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药可医?吃糖!-第1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龙庄主请了各路豪杰去山庄吃他的新婚酒宴,好不热闹。跟我关系不错的陆大哥也跟着前辈去了,前一日他回来后就告诉我了,第一手消息。”梅青书生故意卖弄玄虚地说。
“新婚之夜,新郎还没有入洞房,在酒宴上应酬着呢,结果城中护卫来报,新娘在喜房里病倒了。第二日,龙庄主就发了赏金榜,为了医治他的庄主夫人,重金寻神医冷面阎王的下落呢。”
宝蓝书生很是不满意,他说:“这有什么不知礼义廉耻。龙庄主对发妻如此痴心,倒是值得一赞。”
梅青书生笑了两声,讥讽道:“值得一赞?这龙庄主去年冬天起就张榜寻医为庄内某侠士解毒,两个月前有人揭榜后才没有再发榜。接着他便匆忙成婚,新娘叫什么来着,总之不像是真名,新婚之夜竟然病倒,还非要寻神医。请好生品品吧。”
宝蓝书生仔细想了一想,惊道:“你是说……新娘是那位中毒的侠士?男的?”
“陆大哥他们都是这么猜的。”梅青书生点头道,“可惜原来张榜时就没公布那位侠士的姓名,到不知是谁这么‘好福气’,龙庄主藏得也太严实了。”
“啧啧,这些江湖人啊……”宝蓝书生听得高兴了,却还要感叹几句世道败坏和不知廉耻的酸腐之语。
天青书生一直默不作声,端着茶杯细细抿着。他早就注意到了隔壁桌,背对着自己这桌坐着一位佩剑的侠客,在听到逸龙山庄的名字时,身形还动了一下。可惜与自己同行的这两个呆子,一个说得兴奋,一个听得高兴,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也不好提醒。
这江湖传闻已经偏离了原来的事实,虽然猜到了龙亦昊娶的是男妻,却没猜对人。没有听到自己或者冷予瑾的真名,啼莺的确松了口气,只是这心里仍然不免有些不适。
男子嫁人有违常理,不知礼仪廉耻。这两人嘴里嚼着的,脚下踩着的,可不正是啼莺他这种爱慕同为男性的人么。
冷予瑾见啼莺神色黯淡,也跟着觉得不高兴了。他想也不用想,便要去教训那三人。他转身抬腿,在板凳上转了个面,看向邻桌的三人,抬手按住了自己的佩剑。
他坐的这一侧,正对面就是宝蓝书生,于是冷予瑾盯着对方的双眼,用他们三人能听见的声音问他:“你刚才说了什么?”
宝蓝书生被吓了一跳,闭上了滔滔不绝的嘴。他定睛一看,对面坐着的竟然是一位带剑的武者,刚才看背影还以为只是个赤手空拳的打手。这人面色凶恶,手上还按着剑,吓得他连茶杯都拿不住,直接摔到桌上,茶水淌了出来。
“我我我……”他急着想解释,却连话也说不清楚,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说的哪句话惹怒了对面这尊煞神。
天青书生看着结巴的宝蓝书生和脸色煞白的梅青书生,又叹了口气。他虽然认为读书才是正道,习武是入了歧途,但他也有自知之明,从不敢惹这些江湖人士。如今见同书院的两位顶不上用,只能自己来打圆场了。
“大侠息怒。他们只是爱高谈阔论,并无坏心。若是刚才哪句话说得不对,我在此向您赔罪了。”说罢,天青书生还抬手作了一揖。
不过冷予瑾一听声音便知道,这人并不是刚才说风凉话的两人之一,反倒是开始帮寡妇说话的那位。于是他的目标更明确了,视线在宝蓝书生和梅青书生两人之间来回巡视。
冷予瑾毫不理会天青书生的道歉,只对这两人说道:“你们自己说。”
梅青书生仗着自己跟江湖人混过,壮着胆子,梗着脖子说:“你、你唬不到我。我可是认识好些江湖人的!”
那宝蓝书生也反应过来了,他说话虽然没有底气,但好歹说能完整了:“对!你别唬人。你要是伤了我们,可是要罪加一等的。”
冷予瑾反问:“是吗?”
冷予瑾的话音刚落,宝蓝书生刚才掉在桌上的茶杯应声而碎。三位书生心头一跳,连忙去看那只碎掉的杯子,只见碎片之间有一根银针插入了木桌中,目测刺进了一半有余。他们后怕不已,转头去看冷予瑾,却实在想不通他是何时出的手。
冷予瑾表情未动,问道:“怎么了?”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
三位书生四下张望,发现其他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更为惶恐惧怕。这人出手这么快,恐怕等他们三人尸身都凉了,还没有人发现出了事。人都死了,又没有旁人目证,还说什么定罪不定罪的!
