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来啊互相伤害啊-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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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翊伸手摸了摸额头,不确定地说:“退了吧。”
周以泽轻哼一声,“什么时候把‘吧’字去了再下去洗。”
程翊实在是难受,他连忙改口,“退了,真退了,我刚才拿温度计量了一下。”
周以泽觉得程翊撒的这个谎让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行,那再量一次,耽误不了几分钟。”他拿了桌子上的温度计递给了程翊。
程翊只好乖乖放下衣服,重新量体温。到最后一看三十八度六,程翊只有坐回到床上的份儿。
“你刚才说什么收拾东西回家。”程翊很是郁闷,坐在那里好半天才说了一句话。
“郑叔说我们这个月不用干的了。”
程翊闻言没有太大的欣喜,他坐在那儿丝毫没有反应。
“愣着干嘛?不开心啊?”周以泽本来以为他会开心点的。
“没,幸福来的太快像龙卷风。”程翊扯了下嘴角证明自己很开心。
他现在主要是琢磨不透老头为什么大发慈悲特赦了他俩,老爷子平时对他们的事儿都不会上心,怎么可能过了一个月还特意交代一声让他俩回去。
周以泽撇开脸翻了个白眼,“行了,你这笑比五块钱买来的都残次。”
“别人五块钱买我笑我都不笑,那也太廉价了。”
“别不要脸,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
“对了。郑叔没说老爷子为什么让我俩回去。”程翊挺不想回去了,一回去了就意味着他又得在他爸眼皮子底下转悠。
“没说。只是说我们不用干了。”周以泽知道这是程东城的意思,但他又交代过不要让程翊知道他来过,索性顺着程翊的意思说。
“郑叔也没说让回去的话,那老头也只是减轻了我俩身体上惩罚,这地方连个空调都没有住着也挺遭罪的。”
程翊一听不用回去这才放下心来。
周以泽打开风扇对着自己吹,“你也太不受宠了,你说那老头但凡疼你一点,我们也不用遭这罪。”
“那么多孙子里面他最不喜欢的就是我。”程翊一脸平静仿佛说的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儿,他伸手想去转风扇。
周以泽拍开他的手,“干嘛!还发烧呢吹什么电扇。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你嘚瑟什么?你是他最不喜欢的外孙。”
周以泽和那老头八竿子打不着,一点也不在意他喜欢不喜欢自己,他顺嘴说:“他为什么不喜欢我俩?是不是嫉妒我们帅?”
程翊懒得和他胡扯,慢悠悠地说:“其实他一直都看不上我,从小就看不上,他嫌我没出息。长大以后我是最不听话的,他就更不喜欢我了。”
周以泽看了一眼程翊,“怎么看出来的?你小时候脸上就写着没出息三个字?”
“我九岁那年他把我接老宅子住过两个多星期。”程翊说着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照片,老爷子其实不太喜欢小孩子,那回接孙子去老宅子住倒是头一遭,只是……
他回去以后他爸妈就因为出轨的事儿闹了起来,说老头没插手那件事骗鬼呢!
“我大伯三伯他们见状也带着孩子去看他。我也忘了是不是吃完饭了要吃水果,四个梨放盘子里,四个小孩正好,他让小孩过去拿。”
“我当时刚摸到一个梨,大堂哥他手里都抓了一个了还想要我手里的。”
他小时候性子软,没少受他大堂哥的欺负。他大伯家有俩儿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欺软怕硬的主儿。
他爸当时最受老爷子喜爱,自然受到另外两个兄弟的排挤。
大伯二伯关系亲密一些,所以三伯家的那个儿子和大伯家的两个儿子走的更近。
那也就意味着惹恼了一个他要挨三顿揍,他当时识时务就松手了。
当然程翊是不可能跟他表哥承认他是怕挨揍才放弃那个梨的,他换了一个相对委婉的措辞。
“不是说孔融让梨吗?我就让了,然后老爷子看到了……”
“那老头就因为这个得出来你没出息这个结论?得,孔融让梨让出来一个谦让尊长,你让梨让出来一个没出息。老头没病吧。”周以泽眉头紧皱,满脸不爽。
程翊等他表哥发表完意见才慢吞吞说:“不是,还没说完。然后他就让我们把梨放了回去,说是每个人说自己未来的梦想,说完了再给梨。”
“他们说的都挺好的,最后一个是我,我……我说完老爷子当时就给了我一句评价——他说人无志无以立。我当时小没明白后来才知道。”
周以泽听出来程翊话语里的躲闪,他挑了下眉,“你当时说了什么?这不是送分题吗?小时候难道不是随便吹,当科学家,当有钱人,成为社会接班人……我还挺好奇哪个答案导致你得了这么一句评价。”
程翊眼神儿飘忽,“行了你别问了,都八百年的事儿了我早就忘了。”
他当时知道自己就是分了梨到最后还是得留着给他大堂哥,要不然会挨揍,所以心里委屈,回答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的梨……
周以泽随便转了下脑子就想明白了,他一个没忍住笑了出声,爽朗的笑声在小房间里回荡。
程翊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这笑包围了有些羞恼。
“笑什么!我说我想当一个卖梨的有什么好笑的?你肤浅不肤浅,卖梨不是挣钱啊?卖梨就是没出息啊?卖梨不是凭自己的双手挣钱啊?”
