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狗的光明-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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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余找找说话,总是我哥长我哥短,外人看来他是故意在炫耀他在金酒十身边无人匹敌的地位,以此来提醒别人他在监仓里的位置。实际余找找只是觉得给男神哥当弟弟很自豪,每次说“我哥”,他就有种油然而生的骄傲。当然也不乏炫耀的目的,我有哥,你们没有,他是我哥,你们最多只能称他小金哥,都是外人。
卢毛头对此很有些嫉妒,说话阴阳怪气:“小余弟弟,这种事情就不劳你动手了,你负责在床上专心伺候小金哥,床下的事儿,累到你小金哥会心疼的。再说按摩真需要技巧,不然越按越不舒服。”
哪想余找找这智商根本听不出拐弯抹角的损话,他看了眼金酒十的后背,纳闷儿地问:“这不就是床上的事儿么?你也没在床下给他按摩呀!”
卢毛头被他噎得接不上话,听到小金哥突然笑了声,扭头对他说:“算了,你让他按吧,也不用教,该干嘛干嘛去。”卢毛头只好回自己那边儿,眼睛还一直盯着余找找。
只见余找找学着他的样子站在床边,尝试着捏了捏小金哥的肩膀,捏了两下手酸,又开始攥起拳头给他敲背,小金哥这会儿回过头,“你上来,坐我身上,你这样使不上劲儿,力气大点儿。”
余找找也没在乎旁边那些双暧昧不明的眼睛,跨到金酒十身上,屁股顶着屁股,感觉还挺有弹性,然后就开始啪啪地又敲又拍又捏。
他是一点儿手法都没有,也完全不按章程来,逮哪儿捏哪儿,光顾着男神哥嘱咐的力气大点儿,一点不吝啬,把全身的力气都使上好顿敲。没一会儿就把金酒十的背给拍红了,自己也满头是汗,胳膊也酸,一双手烫得都能感觉到脉搏的跳动。
当他再次停下擦汗的间隙里,金酒十又枕着手臂回过头,在床板的阴影下看着他,“累不累?”
余找找喘了口气,“不累。”
金酒十笑意更浓,“你手疼吗?”
余找找把手背到身后,坐在男神哥屁股上回:“不疼。”
金酒十转过头,在臂弯里窃笑了好一会儿。
每天晚上洗澡的十来分钟,余找找都跟着男神哥学习打架技巧,他并不笨,手上动作又奇快无比,几天下来戳眼掏裆的阴招使得炉火纯青。更令他欣慰的是,他的小小鸟再没立起来过,他以为自己的病是不治而愈了,直到一天早上,天色将亮未亮,他听到下铺的男神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喘息声也很明显。
他好奇地探出头,看到男神哥侧身躺着,脸埋在枕头里,一手圈着大鸟来来回回的撸发撸发,鸟头似乎沾抹了某种液体,在灰蒙的光线下极有光泽。
余找找吞了下口水,那根乌青色的大家伙在蓬乱的毛发中嚣张地伫立着,男神哥的拇指不时擦过顶端,又不时握住两个鸟蛋,他仿佛很难受似的皱着眉,牙齿间不断溢出粗重的喘息。
余找找被他的神色和动作吸引着,这羞耻的一幕令他烧红了脸,却情不自禁的看入了迷,小小鸟不自觉的也硬邦邦了,即难受,又感到极端兴奋。他想融入到这一幕里,要么变成男神哥的手,要么变成男神哥的鸟,又或者轻飘飘的下床,变成一缕幽魂,神不知鬼不觉的抚摸一下那绷紧的身躯。
在他遐思迩想的憧憬与血液沸腾的冲动里,男神哥终于把身体埋进床铺,挺腰在床上蹭了几下,他劲瘦的腰背和俏立的屁股露出好看的弧线,汗涔涔的麦色皮肤,让余找找很想抹一把。
一点儿都他妈不舒服!金酒十倒换过这口气,心情随着高朝褪去带来巨大的落差,他浑身没劲,魂儿也空荡荡落不到实处。不够尽兴,不够爽,为了那几秒钟的飘飘然废了这么长时间,就那么几秒钟,根本爽不到。
应该找个姑娘,他想,从上次徐老扒那出事儿到今天,算算又一个来月了。他身体里积压了熊熊烈焰般的欲望,因为不得尽兴抒发四处乱窜,憋得他火气冲天。
妈的,老子要出去!出去爽去!
金酒十拿内裤擦干净,一翻身被床铺上的小脑袋吓了一跳。
“个倒霉崽子,你他妈干嘛呢不出声儿?”
