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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耽美]欢颜-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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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拉机开起来动静很大,韩建国没听清,支书又重复了一遍,江流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
“村里人都说,我家玉珍跟你啊,挺配的,也都老大不小了,要是合适,就……”
韩建国等着江流说点什么,却迟迟等不来。也是,这关江流什么事,你让他说什么?
“张叔,”韩建国尽量侧过头说,声音能小一些,“玉珍是个好姑娘,村里那么多小伙子呢,怎么就轮到我了呢?”
支书也听出来了,这是在推辞,便不好再继续说下去。强扭的瓜不甜,他也希望韩建国能做自己的姑爷,别说他张家,整个双清山都离不开这个能干的小伙子了。可凭建国的能力品性,要是在这小小的山村待一辈子,可真是太冤了。
张老汉抽了一口烟袋锅,又看到坐在对面若有所思的江流。他心里其实很明白,这些年轻人只是暂时留在这里,迟早是要离开这穷地方的。
送完支书回了家,江流并不在屋里,好像是没进家门就直接出门去了。
秋天的风越来越凉,韩东拿了件外套出门去寻江流,这家伙心情不好就回去小溪边待着,这点习惯他还是很清楚的。
果然,江流一个人坐在那块最大的石头上,朝水里扔石子,也没见石子在水上漂了几下,没什么技巧可言,扔出去就沉了底儿,好像只是为了听个响。
“坐这儿不冷啊?”韩东把外套递过去,江流没接,他只好披到他肩头。
“你该答应的。”江流突然说。
韩东当然知道他所指何事,他不想谈这件事,因为根本不算事。他拉着江流的手,想让他从石头上下来。江流拗不过他,也真的感觉冷了,一下来就抱住韩东,声音都有些发抖:“你不会娶她吧?”
愣了一下,韩东回抱他:“不会,别胡思乱想。”
也许是以为心里没底,江流捧着这张周正的脸看个没完,看他朝自己宠溺的笑着,却没来由地一阵心慌。
他是亲人,是家人,是唯一可以信赖的人。
在心里这样默念着,江流急切地吻上韩东干燥的唇,他接吻总是很着急,舌头横冲直撞地在韩东的口腔里肆虐着,仿佛在找什么。韩东也不急躁,缓慢地迎合着他,唇齿纠缠,品尝着对方的味道。
“回家吧!”承受着江流落在脸上脖子上细细碎碎的亲吻,韩东有些情动,不禁建议道。
无视了他的建议,江流翻了个身把他按到大石头上,伸手去接他的上衣和皮带。韩东看着江流像个小兽般急切地啃咬着自己胸口小腹,有些意乱情迷,忘情地抚摸他的后颈。
一口吞进那根刚刚冒了点头的男根,江流卖力地吮吸着,用舌头打着转舔舐,感觉到它在自己口中变粗变大,呼吸变得有些困难。但江流并不想停下,反而张开了喉咙,让那根凶器朝想自己喉咙跟深处突进。
这样光天化日的享受着爱人的伺候让韩东有点得意忘形,他抓着江流的头发,喘息加重,不自觉地摆动着胯在江流的口中抽插起来。那个温热潮湿的口腔让他兴奋,内心也升起一股占有欲,他是我的,整个人都是我的,身体最深处也是属于我的。
那个纵火的王石匠的傻儿子,曾经在野地里奸牛,韩东探头看着蓝蓝的天舒服得直翻白眼,应该也是这样的快活吧。
江流快要憋死了,可依然坚持着吞吐着韩东火热的事物。他想用这种方式确认他的存在,他想不出别的办法。如果不会出人命,他甚至想要掉嘴里这东西吞下去,那样他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
最后关头,韩东紧紧抓着江流的头冲刺了几下,快活到极点般的喊了两声,射在了江流的嘴里,那挺直的男根还意犹未尽地在口腔里抽搐了两下。江流终于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吐出那逐渐软绵的事物,跪在草地上干咳。韩东靠在大石头上,手里抚弄着自己刚刚开过枪的阳具,意犹未尽。
“韩东,”江流抬起头,嘴角还带着白浊的液体,脸上有泪痕,轻声开口,“你杀了我吧!”
赶紧提上裤子,韩东俯下身抱着他:“说什么呢!”
就像母螳螂吃掉公螳螂那样,你把我吃了或者我把你吃了,我们就永远不会被分开了。
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江流趴在韩东肩头的脸憋得有点红,依旧是个面无表情的样子。脑海中浮现出父亲去世后,母亲回到家那张憔悴的脸庞,江流突然眉头紧皱,嘴角抽动着,整张脸都扭曲了。
“不要离开我……”他哭着说。那时江流就想,他不可能再和第二人说这样的话了。

