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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港岛弟弟-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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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佬周把手中伞一扔,手指里间香堂,“进去。”
  周识抬脚走进大门,钟鸣也跟着要去,被大佬周“咣当”一甩门关在大门外。
  门咚咚作响,钟鸣在外面使劲拍门,“大佬伯!你听我说!是——”
  是什么?周识耳边一阵嗡嗡作响,一时听不太清,稍稍偏头,大佬周站进香堂,“跪下。”
  周识头皮下一抽一抽,顺从地跪下,抬手擦了一把额角血迹。
  大佬周当咚咚的剧烈拍门声不存在,但也并没有再动手,站在原地看着水煲中水沸腾,散出白气。
  桌面上一张黑红请柬,周识知道那是什么。
  没等他开口,大佬周先说话:“我现在管不了你,不代表以后也放任。”
  周识稳稳跪着,“爸,我以后再跟你解释这件事。但是今晚六大社团的局,你不要去,不要管。”
  大佬周拿起请柬,打开,里面是一串串人名。
  多年摸爬滚打直到平步青云,这些人亦敌亦友,亦师亦鼠蚁,大家共有的概念是“同道中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大佬周看那张请柬上的人名,表情近乎温柔。
  看着大佬周把请柬放进衣袋里,周识猛然起身去夺,“爸——”
  大佬周一把拂开他,看也不看一眼,高声叫:“丑基!”
  丑基按住周识,周识本来已经没什么力气,现在居然爆发出惊人的力量,丑基又叫过两个小弟,把周识死死困在香堂地上。
  猫仔与大佬周同行,撑开漆黑的伞,替大佬周推开大门。门开风入,漆黑衣角卷开雨幕,羊绒沾上一线水迹。
  门外,钟鸣愣了一愣,立刻去拦,“不行!太危险!”
  大佬周只用某种包含轻蔑的目光扫过他的脸,钟鸣被狠狠钉在当场。
  周识破口大骂,“基叔!你眼看他去送死!”
  丑基死死按住周识后颈,“少当家,你拦不住他。”
  周识渐渐高声,“你放我我去拦啊!”
  丑基只说三个字:“少当家。”
  周识的脸擦在水泥地板上,蹭出一道血痕。不知过了多久,周识不再挣扎,力竭似的轻声说:“基叔,叫阿鸣进来。外面下雨。”
  周识安排钟鸣冲凉,又把自己清理干净,走出来才看到钟鸣站在窗前,头发仍在滴水。
  他往钟鸣头上盖了块干毛巾,乱揉一通,擦干冷水。
  钟鸣半天才转回头来,说:“你放心,我跟猫叔商量过,去打个哈哈就拉大佬伯下桌。”
  周识心想猫仔哪里犟得过大佬周,一边盘算一边问:“雨下这么大,你怎么不走?”
  钟鸣漫不经心,低头抠周识那张旧书桌上即将掉落的油漆,“我走了他不得使劲儿打你吗?老祖宗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出门在外不能让周识受欺负。”
  周识沉默了一会,钟鸣的瘦长手指在浮起的油漆上刮来刮去,总算被他刮下一块皮。
  钟鸣小时候就常常跟在周识屁股后头跑,跟得周识烦不胜烦,但大佬周亲近钟植浩,于是把钟鸣塞给他带。
  他在桌上看书,钟鸣就在一旁抠抠这个摸摸那个,最爱抠的就是这张书桌。
  周识把他的手按住,说:“等这件事过去,我跟他谈。”
  钟鸣说:“我们跟他谈。”
  外面雨势渐大,打得玻璃窗笃笃作响。窗内昏暗,而年轻人的眼睛诚挚炙热,周识捏了捏他的脸颊,总感觉还有一点婴儿肥。
  陈兆基在清点人数,接到周识的电话。
  周识说:“陈Sir,劳驾你一件事。阿鸣在庙街,帮我看好他。”
  陈兆基随口问:“他去庙街做什么?为什么看好他?”
