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是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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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渭拿起话筒，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台下又是一阵尖叫，但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我们先把关注点放在这部剧上，好吗？”
　　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像是在哄小孩子一样，又是整齐的回答声：“好”
　　“真乖！”
　　“啊……”这是语言的暴击了，有的粉丝已经激动到流泪了。
　　顾司南时刻都是一副表情淡淡的样子，仿佛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什么样的场合怎么样的表情，从来都是恰大好处，但嘴角的弧度还是出卖了他。
　　他歪头看了徐渭一眼，眼里眉梢都带着笑，这样的男孩子，确实是值得被喜欢的了。
　　接下去就进行的很顺利了。张毅把剧情大概的介绍了一遍，其实原本《真相是真》的小说就一度引起过轰动，此番要拍摄成电视剧，自然也是万众瞩目。
　　小说粉对顾司南是满意的，但是徐渭，他们觉得跟林清见气质不符，一直在网络上抗议，徐渭因为接了这个角色，招了不少黑。
　　大IP改变，风险也很大，越多的关注意味着越大的压力。
　　到了记着采访环节，顾司南成为了主要的被采访对象，毕竟，他和小说的作者，曾经有过同性绯闻。如今接拍这部剧，记着肯定想要挖出一些可以做宣传噱头的东西来。
　　“让你决定接拍这部剧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原作者吗？”
　　顾司南回答：“我喜欢这个本子，当然，张毅导演也是非常优秀的导演，能一起合作，非常荣幸。”
　　他对着镜头：“原作者是我的好朋友，逝者为大，我们就不要再打扰他了。”
　　镜头之外，有个人也一直关注着这场发布会，透过镜头，看着顾司南提起林亚的名字，他心下一痛，仰头把一杯酒喝完了。
　　“原小说男主之间是有很多亲密戏的，那么，您和徐渭两个人对于感情戏不会不会觉得有什么障碍？”
　　顾司南顿了一下，张毅想要接过话头，“这个我们……”
　　“我觉得没什么障碍。”顾司南说：“我们都是专业的演员，塑造出人物是我们的工作。”
　　记着紧追不舍：“徐渭也觉得没问题吗？”
　　突然被cue到的徐渭还没有反应过来，恍了会儿神。
　　“第一次演戏会不会觉得压力很大？尤其是跟男生有感情戏？”记着接着问道。
　　“嗯……”徐渭想了一会儿，转头对上了顾司南，“我觉得没什么压力。”
　　他笑着说：“虽然我是门外汉，但是我会努力去呈现出最好的表演。另外还有张毅导演和司南哥的指导，我觉得我很乐意去尝试。”
　　“那么这个剧的尺度会有多大？”提问的记着两眼放光，盯着徐渭，给人很不友好的感觉。徐渭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个会根据剧情展开，所有的戏份都是服务于剧情的，想知道尺度有多大的话，等到时候播出就知道了。”顾司南接过话题，并且给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一般的记着提问都是事先有做过准备的，大概的提问主创人员都心中有数，什么不能问他们也心中有数。顾司南看了一下眼记着的记者证，似乎是一家很小的杂志社，专门报道花边新闻。
　　……
　　发布会非常的成功，结束之后，张毅乐呵呵要带着他们去吃饭，美其名约培养感情。
　　“你们两个之后要住在一起的，现在先熟悉熟悉。”
　　徐渭听到要住在一起的时候，明显的楞了一下。
　　“不用住在一起，麻烦。”
　　顾司南注意到徐渭的不自然，他对于两个人住一起无所谓，但既然徐渭不愿意，就不要勉强了。
　　张毅收起了玩笑的表情，“不行，你们必须住一起。”
　　张毅对顾司南是了解的，他不担心顾司南，但徐渭不一样，他是完全没有经验的，让他直接跟顾司南演感情戏，绝对出不来他想要的效果。
　　徐渭笑了笑，“没事，就住一起吧，刚好司南哥可以指导我一下。”
　　“你看，老顾，人家小徐就没你那么多事。”
　　一个是老顾，一个是小徐。顾司南特别想吐槽张毅，六岁的年龄差，怎么到他嘴里就叫出了两代人的感觉。
　　“那就住一起吧。”
　　徐渭觉得自己有些看不透顾司南，仅有的这几次碰面，他总觉得顾司南对自己有一种疏远的感觉，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敏感如徐渭，还是能感受到。
