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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陪我玩一个游戏-第14章

小说: 陪我玩一个游戏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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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烨将那东西接住,低头一看——小牛皮本。
  黑暗里月色细弱,顾烨勉强分辨着本子上的字迹,却什么也看不见。
  “火!点火。”
  然而没人能帮得上忙了,小丁和叶天压根不会,谭林正忙于击退蜂拥而来的行尸,也没这功夫,这次顾烨只能自己来。
  他拼命回响谭林生活的手法,两根树枝,一根在另一根上钻孔,然而不断摩擦,直到起烟。然而在谭林手里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顾烨却做不好。他的手一直在抖,握不紧木条,他努力定神,继续摩擦,树枝断了,再换一根,重复上面的步骤,一遍又一遍。
  耳边是激烈的战况,行尸嘴里发出的磨骨声,队友们受伤后的哀嚎,还有尸体摔倒在地上发出的闷响。顾烨拼命让自己集中精神,不被外界所影响。不知过了多久,木条上终于起了青烟。顾烨松了口气,点燃树枝,借着树枝尖端极其微弱的光,大声念出第一个名字。
  他大声念着,从第一页开始。
  每一个名字从他口中念出后,庞大的行尸队伍里便出现一次不小的震动,有行尸停了下来,往外吐着褐色的固态液体,他们爬倒在地,四肢开始剧烈的颤抖,像丧失方向的巨大爬虫。然而更大的震荡依然是不曾停歇的进攻,他们不知道疼痛,不知道劳累,无穷无尽地向他们奔涌而来。
  顾烨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着,他们边念边往后退,直到无路可退,身后是一面庄严的十字架。顾烨站在十字架面前,像古老的中世纪传教士,手捧福音书,向世人散播福音。
  他感觉双眼肿胀,纸上的字迹越来越难辨认,他口干舌燥,没发出一个音节,声带上的息肉便磨地发痛,他几乎要发不出声音了,嗓子眼里泛起铜臭的腥味,那是血的味道,他用破碎的嗓子,一遍又一遍念着他不曾见过,世人早已忘却的名字,亡灵的名字。
  随着顾烨的唤醒,行尸队伍越来越小,但仅剩的队伍依然凶猛,他们不知道疲累,不知道疼痛,被打倒后单腿跳跃,跃到顾烨面前,龇出带血的牙,要咬断他的脖子。
  大家默契地在顾烨周围形成一道简陋的屏障,奋力抵御汹涌而来的行尸。
  “不!”程濛娇小的身影拨开行尸队伍,冲了上来——“那是我的本子,还给我!还给我!”
  程濛的声音尖锐,可以穿透一切墙壁,小丁和叶天两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痛苦的蹲在了地上。
  “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小丁忍住耳膜震裂的疼痛,一把掐住程濛的手臂,试图让程濛平静下来,他大叫道:“程濛,程濛你冷静一点。”
  程濛扭头看向小丁,反手便给了小丁一巴掌,小丁被打翻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程濛掐住了小丁的脖子,将他举到半空中,小丁痛得嗷嗷叫,在半空中踢腿大喊道:“程濛,程濛,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小丁哥啊!”
  程濛置若罔闻,她的目标并不是小丁,她歪了歪头,将小丁重重地扔在地上。
  小丁痛得哭,道:“为什么叫程濛的名字不管用?”
  “你是傻逼吗?她当然不会用自己的真名了。”叶天无语道。
  三只等候多时的行尸一拥而上,一人拉扯小丁的腿,一人拉扯小丁的头,小丁的身体被拉拽得几乎要断掉,小丁大叫:“叶天,叶天救我!”
  叶天没立刻过来,他刚打退一只行尸,现在的第一反应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战火还没烧到他眉毛跟前来,那他就姑且苟活着。
  小丁见叶天迟迟不肯动,气得大骂:“叶天!我去你妈的!老子真后悔救你!”
  叶天抿抿嘴,当他被孟小凡压制的时候,小丁救他了……算了,就当一报还一报。叶天终于慢吞吞地走了过去,一手抱住一只行尸的腿,将行尸拖行半米远。
  小丁身上少了一个压制,勉强腾出了一只手,给另一只行尸脑袋上狠狠三拳头。行尸从小丁身上滚了下去,小丁终于爬了起来。“顾烨!你怎么样了?”