  周识顿了顿,“李慎庭要对我动手,第一个就先动阿鸣。”
  陈兆基一头雾水,“好,我送人去庙街。但是为什么?不该先动你老豆?动兄弟是为什么,是不是因为你没有老婆?黑帮规矩怎么甘多——”
  周识挂断电话。
  楼上钟鸣已经熟睡,周识站在香堂里继续等。
  雨越下越大,时针又划过半个钟,电话铃终于尖锐地响起来。
  周识等到第三声才接起来,没有说话。
  李慎庭说:“尖东香格里拉顶楼开会啦,大佬。这么沉得住气。”
  那边一片嘈杂,有人说了句什么,电话彼端响起一阵刺耳笑声,周识放下电话,撑伞出门。
  尖东,夜色宁静开场,酒店辉煌会议室里坐满新老古惑仔,吵吵闹闹掀翻屋顶。
  年老的如杨宙,困得坐在椅中一点一点。
  中年的如吕又礼,自己摆了套功夫茶具喝乌龙单枞。
  年轻的如李慎庭,口沫横飞扯东扯西,“还是我小时候听大佬周说的,20年前做大哥不来尖东蒲一蒲,就好没面子。喝咖啡去茶餐厅又是低级古惑仔,只有来这里的,才是真大哥。”
  一群人都把话头扯开,毕竟大家已经商量得尘埃落定,除了大佬周的和义堂之外,这些社团都归李慎庭的公司做账,一回归必要洗牌,到时候他们还可东山再起。
  而大佬周不识时务,可毕竟是“同道中人”,落井下石虽然简单,但到了他们这个单位,实在没必要。
  李慎庭扫视诸人,把话挑开,“诸位叔爷是不放心我,没关系。等下周识来,你们自己看他口风——和义堂肯归帐,皆大欢喜。不肯,大家心里也有数。”
  杨宙一点一点地问:“阿仔啊,你说边个?”
  李慎庭毕恭毕敬,“阿公,我说周识。”
  杨宙想不起来是谁,吕又礼递杯茶上去,“大哥,大佬周个亲生仔嘛,阿识,九龙寨城里最小最恶的那个!”
  杨宙颤巍巍“啊”一声,环视众人,颤巍巍饮茶,“听说你们在座谁也恶不过他,好在人家金盆洗手做差佬。”
  李慎庭漫不经心,“差佬?做差佬好劲啊,不还是要脱下差佬皮来黑帮老窝。”
  包间门不紧不慢响过三声,没人动弹。
  靓坤踹一脚小弟华仔,“长手只知抠啊!?白斩鸡!”
  华仔穿皮衣,戴着顶报童帽,揉揉屁。股,懒散走去开门。
  包间门洞开,周识站在门外,正抽一口烟。神情隐在烟雾后,人被迫只能关注他的黑风衣黑外套白衬衫。他鲜少穿三件套,而裤线笔直如同弹墨勾出,才看见门开似的,抬脚漫不经心地走进来,把在场叔伯都视作空气,径直在杨宙下首李慎庭对面一张红木椅上一坐。
  吕又礼和大佬周最熟,忍不住敲敲桌面,“阿识,长幼尊卑。”
  周识掸掉烟头,伸长手摸到桌上另一包烟,熟练地抖出一支衔在嘴里,“社团长幼尊卑,还是年纪长幼尊卑?”
  要是论社团,坐在杨宙位置上的应该是他。要是论年纪,李慎庭可以直接滚去桌尾。
  吕又礼停口喝茶,周识悠悠闲闲点燃一支烟。
  作者有话要说:
  老祖宗曾经说过一句至理名言:出门在外不能让周识受欺负。
  PS明天完结啦,所以今天继续四更~


第33章 冬风
  周识左边额头上一道创口贴,颧骨上一道青紫擦伤,幽暗光线中都不甚明显,李慎庭眼神不好似的凑近看了半天,“识哥,头上这是怎么了。”
  周识头也不抬,嘬起两颊吸烟。
  在座诸人都记得当初李慎庭跟在周识屁股后头的样子,那时周识就一言不发一眼不看,现在还是一样沉默傲慢,脸上写着“关你吊事,你也配问”。
  李慎庭悻悻坐回去,指指面前一叠账簿,“识哥,带来了吗。”
  周识摇摇头。
  李慎庭冷笑一声,“那你还来做什么?”
  周识慢悠悠开口,“我老豆在你手中啊,扑街。你同我装傻?回家问问你老豆灵位,问他敢不敢。”
  他在李慎庭面前提被他亲手搞垮的搞事雄?
  李慎庭拍桌而起,“你——”
  细D先一步骂街,“阿识!新联英这步棋下得稳妥,到时候一回归谁知道如何光景,大家一起做账一起入股,有什么不好?!”
  周识说话,带着不紧不慢的压迫感:“D叔,是这样。不等回归,你们家人个个移民离开,这里只剩一群老滥仔互相叮血,你觉得值得,我没意见,大多数人这么做好正确。可是你不一样,你同老婆留在香港,可三个儿女是不是也早就移民温哥华?你以为他们大好前程?”
  细D愣一愣,随即暴脾气重现,一把拎起面前酒樽砸掉尾,碎茬指定周识,“你对他们做什么!”