余找找拿腰蹭蹭床单,小小鸟硬得疼,他哑着声音说:“哥,你那是干嘛呢?”
金酒十不想理这个智障,下床没好气的拿内裤在他脸上抽了下,“撸管儿,没见过!”
犯人们都还没起床,余找找轻声问:“撸管儿,舒服吗?”
“你丫自己撸一发就知道了。”
金酒十把内裤跟其他的脏衣服塞到脸盆里,每个星期六下午有半个小时洗衣服的时间,按理说小金哥是不用自己洗的,但让人洗自己的内裤他还做不到。堂堂一牢头,憋得撸管儿,多丢面儿。
他又坐回床边抽烟,抽了半支才想到:这小崽子不会连撸管儿都没撸过吧?
往上铺看,见余找找背对着他,也不知是被他骂郁闷了还是睡着了。
不可能,金酒十想,都二十二了,他这智商没有过姑娘还罢了,怎么可能连撸管儿都没撸过。
这天下午,金酒十和余找找端着脸盆来到水房,水房里人很多,水房的构造是四面墙,两面都是花洒,一面是便池,还有一面才是供犯人洗漱的水池。
在他们之后,水房陆陆续续又进来几个人,奇怪的是在这几个人进来之后,其他人又陆续走了。
作为一个出色的混混,对危险的感知度是很敏锐的。金酒十往身后瞥了一眼,没有进来就叫嚣找茬儿,说明人家不是来挑战他的战斗力,是来要他的命。
“崽儿,”金酒十对身边的余找找说:“去把柜子里剩下的衣服给哥拿来。”
余找找不疑有他,点头应下后赶忙往外走,他刚一走出去,水房的门就在他身后关上了……
第28章
生命很脆弱,不信你撕张纸,一条命可以在把这张纸撕成两半的功夫里,轻飘飘的断掉。回忆会随着纸张中间断开的纤维互相交错,产生错乱,重要的不重要的在脑海里轮番转一圈儿,等到这张纸彻底断开,已过完的前半生和未知的后半生,都会在撕裂的瞬间戛然而止。不论是幽魂还是回忆,不论痛苦还是欢愉,都化作空气里的几粒尘埃或者这个分子那个分子,挥挥手,一点儿重量都没有,毛都不剩。
当然,我没死过,我只是这么想。小金哥没我这么多感慨,他只是深刻地认识到,在以命搏命的过程当中,一个不小心,人就玩儿完了。
人一玩儿完,什么也都没了,所以不能玩儿完。
他每一招都是凶险的杀招,每一步都须走得殚精竭虑,可即使他身经百战,面对六个身强力壮准备充分的青壮年,招架的仍然很费劲,眨眼间腰上被牙刷把扎了个窟窿,脸上也见了血。在眼疾手快撂倒三个人后,他终于被抓住了。
余找找拿衣服的路上被耽误了几秒钟,当初绊他的大青龙问东问西,当听到是金酒十让他回来拿衣服时,几个人没再纠缠。人的名树的影,他们到底还是怕小金哥会四肢健全的从水房里出来。
衣服是干净衣服,余找找捧着衣服往水房跑,心里还想这不用洗吧就发现水房的门被关上了,门口还站着个人,探头探脑地往岗哨这边瞧。
他意识到男神哥有危险,先装作不知道要往里进,被那人推了一把,“去去去,今天水房停用。”
话刚说完他的裤裆骤然遭到重击,那人啊的一声痛叫,弯下腰来捂,余找找曲起手指猛地戳向他的眼睛,跟着从他身上一跃而过,踹开门便看到男神哥被人从身后架着,一把尖利的牙刷把直指他的眼睛,另有一人正狠捶男神哥的小腹。
“哥!”余找找这一嗓子吼得破了音,奋不顾身冲过去,引来一人后再次使出掏裆戳眼的阴招,奈何这人比门外的人厉害,蛋都快被余找找给掐爆了还能正常活动,一拳格开探向他双眼的手,囫囵个拎起余找找像砸石头似的往地上一抡。
余找找感觉胃都快被这下给砸出来,却见那人没再管他又奔着男神哥去,当下一轱辘从地上爬起来,跳到那人背上,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张嘴咬住他的耳朵,同时在那人伸手把他往下拽时狠戳他的眼睛。
“啊——”这一声叫喊肝肠寸断,凄厉的犹如遭受酷刑的野狗,他顾不得去拽背上的余找找,像只无头苍蝇颠来倒去的乱转。
“快快快!”架着金酒十的男人焦躁的催促着,“你他妈倒是捅啊!”
