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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耽美]欢颜-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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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景再熟悉不过了,可一切早已时过境迁,韩建国以为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就木着脸想要走。门帘还没放下,就听到了一声呼唤:“韩东。”
眼含泪水地回过头,江流脸上无悲无喜地看着韩建国,他的白衬衫和刚来双清山的时候一样洁净,眼角眉梢却在不知不觉间添上了几缕细纹。
日思夜想的人终于站在了自己眼前,韩东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了,他走近了记不,却又不敢靠近,想开口叫一声,张了嘴又发不出声音。
“这个,拿回来了?”江流拿起那本破破烂烂的手抄诗集。
韩东心里一滞,回道:“军管会接管革委会的时候,我拿回来的。”
看到只被撕了那一页,江流轻笑了一声:“还算保存完好。”
正在二人沉默的时候,门外的脚步声清晰起来,玉珍一边喊着“建国”,一边端着饭菜进来了,像回自己家一样,连门都不敲了。
“怎么还烧上水了,到家里去喝啊?”
掀开门帘看到江流那张脸,张玉珍感觉背脊发凉,下意识地就想要跪下。她颤抖地把手上的饭菜放到桌上,跟韩建国站到了一起。
显然不需要江流再去想清楚什么了,好像他一进了看守所,养了几天病,世界都变了。他看到玉珍抓着韩建国的手臂,并不觉得奇怪。那个人一直都叫韩建国,并不存在韩东这个人,是他江流,想多了。
他在狠心咬自己舌头之前就想通了,都是沧海一粟。
翻找着那半炕的书,江流想着这一趟来得也算值,还能带两本书去学校,没白来。
等待审判的两个人看着他收拾着东西,尴尬地站在原地,韩建国终于要开口问问他身体好些了没有,却被玉珍抢了先。
“江流,你打我吧!”她上前一步,仿佛准备赴刑场就义的革命志士,只是下巴收着,并没有抬头挺胸,她不敢看江流,“是我告发了你,是我拿走了诗集,是我害得你吃了那么多苦。”
手上还在收拾着,也不知道江流听没听进去。
“你别怪建国,和他没关系,都是我,你要打要骂都随你!”
江流突然想笑,又觉得哭笑不得,只是面无表情地哼了两声。
装进包里两本书,他回过神,视线越过玉珍直接看向韩建国:“田嫂的梳子呢?”
韩建国在抽屉里找了一阵,找到后递给了江流,接过来的时候听到了声“谢谢”。
见没什么可带走的了,江流收拾好了拎起包,仿佛是从一间空屋子里走出来,目不斜视地跨出院门,离开了生活七年的院子。
韩建国终于恢复了身体机能,扭头追了出去。


三十九
他抓着他的手臂,被狠狠地甩开,他追上去又抓,又被甩开。听到后边还有急促的脚步声,江流转身把手里的包狠狠地砸过去,被韩建国一把接住。
一切进行地像一部老旧的默片,在出村的路上,在他们曾经亲密相拥的小溪边,江流红着眼睛,一脸倔强地瞪着这个高大黝黑的男人。
“对不起,”只剩下道歉,韩建国眼里含着泪,“江流,对不起……”
伸手抢过包,江流不再看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失魂落魄地看着他走远,韩建国愣了半晌,突然想起什么似地撒腿跑回村里,开上拖拉机又追出村去。
江流半路搭上了驴车,到了站才知道,从双清山始发的火车,一天就一班,已经过了。他只好坐在了月台的长椅上,想要在火车站凑合一宿。
“你不是回村里了吗?咋不住一晚呢?”
说着,韩建国开着拖拉机就过来了,他没停稳就着急忙慌地下了车,跑到月台上拿过江流的包:“站长,我来接他。”
“哦好,”站长把烟袋锅往墙上一磕,别到裤腰带上,“那我就关门回家了。”
这偏远的地方一天就一班车,江流是真没搞清楚。韩建国又上前拉他,不敢太使劲:“走吧。”
“轰隆”一声雷,正在车站值班室收拾的站长从窗子里探出头提醒:“这雨憋一天了,肯定要下,快走吧!”
江流完全不想动,就问道:“您能让我在屋里睡一晚吗?”
“睡这儿?”站长考虑着,倒是有床能睡,电闸咋办?正琢磨着,这雨就跟开了闸一样泼下来。
“得了,你睡这儿吧!我把电闸给你拉了,明天一早我再过来。”
韩建国赶紧抢先接过钥匙:“我跟他住这儿,我拉闸。”