  顾烨那边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此时的顾烨就像唐僧肉,所有行尸都恨不得拽掉他的四肢。
  谭林一直保护着顾烨,虽然谭林武力值爆表,一个顶仨,但在这种情况下,三拳难敌四手,已经肉眼可见的开始身处下风,一群行尸将他围住,开始抢夺他手里的枪|筒。
  趁着谭林被牵制的机会,程濛向顾烨逼近,尖声道:“把我的本子还给我!”
  “顾烨!”谭林震退包围他的行尸,拦腰将程濛截住。程濛一声尖叫,将谭林摔倒在树干上,小丁跟叶天紧跟着从背后扑了过来,也被程濛重重的甩在了一边。
  程濛一步一步地向顾烨逼近。
  这一次没有人能帮他了,小丁悲伤地趴在地上哀嚎道:“顾烨,顾烨,小心!”
  顾烨手中的页数越来越薄,一页,两页,他无视程濛的疯狂,继续往下念着。
  第三行,第四行。
  程濛的手掐上了他的脖子——“不许再念了,你被给我闭嘴!”
  第五行,第六行。
  顾烨的视线开始模糊,身体各部位同时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几乎闭过气。
  “把我的本子还给我。”程濛恼羞成怒,手劲不断加重。
  最后一页。顾烨用最后一点力气掀开页面,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开始变温暖,天边露出一缕微光,这缕光穿越了无尽的距离,抵达他们的眼睛。他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念出纸上最后一个名字,他知道天马上就要亮了。
  小牛皮本掉在了地上,程濛不可置信地松开手,顾烨摔在了地上。
  周围一片狼藉,到处是行尸的残骸和血液。
  顾烨平静地对程濛说:“天亮了,游戏结束。”
  程濛不说话,两只肩膀不停颤抖。
  顾烨说:“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他顿了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们?”
  程濛扬起脸,眼眶里两只褐色的真菌沾满清晨的朝露,她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女孩,无比哀戚地对他说:“我想找人陪我玩游戏。”
  

    
第20章 
  程濛撕心裂肺的哭声渐渐远去,顾烨觉得自己走入另一个人的梦境。
  梦境的第一个场景是一所学校的女生洗手间。
  梦境中,还是照片里模样的程濛在镜子前拧开水龙头洗手,一个打扮活泼的女生走了过来,一边照镜子一边和程濛闲聊——“嘿,我鼻子这里长了一颗青春痘,你看得出来吗?”
  “看不出来,很小一个。”
  朋友挤着青春痘,羡慕地说:“程梦,我真羡慕你,你皮肤好好,不长痘的。”
  “是吗?”程濛看向镜子,这一瞬间,镜子里的那张脸突然对她笑了一下。
  程濛一怔,她努力定了定神,安慰自己是自己看错了,她忐忑不安地再次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嘴角笑意愈来愈深了,露出一只小小的酒窝。
  “我在笑吗?”程濛看着镜子惊恐地说。
  朋友奇怪地看着她,说:“程梦,你发什么神经,你在不在笑,你自己不知道吗?”
  “不是的,不是的!”程濛开始拼命抓自己的脸,镜子里的人不是她,镜子里的人是谁,汩汩鲜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流了下来,然而镜子里的人依然诡异地对她微笑。
  “我的妈啊,救命啊!程濛疯了。”朋友惊慌失措地跑了出去。
  场景开始发生变化,视线再次清晰时,程濛出现在一场热闹的同学聚会上。
  十几个好朋友吃饭唱歌,玩累了后,一人提议道:“我们玩狼人杀吧。”
  “狼人杀?好啊好啊,我们有几个人?”
  朋友点了点人数,道:“我们有九个人,刚刚好。”
  一人指了指角落里的程濛,说:“她呢?”
  “她?”一人认出程濛,说:“她是不是三班的那个神经病?”
  “你别这么说,”朋友制止道。
  “神经病应该听不懂我们说什么吧。你急什么?你跟她一个班的啊?你认识她,跟她走得这么近,你不怕被传染?哈哈哈!谁请她来的啊,估计也是个神经病。”大家笑作一团。
  朋友尴尬地红了脸,大声说:“谁认识她啊?!她非要来的,我们八个人就够了。”
  朋友向程濛走去,冷声说:“我们人够了,你先回去吧。”
  “哦,我先,我先回去了。”
  身后是一波更加热烈的讥讽,陌生人的讥讽和嘲笑只是砸在身上的石头,而朋友的冷漠和疏远才是剜在心口的刀。
  这是她的第一个梦境,这个梦境里,她失去了她的所有朋友。
  *
  第二个梦境发生在整容医院。
  整容医生拿着病例问程濛:“你想变成什么样子?像范冰冰,还是林青霞?”
