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池娇-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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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wenn,我们出来谈谈吧,就我们俩。”
☆、第 42 章
易子琛提前到了约定的地点,但是谭修言虽然有中国血统,行事却很法国,迟到了一会儿才到。
易子琛远远地观察他的神色,谭修言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臭,似乎心情不怎么好。易子琛预感到,这次“谈谈”估计不会很顺利。
谭修言没让任何人跟着,一个人上了楼,到易子琛跟前时,一屁股坐在椅子里,全无少爷风度。
“怎么了?”易子琛试探着问。
谭修言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想了想,憋了回去:“没什么。”
“你想跟我谈什么?”谭修言开门见山地问。
易子琛说:“我想明白了,我欠你一个交待。”
谭修言心里咯噔一下,盯着易子琛说:“什么意思?”
易子琛说:“Ywenn,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很爱你,甚至想和你共度余生。”
“你长得很好看,脾气大了点,但很可爱,对我很好。”
易子琛说得很真心,这个谭修言看得出来。
“前几天,”易子琛说,“我听说圈子里的一个人感染了艾滋病,我跟那个人上过床。”
谭修言有些吃惊,狐疑地看着他。
易子琛知道他在想什么,很快补了一句:“我没事。”
“但是在他告诉我我没事之前,我很怕。”易子琛苦笑了一下,“很少有这种离死亡这么近的感觉……让我想起了13年的冬天,我住在你公寓里的时候。”
易子琛说得比较客气,“住在”,但实际上,谭修言那几乎可以算是非法拘禁了。
谭修言嘴唇动了动,辩解说:“我只是太生气了……以后不会了。”
易子琛笑了笑:“我并不是在责怪你。我当时只顾着自责了,根本没想别的。后来我不辞而别,原本不是想抛开你,只是无法面对我自己,无法面对你。”
“我以为你是恨我的,我离开了,我们之间就算是结束了,你不必再因我而生气,我不值得。”
谭修言急忙说:“结束什么结束!”
易子琛抿了唇,看着谭修言,轻声说:“对不起。不是为了我出轨,是为当初我不辞而别。”
易子琛:“我现在才明白,我选择不辞而别才是最错误最愚蠢的事情,我欠你一个交待,一个了结。”
“Lance……”谭修言试图打断他。
易子琛却执拗地继续说:“回国后,我很长时间都没能走出来,头两年的每一天我都很想你,但是却不敢联系你,也不敢回想以前的事情。”
易子琛的话让谭修言感到莫大的不安,浅蓝色的眸子里似乎氤氲着泪光,咬着唇说:“我到现在……也每天都很想你。”
“直到今年,我遇到庄悯以后,我才发现你的样子竟然已经模糊了,每次想起来,都像隔了一层雾。”
谭修言听到这里,目光闪了闪,易子琛似乎能看穿他在想什么:“你不要冲着他,冲我来就行。”
“所以,”易子琛接着刚才的话,“现在我想正式地结束我们的这段感情。”
“Ywenn,我们正式分手吧。”
谭修言听到这里,却莫名地冷静下来了,像是多年以来的执念终于落空,在易子琛说完之后,他有长达几十秒没有出声,然后他摸了摸口袋,说:
“Lance,如果这不是在中国而是在法国,我现在就拿着木仓去杀了庄悯。”
易子琛的脸色沉了一下。
谭修言又说:“不过很遗憾……听说庄悯的母亲在去机场的路上?”
易子琛变色道:“谭修言!”
“谭修言!”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也叫了谭修言一声,这个声音与易子琛的声音几乎重合在了一起。
面对面坐着的两个人愣了愣,同时向门外望去,来人是谭君如,谭修言的姑姑。
谭君如看上去脸色很不好,金丝边反射着的光几近冷酷,却在冷酷下压抑着愤怒,她大步走过来,走到谭修言旁边,看也没看易子琛一眼,冲着谭修言说:
“你不是我的儿子,但是我的侄子,我也有权利管教你。”
她说完,一巴掌扇在了谭修言的脸上。
这个变故是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谭修言几乎被打懵了,右脸上印了个清晰的手掌印,却罕见地没有发怒,保持着偏着的头的姿势,垂着眼眸,用冷静得吓人的声音说:
“我爸都没有这么打过我,你凭什么?”
