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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男妇-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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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宠的皇帝嫡次子,之后成为一个不受宠的王爷的王妃。”顾心钺说,“即使那个庶子后来登基坐了皇帝。”
  “你娘还和你说了这个故事?”王见权感慨道,“一代一代的坚持,一代一代的教育,就成了一代一代的风骨。当时皇帝如果一意孤行要把那位嫡女许配给庶子,嫡女会甘心赴死,因为在她看来,许配给庶子是一种对她的羞辱,对王家的羞辱。”
  “世家的女子总比男子来的更有坚持。”顾二叔突然来一句说,“就看当年破国之时,吊死在房梁上的世家女不知凡几。”
  众人唏嘘之时,顾心钺却不由自主想到沈鹤立,如果沈鹤立在这大概会对这话嗤之以鼻,他一向认为需要女人来牺牲都是因为爷们没用。顾二叔觉得女人在亡国破家之时自缢以全家族名声风骨,沈鹤立大概会认为让女人来成全风骨,男人去吃屎了吗?生命比一切都重要,在宝贵的生命面前,男人和女人没有不同。
  “如果当时末朝能和平演变,像欧罗巴国家一样君主立宪,我们不会遭受这么大的劫难,在别的国家都飞速发展时,我们却陷入无尽的内战。”王玉林感慨道。
  “小年轻。”顾二叔笑着跟王见权说,又对着王玉林说,“你觉得君主立宪好,但是它不一定适应黄金国。国人自来信服天无二日,山无二虎,君主不会甘心做一个摆设,内阁也会觉得他应该更名正言顺,之后就是无止境的内斗而已。”
  “高兴的时候不说这些,来,我敬大家就一杯,就敬越来越好明朗的明天。”顾心慨见席面气氛闷闷的,就举起杯说。
  
  ☆、第92章 旗木桥
  
  顾心钺自己出行的行李都是简单的略而又略之,全然不似往年排场。如今心肝儿要远行,他就恨不得把整个家当都打包上,甚至指挥着打包这打包那的时候会想到,要不去关外的事先缓一缓,先陪了儿子去舅家游玩一趟先。
  但到底事关人命,此时竟不知哪来的风声,说伪朝为了入主中原,竟和大和国签订了诸多不平等协议。大和国原本不过黄金国一属国而已,近几年得了欧罗巴各国的好,经济发展到前头有,竟也腆了肚子到黄金国来耀武扬威搜刮打劫。比起欧罗巴各国,这小人得志的大和国更让民众恶心。
  末朝签订的那些不平等条约,那时还说有皇帝压在上头,纵使心疼也无法,现在局势乱成这样,国不成国,哪来冒出来的草班子竟还要与虎谋皮,卖国卖地。
  一时群情激愤,伪朝连带着王孙都犹如暴风中的芦苇,岌岌可危。
  这下顾心钺也省了纠结的劲了,依依不舍再三叮嘱送走了舅舅和顾思慎一行人,转头和沈鹤立上了去关外的火车。
  顾心钺此次出行麻利的很,沈鹤立在旁看了都咋舌,他原本为了顾心钺的讲究劲是准备了车一路开到关外去的,路修的差不离了,只是开车的人辛苦些。没想到顾心钺自己说要坐火车去,带的小厮行李也是简洁明了,那年顾心钺出行起卧不安的样子好似还在眼前,却和如今大不相同。
  顾心钺轻轻浅浅一笑,“人长了年岁总要经了事,就说这出门为妇就和在家做小姑娘不同,这为人母和初为人妇又不同。我不是从前的性子又有什么好奇怪。”身边有人疼,才有心矫情。
  “你这话说的我心里好难受。”沈鹤立说,“若慎儿从怀起我便在你身边,不让你一人受怀孕生育之苦,你又何苦如此委屈自己。日后还是按你的喜好来,不要怕麻烦,有我在身旁一日,总要你舒坦讲究了。”
  “原先说每日只准你说三句恶心话,如今就加倍的说来听吧。”顾心钺笑着对他说,“现在我的承受力好些,不嫌你恶心了。”
  火车上环境依旧不好,顾心钺也依旧白着脸,兼着年岁大了,也不好如从前一般让沈鹤立抱着哄着,只一床被盖着轻轻靠在沈鹤立肩膀,两人也不嫌肉麻,在被子下两手交握。两个人独处又找回了当初的感觉。
