到色彩斑斓的鱼儿从船下游过。美景让他心情愉快,他想招呼男友下去潜水,一回头却只看到几张扭曲的脸!随后几只腐烂的手掌伸出,将他狠狠推下小船!
随之而来的一阵坠落感惊醒了他,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这里并不是他的家……
哦,是了,他被救下他的人带回那人自己的家,带他回家的人是个好人,是个自称心理医生的男人。男人长得斯斯文文的,不像是个坏人,至少跟他男友那长着一对鼠目的脸比起来,男人真的是面目和善。
“嗯……对了,今天是周末……”乔思文被身边的人惊醒,揉揉眼睛坐起来,拍了拍符博匀的背:“饿么?想吃什么?”
“哪好意思劳烦您,我去做饭吧。”符博匀朝乔思文笑笑,转身下床,低头看了看自己穿得好好的衣服,心里不知为何有点失落。
“那就麻烦你了,给我煮碗皮蛋粥吧。”乔思文说着,给了符博匀一个微笑,身子一软又倒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呼呼大睡。
符博匀伸手摸了摸被子,温柔地笑了笑,才转身走出房间。
不多时符博匀便做好了饭菜,温柔地唤醒睡懒觉的乔思文,两人同桌吃饭让符博匀羞得几乎吃不下。
符博匀虽然看起来很有男人味,却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身上有股和知性女性非常相似的气息,他安静腼腆又体贴,让乔思文感觉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就像是娶了一个贤惠妻子一般舒心。
饭后乔思文主动洗了碗,问符博匀有什么打算,符博匀说自己应该回一趟原来的居所,把自己的行李搬过来。乔思文想想他这一天也没什么事,索性提出和符博匀一起去。
两人坐车到礁石区,符博匀打开出租屋的门,看到房间里的景象时一瞬间就呆住了。
整个出租屋里什么都没剩下……空荡荡就像是个刚刷了墙的毛坯房,只有地上凌乱的脚印证明房子被洗劫一空的事实。
符博匀在这里租了三年,和房东早就是老相熟了,房东当初答应六百的房子四百租给他,还是拎包入住那种,家具都是房东的,房子虽小,却让这个独居单身男人倍感舒适。
“怎么能……”符博匀很快就明白了屋子遭遇了什么,他没忍住心里的苦楚,当着乔思文的面就哭了出来。
“我现在已身无分文,怎么赔得起……”符博匀被乔思文搂着,趴在和他差不多高的乔思文肩上哭着。
被谋杀,还被搬空了东西,可怜符博匀误信他人,可恨那男人,未免太不是东西!符博匀终于从盲目中彻底解脱出来,他后悔自己没有听房东的话,早点远离那个吃软饭的男人。
现在房东不在,符博匀没办法核实租房信息,他求助乔思文,乔思文拿出他的移动电话,拨通了房东留下的电话号码。
“是房东李先生吗?您好,我是您这租客符博匀先生的朋友,对,他想退房……嗯?已经退了?前天?哦,是谁退的?他朋友?说是他拜托的?好,知道了。嗯,谢谢啊……对了李先生,这房子里的东西也被搬走了啊……咦?那就奇怪了……”乔思文假装不知情地打着电话,手掌却紧紧攥成拳头,关节处的皮肤被绷得发白。
乔思文索性坦白了自己现在所见被洗劫一空的房子,承诺会帮忙找回那些该死的骗子,还听房东说起符博匀那个吃软饭而且交友不慎的前男友,挂了电话之后怒火中烧,大骂那些人不是东西。
符博匀这个受害者反而反过来安慰乔思文不要生气,他说自己有办法解决。
乔思文看符博匀这种老实人就是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不禁为他感到难受和担忧。
“你打算怎么办?”乔思文问。
“我在这里的东西都没了,存款电脑移动电话等等,甚至包括衣服裤子都没了……可能这段时间要麻烦您了……”符博匀收拾了心情,将眼泪强咽下去,努力扯出一个微笑对乔思文说。
乔思文拍拍他的肩膀,搂着他一起下楼。
“你先说说你男友是个什么东西吧,还有,那些人说你好几天在那个地方晃悠着求死,带你回家那天你身上还湿漉漉的一股海水味,到底怎么回事?要是几天前就从水里上来了,也不至于还晒不干衣服上的水吧?”乔思文带符博匀到咖啡厅窝着,要了个小隔间,点了两杯咖啡和几份甜品吃着。
“让您破费了……”符博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才说了自己和他前男友恋爱的那段往事。
半年前他在网吧认识他的男友刘某(因为符博匀不想再提这人名字所以就用某字替代),是刘某主动追求他。符博匀说有一段时间的确很幸福,男友虽然不会做家务,也不会挣钱,但是会跟他一起去孤儿院做慈善义工,当然次数并不多。男友也是那种比较贴心的人,有一次符博匀生病,还跑了好远的路去买药,不过那药吃完后符博匀感觉很不舒服,所以不愿意再吃第二次。
乔思文怀疑他是过敏体质,于是问符博匀他当时生了什么病,符博匀说只是感冒,甚至都没发烧,他笑着说只是小病而已,睡一觉就没事。符博匀还说那些药片好像是给小孩子吃的,上边印着卡通头像……
结果符博匀没说完,乔思文就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他不得不停下来给符博匀宣传戒毒知识,一边感叹所幸符博匀没染上瘾。
