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醉木的秘密-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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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怎么说?”周屹安拿起锦盒,“不打算送这了。”
“送啊,我花钱拍的呢。”周楠禹磨磨蹭蹭从他手中接过锦盒,“我就是气不过他说的那些话,他竟然有脸说和我一样,他独占纪录片导演的名额我都没骂他不要脸——”周屹安看着他。
周楠禹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总之是他不好。”
“这都是贺远跟你说的?”
“他才不会说!”周楠禹撇着嘴,“在他看来白跃什么都没错,还说是当初就是帮忙拍摄,这不就是被……换做是我,和贺远在一起工作,不可能只写我一人是导演!”
“你不是本人,贺远说的话你也不信。”周屹安说,“你什么毛病?”
周楠禹烦躁地挠了挠头:“贺远说的我不是不相信,我就是——”周屹安:“是蠢。”
周楠禹丧气道:“哥,有你这么说弟弟的吗?”
“我说错了吗?”周屹安扫了他一眼,“他人随便说句话你就上钩,不是蠢是什么。”
两人来到了负一层,皮鞋踩踏时噔噔声回响在空旷的车库内,周楠禹冷静下来后好好想了下前后关系,说:“哥,我是不是很糟糕啊……什么事都不能处理好,这两个月也没什么长进……”
“能两个月改头换面,你也不会混着过了二十四年。”周屹安看他情绪低落,又说,“爸上回和你说的,你都忘了吗?”
周楠禹抬起头:“再接再厉。”
“记着就好好做,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周屹安看了眼手表,“还有什么都一并说了,别回去拉着脸。”
“要说最想的……”周楠禹搓了搓手指,“哥你能告诉我,你和贺远见面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你怎么不问他。”
周楠禹挠了挠脖子:“他不说。”
周屹安:“我就会说了?”
“你是我哥啊,你肯定会的嘛。”/宇/宙/目/录/见周屹安不说话,周楠禹央求道:“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哥,你就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
周屹安神色冷淡:“有什么可好奇的,无非是说你们的关系。”
“怎么说的?”周楠禹紧张地握拳,“具体比如?”
周屹安像是想到什么,眉头微皱。
一旁周楠禹急得抓心挠肺:“哥你倒是说啊!”
周屹安最看不得他这幅模样:“说了你会学吗?贺远知道贸然同居冲动欠考虑托我向爸道歉。你呢?你做什么了?他工作抽不开身,承诺会在之后登门拜访正式见面。你倒好,追着人脑子都不要了。我起初以为你是被人骗了,看到他本人,我倒觉得是你配不上他。”
周屹安每说一句,周楠禹头就低一分,到最后彻底败下阵来。
周屹安把车钥匙扔给他:“去开车。”
“我错了,我会跟他道歉。”周楠禹抓着钥匙嘀咕,“那哥你也不能说我坏话,小时候的事你还记得那么清楚……你是在贬低我……”
“你性格马虎,遇事怯弱,平日里全凭自我喜好冲动行事。”周屹安从公文包里拿出车钥匙,“启蒙时福利院教育不够是一方面,爸惯着你也是另一方面。他问了,我自然是实话实说,你还指望我夸你?”
周楠禹被训得抬不起头:“……就这样吗?他没说别的吗?”
周屹安嫌他烦得很:“没了。”
“肯定有的,哥你再想想。”周楠禹绕着他转圈,努力分析自家大哥的微表情,“哥你再好好想想。”
周屹安警告他:“没完了是吧。”
“哥,求你了。”周楠禹眼巴巴地望着他,“你告诉我吧。”
我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弟弟,周屹安心想着,叹了一口气:“他家长辈月底来做客,没几天了,你还不好好准备。”
“你什么表情?他没跟你说?”周屹安皱起眉头,“你都买了书画。”
“……也算是说了吧。”
“那你还废话什么。”周屹安拉开车门,想了想还是叮嘱道,“别忘了找人事开个人收入证明。”
“啊?”周楠禹愣了,“开证明做什么?”
“他家人来,会说购房的事,你先准备好。”周屹安不耐烦地敲了敲车窗,“快上车。”
“房什么?”周楠禹被接二连三的信息砸晕了,“我有房子,不用买啊,他钱留着以后开工作室的。”
“哥你怎么了?”