天青书生很是焦灼,莫非自己今天就要被这两个蠢蛋给拖累死了吗?而宝蓝书生和梅青书生则彻底认怂了,他们两人面无血色,颤抖着手抱拳讨饶。又不敢大声说话,怕激怒这位出手不见影的煞神,只压着声音不停道歉。
他们不知道具体是哪句话才惹了祸事,只以为是他们谈论中贬损江湖人不知礼教,所以只好接连往外说着类似“都是我们瞎说的”、“我们无知”、“我们嘴贱”等等笼统的话语。
冷予瑾不怒不喜地听着,直到他们再也找不出话来说了,才一点头,用手指了这两人,说道:“你们两个,对天敬一杯茶喝了,保证以后不再乱说话。”
宝蓝书生的茶杯已碎,桌面上只有梅青书生和天青书生的茶杯。可是,在目前情况下,宝蓝书生又怎么敢挑剔,伸手夺过天青书生的茶杯,和梅青书生一道对天敬茶起誓。两人将茶水喝了,还怕冷予瑾不满,将杯子翻转过来,以示心诚。
然后冷予瑾便不管他们了,转身回来,看向啼莺。那三位书生见他转身,立刻离开座位,将铜钱扔给掌柜,赶紧跑了。店小二正走过来给冷予瑾这桌上菜,见这三人跟见了鬼似地逃跑,好生奇怪。
啼莺见冷予瑾看向自己,碍于店小二正在桌边,只抿嘴笑了一下,说道:“谢谢。”
作者有话要说:
师父给啼莺出气!有些人就是对别人太刻薄了,该让他们吃点苦头。人是逃跑了,不过还没完。
写的时候才发现,师父的神医人设,不好写特别爽的打脸。就算他想狠,啼莺也不敢让他狠T。T
今天排上榜单了,希望能有更多的人来看呀。谢谢追文收藏和留评的小天使们=3=
第17章 第十七章
啼莺知道冷予瑾是在为自己出头,当然很领他这一份情。
若按啼莺自己的性子来,他不会与这些人起冲突。因长年生活在压抑的环境中,除了忍耐以外并没有别的选择。然而谁又不想活得堂堂正正,为自己发声呢?只是他没有胆量也没有底气如此肆意。
起初他也有些担心,不知道冷予瑾会做到什么程度,怕他失手出事。后来倒是被冷予瑾炫技般的言行给迷了眼,只顾着欣赏神医的不凡身手与傲然之态了,也跟着忘了自己那些自卑低落的情绪。
啼莺对冷予瑾道了谢,等店小二上了菜又离去后,他又好奇地问:“冷大夫,刚才那是使暗器的功夫么?”
冷予瑾点头道:“略知一二。”说完,趁着小二暂时没有时间去邻桌收拾,他起身过去将银针取了回来。
略知一二?一定是谦虚之词。啼莺虽然不会武,但这三年也见了不少武者侠客,也能有些个不算外行的判断。
江湖中使暗器的门派不多,幽谷毒门算是较为厉害的一派。那日啼莺被误认,转瞬之间也看见了追杀之人射来的毒针,只是来不及躲闪。而今日,他一直盯着冷予瑾,别说银针了,他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人的手动过。
现在见识了冷予瑾用暗器的功夫也这般厉害,啼莺更加崇拜他了。医术、轻功、剑术、暗器……到底有什么是神医不会的?嗯,除了做菜和笑以外。
冷予瑾取了银针回来,见他还在发呆,便轻敲了一下桌面,说道:“吃饭。”
啼莺听话地拿起碗筷,默默进食,解决了今日最后一餐。之后他们两人上楼进了厢房,坐在桌边等店小二将内服药和浴桶送来。
干等着实在无聊,啼莺便跟冷予瑾搭话闲聊:“刚才那些读书人说的礼义廉耻,你怎么看?”
他还记得冷予瑾之前表现的种种,不介意他人误会,知道自己取向不同也不曾差别对待。要说是“求同存异”的开明,反而更像是“与我何干”的无所谓。
正如啼莺所想,冷予瑾回道:“这些迂腐之人实在教条。在我看来,寡妇再嫁,同性成婚,又碍着他们什么了?嘴上说着礼义廉耻,不过是找个由头抬高自己罢了。”
啼莺小心地问道:“那如果碍着你了呢?”
