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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意外事故-蓝淋-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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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腾说:“倒也是。”
    他知道,其实是因为弟弟有了别的可以倾诉的人了。
    肖玄是彻底长大了,也已经不需要他了。
    这晚的团圆饭安排在江中的画舫之上,夜色中画舫顺水缓缓前行,天上明月,水中天镜,真正是天光月影,十分雅致。
    但肖腾简直只想把船上那些多余的人全都给推到水里去
    。
    肖玄果然把那个欧阳希闻带来了。为了这个文弱书生,兄弟当年几乎反目。肖腾自然没能有什么好脸色。
    这也就罢了。
    肖蒙那个私生子才叫荒唐,本来就不入他的眼,不得不邀来吃这团圆饭也就勉强忍了,这回还擅自带了一个男的来,还十分大方地向大家介绍,说叫林加彦。
    这特么谁啊,什么东西啊这是。
    一桌子齐齐整整十个人,除了他的亲女儿之外,其他全是男的。
    肖腾有种要吐血的感觉,不得不一再揉着胸口。
    肖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像什么话!
    这顿饭肖腾简直吃不下去了,还没开吃就已经从胃里堵到眼睛了。幸而有容六在。
    容六之前各种大摇尾巴卖萌着要跟来吃这顿饭,本来他是很烦的,但考虑到这家伙长袖善舞,可以帮忙交际,就当带个秘书好了,也就默许。
    容六的确发挥了他的功能。
    他天生就长着一张中立和平大使的脸,可以迅速赢得任何阵营的亲切感,而且巧舌如簧,口若悬河,不惧冷场,哪怕是对着一块石头也能聊出花来。
    于是这原本可以随时打起架来的晚宴,变得比往年都要其乐融融,和谐友爱。
    “这道菜,我记得有个典故的,很有意思,不过我只知道一点皮毛,讲不清楚,你们有人知道吗?”
    然后一直安静的欧阳希闻就开口了:“我知道……”
    为什么这么冷门的话题也能聊得起来啊。肖腾简直不
    能理解了。
    那个同样臭脸的肖蒙,以往他们都是当对方不存在,视线能直接穿过对方身体,犹如透明体一般。这回则用微妙而古怪的眼光在毫不掩饰地反复打量他和容六。两人目光相对,简直电光火石。
    这也压根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饭吃得差不多,肖玄带着肖紫在那扎兔子灯,这无聊透顶的举动竟也吸引了其他人,连林加彦都加入了。
    “两个大圈十字交叉做身体,纸胶带固定住,好……两个小圈箍起来当腰身,对,照样固定好,再来,两个小圈,这是做脸蛋的,嗯,这两个小圈当耳朵……尾巴也是两个小圆环……行,骨架扎好啦,拿那个透光纸来,对,就是这个,蒙皮……然后裁一下,收边……”
    糊好的简陋的兔子灯里头放了个蜡烛,放在那感觉站都站不稳,大家居然很高兴。
    “我也要做,我也要做!”
    几个孩子都非常开心,肖玄也毕竟年纪小,也玩到一起去了。
    “老师,我做一个送你!”
    “肖蒙,你看,我扎的白兔灯!”
    肖蒙竟然也对那男人和他手里那异形一般的兔子灯露出微笑。
    活见鬼了真是。什么审美啊这班人。
    肖腾对着这群愚蠢的凡人,感觉十分的无话可说,好像这一船只剩下他是唯一一个没被蛊惑的正常人了。
    容六准备了大量的材料,然后他们居然又不知疲倦地做了孔明灯,甚至荷花灯。
    看上去简单无奇
    的纸灯,点上燃料以后,轻盈地腾空而起,愈升愈高,温暖的光摇摇荡荡,犹如一颗星辰,底下的年轻人们欢呼一片。
    “……”
    肖腾以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心情继续担任着他黑面大家长的角色,容六则一副贤内助的姿态,笑眯眯地在客人中间周旋,左右逢源,落落大方,犹如另一个主人一般。
    肖腾对此非常无语,但容六的确帮他完成了一场还算成功的家宴。
    最起码,他的儿女们多开心,肖玄多开心啊。
    肖腾看着那在灯光里笑脸灿烂的弟弟。
    肖玄的风格和容六类似,都是笑眯眯讨人喜欢的模样,但要比起来,肖玄又毕竟是小孩子,没法做到容六那么老练透彻,何况肖玄的心思并不在公司上。
    过两年,肖玄就要丢下这些东西,当他自由自在的小说家去了。
    不管怎么说,他的弟弟终于可以爱想爱的人,做想做的事。
    而他不会那么选择。他是肖家的大少爷,什么“喜欢”之类的任性情绪,那都是给宠坏了的小孩子们的东西。
    作为长子,他所拥有的首先是责任。父亲年迈退位以后,他就是家长,偌大的家业都指望他来扛。他娶了恰当的妻子,生了足够的孩子,继承了家业。
    他是那个无法后退,无法躲避的人。
    “亲爱的。”
    虽然习惯了这个毫无针对性的口头禅,肖腾当众还是失态地呛了一口茶。
    “要不要来放个花灯?”
