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标记后我带球跑了-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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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国他乡; 孤身一人。藏在眼底的泪水,喝不完的苦涩汤药。本就苍白的脸色; 和因为疼痛而皱起的眉头。
就算以前通过别人之口了解过,但当这一切以碎片的方式通过影像呈现在眼前时; 傅星沉还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这是明优给他的; 所谓毕生难忘的礼物。
他怎么敢忘?
他从未见过那样的叶宿,湿淋淋的眉眼浸满了汗水,那么痛苦了却还要咬牙坚持; 那么苍白的嘴唇在看见镜头时会努力地弯一弯。
每次通过镜头和他对视; 傅星沉的灵魂就要被撼动一下。
好像叶宿每不堪忍受; 泄力闭一闭眼时,他就要更痛一点; 最后疼得自己眼眶溢满泪水,只能勉力跪在地上。
可事实上,他只是机械般坐在那里; 把几个小时的视频播放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眼睛干涩,流出生理性泪水。
比起叶宿无论面对什么心理都是非常强大的人; 傅星沉虽然行事霸道,说一不二,内里却仍是个尚未长大的孩子,对疼痛敏感得一塌糊涂。
他哑声问:“你肩膀那怎么了?”
叶宿有些不自在地低头整理了一下衣领,站起来看着他慢慢靠近:“挠的。”
直觉和理智判断同时告诉他,面前的傅星沉有点不正常。人还是那个人,但总觉得他在压抑着情绪,这种压抑让全身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挠的,谁挠的?”
傅星沉无视叶宿小动作里的拒绝,拉开他一边衣领。细细的伤口一瞧就知道是指甲印,已经结痂了,落在雪白的皮肤上很是刺眼。
叶宿刚涂过药,透明的药膏在亮白的灯光下轻微反光,傅星沉指腹在伤口周围轻轻摩挲了两下,就被叶宿躲开了。他拉好领子,“已经好了,不用管。”
他最终还是没把为什么不换鞋就进来的质问问出口,陪着傅星沉的表情,仿佛现在是非常严肃庄重的场合,不太适合问这种家长里短的问题。
傅星沉用眼神一寸一寸扫过他的眉眼,忽然抱住了他。
叶宿被他抱得一愣,先前他身上危险的感觉消失殆尽,只剩下悲伤的情绪。
“怎么了?”
他还没问傅星沉找安抚剂干嘛,这人先委屈上了。
但他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傅星沉铁了心不想让他知道,不想唤起他对那几个月的痛苦记忆。于是在叶宿看来他好像只是短暂的颓丧了一下,在拥抱的片刻间就转换好了心情。
变脸变得比澜澜还快。
收拾好心情,傅星沉放开叶宿,去玄关乖乖换了鞋,把地板拖了一遍才陪着澜澜玩。父女俩玩抛高高,小孩儿开心地大叫,兴奋得不行。
叶宿坐在对面观察他,看了半天也瞧不出端倪。就算能看出什么,他也只知道傅星沉心情不佳,但具体原因人家不说,他也猜不到。
问程子安?程子安知道也不会告诉他。
叶宿扶了扶额,头疼地想,二十出头的人,小心思真多。
一会一个心情不说,还喜欢在私底下搞让人迷惑的小动作。
叶宿斟酌着措辞,慢慢开口道:“今天去实验室的时候,宋世棠给了我一样东西。”
傅星沉:“嗯?”
“他说是你想要的。”
澜澜趴在傅星沉胸口,他放低了位置,听到这话才搂住澜澜后背坐直了,看向叶宿。
和宋世棠合作的目的倒是想要一样东西,但他没说,宋世棠怎么可能知道,何况那样东西现在都还没影。他也不记得自己开口向人要过什么,“什么?”
叶宿坐在沙发上也坐姿端正,脊背挺直,他静静看了傅星沉一会,轻声问:“你想要安抚剂,是吗?”
他很快接下去问:“为什么?”
介于他现在和傅星沉的关系,很难做到把问题问得不让人多想。有了安抚剂,就意味着他不必在发情期时完全标记求助傅星沉——他们之间不用发生完全标记。
这话要是说得不对,就像在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完全标记我?
