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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打回原形-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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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终是往事。
  “你记得放豆腐,上次你就忘了。”带着埋怨意味的口吻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大米粥里放豆腐,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
  “可是我想吃。”白果用鼻尖蹭蹭梁京墨的脸。
  “嗯,好。这次不会忘了。睡吧,我的宝贝儿。”
  梁京墨爱怜地把一缕散在白果脸上的头发别到他耳后。
  轻若羽毛的吻落在额上,白果的眼角还挂着泪痕。他把所有的秘密都说出来了,没有任何负担,安心地入睡了。独留梁京墨又是满足又是哀伤地长久凝视他的睡颜。
  白果的小孩心性让梁京墨既爱且恨,有时白果钻了牛角尖便不依不饶,有时就像现在一样好哄好骗。这样也好,会让白果难过的事,不应该让他过多回想,现在和以后过得轻松快乐才是正事。
  梁京墨在哄骗白果这件事上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白果简单的生活环境和复杂的成长经历令他始终长不大,心理上固执地停留在一个尚算心思纯净的年龄。他容易被性格强势的人吸引,渴望被珍惜、被保护。控制欲很强的梁京墨,一点一滴地融进了白果的生活,把他裹得密不透风,从衣食住行到大小情绪,一举一动,都为他牵动。
  既然长不大,就不用长大了。
  梁京墨认为他们两个人的家里有一个大人就够了。
  也许好的爱情,是互为父母。但是世间万事,总有例外。所谓好与坏,全看当事人如何看待。他知道虽然他做的很多,但白果才是爱的更深的那一个。
  没有白果,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白果却是真真切切非他不可。
  说得上是丰富的过往让梁京墨熟于做一个体贴的情人,白果眼中他的好,在他看来,是很容易做到的事。无非是多用点心,更多地展现自己温柔的一面,便可轻易地讨人欢心。
  可是全心全意地爱一个人,该是把他当作骨中骨、肉中肉,让他成为自己由心到身不可割舍的一部分。
  梁京墨还在学,他为此变得笨拙,失了风度,越来越像一个老妈子,但他乐在其中。
  热恋的人,就连睡梦里,都冒着傻气。
  

第28章 
  十月七号。
  由气球和鲜花点缀的厅堂布置精美,宾客满座,欢声笑语不断。门口负责接待的人进去看热闹了,迟到的客人踌躇着是否要进去。
  传统与新式混合的婚礼不中不洋,既有婚纱、红毯和誓词,又有敬茶、敬酒和司仪,即便形式有些不伦不类,但场合的特殊与新人的光彩足以弥补一切不足。
  小巧的范柔依偎着高大的陆川柏。
  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来人站在门口向里看去,片刻后便离开了。
  巧的是前者刚走,婚礼的主角之一就从里面出来了,两人一前一后地完美错开。
  刚才匆匆一瞥,陆川柏看到了似是白果的身影。他扔下范柔急切地追出来,却只看到桌上的信封。大堂内人来人往,就是没有他想见的那一个。
  洗手间里水流声声,白果捞起一把水拍在脸上,呼出一口气。
  他和陆川柏的往事在他眼前像走马灯般一一跑过,无数的画面纷至沓来,最终定格在眼前。镜子里,年轻的男人脸颊微红,目光澄澈。
  白果擦干了手,转身要走,正对上刚刚走进来的陆川柏。
  四目相对,他们长久地沉默。
  “果果,你还是来了,”陆川柏率先打破了僵局,“你是来看我吗?”
