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攻你走开-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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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八夕不禁奇怪,靳云来这里做什么?
眼前的路灯时好时坏,依稀可以听到电流滋滋的声响,靳云已经停下来,喊了一句什么他没听清楚。
不知从哪里跑出一个孩,七八岁的模样,似乎刚到靳云的腰部。
孩怀里抱着一只毛茸茸的东西,不知是兔子还是什么,脚边还跟着两只,像是跟班。
距离太远,寒风又烈,许八夕根本听不清俩人在说什么,只见靳云把手里的饭盒递给孩,嘱咐几句就准备离开。
见状,许八夕将羽绒服的毛领帽子扣在头上,大步流星的先于靳云一步回店。
靳云钻进店里,跺跺脚,猛呵着气。
最近一直阴天,接近元旦,年底的第一场雪估计很快就要到来。
“回来了?”坐在柜台里的许八夕抬头他。声音里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鼻音。
“嗯。”靳云点头,“送了点东西,外面好冷哇八哥,着快要下雪了呢。”
许八夕点头:“嗯。冬天的风就是冷啊。”
靳云没再说话,许八夕这是第三次到他往外送饭,知道他没做什么坏事,便也不想揭穿,只是嘱咐道:“天冷,一会儿收拾完就早点休息,你不要以为你卧室的暖气调到最就会为我省钱,这边和区一样,都是集体供暖,我供暖费都交了,可是交了三个月的。”
靳云猛地向许八夕,像是被人戳中心事一般,但和许八夕那似乎了然一切的目光相接,他瞬间挪开视线,涨红了耳朵。
“听话哈。”将电脑关上,许八夕戴上毛线帽子就要走。
藏蓝的帽子扣在头上,将许八夕细软的发丝压下来,挤出几缕漏在外面,衬的整个人脸颊苍白又瘦削,因为眉骨高更显眼睛深邃。
“我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再见。”
“再见。”靳云低着头,打了招呼。
许八夕拿起手套,推门走了出去。
接近新年,区里开始张灯结彩,渐渐有了新年的气氛。
街道两侧是昏黄的老旧路灯,暗黄的灯光晕下,温柔了区的棱角。
许八夕鼻尖被冻得通红,手指略微僵硬,但却不想往家走,一步一步往回缓慢的走着,他依稀记得,十二月二十六,是个特殊的日子。
重生前的十二月二十六日,是他和方开谢领证的时间。
那一天,也是这么冷,不过他们一早推门而出时,整个世界银装素裹,因为前一夜刚下了一整夜的雪,环卫工人还来不及清理。
那时,方玉炜的身体状况还没有恶化,他和方开谢住在南城的三室新居。
距离民政局很近。
许八夕喜欢雪,却不喜欢冬天,前一晚他刚接受方开谢求婚,从客厅到浴室,浴室到阳台,最后从阳台一路辗转至床上,俩人的战场几经变化,不变的却是炽热到足以融化两人的温存。
像是回到了刚开荤那会儿,方开谢激动地像个毛头子,狠狠折腾了他一夜。
本该是极累的一晚。
许八夕却第一次早于方开谢醒来,昨夜他颤栗着直接昏睡过去,一身的痕迹早就被方开谢清理干净,只是他脸上还遗留着昨夜奋战的红晕。
方开谢的睫毛卷而翘,不像他的,长却垂。许八夕伸出手指,恶作剧一般在他安然闭着双眼上的睫毛滑来滑去。
一颗心被填补的满满的,因为余生有依靠,依靠是挚。
这个男人可真好。
许八夕嘴角不自觉上扬,指尖顺着方开谢坚挺的鼻梁缓缓下落。
还没到嘴唇,手指突然被抓住。
方开谢仍紧闭着双眼,鼻息喷吐在他额头,开口声音暗哑,带着刚睡醒的惺忪:“别闹。”
炽热的手掌将他的手指紧紧包围,闭着眼睛的方开谢将许八夕的指尖压在唇上,轻轻吻了两下。