　　吃饭期间，顾司南接了一通电话，急匆匆的就离开了，脸色也不好，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张毅喝了口酒，安慰到：“你别管他，老顾这个人就是这样。”
　　徐渭点点头。
　　“等你们接触久了，就会知道，他其实是个非常热心肠的人。”
　　徐渭心想，我怎么没有看出来呢。
　　“小徐啊。”张毅喝了点酒就变得话多，他拉着徐渭的手，以一副老大哥的样子说道：
　　“我当初真的一眼就相中了你啊，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就问我和老顾，这部剧，绝对要爆的。”
　　徐渭对醉酒的人有些无奈，只能应着张毅的话。现在的徐渭真没想到这部剧之后会成为一个现象级的存在，自己甚至为此付出惨重的代价。
　　眼前这个喝醉酒说大话的中年男人，实在是跟他想象中的大导演不相符。
　　“真的徐渭，你该来演戏的，你不该浪费你这一张脸……”
　　张毅把夸人的话说的被夸的人一点儿也不开心，徐渭总觉得自己还是更喜欢唱歌一些。
　　徐渭没怎么喝酒，才也没吃几口，他饰演的林清见身形消瘦，他还需要再瘦一点。
　　徐渭又想到，他和顾司南好像还有亲密戏，不知道张毅会拍成什么样的尺度，剧本里写的林清见是有点娇怯怯的，难道自己给张毅这样的感觉？
　　都怪李正，给自己乱接戏。
　　顾司南到阎廷云家里的时候，对方已经喝的烂醉，直接睡在地上，身上价值不菲的衣服沾了一些呕吐物，早就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林亚……林亚……”
　　阎廷云大概只有喝醉之后才敢没有忌惮的叫出林亚的名字。
　　“司南，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廷云他……”
　　阎廷云的妻子秦芳芳无措的站在一边，神情痛苦，他的丈夫嘴里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顾司南上前，强忍住胃里的不适，准备把阎廷云搬到沙发上。
　　阎廷云一直在挣扎，胡乱挥着手，一不小心就打到了顾司南的脸。
　　很清脆的声音在客厅里听起来有些吓人，顾司南抬到一半的手直接放开，把人扔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闹什么闹？”
　　许是被顾司南震住了，阎廷云终于安静了下来。
　　“司南，你没事吧，廷云他……他喝醉了……”
　　“芳芳，你们离婚吧。”
　　顾司南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但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总忍不住希望她能重新开始。已经错付了大好的青春，不应该继续继续错下去了。
　　“我知道我这样说不合适。”
　　顾司南看了看瘫在沙发上的阎廷云，当年意气风发的男人早就失去了光彩，“他不值得你对他这么好。也不值得林亚为他……”
　　林亚是他们四个人心中的痛。提起林亚的时候，秦芳芳明显变了脸色。
　　“司南。”秦芳芳上前，拿干净的湿毛巾帮阎廷云擦脸，一边说：“我喜欢了他12年。我们三个，就像是一堆乱麻。”
　　她抬起脸，看着顾司南：“我有时候真羡慕你。”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认识阎云，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可是司南，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想要认识他，我真的爱他啊……”
　　顾司南垂眼，沙发上的男人胡子拉渣，自己的好友一个个都折在他手里。感情的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该说的都说了，林亚不听，秦芳芳也不听。
　　他也很累。
　　“以后，别找我了。”
　　秦芳芳像是早知道他会这么说，她的眼里没有太多的意外。
　　顾司南深深看了秦芳芳一眼，当初她是三个人里的大姐头，他们一起打架一起搞恶作剧……三个人真的就像是亲姐弟一样，怎么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司南。”
　　握在门把上的手顿了一顿，他没有回头。
　　看着顾司南离开的背影，秦芳芳终于忍不住捂住了脸，泪流满面。
　　她知道，她真的失去了她最重要的两个亲人。
　　“廷云。”她靠在他的胸口上，完全无视他现在有多狼狈，白皙的手轻轻抚上男人的脸，一遍又一遍的说着
　　“我爱你，廷云。”