金酒十身前那人握着牙刷把,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身力气全灌注在手上,脸上憋得青筋暴起,狠狠捅向金酒十。
金酒十抬手挡在脸前,牙刷把“噗”的一声扎透掌心,堪堪停在离他眼珠一公分的地方。这时余找找身如狸猫,钻到那人裤裆下攥住他的鸟蛋整个扭了个圈,那人吃痛不住,撒开牙刷把捂住裤裆,余找找就在此时窜起身,两根鲜血淋漓的手指头再次戳进一人的眼窝。
压力骤减的金酒十用后脑勺狠撞身后人的鼻梁,左手捞住那人的胳膊一记干脆的过肩摔,再心狠手辣地拔出手掌里的牙刷把,直接捅穿他的大动脉,又重新拔出,脚下不停走到余找找解决的两个人跟前,一手一个,彻底了解了别人的命,也了解了自己的后顾之忧。
“哥!”余找找连忙上前扶住他。
金酒十的右手滴滴答答往下淌血,左手捂着被捅穿的侧腰,疼得龇牙咧嘴,“快走,把这牙刷把擦干净扔便池里,快!”
余找找把东西处理完,又见男神哥端着脸盆挡住腰上的伤,狠吸了两口气,随后四平八稳的带着他走出水房。
“什么都不要说,如果等下狱警来问,你就说什么都没看见,一定不能松口,不管他们问什么,就说没看见,记住没?”
余找找这时才有些后怕,男神哥一直在抖,抖得他六神无主,“咱……咱们去医务室吧,去找医生,你的伤……”
“我没事儿,”金酒十咬着牙又吸了口冷气,“这点儿伤死不了,我跟你说的你记住没?”
“我记住了。”
“好,别慌,镇定点儿,我还在呢。”
俩人回到监仓,仓里的人都在,一个个都不错眼的盯着他俩看。金酒十坐回床上,脱掉上衣,又找了件背心紧紧勒住腰伤,他阴沉着脸,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像嗜血的狼,挨个在他们脸上看了遍。那些人畏惧他的眼神,脸色都不太自然。
他们知道,金酒十心里盘算着,这些人里,还会不会有他们的同党?自己现在受了伤,继续住在这里安不安全?狱警们是否已被买通了?是谁派人来杀他,这批人跟上次那批废物是不是一个人指使的?
他真的是动了火气,整个人笼罩着阴笃,不去就医不是因为真的无关紧要,而是他现在吃不准帮里的情况。如果罗哥老大的位子易手,其他人上位就不会管他的死活。监狱里因为斗殴死几个人,事情可大可小,可没有后台,他们还是会把他推出去顶事。五六条人命,够他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唯一的有利因素就是他们没有证据,监控事先已经被那六个人弄掉了,光走廊上的监控拍不到作案过程,只要咬死不承认,还可以钻钻法律的空子。
他已经把事情往最差的方向考虑,想着过一会儿再找个借口去看狱医,然而就在这时,狱警突然敲了敲牢门,“金酒十,有人探监。”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这个时候。金酒十又在腰上塞了块布,因为失血浑身直冒冷汗,但他以为自己是铁打的,没放在心上,临走还不忘了拍拍忧心忡忡的余找找,“哥等会儿回来,记得给我留饭。”
来探监的是衣冠楚楚的孙冶胜,他对金酒十煞白的脸色很惊讶,“我就知道,小金哥没这么容易解决掉。”
金酒十的右手仍在发颤,打起精神扯了抹冷笑,“是你?”
孙冶胜怡然自得地抽着烟,“不是我,”他弹了两下烟灰,上身前倾隔着玻璃讲到:“要是我,一定成功。”
金酒十不置可否的哼了声,“你应该不单是为了落井下石才来的吧?到底什么意思,划出道来。”
孙冶胜对他的态度很失望,先惆怅的叹了口气,“哎呀,是谁要搞你,你心里应该清楚。你说你,现在也是随随便便就年薪百万的人了,怎么还为了几块钱的蝇头小利,和区区一个马仔就出来拼命呢?做事也不考虑考虑后果,看样子你卑贱的基因是改不了了。”
金酒十闭上眼睛,神智有些恍惚,他在极力保持清醒,“你是来挑拨离间,还是想让我替你办事,痛快点儿。”
孙冶胜也低头笑了下,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用一副施舍的口气说道:“过不久,你就能出来了。我希望你记得,你今天这幅德行,是贺转辉在作怪。出去以后,不要跟我作对,要还想在道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