“怎么会碍着我?”
“比如……有寡妇属意于你,找媒人与你说亲,闹得天下皆知,如何?”
冷予瑾摇头,他说:“这不现实。”
“怎么不现实?”
“我常年隐居,少与人打交道,怎么会有寡妇属意于我?”
知道他爱较真,啼莺只得说:“那便假设她对你一见钟情。”
冷予瑾蹙眉道:“这更离谱了。我这副相貌,寻常女子见了,不怕我已是难得,不可能会对我一见钟情。”
听到冷予瑾如此有“自知之明”的话,啼莺顿时不服气,辩驳道:“冷大夫切不可妄自菲薄。这叫神佛威怒之相,所以她们不敢冒犯,并不是害怕。”
又在说胡话了。冷予瑾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去接话,只看着气呼呼的啼莺。真是有趣,自己不过是说了实话,却让他急成这样。
被冷予瑾这么沉默地看着,啼莺才意识到自己冲动地将内心追捧神医的话全都倒了出来,他顿时感到一阵窘迫,不知该说些什么掩饰过去。好在店小二送药上来,及时的敲门声打破了屋内尴尬的氛围。
啼莺这回像是抢着要喝药,一鼓作气地将苦涩的药汁喝下肚,趁着苦味正盛时,抬手遮住了脸,挡住了冷予瑾的看来的视线。太尴尬了,自己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现在让神医听去了,会不会以为自己的脑子也中了毒?
正在他胡思乱想之际,便听到冷予瑾问话:“还要不要吃糖了?”
啼莺想也不想地就答道:“要!”
然后他便听见了一声笑,惊得他连尴尬都忘了,连忙拿下手去看冷予瑾,还真让他看见了不得了的画面。这位好似不知道什么叫做笑容的神医,此时竟然眉眼舒展,勾起嘴角,露出了微笑。
啼莺一时有些看呆了。
他第一眼见到冷予瑾时,就觉得他的五官和轮廓颇有几分英气,只是眉眼的形状和抿嘴的习惯实在太伤面相。没想到这人舒展眉眼之后,笑起来能有这么好看。前后强烈的反差,更衬托出他此时的英俊了。
一瞬间,啼莺想了许多。他心里的小人一跃而起,啊呀呀地说个不停。
我就说!为何天神转世却得了这副凶相,原来是为了藏住此时的光芒万丈。这要是让寻常女子看见,说不得多少人要芳心暗许。若是再遇着个敢爱敢恨的女侠……不行不行,神医心怀天下,哪能被儿女情长耽误了大业!
心中的小人吹天嘘地,啼莺也跟着晃神了许久。等小人闭了嘴,他才回过神来。冷予瑾不知何时已经收了笑意,此时正捏着一枚糖丸,安静地看着他。
啼莺掩饰尴尬地假咳了一声,仔细想了想,确定自己刚才没有将心里话又说出来,才松了口气。
冷予瑾见他回神,一边将糖丸塞进他嘴里,一边问他:“你怎么又发呆了?”
啼莺含着糖丸,含糊不清地说:“因为刚才看到你笑了。”
“……你看错了。”冷予瑾说完,嘴角往下抿得更厉害了。
“就算看错了,那也是看见了。”啼莺强词夺理地说。
冷予瑾背过身去,抬手按了按自己嘴边的脸,闷声说:“抱歉,吓着你了。”
这回答让啼莺觉得一阵古怪,正要开口说话时,刚才送药来的店小二已经和他的同事将药浴桶搬到了门口。听见敲门声,冷予瑾径直走过去开了门,让他们将浴桶搬进房中。因外人在场,啼莺只好暂时不作声。
等店小二退下了,冷予瑾就过来要护着啼莺去浴桶边。啼莺看着他的脸,明明还是平常那般没有多余的表情,可啼莺就觉得他现在情绪低落。
于是啼莺不肯动身,非要与他说个明白:“冷大夫,你刚才为何那么说?”
冷予瑾伸出的手一顿,又收了回去。他的视线向下,没有落在啼莺身上,嘴上回道:“我的笑脸很吓人,不是么?”
“不会啊,一点也不吓人。”
“用不着哄我。”冷予瑾不信,微微蹙眉,抬眼问他,“你刚才不是被吓懵了么?”
见他不信,啼莺又着急了起来,这一急便忘了刚才的教训,直接将心里话说了出来:“我那是看呆了!你笑起来特别好看,所以我……”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了,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肯往下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