    “……”
    “可以许个愿再放的。”
    肖紫也说:“对啊,爸爸,来放一个吧,许个愿。”
    肖腾冷冷地:“我没什么可许的。”
    真要许的话,就是让容六这家伙赶紧从眼前消失?
    不对。
    现场有远比容六更令他心生烦躁的人。
    要也是先把这个叫肖蒙的私生子推进水里再说。
    父亲去世之后的遗嘱里,清晰宣布了遗产的分配。
    公司和那些没什么争议的不动产,意料之内地,给了他和肖玄。但父亲的个人珍藏,私人的酒庄,农场,所有深深打上父亲烙印的东西,全留给了肖蒙。
    他不小气,他根本不在意那些东西的经济价值,只是。
    父亲最爱谁,这太明显了。
    他始终是最不受宠的。
    他虽然最能干,但也最不得父亲赏识。他的脾气,他的个性,他的思路,他犹如独自存活的无法为人所理解的怪兽一般。
    连他最敬爱的父亲都不爱他。
    他曾经应该是备受宠爱的长子,如今应该是饱受拥戴的家长,然而从来并不是。
    当然,他也根本不需要。
    晚宴结束,回到家的时候,肖腾觉得有些额外的疲惫。
    今日上山晒得有点狠,回头室内冷气又开太低,晚上在画舫上更吹了风,轻微的头痛。
    他坐在书房的椅子里,想着工作的事,不知不觉的,竟然迷糊过去了。
    父亲去世的时候,他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满场都是或真或假的哀恸,哭红了眼睛的大群亲朋好友里,只有他面无表情,毫无哀伤之色。
    大家都对他的无情指指点点。
    其实人在真正悲痛到极的时候,是木然的。何况他从来都不善于流露。
    只是事情过去多时,今时竟突然,猝不及防地梦见了。
    他梦见父亲在书房里,膝盖上放着本摊开的书,面容慈祥地,招招手,叫他过去。
    他几乎是手足无措地,朝着那对他鲜有地温和的老人走去。然而未及面前,那椅子上微笑的影像竟然慢慢淡了。
    他只来得及在父亲全然消失前,惶然张口说:“爸爸!”
    醒来惊觉自己眼皮底下湿了一片。肖腾忙要抬手去擦拭,这才觉察到自己身上盖着毯子。
    “醒了?”
    肖腾吓了一跳,缓过神来,见得容六坐在旁边看着他。
    青年的眼睛在调暗了的灯光底下显得额外明亮,又温和地深邃。
    肖腾一时间里有些尴尬,又有些恼羞成怒。他想问容六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更想问容六是否留意到他梦里的失态,但这样又显得太示弱太掩饰了。
    “你进我书房干什么?”
    容六说:“本来想跟你谈点事的,但你睡了。”
    “……”
    “今天你挺累的吧,要不要早点回房间休息?”
    肖腾有点意外。今天容六居然没有刹都刹不住的废话,也没有嬉皮笑脸的胡搅蛮缠。
    简直是转性了一般。
    而不知道这转性能持续多久,
    于是他一刻也不耽搁,果断站起身来:“好。”
    容六抬头望着他:“嗯,那,
    晚安。”
    
    第五章
    
    免于被骚扰,这晚肖腾睡得还算安稳。
    难能可贵。
    只是早上起来,身上略觉不对劲。头隐隐作痛之余,开口就察觉喉咙不太舒服,肖腾微微用力地清了一下嗓子,听得声音嘶哑。果然感冒了。
    不过这只是十分微不足道的小事,完全不影响他今天的日程安排。
    肖腾照旧准时抵达公司,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结束病假的容六。
    于是肖腾感受到了久违的吵闹。
    通往办公室的路上,遇到的众人都在一边避着他,一边抑制着音量地对着他的背后大惊小怪:“容六,你这段时间是不是病啦?”