谭君如听了果然更生气了,易子琛吓了一跳,连忙拉住她:“谭女士,冷静。”
谭女士回头冷冷看了易子琛一眼:“松手。”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以什么身份来插手?”
易子琛被她噎了一句,还试图理论,谭君如又补了一句:“在我看来,你是个比谢嘉宁还不如的渣男,你有什么资格管小言的事?”
易子琛顿时没话说了,谭修言偏着头看他,目光有些微妙,当易子琛看过去时,他的眼神顿时又恢复了平静,也没有管火辣辣的脸,对易子琛说:“这事儿你别管,跟你无关。”
没想到谭君如很快说了一句:“小言,你当初就为了他做了那么多错事,现在又是这样,什么叫跟他无关?你父母不管你,我却不能看着你这样。而且这是在中国,你不能用我的人去做这些事情!”
“等等。”易子琛突然说,“Ywenn,你又干了什么?”刚刚谭君如的出现,打断了易子琛的思路,易子琛差点都忘了谭修言最后那一句话。他知道庄母今天去机场,庄悯还去送她了,如果出点什么事情,易子琛简直不敢想像。
“你对庄悯的妈妈做了什么?”易子琛质问道。
谭修言甩了他一眼,意味不明地说:“就算我想做什么,估计也都被姑姑拦下来了,你不用担心了。”
易子琛一想是这个理,心理顿时松了一口气,谭君如又冲着易子琛说:“这里没你的事了,你走吧。”
易子琛看了谭修言一眼,谭修言说:“你想走就走吧。”
易子琛犹豫了一下,低下头说:“抱歉。”就转身离开了,不管庄悯那边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都要看一下才放心。
等易子琛走远了,谭君如的气似乎也消了一些,转而变位对谭修言的怒其不争:“你看看,小言,我千拦万拦拦不住你,你大老远地飞过来找他,他对你又是什么态度?”
谭修言低垂着眼眸,有些不耐烦地说:“这是我的事,姑姑,你别管成么?”
谭君如说:“我不管你,等你闹出了人命,再花钱去捞你?你以为这是法国?”
“你以为你用我的关系辞退了那个庄悯妈妈的事,我不知道吗?我只是希望你能收敛点儿。”
谭修言目光漫无目的地乱晃,倏然落到已经下了楼去的易子琛身上。谭修言想,五年了,他连背影都还是那么好看。
可转念又想,好看归好看,到底不是自己的。
不是自己的东西,到底不如自己的称心。
何况,谭修言的目光暗了暗,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急急忙忙地去找他那个男朋友,分明一点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谭修言唇角微弯,瞥了还在说教的谭君如一眼,轻声回应说:“姑姑,我都明白了。”
谭君如自己的孩子养在谢嘉宁那里,离婚后她自觉看透了婚姻的本质,没有再婚过,因此也就几乎把谭修言当做自己的孩子看待,才会如此生气,听到谭修言这样说,谭君如又莫名有些伤感,觉得这孩子怕是掰不回来了,长歪了。
谭君如叹了口气,目光在谭修言脸上的巴掌印上扫过,觉得自己下手好像太重了点,说:“算了,回家吧。”
这边易子琛一下楼就给庄悯打了个电话,庄悯却过了一会儿才接,声音还气喘吁吁地:“喂,子琛,我没事,我妈也没事。”
他知道易子琛要问什么,所以第一时间报了平安,易子琛悬着的心突然放了下去,再开口时,声音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没事就好。”
庄悯安慰了两句,匆匆挂了电话:“等我回家再说,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易子琛“嗯”了一声,从停车位上驶出来,进入行车道上,关上的车窗将窗外的一切隔绝得不真切,易子琛忽而觉得有些疲惫,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让人应接不暇。
今天是双休日,易子琛不用上班,加上庄悯也还在外面,易子琛打算出去逛逛。
易子琛随意把车停在了一个商场外。近日气温下降,最低温已经跌到了零下二十,在车里还不觉得,一下车,冷风直往衣服里灌,易子琛裹好了羽绒服,心想正好给俩人添件羽绒服,今天小雪呢。