再直白一点就是,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上床?
——这也太像求欢了。
傅星沉明明对暂时标记并不抵抗,却要主动规避完全标记,这不符合他的性格。
安抚剂已经做出来了?!
宋世棠骗他?
傅星沉的心理没叶宿想得那么纠结,完全标记一次就可以,之后再用安抚剂,他只是不想让叶宿吃药,也不想让叶宿承担怀孕的风险。
他们有澜澜一个就够了。
毛绒绒的小团子澜澜不满他的愣神,从他怀里一溜烟滑到地毯上,摇摇晃晃爬着去扒拉爸爸的小腿。
“叭叭抱——”
这小孩儿从绑架中恢复过来后更加懒了,叶宿纵容了她几天,最近开始教她走路。有爸爸扶着,小家伙就走几步,没人扶着就大大方方在地上爬。
叶宿把小雪团从地上抱起来放在膝头,等着傅星沉的回答。
他的目光真是冷静极了,像在办公室质问学生为什么上课迟到。傅星沉带着微妙的愉悦说:“就是觉得以后会用上。”
叶宿抬眸晃了他一眼,他长相偏冷,正常瞧人就总给人高傲的感觉了,这么一晃,就给人一种他在发脾气的错觉。
他用手指给在他怀里打滚的澜澜梳了梳软毛,淡声道:“给谁用?”
“还能给谁用?”
你啊。
叶宿突然冷笑一声:“那我发情的时候,你是不是要放倒我,给我打针?”
看着傅星沉呆愣的表情,叶宿低头,心中懊恼极了。
对面人短暂愣神之后,忽然笑了笑,似乎心情极好地坐到他身边。
他声音低低的,带着笑意,凑在叶宿脸侧亲昵地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完全标记有可能怀孕,我不想让你吃药。”
这个理由不能说服叶宿。
难道他下半辈子都要用抑制剂和安抚剂来度过发情期吗?
澜澜察觉到两个大人间不同寻常的气氛,好奇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傻乎乎的眼神看得叶宿没法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没办法,只能先放过傅星沉,把这小崽子哄睡了再说。
叶宿晚上回家时已经降温降得很厉害了,完全入夜后,温度掉得更厉害,叶宿在卧室里都能听到外面呜呜的风声。听着声音就够冷的,网上有些气象专家倒是预测关市今年可能下雪。
关市是南方城市,还潮湿,已经好几年冬天都没下雪了。顶多就是雨夹雪,没几分钟就不见影了。
澜澜在他房间睡下,他正要去找傅星沉,一开门就见要找的人抬手正要敲门。
正好了。
客厅里没开空调,聊天地点在傅星沉房间里进行。
叶宿只穿着一件睡衣,傅星沉怕他着凉拉他坐到床边,用被子把他团了起来。
被团成一个团的叶宿不改严肃的脸色,直截了当地说:“我觉得你对发情期有点误解。”
傅星沉紧挨着他坐下,“嗯?”
叶宿看他不怎么在意的表情,还认真低头给自己紧了紧被角的样子就有些不快,伸手掰过他的下巴,直视他的眼睛说:“发情期不是洪水猛兽。”
“它是Omega的正常生理反应,也是独属于AO间的交流方式。”
包括身体上和心理上的。
这不只是性行为,发情期中的AO会更加敏感,会在情感上更加依赖对方,会更有向对方表达自己感受的倾向。
这应当是一个令人愉悦的过程。
叶宿想要安抚剂不是因为不愿意接受发情期,只是有时候发情期紊乱,Alpha不一定就在身边,或者不一定就在合适的场合,会造成很多不便。这时候安抚剂就很有用。
但傅星沉仅仅因为发情期有可能怀孕就全然否认它,这是不对的。他不该对发情期有这种偏见。
比起担心叶宿可能因为完全标记而怀孕,傅星沉其实更害怕叶宿再一次承受怀孕的痛苦,他听过,今天看过,就更加不愿意让他冒这个风险。
他明白叶宿的意思,但不觉得这是个问题。他比任何人都爱叶宿,下一刻比上一刻更甚,也相信叶宿爱他,他们之间不需要发情期的额外效果。
叶宿气得咬牙。
傅星沉不吭声,就代表还是没把他的话听进去。
真是固执。
叶宿冷冷瞧了他一会,不见对方松动的表情,突然偏头吻了上去。傅星沉下意识要搂,被他打开了手。
不让碰。
叶宿在生气呢。
傅星沉心里也有股火,不是因为生气,是因为叶宿的坚持。他可以拒绝发情期,却难以拒绝他的靠近。
他愿意为叶宿放弃欲/望,但从没奢望过他的回应——但他给了,并且认真地告诉他,不需要他的放弃。
他的叶宿怎么这么好?