这时候的符博匀才知道前男友对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他哭着把前男友盯上他钱财,骗他到海上,和一群狐朋狗友一起把他打晕扔到海里还绑上石头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符博匀说他水性不好,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在水下做了个梦,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沙滩上。
“那时候我真是绝望了,那几天,入了夜就在街上走,求人杀我,白天我还想跳海,因为我知道自己水性不好,谁知道……我一次又一次被冲回岸上……我是真的死不掉……我捡了把刀子,在我身上每一处都扎过……但……”符博匀把自己的手臂伸出来,只见他手腕上留着一道道可怖的伤疤。
乔思文心疼地摸着符博匀的手腕,安慰这个可怜的男人。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些痕迹,估计很快也会消失……”符博匀把头埋在乔思文掌心哭泣,乔思文劝他吃点甜的,心情会好一点,符博匀不想拂了别人的好意,于是吃了块蛋糕。符博匀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刚吃一口,就被美味感动了,真心笑了起来,和乔思文一起吃完了饭后甜点。
符博匀打算自己一个人去找他的前男友,乔思文不放心,但符博匀说他没事,大不了那些人对他下毒手,而他现在已经什么都不怕了,连死都不怕。他心想,能死当然是最好的,即使不能,也要收集这些人的犯罪证据,然后让坏人得到处罚。
乔思文目送符博匀离开,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祝他顺利。
“那个,先生,能打扰一下么?”
乔思文听到身后有人叫他,于是回过头去看,只见是个戴眼镜的斯文男子,长得明眸皓齿,给人感觉非常阳光,手里拿着纸和笔,一脸期待地看着他。
“找个地方坐下说吧。”乔思文看了看这人的手,点点头对他说。
两人回到咖啡厅,找个地方坐下来就开始聊。
男人自称年存真,是个小报记者,正在追寻那个怂恿人伤害自己的疯男人。
乔思文一听就乐了:“这事儿过去了,他也是对自己的经历绝望至极才会希望死去,但他没那个勇气自杀,只能求助于人。我是学心理的,知道有些人相比自己去死,更愿意让人动手杀他。”
年存真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他和这个看起来智商不低的男人对视,笑着问:“我能问问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吗?”
“我哪知道呢?”乔思文耸耸肩说。
“刚才我看到了,您和他待在一起,他在说自己死不掉……?这是真的?”年存真前倾身子,微笑着追问。
乔思文脸色一僵,毕竟他还年轻,修为不够,但他立马就勾起一个微笑回答道:“他有癔症。”
“癔症?”年存真不懂这些专业术语。
“简单来说,他因为重大打击而导致精神异常,现在产生幻觉,说话颠三倒四,行为不合常理。就是这样。用你听得懂的话来说就是,他真的是个精神病患者,以为自己死不掉。”乔思文觉得自己似乎也要被说动了,这谎话扯掰得跟真的一样。
年存真沉默了,他也有点怀疑那人是不是真的就只是个神经病而已,但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你是每日奇谈的记者吧?”乔思文笑着,开始反攻。
“对,没错……”年存真点点头。
“但不是专业记者。你手上的表挺贵的。好好的日子不过,干嘛当跑腿的?我也是看不懂你们这些大少爷。”乔思文啧啧两声,摇摇头对年存真说:“世界上没那么多奇迹,一般都是精神病人闹出的笑话而已,别太当真,也没那么多奇闻异事,都是编故事来着。你们家报纸挺好玩的,我每期都有订,怎么说也是几十年老字号了,故事的质量真好。”
年存真被夸得嘿嘿傻笑,不知怎的就想起自己写过的那些报道,不一会儿就陷入回忆,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乔思文已经溜了。
话说这乔思文走出咖啡厅,还是有点不放心符博匀,但他根本不知道符博匀去了哪里,没办法,只能回家等他的消息了。顺便到菜市场买点食材,打算晚上给符博匀做一顿热腾腾又营养丰盛的饭菜。
年存真不想放弃,他想了想,决定到附近再转转,说不定能够找到什么关于那个疯男人的线索。
现在年存真至少知道了男人长什么样子,他问了几户人家,看那些人对疯男人似乎很嫌弃,他们说的理由却让年存真反过来嫌弃他们。
同性恋怎么了?老子见过的男人比你们还要干净呢!什么叫“搅屎棍”啊?那个点被人一摁就有感觉,可惜是在屁股里的就跟什么女人的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