虽然是小雪日,天上雪花却是不小的,纷纷扬扬的往下落,路面的雪被清理过,在这场雪里很快堆积起来。
易子琛给俩人挑了黑白情侣款的一套羽绒服,想起庄悯在他生日时送的青花瓷残片,庄悯是在博物馆里工作,天生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易子琛这么想着,就去了个古玩市场。
没想到还真给他淘到了好东西。
☆、第 43 章
因为母亲喜欢古玩的缘故,易子琛对此也算有所涉猎,但他很少亲自到古玩市场来淘东西,他床头柜那个青花瓷算一个,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庄悯送他的高足碗看上去是元初的青花瓷,遗憾的是,它并不完整,其中一只鸳鸯的尾巴被断裂的缺口截断,随着别的残片不知所踪。易子琛原本没有指望能把它补完整,可运气就是这么巧妙。
易子琛在古玩市场漫不经心地四处乱转,一直没有找到合眼缘的东西,直到他兀地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一个相似的高足碗。
这只高足碗同样是烧着莲池鸳鸯的图案,也同样不完整,易子琛细细打量了一下,看起来像清朝的烧制技艺,但是其中有一块鸳鸯尾巴的地方,能看出来是补上去的,可却透着一股怪异感。
易子琛问摊主:“这一块儿不是原本这上面的吧?”
摊主是个中年人,拿细细的眼睛一打量易子琛,看他是个有钱又识货的主,没否认,怕易子琛不满意,巴巴儿地给他介绍其他好东西。
易子琛一抬手截住他的话头:“行了,我就要这个了。”
易子琛往回走的时候,一边开着车,目光还不住地往刚买的青花上看。他只是看着那一块的工艺跟自己柜子里躺着的一样,加上断裂缺口有些相似,也不敢保证就一定是那上面的。但一想到有可能补全破裂的鸳鸯,易子琛心底就升起莫名的欢欣来。
易子琛不由自主地想,如果补全了那个高足碗,庄悯也一定会高兴的吧。
想到这里,易子琛忍不住想联系一下庄悯,刚才庄悯匆匆忙忙挂了电话,明显是还有事的样子,庄悯虽然说没事,易子琛没亲眼看到,终究还有些不放心。何况,他也担心着现在庄悯正在处理的事情。
易子琛腾出一只手去摸手机,正要拨出去时,手却又停下了。
算了,先别打扰他,易子琛想。
半路上易子琛又接到一个电话,是医院来的,告诉他检查结果出来了,让易子琛去拿一下。易子琛得了萧怀静那边的话,已经知道自己没感染,心理感受已经跟之前不一样了,客客气气地跟医生道了谢,恰好到路口,便转了方向,向医院开过去。
检查结果显示两个人都是阴性。看到这个结果,易子琛彻底放下心来,谢过了医生后就往外走。
没想到易子琛刚走两步,听到一个怯怯的声音:“你好?”
易子琛回头一看,竟然看到了林渝的母亲,四十多岁的女人,被艰苦的生活磨得看起来有五十岁。
林母一看到易子琛,顿时像看到救星似的,上前一把抓住易子琛的手,颤抖着说:“你是陈钰的朋友是吧?你能不能联系联系让,让他把小渝送回来?”
易子琛一时几乎没理解林母的意思:“林渝跟陈钰走了?”
林母擦了擦眼泪:“这事怪我。”
易子琛疑惑:“什么意思,您给我说说,我帮您找林渝。”
林母是个没什么主意的,听到易子琛这么说,稍微松了一口气,就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说了。
原来那笔钱,易子琛跟庄恬猜来猜去都没猜着,其实是陈钰母亲给的。易子琛听到这里就有些哭笑不得了,怎么都有点……分手费的意思。
林母本来是不想要的,但是林渝病了,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急需要救治,她很需要这笔钱。
再加上,陈母一直跟林母强调同性恋容易感染艾滋病等等,对于健康有很大威胁,林母出于林渝的健康考虑,原本在挣扎后打算接受儿子的恋爱关系,就悄然发生了转变。
即使林母也希望林渝能找个喜欢的人和和气气地过一辈子,开心最重要,毕竟别的再怎么重要都比不过林渝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