  白果没有听对方在说什么,而是在想似乎他们之间陆川柏总是主动的一方,而他只能接受。陆川柏给的温情和折磨,他照单全收。
  他唯一一次主动,就是离开他。
  其实,他们早就是不相干的人了。
  白果心头陡然一轻,“嗯。结婚呀,总归是件大事。”
  “上次那个男的,他对你好吗?”陆川柏走近了,与白果仅有半个手臂的距离,白果顿时向后挪了一步。
  “嗯,他对我很好,你不用担心。”想到梁京墨,白果不自觉地笑了。
  陆川柏再进一步,身上的酒气越发冲鼻,“果果,你真的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吗?别是个骗子,到时候你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白果退到了洗手台前,他靠在冰冷的台子上,皱眉说道:“他不是这样的人,他很好,不会骗我。”
  陆川柏不知被白果哪一句话刺激了,“你怎么就知道?你这么好骗,让做什么就做什么,被人吃干抹净了还帮人说好话。呵,他都不用费心骗你,说几句好听的你就恨不能掏心掏肺。我看他就是喜欢你长的好看又好骗吧,不知道和你上床是什么滋味呢,我想他一定很喜欢——”
  白果怒不可遏,一把推开了陆川柏。
  陆川柏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上前抓住白果的肩,把他按在了洗手台上。
  台子上的水很快浸湿了白果的上衣,他用力反抗,却挣脱不了,四肢拼命地挣扎也无济于事,体型和力气上的差距让陆川柏轻而易举地困住了白果。
  “果果,你怎么能喜欢别的男人呢?我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走。我等了你三年,你都不来找我。我以为你会回来,哪知道你再回来就带了个人。我们和以前一样不好吗?我和你,我还是你的小陆哥哥,你还是我的果果,不好吗?”
  陆川柏的眼睛都红了,他俯下身,要亲吻白果的嘴唇,不料奋力挣扎的白果一巴掌打在了他脸上,声音又响又脆。陆川柏的脸一片红肿,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地起起伏伏,压制白果的双手用了全力,捏得白果痛呼一声。
  “哈,你打我?除了我谁还会这么惯着你?你又懦弱又胆小!还有病!一无是处!你以为谁会真正地对你好?别傻了,你就是个废物!除了我没人会对你好!”
  “你走!你走!”
  白果发出尖叫,眼睛紧闭,身体抽搐。
  陆川柏回过神来,慌忙松开白果,急急慌慌地抱起他,“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果果。别吓唬我,你怎么了?”
  洗手间的门被人粗暴地推开,咣当一声打在墙上。
  梁京墨从陆川柏手里抢过白果,紧紧抱在怀里。白果的身体不住地颤抖,他大口大口地吸气再吐出,呼吸的频率越来越快。梁京墨摸了几下,从白果裤子一边的兜里拿出应急的小药盒,倒在手心,塞进白果嘴里,白果下意识地吞咽。
  “好了好了,宝贝不怕,我们这就回家,不怕不怕,我在呢,不怕。”
  梁京墨懊悔万分,一直到进酒店前白果都没有任何异常,他没想到他只是离开白果、打个电话的时间会发生这样的事。罪魁祸首陆川柏眼含担忧地站在旁边,看着梁京墨熟练地安慰白果而白果也渐渐平静下来,他的手死死地握成了拳。
  “抱歉,陆先生,我要先带我爱人离开了。”
  分不出精力追究陆川柏做了什么,梁京墨一手揽上白果后背,一手抄过白果的腿弯,把人抱起来后快步离开。
  陆川柏没有阻拦,颓然地在原地站了很久。
  

十月 第二周


第29章 
  因为陆川柏的婚礼,梁京墨准备已久的开着敞篷车带白果在海边兜风的旅行计划搁浅了。
  从酒店去医院的路上,白果小声啜泣,念念有词。梁京墨带他去看医生,他极其抗拒,梁京墨和白果的主治医生聊了很久,他们带了一堆药回家。
  第二天,白果就不对了。他一句话都不说,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天花板。梁京墨喂饭喂水,他就张嘴吃下咽下,但他对梁京墨的话充耳不闻。
  梁京墨任劳任怨地照顾白果,尽可能在家陪着他。白果有时会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梁京墨打扫卫生时看到那些内容可怕、用色诡异的画,面不改色地把画纸整整齐齐地收进柜子。到了上班的时间,他就把白果送到苏叶的店里,请苏叶帮忙照看。苏叶为此忧心忡忡,却和梁京墨一样帮不上什么忙。如医生所说,这是白果一个人的战争。
  白果乖乖地被梁京墨牵着走,带上车、系好安全带,下车、进店、坐下,然后一坐一整天。中午梁京墨赶回来哄他吃饭,下午再去学校,下班了就把人接回家。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几天,梁京墨就觉得自己老了。
  白果很乖,乖得奇怪,像个牵线木偶,任由梁京墨摆布。
  他突然封闭了自己,不说话,不思考。
  梁京墨感到心慌,他开始怀疑他对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再次从医院回来的晚上,白果很早就上床睡觉了,医生说白果的情况不容乐观,可以考虑强制性的治疗方法,梁京墨委婉拒绝了,他不舍得,并且对白果仍抱有期待。
  夜里,丁零当啷的声响吵醒了梁京墨。
  本该在他身边的白果不见了。
  他鞋都没穿,循着声音来到了阳台,就见白果正在把花盆从窗口扔下去。
  白果的手被碎片划伤了,可他并不在意,他扔了一盆蝴蝶兰后转身大喊:“墨墨,你醒啦。快来,你看,花都摔碎啦。”
  血和泥混着,白果的手惨不忍睹。
  陆川柏的话句句诛心,说中了他隐秘的心思。情绪没有出口,幻觉反反复复,自我怀疑和否定每时每刻都在心中重演,他游离在世界之外,不能解脱。
  “我的午夜飞行。”
  白果笑着,爬上了窗台。
  他笑得很甜。
  梁京墨好久没见他笑了,如今看到只觉得毛骨悚然。
  他冲上来抱住白果的腰,借着冲撞的力和白果一起倒在了地上,白果被他护在怀里。他躺在地板上,死死地搂紧了白果,大口喘气,脑中一片空白。
  心里的悲伤像潮水一样漫上来,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绝望。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呢?