  护士姐姐咯咯笑,说:“叔,您也太老土了,现在都时兴整成Angelababy,混血范儿。”
  “行啊,”整容医生拿着记号笔在程濛的脸上标记道,“喏,这儿垫一块硅胶,这削一截,这儿拉开,妥妥的。”
  她被推上了手术台,眼前是明晃晃的无影灯,这是她不知道第几次坐上手术台。疼痛依然清晰,手术刀划开她的皮肤,剔除她的骨骼。她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有神,鼻梁变得挺拔而笔直,下巴变得尖锐而锋利,她变得更漂亮了,更迷人了,惹人喜欢。
  护士为她解开脸上的绷带,她递给她一面镜子,说:“照照镜子吧,你现在很漂亮。”
  她惶恐不安地接过,镜子里那个陌生而诡异的人影依然对她微笑。
  那个人是谁?那个人不是她。
  手术台上千刀万剐并没有带来任何改变,程濛惊恐的尖叫,“拿走!把镜子拿走!”
  她拼命撕扯自己的脸,直到脸上的皮肤血肉模糊。
  护士冲了进来,“她发疯了,她发疯了!”两名护士合力压制住她的双手,给她往静脉里注射镇定剂,镇定剂开始起作用,她渐渐无法动弹,像脱离水源的鱼。
  这是她的第二个梦境,换脸也无法逃脱的影子。
  *
  第三个梦境是苍白的医院。
  她盯着斑驳的天花板,龟裂的花纹,不规则的水渍,这些总是让她想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想到中世纪英国明媚的牧场,想到黑暗魔法里可怕的女巫。
  病房被小心的布置过,所有可以反光的物体都被罩上一层布。
  病房的门被推开了,一对夫妻走了进来。
  他们衣着干净,但非常的朴素,女孩立刻闭上了眼睛,他们以为她睡着了,其实她没有。
  男人点了一根烟,女人拍了他一下,说:“病房里不能抽烟。”
  男人不耐烦地将烟掐灭,说:“要我说,这事儿都怨你。”
  “怎么怨我了?”
  “都是那狗屁小说害的,我跟你说了,平时不要让她看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现在好了,弄成神经病。”他着重神经病三个字,愤愤不平自己怎么摊上了这晦气。
  “这怎么能怪我?”女人说:“你平时不在家,就我一个人照顾她,她爱看书,我就让她看咯,谁知道她成这个样子?”
  男人指责道:“还不是你爱打麻将?如果你用你一半打麻将的功夫好好照顾照顾孩子,她也不会成今天这样子!”
  女人反驳:“怪我,你什么都怪我!这也是你的孩子,我还没说是你妈妈遗传给她的呢!”
  两人争吵着,他们极力指责对方,觉得是对方的错,而他自己什么错也没有。
  门突然推开了,医生进来,“您好,您们是程梦的家长吗?”
  “嗯,”丈夫应了一声。
  “我觉得我有必要和您谈谈您孩子的病情。”
  “我知道,她脑子有问题。”男人道。
  这种话医生经常听见,他并不意外,顿了两秒,他拿出一张x光片,道:“她的脑袋里长了一个东西,需要尽快做手术。”
  男人看着照片上大拇指壳大小的阴影,陷入了沉默。
  “要多少钱呢?”男人问。
  “这个要根据具体情况决定,我们需给她开颅手术,这个手术费大概要五万。”医生顿了顿,又道:“后续的保养、再次治疗丹等花费需要另算。”
  “算在一起要多少钱?”男人问。
  “这个说不准。”医生淡淡地说,他心底有一个数字,而这个数字对于这对夫妻而言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所以他决定暂时不告诉他们。
  男人犹豫半晌,又问:“手术成功率高吗?”
  医生表情依然平静,病人的家属总是爱问他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即使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也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不是那个倒霉的百分之一。
  医生:“任何手术都是有风险的,手术不一定成功,手术效果也不一定完美,这些在做手术前家属都需要做好心理准备。”
  男人吞了吞口水,说:“哦,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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