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生而为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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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么?我叫茨,楚茨。我住在昆仑山。
——你也是昆仑山的?那你就是我的子民了。
一会儿又是浑然颠倒的画面,她藏在一个三界里一个偏僻的角落,化了原形独自舔着伤口的血,有人发现了她,不要命的冲上来,她随手便斩了一个的脑袋,却有更多人不怕死的冲上来,前仆后继。
口中振振有词:“魔头!你为祸三界,我辈中人,人人得而诛之!”
她瞳子充血,喝道:“狗屁!好啊,那我就将你们统统杀了!祸乱三界给你们看!”
颠三倒四的记忆片段,有些是她这些日子以来已经想起来的,有些事记忆里根本没有印象的,在她浑浑噩噩的脑子横冲直撞,似乎一股脑的就要全盘塞给她。
昆仑手里的不知名的阔叶装的水被打翻,叶子也散在地上,楚茨惊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她看到身侧的昆仑,怔了许久的神,方想起来今夕何夕似的,血红的眼睛慢慢褪下颜色,才双臂搂住她腰,脸埋在她腹部,不动了。
“做噩梦了?”昆仑摸了摸她的长发。
楚茨在她怀里沉默的点了点头。
昆仑也不知道在哪里学来的,一边摸着她头一边哄道:“胡噜胡噜毛,我家的宝……唔……吓不着。”
楚茨也不钻空子逗她,只是搂得更紧了,一会儿手掌摸到昆仑背上,撑着自己坐起来,另一只手勾过对方的后颈,吻了上去。与其说这是一个情人间缠绵的吻,不如说是简单的唇齿相依。
“这里是哪里?”楚茨彻底清醒过来,开始打量她们所在的地方。
这里的天很奇怪,不是透着深蓝的夜色,而是极深的血红色,红得发黑,十分的诡谲。天上竟然还有星星——不,那不是星星,好像是什么东西的眼睛,也是红色,因为深浅不一样,所以显得黯淡。偶尔有黑影飞快的在天空掠过,以楚茨的眼力竟完全看不清是什么东西,口中还发出尖利的啼叫声,楚茨听了几次,头皮就炸了几次。
“是九幽。父亲的神髓就埋在这里。”
“嗯?”
昆仑知道她在问什么,便答道:“我先前听你说,万妖窟的人知道你的行踪,你又身受重伤,一时不知往哪里去,就躲进了这里面,这里安全,只要我不开门,旁人进不来的。”
楚茨听了,拍拍衣服站起来,道:“好,我出去看看。”
昆仑跟上来:“我同你一起。”
“荆默呢?”楚茨瞟了一眼还在地上躺着的青年,问道,“他应该也没事吧?”
“和你一样痊愈了。”
楚茨牵着昆仑从山洞里出来,顺着血红的山路一直往上走,这里仿佛就只有两种颜色,不是红就是黑,昆仑边走边解释道:“这里是只有黑夜,没有白天的。所以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楚茨问:“你进来过么?”
“第一次进来,但是我好像很熟悉。”
“是么?我也觉得很熟悉。”她们俩的脚程很快,眨眼就到了山顶,楚茨指着山下红色的河流和草木,对昆仑道,“唔,像是以前见过。”
“小心!”她神色陡然一变,瞳孔倒映出一个小小的黑影,左手将昆仑往前一带,同时右手弹出半尺长的指甲,想也不想的往昆仑颈侧刺了过去,她的速度前所无比的迅速。
“噗噗”连续两声。
一声是手指刺入什么东西的声音,楚茨电光火石间将一只黑漆漆的皮包骨的怪鸟从这头传到了那头,那怪鸟连一声都没来得及叫出来,便死了个通透。
还有一声是——
楚茨低下头,愕然地看着胸口插着的剑,视线顺着剑身缓缓移到握着剑柄的女人脸上,目中流下两行血泪来:“为什么?你又……”
☆、第54章 幻境
昆仑手里不知名的阔叶被打翻,水洒在地上,叶子也散在地上,楚茨惊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她看到昆仑还保持着给她喂水的姿势,怔了许久的神,才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想起来今夕何夕似的,眼睛慢慢褪下血红的颜色,双臂搂住她腰,脸埋在她腹部,不动了。
幸好……幸好只是个梦。
“做噩梦了?”昆仑摸了摸她的长发。
楚茨在她怀里沉默地点了点头。
头顶的昆仑继续一边摸着她头发一边哄道:“胡噜胡噜毛,我家的宝……唔……吓不着。”
楚茨身子一僵,搂着昆仑的双臂越发的用力,她撑着身子坐起来,端详着昆仑的面容,梦里的人一般都是看不清脸的,对不对?可她却看得一清二楚。
昆仑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我……”她摇了摇头,想亲自去感受一下对面的人到底是不是真实的,又惧怕将梦里的事一一应验,便道:“你亲亲我。”
昆仑便依言过去,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温热、柔软。
像是刻意作对似的,楚茨加深了这个吻。
“这里是九幽么?”她问道,“盘古的神髓埋葬的地方?”