呼吸带来的痒意让许八夕想抽回双手,却仍旧被他牢牢抓紧:“别……阿谢痒。”
“骗子。”方开谢睁开眼,如若星辰的眼眸里笑意遮掩不住,他伸手将许八夕搂过,神圣而庄园的吻落在许八夕额头,继而薄唇缓缓下移,直至鼻尖低着鼻尖,他饱含意的称呼许八夕:“老婆,早上好。”
许八夕扑哧一笑:“还没领证呢,不算是你老婆,我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哦?”方开谢眸色一暗,扯着许八夕的手不着痕迹的摁向自己已经朝气十足的兄弟,威胁道:“昨天是谁老攻老攻的喊个不停,让我饶了他?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滚烫的触觉让许八夕缩回手,他锤了一把方开谢的胸膛,羞红了脸:“滚!”就要推开他。
“好了好了。”方开谢将人重新拉回自己怀抱,心满意足的吐了口气:“今天要不是还要去领证,我真的会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总裁的三日情人?”许八夕迟疑道。
“皮。”方开谢闻言一愣,笑着伸出指尖刮了刮许八夕的鼻尖,另只手拍了拍他浑圆的屁股,“乖,起来了,我们先去民政局,回来我再让你演一出总裁的七日情人。”
“靠,禽兽。”许八夕笑着骂了一句,推开他躲进了浴室,跑之前还不忘把盖在俩人身上的薄被撤走。
方开谢愣神,六块腹肌完全暴露在空气中。
他盯着蓬勃的某处,又了一眼紧闭的浴室大门,摇了摇头,眼底一片宠溺。
许八夕不喜欢冬天,却喜欢雪,方开谢知道他怕冷,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他牢牢裹住。
最后还给他套了一个大棉帽,像极了北极熊。
“等道路清理干净,我开车去吧。”方开谢提议。
“不。”许八夕一口拒绝,一脚已经踏进雪里,“今天是有意义的一天,雪花飘满头也是白首,我想踏着雪,一步一步和你走到民政局,成为今天取证的第一对新人。”
“好,都听你的。”方开谢扯过许八夕,抱在怀里吻落下去。
只是方开谢没有告诉许八夕的是,他已经动用关系,今天,民政局只会办理唯一一张结婚证,而他和他的人许八夕,将会长长久久,恩恩,永不分离。
鼻尖传来微凉的触感。
许八夕睁开眼,雪花开始飘落。
只是灯光让洁白的雪花笼上了一层模糊而朦胧的光泽,在黑夜里泛着橙光,如同暖阳映照大地。
下雪了呢。
许八夕的眼眶泛酸,不知道是在冬夜里伫立太久的缘故,还是他虽然身体年轻心理却已苍老的伤感,总觉得世事无常,明明前一眼还把他抱在怀里亲吻的人,转眼间就是阴阳相隔,见面人不识。
方玉炜接连吃了几天方开谢给他带的早餐,竟然觉得身体日渐轻盈。
原本走几步就心脏不适的他,在家里花园里溜达了几圈仍是脸不红气不喘。
沈沁外出旅游,家里只剩下他和自己的那个不苟言笑的儿子,却也出奇的和谐。
“阿谢。我想亲自去那家店里。”方玉炜开口说。
方开谢意外,眉头一挑,不动声色的问:“您最近身体不好,怎么突然想出去?”
“是吗?你没发现我这几天精神气十足吗?”方玉炜笑着伸开手,在方开谢面前缓慢的转了一圈:“到没,你老爹最近恢复的不错,想来也是胃口好,身体素质也上去了,你把地址告诉你刘叔,不麻烦你,让你刘叔开车载我去。”
“可是……”方开谢脸上有半刻迟疑,他目光复杂的盯着方玉炜,一是不放心他的身体,二是他不想让许八夕过度接触自己家里的人,以免给他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况且,方开谢并不确定,那只见三面的微妙感觉就是喜欢。
“怎么了?有什么不合适的吗?”方玉炜是什么人,自然一眼就能出自己儿子的不对劲,笑呵呵的试探:“店主是个年轻人?”
“是……”方开谢点头。
“模样不错,和你年龄差不多?”