  辗转三日后到达关外旗木桥,如今陈兴汉的官邸就设在这,也是关外三镇的中心。下了火车早有沈鹤立的下属得了信,派了车来接着两人去沈鹤立在此置办的宅子。
  这关外的建筑和京都和广市又大不相同,沉重的配色,大气的格局,如同这关外的天地,悠远辽阔。顾心钺恹恹的,但也打起精神朝外头看一眼景色,从前被沈鹤立拐了出去野了性,在京都拘久了,还真想看看别处的风景。
  旗木桥的沈宅也是四四方方的院子,院子并无山石假景,用来跑马都够了。只挨着房间摆了一溜大水缸,养了几株荷花和锦鲤,就算无聊时赏的景。宅子原本只有几个当地无亲无故的伙计住在前院帮着看家,听道老爷太太又来,赶紧去请了使唤的人来,所以顾心钺来的时候,也有热水洁身,也有热汤入口。
  顾心钺身体很是疲累,但又好像累的过了临界点,短时间里无意休息,沈鹤立只能压着他胡闹了一回,重新洗了身,喝了一碗热汤,脸红扑扑的塞到被窝里躺下了,全身惫懒犹如泡在热水中,在沈鹤立的陪同下,渐渐匀了呼吸,熟睡了。
  沈鹤立身体比他还强上几分,在旁等着他睡熟了才又悄悄出来。这次出来没带丫头,顾心钺身边只带了石青一个,沈鹤立带了得财,没有熟悉主家脾性的丫头来安排下人,只能沈鹤立出面。
  请了一个厨娘,四个十六七的丫头伺候,若有粗役需要男仆还有前头住着的店里的伙计。沈鹤立考究了他们一回,还算伶俐能干,就又细细跟她们交代了,伺候顾心钺的种种忌讳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沈家在旗木桥的管事想来见见主家,自己内眷也有没有荣幸能见见太太,沈鹤立笑着说不急,“他来此地自有他的事,等他的事办妥了,再说不迟。”
  管事也是个伶俐的,早前见主家没带太太来也偷偷打听了下怕犯着忌讳,所以他自然知道,当家太太,可是比老爷更牛气的人物。
  沈鹤立又命管事的写了帖子到元帅府,只说沈鹤立携眷到此地,望能拜访故人一面。
  管事的毕恭毕敬的写了帖子去元帅府投贴了。自己老爷不过受蒋县长一丝眷顾,便在关外立稳了脚跟。现有了太太,更有底气,往元帅府投贴都只说拜访故人,这关系。
  管事的心热乎乎的,帮人做事还不就图个主家牢靠,主家越牢靠,他才有好前途。
  顾心钺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窝在沈鹤立怀里有些不知道今夕何夕,好在很快就清醒过来。沈鹤立倒享受现在睡醒了还能静静抱着他一会,醒了也当没醒,顾心钺推他他也做不知,双手环的更紧。
  嬉闹了好一阵才双双起床。早餐做了当地的牛肉面,宽面条,大牛肉片,红油重口,早上来这么一碗真是发汗醒神。沈鹤立说,“我昨天去跟元帅府报备了一下你来了,蒋县长的秘书今早上来信了,你想什么时候去见蒋县长,把时间报给他,那边蒋县长寻个合适的时间见你。”
  “蒋县长?”顾心钺笑道,“从总理到县长,他也是不挑。越快越好,今天最好。”
  “那便让人去回了话。”沈鹤立说,“你早些把这事了了,我们在此地还能多晃荡几日。”
  
  ☆、第93章 会谈
  
  顾心钺说越快,下午他就坐到蒋承君的在元帅府的私人会客室,沈鹤立把他送到元帅府门就回转了,“我让小厮在外头等你,也派了车。如果可以,最好在走之前出来传个信,我来接你那就再好不过。”
  “你有事自去忙,现在不定什么时候,就算不派车也没什么,蒋大人总要送我回去的。”顾心钺说。
  “那怎么行,怎么样把你送出去就该把你怎么样接回去。”沈鹤立说,“我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等我处理完了就在外头等你也是可以的。”
  顾心钺说了不用,但是看沈鹤立那脸色,他是必要这么做的,只能无奈笑道,“若你来了,也不要在外瞎等,去告诉门房让他们领你去能坐着的地方等。”
  “我知道。”沈鹤立点头说。
  顾心钺这才放心进去,被人领着会客室待着,等不过一刻钟,蒋承君进来了,顾心钺起身相迎,有些意外的看着他颇有规模的肚皮。
  蒋承君也不和他见外,“左右是开怀了饿,干脆这几年就把孩子都生了,以后想生也没有时间。”