昆仑:“嗯。我先前听你说,万妖窟的人知道你的行踪,你又身受重伤,一时不知往哪里去,就躲进了这里面,这里安全,只要我不开门,旁人进不来的。”
就像是每天太阳东升西落,即便中间有偶尔的轨道偏差,终归会走到原先的终点。
楚茨心头一寒,透过山洞打量着外面天空的一角,血红血红,偶尔有看不清的黑影在空中飞掠而过,发出刺耳的啼叫声。她拍了拍衣服,道:“我出去看看。”
“我同你一起。”
随即阻止昆仑的脚步,道:“不,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楚茨瞟了一眼地上躺着的荆默,然后蹲下身亲自查看了一番他的伤势,发现确然已经痊愈了,才一个人出去了。
“你怎么跟上来了?我不是让你等我回去吗!”
她的语气颇有些不耐烦和难以言说的暴躁,昆仑站住了脚,怯怯的留在原地,道:“我不放心你。”
楚茨看见她委屈的低眉顺眼,又自责起来,恨不得当场甩自己两个大耳光,三步并作两步的跨到昆仑身前,把人搂在怀里亲了亲她的额头,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血红的山路、黑色的石头,犬牙交错,越往上天空被压得越低,好像倒扣在头顶上,楚茨敏感的将头往下低了些。
昆仑解释道:“这里是只有黑夜,没有白天的。所以一直都是这副样子。”
兴许是方才之事,楚茨没有再粗暴的打断她,而是握紧了她的手,能够清晰的感受到温度,之后才问道:“你以前进来过?”
“很久以前就知道,但这是第一次进来。”
“觉得熟悉么?”楚茨问她。
昆仑点了点头。
“我也这么觉得。你看山底下那些草木山川,我好像都见过。”
两个人就这么站在山顶上,这些日子以来兵荒马乱,实在该好好歇歇了,至于在哪里,倒不那么重要。楚茨放下心来,手里的力道松懈了下来。
她从手里变出一领狐裘,暴殄天物的往地上一铺,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阖上了眼睛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道:“昆仑,陪我躺一会儿。”
她语调温软,很有几分撒娇的意味在里面。
窸窸窣窣的动静听在耳里,楚茨将双臂摊开,意思是让昆仑枕在她手臂上,是一个全无防备的姿势。
于是那一剑也就刺得全无阻挡,穿心而过,将狐裘与楚茨穿了个通透。
楚茨一把抓住她的手,目疵欲裂:“为什么?”
昆仑眼瞳中央有一点微弱的红光,她歪了歪头,像是忽然辨不清面前这个人是谁似的。
楚茨手指攥得发白,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的爆出来,追问道:“为什么?你说啊!”
昆仑只是痴痴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她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眼球暴增,仿佛要吃人一般,垂下了手。
昆仑在原地呆坐许久,才松开死死握着剑柄的手,她刻意不去看地上的尸体,茫然的四顾,心说:我这是在做什么?她抹了把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糊的一脸的眼泪,浑浑噩噩的往山下走,又回了那个山洞。
楚茨分明还躺在那里,伸手摸了摸,身体还是热的。她手指微颤,去解她胸口的外衣、中衣,别说伤口了,就连一根汗毛都没伤着。
“没事、没事的,”她一边摇头,一边自言自语,“只是个噩梦罢了。”
昆仑拍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捡起落在地上的叶子,折成碗状去山洞角落的第一个地方接水,说来也怪,外面黑山红水,此地偏有干净的水源。楚茨许是这次热得久了,嘴唇干燥得都破皮了,昆仑手指沾了一点水,细细的在她唇上润过,然后以唇渡了几口水给她喝。
荆默?对,差点忘了荆默,她转头去看荆默,就着叶缝边缘也给他喂了一点水。
最后她就安静地坐着了,专心致志的等楚茨醒过来。楚茨身上热气刚过,寒气迎头赶上,眉毛眼睛都结了一层薄冰,睫毛上覆着凝霜。在昆仑记忆里,楚茨从没有过这种时候,她强大、张扬、任性,就算是这些年她失去了记忆、失去了通天的法力,也可以很好的保护好她。
她在发抖,昆仑想,我该怎么办?