三十二
秋收前,学校放了假,江流在屋里翻闲书,很久没有复习过功课的韩东枕在他肚子上看课本。午后犯困的时候,江流打开广播,频道交流声让韩东一激灵。
今年最后一封《告全党全军全国各族人民书》,从广播里悲痛地流出,当那个救世主的名字出现的时候,似乎地球都停止了转动,韩东感觉大脑一片空白。
全村家家户户都陆陆续续传出了哭声,那个红太阳,那个最亲的人,走了。早已不需要躲避战火颠沛流离,可这位伟人的离去也让全体中国人民感觉日子要过不下去了。这就是那惨痛十年的结局吗?
那一夜,没有人有别的心思,炊烟未曾在双清山山坳上空升起,一切都冷了下来。

江流抻出一张还算洁净的草稿纸,三两下剪出了锯齿,又从笸箩里剪了一节线头,系成一朵白花。
循着哭声过去,韩东蹲在灶台前抱着头嚎啕大哭,江流蹲在他跟前,把那朵白花系在他胸前的纽扣上,反应过来自己也该有一朵,又起身回屋。
韩东没有让他走,而是把他拽进怀里抱着,那姿势和当时在火场护着江流一样,但这次想要寻求保护的确实韩东。
江流没有哭,他有点麻木,寡淡的脸上增添了些许茫然。这一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虽然都远在天边,但这些巨变之后,任谁也看不出这个国家要走向何方了。他听了沈文杰的话,一心扑在课本上,就是为了能有个更好的未来,能和韩东长久的在一起,他始终期待着。
他转过身捧着那张满是眼泪,哭到抽搐的人的脸,他不懂他在伤心什么。如果因为前途未卜,他可以理解,如果只是为一个老者离去,并不需要这么难过,因为这颗星球上每天都在死人,死亡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双清山村委会开完追悼会,全村人去参加公社的悼念活动。
又听了一遍那份讣告,讲稿里回顾了那位伟人的一生。内容早已烂熟,但因为语调悲痛,身边的男女老少都在痛哭不止,不自觉地牵动了情肠,江流也跟着哭起来。
那时候,全体中国人都止不住哭泣,在各级单位、城市中心,在天安门广场,在祖国的心脏,更大规模的悼念活动一场接一场的举行着。
回到双清山已是晚上,江流在厨房准备晚饭,一向勤快的韩建国却举着一颗土豆坐在灶台的炉火前发呆。
“没着没落的……”韩建国的眼里闪烁着泪光。
对江流来说,“没着没落”是一种常态,在家破人亡后唯一想要依靠的人只有韩建国一个。他看不得他那么失落,于是抢过那颗土豆,放进蒸锅,坐在他身边,跟他一起盯着炉火。
炉火把两个人的脸都照的橙红,一个悲伤失落,一个面无表情。

玉珍想的很好,她让父亲跟韩建国提婚事,觉得他总该接受了吧?然而却依然是同样的答复。没等到机会再提这事,又赶上国丧,暂时是提不到日程上来了。
她盯着水壶,想着自己那未成行的婚事,水开了便提起来给她爹娘续热水烫脚。走到门口,就听到二人在屋里低声交谈。
“看来这事不能急,”张婶琢磨着,“是不是建国相中了别的姑娘才看不上玉珍的?”
“没,哪有啊?兵团我去过,村里的事儿我也熟,没见他跟哪个姑娘多说了几句话啊。”支书皱着眉头回忆。
“唉,玉珍也不小了,这又要等上几年。”
“等几年没关系,就怕这姑娘犟得很,过几年还是非他不嫁,好好的大姑娘都熬老了,真是!”
“要不,咱换换人?”张婶的脑子活分起来,“我看姓江小伙子挺好的,一肚子学问人也俊……”
支书一磕烟袋锅,听完就急眼了:“你忘了老田家的了?那么没心肝的东西,谁敢把女儿嫁给他?万一不干了再跑回城,我这好好的大姑娘可怎么弄?”
张婶这才住了嘴:“哎呦,可不是吗?老田家的真是冤,愣是还怀着呢就……”
“消停!这事儿别提了!”
屋里的张婶住了嘴,屋外的玉珍却是拼命捂住嘴,咽下了惊呼,差点摔了水壶。