  酒水瓶渣四溅,周识抬手挡开,以免沾湿衣襟,另一手食指轻轻一指李慎庭,“我都退出多少年。D叔,你问他。”
  细D又是一愣,随即意识到原来李慎庭早就留后招,这张牌不知什么时候才肯放,立即把酒瓶指向李慎庭,“叼!我信你一次,你同我、同我讲你在温哥华绑我屋企人?”
  李慎庭在椅子上后退一点,不动声色,周识旁边的吕又礼已经掏枪,静静碰上周识的太阳穴。
  周识仍低头,笔直手指把玩水晶烟灰缸,光点落在衬衫领口上又落在眼底,照得一片冰冷。
  “吕叔,你几房太太都被你遣散到温哥华洛杉矶夏威夷和巴黎,就剩你一个在香港。你这么孤寒鬼,难道日日叫鸡?”
  青年抬起头来,迎着枪口直视吕又礼。光点滑过犀利面容,五官精致以至于剔透,宿命质地如此,存不下一点光明。
  吕又礼默默收回枪——他当然不叫鸡,他同细D老婆每周三次密会,固定房间,就在香格里拉。
  细D彻底崩溃,一把抢回账簿就要撕碎,被靓坤控住。
  天真兆在桌尾坐,把手中酒杯一摔,“周识!你别把我们不当人!”
  周识默认,仍靠在椅背中玩烟灰缸的光,四平八稳,仍然是那副眼睛都懒得动一动的神情,“你地到底知不知我是差佬,在警校report都拿A?这里任意死掉一个人两个人,我想怎么写都可以。”
  李慎庭慢慢躬身,手肘放在桌上,金丝边眼镜后双眼眯成一线,如眼镜蛇进攻前的探身,“周识,你到底知不知道大佬周在这里?”
  周识不语,摆明了知道李慎庭不敢动大佬周。
  李慎庭嗜血一般紧盯着周识,又问了一遍:“大佬周在这里。”
  周识把烟灰缸随手往桌上一丢,自己重新靠回椅背,指指额头,“长眼不会看?你都知道我中意我细佬,我老豆活着都想死,你成全他啦。”
  李慎庭继续与周识对视半晌,像在辨识他是真情还是假意。
  庙街和义堂,窗外风雨不停。
  钟鸣穿好西装,对镜凝视半晌,又把两鬓头发向后抿一抿,轻快下楼进香堂,拨通猫仔的电话。
  电话彼端始终是不停的忙音,钟鸣面色沉静如水,嘴角甚至抿起一丝冰冷笑意。
  尖东,酒店会议室里一时僵持。
  片刻,李慎庭突然微笑着开口,“靓坤。”
  靓坤会意,走到会议室隔间,拧开门把手。
  里面跪着一个人,是猫仔。地上又躺着一个人,正如活鱼失水般揪着心脏位置轻轻扭动,身材高大,鬓角花白,那是大佬周。
  周识默不作声盯着,大佬周脸色惨白,嘴唇已经发青发紫,显然心脏病发。
  大佬周一直有这个毛病,尤其戒过毒身体脆弱,年纪又渐长。好在一直有药物控制,玫瑰姐看得又紧,从没真的发作。
  周识深吸一口气,终于慢慢起身,走向大佬周,蹲身翻找,低声问:“有没有带药。”
  大佬周紧促呼吸,说不出话。
  周识转向猫仔,“有没有带药。”
  这一问也是徒劳,猫仔低下头,周识无奈,伸手放在大佬周颈侧,试图求索心率。
  李慎庭不知什么时候蹲在他身边,劝道:“别找了,你想问为什么会发作?在这里。”
  周识转过头,他手中一个小塑料包,红白塑封口,平时是滥仔们用来装□□,现在里面躺着十几颗浅蓝色小药丸。
  周识瞳孔骤缩,伸手就抓,李慎庭笑得出声,“你们父子俩一个恶过一个,怎么都这么怕毒?放心,不是海。洛。因,也不是可。卡。因,就是药——促发病的药。”
  这一瞬,周识心中划过无数抓不住的念头,李慎庭已经先他一步开口。
  “你想说除了你们自家人没人知道他心脏病?我确实不知道。”
  李慎庭紧紧盯着周识面孔,要把每一丝血色流逝都记在脑海里。
  “庙街租贵人又恶,你知不知钟植浩为什么非要在你家街口摆摊?”
  周识觉得应该阻止他说下去,但李慎庭笑得十分恶劣。
  “因为老钟他老婆是你老豆当年大佬的女儿。他老婆全家被你爸斩死啊,周Sir。”
  指腹下大佬周的心跳骤然加速,周识在那一瞬间如坠冰窖,胸腔中器官几乎停止跳动。
  他年幼时,大佬周把自己关在空房间里戒。毒,一间土胚房被撞得满是血迹。
  然后大佬周拉开门,把他扛在肩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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