依然坐在月台的长椅上,江流身边放着包,身后就是车站办公室。雨水洇湿了水泥筑的月台,深深浅浅的,空气里都是泥土的味道。
韩建国披着办公室里找到的雨衣,抱着个脸盆从雨中走来,一步迈上了月台,湿漉漉地站在一旁。脸盆里的有两条活鱼,其中一条不怎么动,只是卖力地喘着气儿,另一条则不安分地扭动着眼看就要跃出脸盆。韩建国刚脱掉一只鞋,只好先抓住那条快要飞出去的鱼,头朝地狠狠一摔,丢进盆里,两条鱼就都只剩喘气的力气了。
脱掉另外一只鞋,韩建国赤脚踩在地上,抬头脱掉雨衣,对上江流的视线。
“屋里桌上有窝头,我去把炉子点上。”
在院里车站值班室的地方,韩建国找了一块还算干燥的地面,拿几根柴火架起了火,用随身的小刀杀了鱼,鱼鳞飞溅到他脸上也顾不得擦,走到雨里连鱼带脸都冲了一遍,把鱼串到了树枝上烤起来,出了油又撒上几粒盐巴。
屋里暖和了一些,两个窝头放在炉边温着。第三壶热水快烧开了,江流停止了发愣,把开水灌进暖壶,又烫干净了两个脸盆,一个印着牡丹花的,另一个上面是天安门。
“鱼好了,”韩建国站在窗前,“来吃吧。”
江流回头看了一眼,算是听见了,韩建国还是个落汤鸡的样子,像是又到雨里奔走了。从包里找出一条干燥的毛巾,江流再回头,韩建国已经不见了。
刚从溪流里抓来的鱼异常鲜美,就这烘烤得香喷喷的窝头,二人无声地饱餐了一顿。
饭后,雨小了点,韩建国把烤鱼的火堆清干净,一个玻璃水杯进入视线。
那是在兵团过年那年,韩东给江流买了水果罐头补身子,最后把那玻璃器皿留下来当水杯用了。
韩东接过来喝了一口,热水流进身体,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天擦黑了,韩东蹲在外面抽烟,站起来踩灭了烟蒂,又走进雨里洗了洗头,冲了冲脚,打算进屋了。迈上月台,低头甩着头上的水,整个视线突然被一片白色笼罩,是一条干燥洁净的白色毛巾,嘴唇上那熟悉的触感和味道,让他几欲落泪。伸手抱住身前的人,另一只手揽着他的头,加深了这个长久离别后的吻。

幕布一般的大雨,把整个天都遮住了,隔离开了一切事物。只剩下站台这小小的值班室,和这一个晚上,留给他们二人。
脖子上还挂着毛巾,韩东并着腿坐在床边,江流蹲在地上给他洗脚。水一会儿就混了,江流出屋去倒掉,又重新倒了一盆,慢慢地搓,手指抚过那些劳作时留下的细小伤口,还有指甲、指缝。韩东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融化了。
“今年不去山那边种高粱了吗?”他的手马上就要摸到江流的头了,听到问话,又收了回来。
“耕地都移到村里了。”
“河水还好吗?河道还堵不堵?”
“又带人通了一次,好多了。”
“下这么大雨,院子里的水缸应该满了,不用去挑水了。”江流抬起头看韩东,笑得很克制,嘴角都在抽动,因为眼里有泪,“真好,”他轻声说,“好像又生活在一起了。”

洗脸的时候,韩东看到脸盆架子上崭新的香皂,桌子上江流的包敞开着,露出了录取通知书。
他只看了一眼,看清楚了,就继续低头洗脸。
合上电闸,雨夜里最后一点人造的光亮也没了。黑洞洞的屋子里,只剩下彼此。韩东向那个人影伸出手去,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韩东想点根蜡烛或是打开灯,他已经很熟悉这幅身体了,可还是想最后一次看清楚,他知道以后都看不到也摸不到了。
细碎地亲吻着江流的嘴唇,韩东不愿去解他的衬衫。其实刚才洗脚的时候,他就已经有点感觉了,可心里还怀有愧疚,那一丝感觉只能让他更加羞愧。
“那本诗集,”江流亲吻着两人交握着的手,“那本诗集不是你交上去的,真是太好了。”
韩东在黑暗中看到了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好想要看清楚那个笑容。俯下身疼惜地抱着这个人,韩建国低声在他耳边说:
“江流,我爱你。”

