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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打回原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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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所有,触到内里的软肉,他就可以好好地打磨这颗珍珠,让他焕发出独属于自己的光彩,供他一人欣赏。
  “我不会走,更不会不见了,你不要怕,好吗?”
  颈项交错,呼吸相闻。梁京墨温热的气息轻轻拍打在白果耳侧,让他放空了思绪。
  到了两人曾来过一次的粤菜馆,安静坐在座位上的白果还是一副昏昏然然的样子。
  “滑蛋虾仁,豉汁蒸排骨,白灼芥蓝,烟筒白菜,再来一个汤好吗?”梁京墨好脾气地低声询问白果,脸上带着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宠溺。
  白果始终低着头玩手指,听到梁京墨的话后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梁京墨点了菜,把手伸到对面,抓住了白果的手,十指交叉,握紧。看到自己微微颤着的手指被梁京墨宽大的手包在手心,白果渐渐平静下来,他慢慢地回握住了梁京墨的手。
  “梁老师,晚上好呀。没想到会在这遇到您。”
  这时一群学生模样的年轻人走进了店里,其中一个女生随意看过来后发现了他们的老师,招呼一声,几个人走过来向梁京墨打招呼。
  白果刚刚平复的情绪再次起了波澜,他想把手抽离,却不料梁京墨反应迅速地握得更紧了,他很用力地扣住了白果的小手,然后转头看向他的学生们,露出温和的笑容。
  “是啊,这家店的菜做得很地道,带朋友来尝尝。”
  几人看到他们相握的手,怪声怪气地调侃了几句,唯恐天下不乱的男生们对着梁京墨挤眉弄眼,白果恨不能把头埋到桌子下面,梁京墨只是淡淡地笑着,以不变应万变地一一回了学生们打着擦边球的刁钻问题。
  “哦——那我们就不打扰了,祝老师吃好喝好,老师再见。”
  学生们走了,梁老师还是“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岿然不动”的淡定模样,反倒是白果不知所措。菜上来了,梁京墨拆了筷子,递到白果手边。白果的手在刚才又一次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到现在都没有平复,他试了几次,伸直手指再握拳,还是没能抓住筷子。
  梁京墨温柔地看着白果,把筷子放到白果手中,用自己的手包裹着白果的手,帮他握住了筷子,尽量放柔了声音说道:“是我做错了吗?”
  白果捏紧了筷子,“你、你不该那么说的。”
  “说什么?说你是我朋友?你不是吗?”
  “那、那你也不能抓着我的手,不放啊,”白果说得有些急,险些咬到自己舌头,“他们都看到了,你在学校里怎么办呀。”
  梁京墨夹了一块虾肉放到白果面前的小碗里,语气淡淡,“看到什么?看到我和我未来的男朋友拉着小手出来吃饭?”
  白果急得咳嗽起来,“咳,咳。不是。”
  “不是什么?你早晚是我的。”梁京墨给白果倒了杯水,喂到他嘴边,“还是说你想耍赖?宝贝儿,你虽然没答应我,但是也没拒绝我。你至少得给我表现的机会啊。”
  咽下一杯水,白果气顺了,脸却红得像晚霞。
  “你怎么这样,这么、这么无赖呀。”
  “我哪样了?现在不怕我了?刚才手抖得像帕金森患者一样。什么梦让你这么害怕?嗯?”梁京墨察觉到白果的身体许是出了什么问题,他只要情绪激动就会手抖、咳嗽,甚至呕吐。一次可能是巧合,两次三次就不能再一个“巧”字解释。
  听到梁京墨的打趣,白果觉得好笑,感叹要是自己老了得了帕金森病也好比一辈子都被磨人的心理疾病撕扯,想到这个秘密带来的种种担忧,他不免神色落寞。
  “就是梦到你走了,不要我了。”
  梁京墨看着眼前心事重重还不肯说的白果,叹了口气,“傻,我哪儿舍得啊。”


第12章 
  身形高大的男人一手端着一盘香橙布丁,一手慢条斯理地解着腰间的皮带,慢慢走到床边。他嘴里叼着一把银质的勺子,脑子里还在想温馨的饭后时光怎么就成了当下暧昧的局面。
  地上是散落的衣服,年轻男人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中间。
  黑胶唱机咿咿呀呀地唱着越剧,吴侬软语字字咬在舌尖。
  白果倒在柔软的被褥间,把玩着自己额前的软发。
  冰凉的布丁倒在肚脐处,冷冰冰的勺子贴在皮肤上,白果不禁抬起了上身,弓着腰看向伏在自己腿间的男人。
  果冻状的布丁被摊开,均匀地抹在他的胸上、肚皮上,然后是小腹。梁京墨仍是温柔地笑着,却不由分说地用勺子的背面沿着白果的性器缓缓涂抹。冰凉的感觉激得白果发出了小兽般的呜咽声,他用脚背摩挲着梁京墨的后背,眼睛通红地看着他。
  梁京墨把勺子扔到盘子里,清脆的响声过后,他低下头舔了舔白果仍未立起的阴茎。柔软的舌头舔过粉嫩的表皮,卷去上面甜甜的布丁,不断地舔舐和不时地吸吮很快就让敏感的器官挺直了,不一会儿就射出了精液。他咽下口水,抬眼看向射精后眼神迷离的白果。
  “宝贝儿,我怎么觉得还是你甜呢。”
  甜丝丝的吻化在唇齿之间,白果难耐地靠向梁京墨的胸膛,甜腻的布丁触到了男人的肌肤。吻过白果的唇,梁京墨热切而缓慢地舔吻着他的全身,将他的饭后甜品一点一点拆吃入腹。感受到温热的舌在肚脐附近绕着滑动,白果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不要这样了,你不要这样。”
  “哪样?这样吗?”