开春,韩建国照例忙碌起来,这已经是他在双清山的第十个春天了,是江流的第七个。他依然地里学校两头忙,总觉得这该是自己忙活在农村的最后一年,当然,韩建国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所以即便早就看腻了却还想多看看这片土地。
年前去赵家村搞了新种子,年后便把拖拉机借给人家,韩建国一早就开着拖拉机出村了。江流在学校忙活了一天,李泽厚吃坏了东西在宿舍养肚子,他赶鸭子上架讲了一天数学。放了学也不着急回去,就在教室里看学生们年里的作业,十分投入,所以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
玉珍看他批作业又十几分钟,江流太投入,直到课桌被碰到发出声音。
江流很久没有单独和这个姑娘待在一起了,所以此刻他有点手足无措,只好先站起身:“有事吗?”
从他刚来双清山的时候,就无意中发现了这个姑娘对韩建国的心意,还有之后那些恶毒的诅咒。所以他想不出,玉珍主动来找她是为了什么?她应该对自己没什么好感。
日薄西山,残阳如血,玉珍看向窗外。天气真好,西边的山头上一片火烧云,映得人眼里红彤彤的。
“要是生下来长到今天,估计也能叫你一声‘爹’了吧?”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江流不懂她在说什么?
玉珍脸上是带着红霞光芒的笑容,眼里却一片冰冷:“我说你和田寡妇的孩子,要是长到今天,你也该教他读书写字了吧?”
江流内心骤然一紧,惊恐地吸了一口凉气,嘴微张着,脸都白了。
向他走近了一步,玉珍的脸上不再有红霞,她站在阴影里,清晰阴狠地说了一句:“天生的下贱黑五类,活该你断子绝孙!”

赵家村人口多写,早些年为了办事方便就驯养了马,就是没弄到拖拉机。这次韩建国肯借,自然也就给他一匹马去用,方便来往。
带着还冒着热乎气儿的地瓜和土豆,韩建国驾马奔驰进村,天已经彻底黑了。借着各家各户的灯光进了院,自家屋里却是一片漆黑。他拴好马狐疑地进了屋,屋里没生火,一点人气也没有。
屋前屋后院里院外都找遍了也没看到江流,韩建国着急忙慌地跑到学校去。教师里空空荡荡的,讲桌上,学生的作业还摊开着。
江流平时没什么关系好的老乡走动,韩建国只好到学生家里去找,却依然毫无线索。最后,他跑到支书家里时,早已急得满头大汗,问了遍依然没线索,就匆匆离开了。
玉珍就站在他爹身后,看着韩建国焦急地进来出去,期间没看过她一眼。
她的心,比韩建国从赵家村带回来的、遗忘在马兜里的地瓜土豆,还要凉。

后山在被阴面,即便开了春,冻土地也没完全融化,依然坚硬如石。而急红了眼的江流,却把双手当铁锹用了,死命地跟那冻土较劲,迁过之后又沉积的两年的坟包被他生生掘出来一个洞。
跪在洞前,他继续深挖,头上身上沾了泥土也不管,指甲扣得太用力已经出现破损流血,他却依然没有停止挖掘。
韩东举着手电四处寻找江流。地里去了,小溪边也去了,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后山。他想起那个坟包,突然就加快了脚步。越走越近,就越清晰地听到悉悉索索的的声音,他知道他找到江流了。
这口气刚松一会儿,看到江流正跪在那儿埋头苦刨,心又揪起来。
他走到身后江流都没发觉,仿佛是需要给自己刨一条生路,不然就会被困死,所以需要一刻不停地刨下去。
不能理解江流的行为,韩东知道他忘不掉,但过了这么久,总该放下了,为何还要纠结?他抓住江流的手臂,想要制止他疯狂的行为。
“别这样行吗?”他大吼道,“你这样她永远不会安宁的!”
江流瞬间停下了动作,双臂颤抖着,指尖处一片血红。
“她怀孕了……我有一个孩子……”他止不住地呢喃着这句话,韩东凑近了才听清。
是谁告诉他的!他怎么知道的!
扳过他的身体,江流依然像中了邪一样念叨着这句话。这是韩东最不愿看到的,他本以为能一直瞒下去的。他为江流拂去身上头上的泥土,那血淋淋的手只能回去处理,只能安抚地说:“孩子的事,事前谁都不知道,只能说……事情来得太突然……”
江流的目光慢慢聚在韩建国脸上,轻声问:“孩子的事,你也知道?”
迟疑了一下,韩东重重地点了下头。
一头扎进冰冷坚硬的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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