    “好久没见到你了。”
    “你还好吧?”
    “是不是太辛苦了啊?”
    容六则一路都在风度翩翩地微笑示意:“谢谢关心,已经好了。”
    “……”
    连做清洁的大妈,过来办公室换垃圾袋的时候都对容六表示亲切慰问:“你是不是还有点不舒服啊?今天看你都不爱说话了。”
    “……”
    这家伙平日太话痨,一旦偶尔闭嘴,所有人都对他嘘寒问暖。
    肖腾沉默地翻着文件。
    没一个人发现他病了!
    沉默寡言的人就是这样吃亏!
    虽然他是一点都不在乎。
    忍着身上的不对劲,工作了一阵子,肖腾眼前突然多了一杯杏仁茶,还有一盒喉糖。
    容六挺殷勤地说:“记得吃啊。”
    “……”
    “你感冒了嘛。”
    “……”
    肖腾刚一皱眉,青年就说:“是头痛吗?我给你揉揉吧。”
    肖腾
    正想开口让他滚,但手指在太阳穴上那种恰到好处的力度,令他一时犹豫了。
    这一犹豫,人也就有了顺水推舟的惰性,于是他依旧皱着眉,但闭上眼睛,接受这并不差的服务。
    反正容六敢有任何逾矩行为,他就立刻一巴掌把他扇进墙里去。
    青年娴熟地按压着他的头顶,额前,两侧,后颈,力道十分的刚好。确实没什么可挑剔。
    在那手势老练的按揉之下,原先隐隐作痛的感觉淡去,脑内也清晰了一些,肖腾立刻说:“好了,你去做事吧。”
    容六闻言也便收了手,而后说:“我事情做完了……”
    “……”效率不是一般的高啊,“那你一边呆着去。”
    容六笑道:“好的。”
    小病新愈,青年就又恢复那种笑嘻嘻的刀枪不入的模样。
    肖腾坐在桌前工作,他就在一边托着下巴看他。
    肖腾被看得脸都快僵硬了。
    这家伙在别人眼里也许算俊帅,但他只觉得那张脸上莫名的自我陶醉的微笑显得十分碍眼。
    肖腾终于按捺不住,冷冷道:“你在看什么?”
    青年居然十分坦诚:“看你啊。”
    “有什么可看?”
    “觉得你好看嘛。”
    “……”他竟然无言以对。
    这就算了,容六还敢反问:“难道没其他人这样做过吗?”
    肖腾简直无话可说:“……没人像你这么无聊。”
    容六笑道:“这不是无聊。”
    “……”
    肖腾差点就顺着说:“那不然是什么?”还好
    及时停住了,而后沉声道:“别看了。”
    容六笑道:“为什么?”
    “……”
    “就让我看着嘛,又不掉块肉。要不我站远了看,不让你知道我在看,行不?”
    “……”肖腾说,“走远点。”
    他也绝对不存在什么害羞,怯场这样的情绪。被万众瞩目的时候多了去了,他什么场面没见过。
    只是被人私下这样认真关注着的感觉,实在太微妙了。或者说,太陌生了。
    这天又去谈了个和政府合作的大项目,这块肥肉别人都吃了一半进嘴里了,肖腾硬是有本事掏了出来,虎口拔牙一般。
    人际上不顺利,商场上他则是一向得意。势如破竹,令人没有还手之力。
    谈完事情,晚上还得去一个官方的酒会。肖腾赶时间,又没什么耐性,就把其他人抛下,只有容六在身边。
    搭乘电梯到地下停车场,准备去拿车的时候,他突然觉得有些怪异。
    宣告他直觉的正确一般,他一转头,就见到有辆车子意图明确地朝他们急速冲来。
    在他做出反应之前,身边的青年已经一把抱住他闪开。饶是躲得快,两人还是被重重刮了一下,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车子急刹之后,车门开了,先后下来几个人,气势汹汹的,手里还拿着钢管。
    肖腾脑内停滞了,本能后退一步,想把那拖油瓶病秧子往身后带。
    哪知容六已经一步上前,在为首的壮汉将钢管挥出之前,一拳极快而且精准地挥在对方鼻梁上,一点间隙也不留,紧接着又抬起一脚狠狠踹中那人的肚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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