方开谢心头一跳,脱口而出:“您怎么知道?”说完意识到自己失态,语气一顿,又补充道:“没有,比我几岁。”
方玉炜将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尽收眼底,心下了然,拍拍他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阿谢啊,芳英走的早,我身体不好没能尽全父亲的责任,你前段时间说领养的事情我也不反对,只是爸爸作为过来人劝你一句,有喜欢的人就放手去追,你知道我出身不好,自然不会有什么门第观念,只要你幸福快乐,集团运营顺利,我也就别无所求。”
方开谢动了动嘴角,心里暖烘烘的,刚开开口,就被方玉炜截断话:“行了,我在家呆了几个月了,如今闷得慌,正好下雪了,想出去走走转转,你就别跟着我了。”
“那我把地址发给刘叔。”方开谢沉声点了点头。
“老刘,从芳英去世后,我好像都没来过城南,眼瞧着明年新城项目启动,老记忆里的一切都要化为灰烬了。”方玉炜注视着窗外不断飞驰的景物,恍然中又掺杂着的陌生感让他感慨良多。
老刘从后视镜了方玉炜一眼,笑道:“是啊,不过不管是城南区还是新城,都会有方家的身影,听说谢已经谈妥了项目,您就在家里颐养天年。”
“还是阿谢那孩子懂事。”方玉炜赞同,“要是像齐成那臭子不着家不靠谱,我估摸着我到了那边芳英都不愿意见我,咳咳——”
“您身体棒棒的,我起码还能再活个五十年。”
方玉炜轻叹了口气:“阿谢说要领养孩子,我同意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阿谢过的幸福,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毕竟百年之后,孙子孙女什么样子我可就不到喽,方家如今全指望着阿谢呢。”
“是呢先生,还是您最开明。”
不开明又能怎么样呢,年过半百,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万事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下午三点钟,距离孩固定来学习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许八夕中午做菜累着了,有点犯困,正趴在桌上,想着能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玻璃门被缓缓推开,许八夕感觉到有寒风灌进来,睡眼惺忪的朝门口望去。
在到来人身影的那一瞬间,许八夕眼泪瞬间盈眶,隐有要落下的势头。
老人家还活着。
许八夕又喜又难过,却不能表现在脸上,于是他快速眨了眨眼睛,将心底的激动压下去,如同那天对待方开谢一般,走过去,自然地冲着方玉炜打招呼:“您好,是要吃饭吗?”
方玉炜的目光落在许八夕身上,自上而下扫他一眼,而后收回目光,淡淡的说:“伙子是店长?”
“是。”许八夕点头。
“我先下菜单。”
许八夕一时间忘记菜单放在哪里,目光四下乱扫,终于在桌面上到,拿起来递给方玉炜,手隐隐发颤。
“您……您下菜单。”许八夕轻声道,又因为方玉炜身体不好,说:“您坐下来慢慢。”
“好。”方玉炜点头。
红底黑字的菜单是手写字体,字迹隽秀飘逸,潇洒如春风,方玉炜抬了抬下滑的眼镜,问道:“这菜单是你自己手写的?”
“是。”许八夕连忙回复,又觉得自己状态不对,缓了缓呼吸,认真的说:“是我手写的,打印费用太高呢。”
方玉炜笑了笑,字不错,字如其人,不错不错。
“有什么推荐菜吗?”方玉炜的视线粗粗略过菜谱,到那些菜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吃过,忍不住抬头问:“伙子给我推荐几道菜,我胃不好,也不能吃太过刺激辛辣的东西。”
许八夕倒吸一口气,到方玉炜已将菜单递给自己,并一脸期待,他沉了沉气,指了指最右边的菜品:“西红柿炖牛腩,清炒山药,再来份疙瘩汤,可以吗?”
方玉炜眉头一挑,点头意味深长的说:“伙子你有读心术吗?全是我喜欢吃的。”
许八夕眼里的笑意收敛不住,他扬着嘴角说:“是吗,我胡乱猜的,您喜欢就好,我现在就去做。”
说完就站起来,走到厨房想起还没有给方玉炜放置餐具,这回去拿了一套他自用的、中午刚用热水冲烫过的过去,又给方玉炜冲了一壶菊花茶没放冰糖。
方玉炜接过,客气的说:“谢谢。我自己来就可以。”
许八夕点头,握了握拳头,走进了厨房。
厨房门应声而关,许八夕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翻涌而出,他靠在门上,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努力不发出一点声音。
可剧烈起伏的情绪无法压制,许八夕快步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遮掩了一切可疑的啜泣声。
许八夕缓缓的蹲下,捂着脸放声大哭。
真好真好,方玉炜还活着,如今如此健康的站在他身边,虽然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但不管许八夕在何地,都期盼他能长命百岁。
不同于沈沁的恶毒,方玉炜是除方开谢外,在方家唯一真心对待他的人。
从来不因为许八夕来自门户而不起他,反而一直鼓励他可以尝试自己创业。
前世的许八夕没有什么豪言壮志,从嫁入方家开始,就过的心翼翼。
方开谢说过婚后搬出去住,前两年也的确过着二人世界,而结婚后第三年,方玉炜身体每况日下,甚至无法下床,他胃口不好只能吃下许八夕做的饭菜,许八夕便主动提出搬回老宅,说他要照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