  蘸着果酱的手指探入后面的部位,白果曲起了腿,膝盖顶在梁京墨肩头。
  自觉难以忍耐的梁京墨分开他的腿,架在自己肩上,慢慢将他硬了好久的性器顶进白果体内,进入大半后干脆地俯下身,直到两人的下体紧紧贴在一起。
  “你真好吃。”
  “你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美味。”
  “如果你是白娘子,我是许仙,我哪会出家呢。我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你能给我生个孩子吗?嗯?宝贝儿。”
  梁京墨语带柔情地说着情话,面上却毫无表情,动作更是没有一点怜悯。他有些气恼白果一再勾引他,上周直白的言语挑逗,这次饭桌下不安分的小脚丫和副驾驶位置上伸过来的手。他更气自己禁不起诱惑,一到白果面前就没了自制力,精虫上脑,屡屡破功。
  “你要是个妖精,哪怕我是法海我都得为你破了戒。”浓稠粘腻的液体落在圆润的臀上,梁京墨把白果抱在怀里,虚压在他身上,沙哑地说道。
  白果终于睁开眼睛,半是羞涩半是恼怒地瞪了梁京墨一眼。梁京墨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凑过去吻白果的眼睫。
  《白蛇传》唱了十几遍,洗过澡后两人躺在床上,谁也不想动弹。
  泛着黄晕的床头小灯照着白果锁骨上繁密的鲜红色纹身,细长倾斜的字体让人难以辨认,梁京墨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字正腔圆地念出刻在白果皮肤上的话:“I hate my illness; I want to ntrol it and I still have a shot at a silver lining。”
  “乌云背后的幸福线,是电影里的台词吗?”他蹙紧眉头,想到了一些以前不曾多加注意的地方,不动声色地问道,“你很喜欢那部电影吧,我看到封面都磨旧了。”
  白果拉高了被子盖到脖子,侧过身躲开梁京墨的视线,低声应了。
  “嗯,觉得他们俩为对方改变自己,很好。”
  梁京墨还想再问什么,白果却探身关了灯,缩回被窝里,抱住梁京墨的胳膊求饶般小声说道:“好累啊,我们睡吧。”
  “宝贝儿,你没有想对我说的话吗?”