江流这一生中能称之为至亲之人的人太少了,也许日后还有,但现在就眼前这一个,唯一的一个。
他们都极尽可能地抚摸亲吻对方,爱抚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之前从未有过这样漫长又细致的爱抚,也许以后也不会有了。
不会有人在对我这样好了,也不会有人再这么爱我。江流一遍遍地在心里对自己说。
两人换了位置,江流骑在韩东身上,俯身轻啄韩东的下巴,那上面新生的胡茬儿扎得他又疼又痒。胸膛若有似无地相蹭,两根火热的阳具摩擦在一起。
探身拿来香皂,在自己股间蹭了两下,韩东的手指很快跟上,中指没进去一节,在里面轻柔重按地开发着,江流下身那物也被韩东粗糙的大手伺候着揉搓着,马眼那里流出了许多透明的液体。后面越来越软,韩东又伸进去一根手指,前面也不住地套弄,江流喉咙里发出细微的哼声,痛苦又享受的皱着眉头。
韩东起身,让江流躺下,两根手指都已经尽根没入,还在不断地抽插揉按。他分开江流的腿,低头把刚刚挺起的阳具含进嘴里,上上下下的吮吸着,然后又用舌尖在那铃口周围画起了圈。江流第一次体会这种前后夹击的滋味,嘶哑地叫喊出了声音,手指抓紧床单,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折磨。他那分身被韩东伺候的,青筋都爆了出来,颤颤巍巍地还在渴求爱抚。
后面被韩东的手指一次次触到那敏感的所在,前面又被湿润温暖的口腔包裹,江流终于缴械投降,在韩东的嘴里一泄如注,抽搐着射出了他为数不多的精华。床单都被抓皱了,他连眨眼的力气都没有。
大雨不知几时停的,雨后骤然晴朗到满天繁星,月亮也探出了头。韩东看清了江流的身体,这副瘦弱到骨节突出的男性身体,不过是比一般人白了一点,滑了一点,可总能调动起他的欲望。再看看江流的脸,他们在一起生活了七年,他不止痴迷于这爱欲的纠缠,还爱他满腹的诗书、达观的心态和难得的笑容,就连生活上的笨拙,也让他觉得可爱。
把江流的那点精华涂到入口处,韩东伏在他耳边低声说:“我现在把话说了,明天就不说了。”
江流的眼角,无声地落下一滴泪。
“吃饭要吃热的,北京天干要多喝水。你畏寒,晚上睡觉把衣服盖到被头。看书在亮的地方看,别看太晚,也别走路看书,看前面。跟家里多联系,别让人担心,有事情不要自己扛着,找杨树……”
“别说了,”江流恢复了一点力气,手上摸索着摸到了韩东的分身,“我什么都记不住,你别说了。”
把两腿分开得更大,韩东挺身缓慢地进入。江流不觉得痛,只觉得快乐,至少现在他们成为了一体,暂时是无法分开了。
把江流两条腿扛到肩上,韩东挥汗如雨地卖力顶着,一下一下的,江流也跟着节奏轻哼,两具身体沉重地相撞。之后,频率逐渐加快,江流的呻吟带了哭音,韩东俯下身抱着他,把江流的身体折叠到了极点。江流抬起头,韩东凑过去吻他,唇齿间若即若离地纠缠着。终于,在江流的哭喊和韩东的低吼中,迎来了离别的朝霞。

韩东难得地起晚了,醒来后发现怀里空空的,一阵惊慌。江流已经把这车站值班室屋里屋外都收拾好了,他站在屋中央,面无表情地看着韩建国。
如果没有这场雨,他们也没有昨晚告别的缠绵,可清醒过来想想,那样一个晚上,恐怕会成为未来日子里,痛苦的源头。
江流泄气一般地做到床边,叹气。
伸出手臂从后面抱住他,韩东想用力,怕弄疼他,可只怕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站长来了之后,用电台确认了下时间,今天的车十一点到。
江流和他的包,又排排坐在月台的长椅上,他是不是朝车来的方向探头看看,之后又将视线投向双清山的方向,远山清晰可见。这次,终于要彻底离开了。
韩东在月台下面收拾他的拖拉机,雨水浇了一夜,要把容易生锈的地方擦干净。日头大,他从驾驶座位上拿来一定草帽扣到头上,一直专注地擦着。
一个是白衬衫里别着钢笔的旅客,一个是草帽下皮肤黝黑的农民,看上去是没有一点交集的陌生人。
汽笛声还是临近了,即便江流如何盼望火车能晚点。
跟来时一样,还是江流一个旅客。站长走到火车头和司机寒暄,递上了烟。
停车十分钟,作为起始站来说实在是很短了,相比于北京上海那些大站。但对他们二人来说,多久都是短的。
江流起身拎包,缓步走向列车。韩东听到汽笛声,摘下帽子,回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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