周以泽闻言没止住笑,“你别把自己说的多高尚,你当时想卖梨不就想着天天吃梨吗?不是,你家好歹那么有钱,又不是买不起那几个梨,你至于还去说那话吗?”
“我那是口误。搞得跟谁不会吹一样,当科学家!我还探索宇宙呢。”程翊脸涨的通红,忿忿不平。
后来他学会打架以后把那三个人挨个揍了遍,把以前挨过的揍都揍回本儿了,还讨了些利息。
他爹以前总拍桌子问他打架能解决什么,他确实说不出能解决什么,可是爽啊,当时打的他大堂哥求饶,那滋味他回味一个多星期。
☆、第三十六章
刚下过一场雨可惜温度并没有降下去,反而在天气放晴以后水泥地上蒸腾起一股热气,让人感觉闷热。
晚饭仍是周以泽做的。
程翊看了眼郑全,又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周以泽,两人对视一眼,皆心事重重。
他俩刚进来的时候郑全刚挂电话,也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郑工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双目赤红,胸脯一起一伏仿佛呼吸不过来。
他看两人过来忙敛住气恼的神情,扯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只是客套地说了声来了啊。
冰箱里没什么食材了,周以泽把中午的排骨汤热了热,又炒了盘小炒,打了一个蛋花汤,三个人将就着吃。
饭桌上只有筷子不小心碰到瓷碗瓷盘的声响,郑全闷头吃着饭,脸色阴沉,和以往边吃边说笑呵呵的模样有很大不同。
“哦郑叔,我听我哥说明早我们一起去看赵叔,几点去?”程翊装似无意,打破了沉闷的气氛,可他没想到郑全夹菜的手微顿,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不耐,又似气愤,一时让人琢磨不透。
程翊和周以泽都注意他的表情,两人一时间都反应过来看来那通电话和老赵有关。
郑全很快低头,他扒了两口饭才闷声说道:“我明天有事,就……不过去了。你们俩也别过去,他……家里人都过来了你们不用担心。老赵的事儿……你们就别管了,安心待着。”
郑全把“家里人”三个字咬的颇重,仿佛是要把老赵的家里人给咬碎吃了。
程翊眉头一皱,“郑叔怎么了?赵叔那边……是他家里人说什么了吗?”
郑全一脸严肃,静默了会他才开口:“今儿下午自从他家里人过来以后就一直给我打电话,说是老赵他兄弟,他说老赵那伤算工伤,索赔一百万。”
程翊差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工伤?”
周以泽闻言倒没有太多触动,他以前当打手追过好多债,见过的流氓地痞没一个讲理的,但他们那些专职不讲理,不还钱打到还钱。
“总之你们别过去了,那边的人就是无赖!被缠上甩掉也难。我估摸着他们也不敢当工地来,毕竟工地上这么多工人,他不敢来闹事。”郑全一脸疲惫,这两天被这些事儿扰的没睡过一个好觉。
程翊和周以泽点了点头,心里清楚帮不上忙,索性不添乱。
程翊两人吃了晚饭就回了房间。
小房间里闷热异常,周身裹着粘稠的空气简直让人窒息,仿佛动作都迟缓了,呼一口气似乎都带着灼人的热度。
“我去洗个澡,你要实在热就出去吹会风。”周以泽浑身上下全是汗。
“我也想洗。”程翊实在是撑不住了,他吸了吸鼻子,“我都觉得自己馊了。”
周以泽回头安慰他,“没有的事儿。”
程翊冷眼看他,直接把背心脱了下来递了过去,“你闻闻?”