  一片黑暗中,白果不自觉地捏了一下抱在怀中的结实臂膀,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没有回应。
  过了片刻,不知是谁悠悠叹了口气,然后又是满室寂静。
  次日,梁京墨醒时白果还在睡梦中,他摸摸白果眼下一片青色的细小皮肤,神情冷淡。做了早饭煲了粥,把卧室里收拾了一遍,梁京墨看看手表,觉得该走了。走前想着要把厨房里的垃圾带走,他顺便把客厅和卫生间的垃圾收拾了,走到书房门口,迟疑了一下,还是推门进去了。
  和卧室面积差不多大的书房里铺着厚厚的地毯,有门的墙上靠着巨大的书橱,地毯上漫画书、插画书还有大部头的外文书籍扔得东一本西一本,正对着窗的地方放着画架,角落里是软绵绵的懒人沙发,墙上挂着内容奇怪的画,书桌就在书橱下方,垃圾篓里堆满了废纸。
  梁京墨无奈地叹气,他已经对小朋友的懒惰和散漫见怪不怪了,认命地走过去拎起袋子。垃圾袋装得太满,最上面的纸团掉了出来,他随手捡起,却被露在外面的一角吸引了注意力。摊开后就看到纸上画着他和白果,他靠在墙上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白果躺在他腿上看着他,右下角是白果潦草的签名。构图和着色与《爱在黎明破晓时》的海报相仿,细节画得粗糙,但两人的面容却画得很像,他上唇那一点唇珠也被画了出来。
  被原主人丢弃的稿子到了另一个人手里是完全不同的命运。
  梁京墨小心翼翼地把A6大小的纸完全摊平,用手指捏着一角,走出了白果的书房。
  九月 第二周


第13章 
  白果的转变好像发生在突然之间。
  冰箱里总是堆满了菜,他开始顿顿下厨,连着做了几天梁京墨喜欢吃的菜,做好了不仅自己吃还带给苏叶,可苦了答应帮忙试菜的苏叶。用苏叶的话来说,就是天天吃着清淡的菜色吃到嘴里淡出了鸟,说得白果不好意思,但菜还是坚持做,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苏叶也跟着坚持吃。
  不仅如此,白果还偷偷去附近的一家舞蹈培训中心问了问课程的事。
  他想给梁京墨一个惊喜。
  绑着他的绳索一下子松开了,不再被束缚的手脚得以挣脱。他在云端轻飘飘地坐着,俯瞰着厚厚云层下自己所有被藏起来的不堪。他在天上,那些担忧都离他很远。似乎只要他遵守正常人的生活秩序,就不会有人来打扰他的美梦。
  毕竟梁京墨说了想和他在一起不是吗?
  梁京墨什么都依他,满足他的愿望,顺着他的无理取闹,没有架子,乐意哄他,即便是做爱的时候也是更多地顾及他的感受,更何况他还在他的学生面前和他做了那样亲昵的举动。
  他是这样好的人啊。
  被他喜欢着的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糟糕了。
  白果眼里的梁京墨,是十二点钟的灿阳,借给了他光和热。来自梁京墨的纵容、宠溺和偏爱,让他有了勇气。
  他好想做一颗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一闪一闪地告诉梁京墨,我也喜欢你呢。
  周五的晚饭,梁京墨吃撑了。
  这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能够用上“无地自容”来形容的事,然而一看到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再配上那张可怜巴巴的小脸,他就觉得他还能再吃五盘菜。
  暴饮暴食的后果就是两人不得不出门去散步。他们为了消食走了很远,走到一家又老又小的电影馆时,白果瞟了几眼海报,走不动了,羞赧地看向梁京墨。
  梁京墨揉揉白果的头发,牵着他的手去买票了。
  今晚影院放映了一部好几年前爱情电影,不然白果也不会想进来看,他对电影的类别有种莫名其妙的坚持。梁京墨想到白果对鲜花和印象派油画的喜爱,还有客厅电视桌里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爱情片影碟,为白果傻得可爱的向往笑了好久。又天真又梦幻,很像他自己。
  男主角和女主角由一夜未成的缠绵定下了每年同一个日子见面的约定,一场声势浩大又不显山露水的暗恋自此开始,延续了二十年。
  One Day。
  从平淡如水且让人焦头烂额的生活里偷来一天,仅仅作为自己,没有任何附加的头衔、社会地位地活一天,和自己深爱的人过一天。
  白果看得很认真,看到女主角死去、男主角带着一身伤黯然回到父亲家的时候还落了泪。
  老父亲说“你要这样一直生活下去,就好像她还在你身边一样”,白果被触动,胸腔里塞满了酸楚,但是他不能理解。
  失去重要的人,生活就面目全非了。
  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他不解。
  大半年过去,周五和梁京墨见面已成了他每天起床的动力。一周一见,每个周五都让他切实地感到自己很幸福。
  他不能想象,没有梁京墨,他会不会疯。
  就像妈妈。
  电影结束,老旧的影院忽然陷入了黑暗。白果猛地抓住梁京墨的手,捏疼了梁京墨,他剧烈地喘息,只有两个人的放映厅里急促的呼吸声显得突兀且明显。
  “啪”地一声,雪白的顶灯亮了。工作人员随意地摆摆手,示意他们散场了。梁京墨任由白果把他的左手捏到没有血色,用另一只手姿势别扭地拍着白果的背,不停说着好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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