储物法宝里有衣服,有棉被,通通被她给挪了出来,一层一层的盖上去,最后自己也钻了进去。
她钻进去一会儿,又爬了出来,把荆默翻了个身,倒趴在地上,好让他看不到那边,丝毫不懂得“怜香惜玉”为何物,顷刻间便忘记了人家是为谁落到如此田地。
这样冷热交替,来来回回的折腾了许久,因为九幽没有白天,昆仑也不知道时间到底流逝了多少,只知道在第五次把被子撤掉过后,楚茨醒了过来。
手里喂水的叶子被再一次打翻。
女人一把将她抱住。
沉默像是一条蜿蜒的毒蛇。
昆仑仍保持着喂水的姿势僵在半空,几乎是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还是噩梦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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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默很惆怅。
那天他被鲲鹏伤得爬不起来,楚茨最后在她耳边说道:“我会救你的,你撑住。”而后是两个几不可闻的字眼。
——哥哥。
他的确是撑住了,一直撑到昆仑把他们俩都带走,便昏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漆漆的山洞里,外面的天空诡异地血红血红。鼓虽然教他愈挫愈勇,却没教他不知死活,他就一直没出去过。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旁边躺着两个人事不省的人。
楚茨好理解,昆仑他就不明白了,明明三人之中就她毫发无损,怎么也躺在这里。
更加令人惆怅的是,他已经在山洞里坐了三天了,这两个人居然还没醒。
好饿……
天上飞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不知道能不能吃,他偷偷的潜了出去。
篝火烤得噼里啪啦的响,荆默捡了个木棍,穿了只怪兽的大腿肉在火上烤,一边烤一边观察着昆仑和楚茨的动静,昆仑又哭了起来,楚茨则开始挣扎,手臂拧得咔嚓作响。
荆默已经从开始的心惊胆战到现在见怪不怪。
他将腿肉翻了个身,呲呲流油,口水也随之分泌了出来。
山洞里靠近水源的地方还有些叶子摘,他将肉分成三份,分别放在一份叶子里。在吃饭之前,惯例给二人喂水,他先喂的昆仑,昆仑的眼泪来得快去得也快,甚至乖乖的抿了一口。
而楚茨,两道秀眉打结似的从来没解开过,嘴也紧紧抿着,让她喝口水比割她二两肉都难,荆默难得灵机一动,把昆仑挪过来一点,把水倒在昆仑手里,再喂给她,果然这样就喝了。
他刚放松下来,准备好好吃一顿饭,闻到肉就觉得很香啊。
可楚茨脖子仿佛忽然被谁用快剑隔开一道口子似的,鲜血喷了出来。
荆默忙将手里的肉一扔,手足无措的按住她颈动脉,惶然的想道:完了完了,不会是这水有毒吧?可他也喝了,昆仑也喝了,怎么他俩都没事呢?还是说,马上就要有事了。
“咳咳咳……”
荆默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楚茨竟然醒了过来,正睁着眼睛看他。荆默于是也看着她,眨巴眨巴眼,两两对视,面面相觑。
楚茨:“还不放开我,我要……咳咳……被你掐死了。”
☆、第55章 占有
楚茨把自己的那份肉递给荆默,以补偿她刚刚害得荆默不小心把好不容易弄好的吃食弄脏了的罪过。
“妹妹,你的脖子没事么?”
楚茨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已经结痂的伤口,道:“没事。”
她脸上的神色很淡,不知是还没有回过神来,还是怎么的,接着问道:“我这样躺了有多久了?”
“有三天了,还有石头也是。”
荆默吃完了,不着痕迹的摸了一下肚子,楚茨把昆仑的那份也递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