　　男人难受的皱着眉头，嘴里溢出一个名字“林亚”，秦芳芳轻轻捂住了他的嘴，她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了。
　　“嘘，廷云，是我，一直陪着你的是我……”


第3章　真相是真
　　徐渭没有想到张毅真的能醉的这么夸张，一开始只是话多，到后来，直接唱起了歌，那十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调子着实让徐渭很痛苦。
　　他打了李正的电话，让他过来接自己，又让他联系了张毅的助理，这个样子出去要是被拍了，估计明天的热搜上又得待好久。
　　包间的门被敲响，徐渭起身去开门。
　　“要给你加工资了啊，今天这么迅速。”
　　门开了，徐渭的话停在了嘴里，不是李正，而是中途离席的顾司南，徐渭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僵在脸上。
　　“准备回去了？”顾司南问。
　　“嗯。”徐渭下意识回头看了还在唱歌的张导一眼，顾司南顺着徐渭的目光看去，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酒品不好。”顾司南不留情面的评价道。
　　徐渭非常认同这个评价，点点头。
　　顾司南侧身走进包间，顺手把门又关上了，徐渭站在那里，出也不是，但说了要走了，再回去坐下又怪怪的。
　　顾司南想，毕竟年纪还小，很多情绪都表现在脸上。那一脸的纠结，就怕别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再坐一会吧，陪我吃点东西。”
　　“哦，好。”
　　徐渭走过去的时候有注意到，顾司南没穿外套，衬衣也有些皱。
　　顾司南走过去把张毅扶到了一边，大概是唱的累了，张毅这会儿乖乖的，靠着沙发，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徐渭顺势坐在顾司南的边上，顾司南吃的比较慢，前段时间拍摄强度太大，他的胃出了点问题，吃快了容易反胃。
　　“司南哥。”徐渭叫了顾司南一声。
　　顾司南咽下嘴里的食物，偏过头，见徐渭一脸的认真，觉得有些有趣散。
　　“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真的是小孩儿啊，顾司南想。
　　徐渭其实问完就后悔了，但这又不是网上聊天，还有两分钟的时间给你后悔按撤回。
　　“为什么这么问？”
　　顾司南饭也不吃了，放下筷子，单手撑着脑袋，徐渭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声音都弱了不少。
　　“因为感觉到了。”
　　徐渭想了一会儿，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般人不会这么问的吧，他觉得。
　　“你想多了。”顾司南笑笑，顾司南笑起来的时候真的很好看，徐渭想，他应该多笑笑的。
　　“没记错的话，你进圈子才2年吧。你知道我进这个圈子多久了吗？”
　　徐渭特别诚实的摇摇头，“我平时关注的少。”
　　潜台词就是之前压根没关注过你，我怎么知道你进圈子多少年了。
　　顾司南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他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着，徐渭一双大大的眼睛望着他，等待着他的下文。
　　“我14岁就开始演戏了，接触过各种各样的人。”
　　“张毅是不是跟你说我们要多接触多熟悉？”
　　徐渭点点头。
　　“他是不是还说私下关系好能够帮助进入角色？”
　　徐渭又点点头。
　　顾司南叹了一口气，瞥了一眼瘫在沙发上的某著名导演，嗤笑一声。
　　“他为了把戏拍好，什么都说的出来。”顾司南突然靠近徐渭，“你要是全信了，你就傻逼了。”
　　徐渭第一次听到顾司南说脏话，两个人靠的很近，他下意识的问：“难道不该是这样吗？”
　　“徐渭，我们这个题材是很敏感的。”
　　“确实，体验式的方法容易进入角色，但对于你来说，这只是一个看起来容易的方式。你后面的出戏会很难……”
　　顾司南又坐了回去，“如果我们私交过密，媒体会写成什么样子你有想过吗？我是为你好，当然，也为了我自己。”
　　顾司南都把话说的这么明白了，徐渭再不懂就是真的傻了。
　　“我知道了。”徐渭起身，“谢谢你的忠告。”
　　徐渭也不知道为什么，听了顾司南的话，自己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顾司南把什么都看得很透，但这样摊开来讲，徐渭觉得自己像是被打了一巴掌。
　　“徐渭，好好演戏，其他的不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