  他强硬地抱紧白果,直至白果不再吵闹,只是安静地流泪。
  时间过去太久,血液已经干涸,碎瓦片在白果掌心留下了深深的一道口子。梁京墨为白果包扎好伤口,然后带他去浴室洗澡。
  梁京墨动作很慢,生怕碰到白果的伤口。渐渐,浴缸里的水凉了。他抬着白果的手不让他碰到水,一时没注意到水温太高了,烫得白果身上红了一片,到擦身体时他才发现这一块皮肤被烫伤了。
  白果站在浴缸里,梁京墨抱着他再三道歉,他仅是静静看着。
  “对不起,宝贝儿,对不起,是我不好。”
  梁京墨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对不起,一米八六的大男人无力地靠在自己的爱人身上强忍着泪意,狼狈至极。白果看了一会,忽然有了反应。
  他捧住梁京墨的脸,在他脸上虔诚地一吻,像梁京墨常为他做的那样吻去了梁京墨的泪。颤抖的双手小心地贴着梁京墨的脸,白果眼含悲伤地看着梁京墨。
  “对不起。”
  久未开口的嗓音还有些沙哑,白果一字一顿地慢慢说道:“对不起,我拖累你了。”
  梁京墨与白果对视,彼此的脸上都是哀恸的神情。
  白果隐约觉得这种时刻他应该难过,但他哭不出来。他不能预料自己下一秒的心情是高涨还是低落,坐过山车一样的情绪不受他的控制。
  白天出门时,秋高气爽的天气在他眼里是浑浊的灰。医生建议若是严重的抑郁持续下去,他最好住院做一次无抽搐电休克。在飘着消毒水气味的科室里,梁京墨与他相握的手松开了又握紧,他恍然一笑,觉得所谓的承诺比医院惨白的墙壁还要苍白。
  白果知道抑郁状态下他会疑神疑鬼,做无谓的猜测,却无计可施。
  如陆川柏所说,他懦弱又胆小,还有病,一无是处。
  家里阳台上挥散不去的烟味和电脑上关于躁郁症的浏览记录,还有爱人疲惫不堪的面容,他一一收入眼底,可什么都做不了。为了稳定情绪,锂盐再次出现在他的药盒里,他像是做了一场脑额叶切除术,失去了所有情感。不知是药物还是病症本身,他出现了认知障碍。
  无论是做一辈子都离不开药片的药罐子,还是如同罪人一般被绑在床上贴上电极片,都让他害怕,然而更让他惶恐的是梁京墨松开的手。
  他没想到他的抑郁期来得这样快,冬天还没到来,比冬天还冷的空气已经侵入了他的心肺,呼吸之间都是霜雪。在一起之前,梁京墨只见过他情绪低落的时候,还没见过他抑郁发作的样子。白果本以为今年会不一样,他会更勇敢,可是只是一次略微严重的刺激,他就被他的病打败了。
  他什么都做不好。
  梁京墨平复了情绪,用浴巾把白果擦干,为他换上睡衣,拉着白果站到浴缸壁沿上,转身让白果趴在他背上。白果像无脊椎动物一样无力地倚着梁京墨,梁京墨拉过他的手环在自己颈上,托起白果的大腿。
  “不是你的错。”
  走出浴室时,梁京墨的一句话,让白果有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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