看着眼前跟弱智似的弟弟,周屹安再没了耐心:“他原话是家里不能没有写两个人名字的证件,你要是不认同就去找他说。”
周楠禹:“……………………”
血液从脖子一路蔓延至脸颊,片刻间就红得滴血,周楠禹杵在车头前,用尽全身力气才没当着周屹安面嚎出声。
他后悔了,他应该等贺远亲口跟他说的。
第二十九章
临近杀青,剧组上上下下都处在忙碌之中,现场交由王副导指挥,贺远和摄影剪辑组的同事关在房间里连着看了好几天的拍摄素材。好在一切顺利没有发现有遗漏镜头,最后杀青通告一出,宣告电影拍摄正式结束。
后期演员杀青走的差不多了,留下的多是剧组员工,核算过经费后,贺远让孙制片和酒店联系,定了一个大厅举办杀青宴。
时间定在周一中午,远在北市开会的周楠禹没能过来,贺远怕他难过想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结果周楠禹反倒主动说不差这一次,还专程从北市定了蛋糕送来。造型是电影取景地的村庄,各处细节做得惟妙惟肖,所有人看到都直呼舍不得切。
更让贺远想不到是,剧组里但凡是见过周楠禹的,过来敬酒时都要问一句人怎么没来。其中几个人曾经和贺远合作过多个剧组,见识过当初周楠禹追贺远的黏糊劲,调侃当今的贺导独自一人孤独了许多。
中途孙制片拿出一张剧务拍的照片,上面周楠禹脑袋歪倒贺远背上睡着的画面,他嘴巴微张,表情搞笑,背景里剧组正忙得热火朝天。
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伙人非要贺远对这张照片点评,其中王副导嗓门最大:“以抓拍照来说构图相当可以,光影一般,是受现场拍摄灯光影响,但是模特完美,整体意境唯美甜蜜,大家说几分!”
众人大喊满分的同时将酒杯倒满,在一片起哄声中,贺远红着耳朵将小杯白酒喝完。
宴席过后,其他人收拾行李返程,贺远和几位主创留在酒店处理杂事,等到傍晚才坐上去北市的飞机。落地后,刚走出通道口,贺远就见到朝着自己挥手的周楠禹。
对方形象变化颇大,以往花哨时尚的衣服换成了西装革履的正装,白衬衫配斜条纹领带,头发也染黑了整齐的梳在脑后,在一票路人中格外抢眼。不变的是他的热情,不等贺远上前,就已经扑了过来。
贺远跄了一下后放下行李箱,抱着他说:“我回来了。”
周楠禹脑袋埋在他颈侧转了转,耳朵蹭到扎人的胡子后,抬起头:“你怎么这么憔悴啊,你多久没好睡觉了?”
贺远:“只是懒得刮胡子而已。”
大庭广众之下,周楠禹还是没能控制住心中的思念,捧着他的脸一顿猛亲。
贺远捏着他的后颈将人拉开:“先回去。”
“对对对。我在家里给你准备了惊喜!我们快回去!”周楠禹一手拉过他的行李箱,一手挽着他胳膊朝出口方向大步走去。
看着神情兴奋中夹杂着少许紧张的周楠禹,贺远也有些好奇他的说的惊喜了。
开车从机场出发,经过晚高峰的堵车俩人在八点钟到了家。进屋后,周楠禹脱了西装,从客厅拖来一个中号泡沫箱来到厨房:“这是第一个惊喜,你猜猜是什么?”
贺远无语:“你拖到厨房,肯定是吃的。”
周楠禹:“……”大意了。
“的确是吃的啦。”他尴尬地用刀划开封口,开箱时又笑嘻嘻地说,“!这是今晚的主菜!”
泡沫箱里装着一条八爪鱼,灰白色的腕足缓缓蠕动。
贺远:“……”
“其他都做好放在保温箱里了,只有这个必须现做。”周楠禹提起章鱼扔进清洗池中,非常熟练地搓洗表面黏液,“你可以去收拾东西洗个澡。”
贺远盯着甩来摔去的吸盘触手,表情凝重:“你怎么会想到做这个。”
“咳咳,我这段时间做了详细地了解,你们公司影片宣发特别一般,所以托人介绍认识了星月传媒的姜总。她你听过说吧,特别有名,经她对影片就没有票房失利的。虽然你这部电影赶不上,但是以后有机会呀,她对你印象很深的,郭导也向她推荐过你……”
贺远靠着冰箱:“这个跟做章鱼有关系吗?”