  “你这快要临盆了吧。”顾心钺问,蒋承君之前没有种胎虫,在成为一方掌政后毅然种养胎虫,如今怀上的算算,该是第三子了。
  “你的儿子如今算来也有五岁了吧,我大儿子虚长半岁,等回了京都,少不得让两个孩子好好亲近。”蒋承君笑说。
  “我家那个娇惯的太过,怕和大公子玩不到一块。”顾心钺笑说,“听说大公子如今马上功夫了得。”
  “他年龄还小,我本不想让他那么早骑马,可惜他那性子也不知道像了谁,他爹头一回牵那小马驹到他面前,他就丢了魂似的,恨不得吃喝拉撒都在马上就好。”蒋承君雷厉风行,在下属面前积威深重,即使后来突然窝在元帅府生起小孩来,也没人敢来和他说说儿女经。
  顾心钺和蒋承君能一见面就这么自然的扯家产,这也赖五年间两人也时常有通信。顾心钺看好陈兴汉登顶,自然要讨巧卖乖,蒋承君也希望在京都有个站的高看的清局势的人互通有无。一来二往两人就算搭上线,一条船上的人了。
  寒暄完毕,两人落座,顾心钺说,“伪朝这次是真的不行了,不是咱们要推他,是后面支撑的那支手要推他。”
  “隐藏的也够深了。”蒋承君说,“如果不是你说,我是万万不会怀疑到蛮疆王头上去,毕竟他偏居一隅,国中国,王中王,已经够气派了。”
  “按史书上上,外族统治中原前,何尝又不是各地的王,这大好的花花世界,人心不足罢了。”顾心钺说,“就算不是蛮疆王有异心,我想着,总理也希望是蛮疆王有点什么。毕竟这大好河山要与人共享,政令不通,也不是什么美事。”
  蒋承君笑了一会,“我不能忍,末朝皇帝能忍?还不是有不能不忍的原因。蛮疆地理人物风情和我们都相差太远,部族太多,民众又大多蛮夷未开化,花了大价钱费力不讨好,只能让历代蛮疆王去做这个土皇帝,好吃好喝供着,只求让他约束着别捣乱。”
  “时代变了。”顾心钺说,“蛮疆也该动一动。原先没用的地,你怎知现在就没用了?”
  “若末朝灭亡一事,你不用特意赶来跟我说。你也不像是与人结仇想置人于死地,此番前来找我,我当真是摸不透。”蒋承君却是说了另外一件事。“蛮疆王与你并无旧仇,这事你和我说不说都与你我的合作无碍。”
  “却是有件难以启齿的事需要总理点头,所以才特意过来。告诉总理蛮疆王一事,一来是提醒下总理,蛮疆王不是表面那样和善的人物,须得尽早提防。他在后来架秧子拱火,转头来他摇身一变成好人,还得小心拉拢着,这样憋屈的事,我想总理是不会做的。”顾心钺停顿一下,“其次,我想救王孙一命,所以特意来寻求总理的帮助。”
  “救王孙?”蒋承君一愣,“听说皇宫现在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你有这通天本领?我可没有,耍把子力气的人我有。”
  顾心钺不意外蒋承君知道京都的情形,“事情已经刻不容缓,说不定什么时候王孙就被下了黑手背了黑锅,我救他一命,全了祖父的爱国之心,之后再有纠葛,也与我无关了。”
  蒋承君手拿着茶杯盖碰了碰,却不喝茶,“你千辛万苦把人救出来,总不是看他除了虎窝又进狼窝,到时候,你又真能无动于衷看着他去死?”蒋承君的意思也很明确,王孙死了比他活着对己方有利。
  “王孙此番若能救出去,就真的和常人无异了,谁又和他过不去,非要和他个平民计较生死。”顾心钺说。
  “指不定又有哪个有识之士,把这皇室血脉当宝,扯了虎皮当旗子,又弄出一个伪朝来,着实也烦人的事。”蒋承君说,从来哪个新政权对先头政权中心都是穷追猛打,宁可错杀,不可放过。顾心钺这请求,有些过了。知道你忠心,忠心的也过了。
  “总理可曾想过,若一朝元帅登顶,该以何治国?是恢复帝制,还是学了那欧罗巴建国。”顾心钺说,“元帅于治国上恐怕不耐庶务,总理倒是一把好手,可是如今你又是元帅儿子的生父,此间该如何自处?谁人不想家天下,元帅现在有这个把握吗?”
  “你无需用话来激我。”蒋承君也不生气,“都走到这步了,之后的路自然也早就想过。封建帝制如今臭名远扬,任何一个有脑袋的也不会选他。民主建国是必然的,但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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