周以泽嫌弃地往后撤了下,他假笑了声:“真没馊。”
“行啊,那你闻闻。”
“程翊你找事是吧!我一个大男人闻你背心,我有那么重口味的嗜好吗?行吧行吧,那你赶紧洗个澡。”周以泽也觉得总不让程翊洗澡不是个事儿,这么热出一身汗确实难受,病情加重大不了他再照顾就是了。
洗完澡两人根本不想在小房间里呆,蹲在门口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郑叔看起来挺愁那事儿的。”程翊伸手把周以泽嘴里的烟扯了下来。
周以泽正低头玩扫雷,被他吓了一跳,他瞪着程翊,“找事是吧。”
“我明天给你买点棒棒糖。”程翊把烟头对着地上按了一下,熄了烟。
周以泽看了眼知道拗不过他也放弃了,他这身体的烟瘾倒也没多大,这会戒是肯定可以戒掉的。
“烦死了!随你吧。”周以泽没多说低头继续玩自己的扫雷,“那人就是无赖,要实在不行,让郑叔请人教训他一顿。他一个外地人,在这边无亲无靠恐吓两下就怂了。”
程翊听他表哥的口吻看了他一眼,“这些流氓手段你倒是挺懂。”
周以泽专心玩游戏顺嘴说道:“这叫手段?以前追债的时候用的手段更流氓的,你没见过。”
“嗯?”程翊注意到那个词汇,他皱着眉,“追什么债?”
周以泽看着手机屏幕没了动作,但是面上倒没有心虚的表情,他平静地反问:“你活这么大没人找你借过钱?”
程翊隐隐觉得不对,他总觉得他表哥瞒着他什么,而且照理说就算有人找他表哥借钱,也不过是学校里的人,学生而已用的着什么流氓手段?
“那你说说有什么流氓手段?”
“你问这么多干嘛?对了,明天要是不去看赵叔,我们就去锦南小区找找人。”周以泽适时岔开话题。
程翊一听找人注意力就被转移了,心情郁郁,他心里没底,总觉得这事儿不靠谱。
废弃的大仓库里传来一声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这仓库常年没人过来已经积了一层厚厚的灰,蜘蛛网也结了好多,走两步就觉得自己胳膊上挂上了蛛丝,伸手咕噜一把胳膊什么用也没有,依旧可以感觉到胳膊上纠缠的蛛丝。
“行啊挺能躲。”一个流里流气的男子冷笑一声,打量了一下周遭,铁皮屋顶还漏水,积水顺着墙根流下来,经年已经留下了一层青苔。
“几位小兄弟行行好,再宽限几个星期!我现在真的没有钱了,我给你们磕头了,求求你们!求求你们!”一个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他声音颤抖求着饶,脸上眼泪四纵,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脸,竟冲刷出几道痕迹,说着他一个响头一个响头磕在地上,磕得比给自家祖宗都用心。
那男子丝毫没有触动,反而一脚踹在那人胸上将那人踹倒在地。那力道不轻不重,那人叫的委实逼真,像是骨头被踹折了一般。
“嚷你妈逼!别给老子装,一点劲儿没用!宽限?都他妈躲了一个星期了,让老子和兄弟一顿好找!就说现在还~还是不还~”最后一句话那人是从牙缝儿里挤出来的,带着浓浓的威胁口吻。
那中年男子立马又爬了起来跪正了身体,他没再声泪俱下地求饶,而是拿眼睛偷偷扫着那男子背后懒懒散散站着的几人,仿佛刚才怯懦求饶的人不是他。
那中年男子心知自己今天是躲不过去了,小眼睛里掠过一丝恶毒,他低着头小声说:“我家里还有一套房子,我老婆!我老婆她有好多嫁妆。你们给我一天!就一天,我回家弄了东西,你们陪着!有你们陪着她不敢不给我,到时候我立马能还上钱!”
那男子闻言冷哼一声,眼里露出一丝鄙夷之色,这男的自己倒是会躲,留了自家媳妇儿和十多岁的儿子在家,他那家小的都快没下脚的地儿了,还要回去啃媳妇儿?
他回头对蹲在最外层无所事事的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