没关系但是我想跟你说正事啊,周楠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炖章鱼是道硬菜,我特意学的,可以证明我的厨艺。”
贺远盯着锅里煮熟渐渐缩小的章鱼:“你继续。”
“好咧。”周楠禹撸起袖子干劲十足,后续处理章鱼的动作有条不紊,使刀的架势真有了几分大厨模样。做完这道炖章鱼足足花了一个钟头的时间,贺远在旁边看也不觉得着急。
之后贺远被周楠禹按在餐桌前,头顶的电灯被关掉,周围传来轻快的钢琴乐曲声,等到周楠禹点上蜡烛后,他才看见角落里的复古黑胶唱片机:“你又看我笔记了。”
“你人都是我的了。”周楠禹端着餐点走过来,“我知道你笔记里写的都是交响乐,但是烛光晚餐不适合,我改了。”
贺远挑起眉梢:“我是谁的?”
“……”周楠禹抹了把脸,“先吃饭再说。”
烹制许久的炖章鱼不谈,光是鳕鱼肉做的前菜看着就食欲大动,上面配的蛤蜊汁,扑面而来的鲜味让人口舌生津。鳕鱼肉质鲜嫩,贺远却咀嚼得很慢,周楠禹坐在旁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怎么样?”
贺远点了点头:“可以。”
周楠禹立即笑开了花:“再尝尝别的。”
花椰菜汤清淡,喝过后能中和蛤蜊汁的鲜味,再去吃有着浓郁香气的炖章鱼也不会受影响,最后栗子泥做的甜点回味清香,贺远舌头在内壁上舔了舔说:“你放的是开心果?”
“你吃出来了?”周楠禹惊喜道,“好吃吗?”
贺远肯定地回答:“很好吃。”
“太好了!”周楠禹止不住地开心,“以后你要想什么,你跟我说,不会我就去学。”
贺远笑着摇头没说话。
“不好吗?”周楠禹追着说,“我厨艺这么棒。”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远放下餐具,侧过身面对着周楠禹,“还有什么惊喜?”
此刻音乐、灯光、氛围一切都刚刚好,周楠禹深呼吸了几次,从烛台下面抽出了一个小盒子放到桌子上,打开是一对戒指。
贺远问:“我送你的呢?”
“我收起来了,毕竟是……的东西,弄坏就不好了。”中间周楠禹小声哼了句咱妈,要不是贺远耳朵尖真听不见。
“说到这个,从明天开始要进行影片后期剪辑,我会比较忙。”贺远说,“时间紧张,我让父母来北市。”
周楠禹:“哦……”
他的反应让贺远起了疑心:“你是不是从你哥——”“我哥什么都没有说!”周楠禹捂住他的嘴,“我什么都没听过!你、你以后该说的一句都不能少!”
贺远:“……”看来是都知道了。
他打开盒子,比对了大小后,将其中一枚戒指套进周楠禹抖得最厉害那根手指上。
戴上了!戴上了!他给我戴上了!周楠禹心里哇哇乱叫,整条胳膊抖得像病患,双眼通红。
贺远笑着亲了亲他的手指。
嘴唇贴在皮肤上的瞬间好像是有了电流,电得周楠禹小心脏酥酥麻麻的,他抓紧了贺远的手说道:“贺远!我有话要对你说!”
贺远:“我听着呢。”
“我以前不太会考虑事情,和你相处时给你添了很多麻烦,对不起……我现在还不敢保证,但是我肯定会努力改变的。”周楠禹颤抖的手渐渐冷静下来,“如果你觉得我和以前不同,你要鼓励我!要夸我!要和我说!我都听你的。”
贺远握拳轻咳:“好。”
周楠禹痴痴地看着他:“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都可以。我是说真的,我现在……今年恐怕是做不到什么,但是明年、后年,我有定目标的,先从注资开始,两年内独资,最迟五年成立工作室……”
明明是表白的话,却被他说得像汇报工作,贺远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周楠禹急了:“我——”“是我不该笑。”贺远说,“你说我听。”
这下被打断了思绪周楠禹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说完了吗。”贺远笑着将另一枚戒指塞到他的手里,“帮我带上吧。”
周楠禹脸颊通红,他手指僵硬捏了几次戒指都没拿稳,最后还是要贺远帮他给自己戴上了戒指。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