傅星沉猛地扑倒他,把人按在床褥里用力亲吻。
一吻结束,他手撑在叶宿头边,看他躺在自己身上乖顺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发,微喘着气问:“安抚剂在哪?”
叶宿比傅星沉喘得厉害,天花板上的吊灯光在他眼里碎成了星光。
“我没要。”
作者有话要说:叶宿:傅星沉这么倔,比牛还犟,怎么不去犁田?
第72章
之后他们都默契地不再提起安抚剂的事; 像是在那一晚里才真正地互通心意。
这么相安无事过了一段时间,圣诞节就到了。叶宿不过圣诞节; 而且圣诞节和元旦凑得近; 过了这个节又过那个节; 也没什么意思。
节日还是以稀为贵。
不过傅星沉坚持要过,叶宿又不用上班; 闲在家里,就随他折腾了。家里就他们三个人; 热闹一点也好。
傅星沉之前也没自己过过圣诞节,其实很多节日他基本都不过; 毕竟他爸妈常年都在外面跑; 真忙起来可能好几年都见不到人。
家里只有他和齐叔,两个人有什么好过的。
但今年是特殊的一年。
而且更加特殊的是,叶宿的发情期就在这几天了。
——总之; 生活应该充满仪式感。
圣诞树是傅星沉在网上订的; 高度和叶宿差不多; 装饰得花花绿绿的树一搬进来就立马吸引了澜澜的注意。
一层层人造树叶呈伞状垂下,挂着彩带和精致可爱的小铃铛; 为了整体呈灰黑白三色的房子增色不少。
小孩儿就喜欢这种五颜六色的东西,圣诞树下铺着一层毛毯,叶宿把澜澜放在上面让她自己玩。
这小朋友最近过得十分滋润; 爸爸不像以前一样,只能在晚上才能看见了,有时候她醒来就会发现自己正躺在爸爸怀里; 和爸爸一起在大床上睡觉。
不仅如此,爸爸待在家里的时间多了之后,连傅星沉陪她玩的时间都多了。吃得好、睡得好、玩得好,还有人哄着,澜澜每天都是朵小太阳花。
澜澜对这个新来家里的大家伙很好奇,又带着小孩儿对新事物的敬畏,愣头愣脑地盯着瞧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伸手扯了扯。
然后就被抖动的树叶吓了一跳。
大家伙还会动呢。
叶宿看了她一眼,没阻止,小孩儿有好奇心和探索欲才是好事。
他把准备好的小饼干用装饰纸包起来挂到树上去。挂完了,低头一看,这小家伙把自己够得到的小饼干全都拽下来了,有几枚还被啃过,沾了亮晶晶的口水。
真是坑爹的好一把手,他又得重新弄一遍。
圣诞节晚餐他们还邀请了明优一家。
在傅星沉的帮助下,明优成功压制一群虎视眈眈的旁系亲戚,办了老爷子的葬礼之后,妥善地接过了公司事务。
不过傅星沉不像是会主动提供帮助的人,上回见面,他们俩还是一脸敌意,叶宿也不知道他们私下做了什么交易。
不过既然能相安无事地坐到一张餐桌前,应该就没事了。
经历家族争权一事,明优看上去稳重了很多,倒是青栀还是以前那个老样子,一进门就嚷嚷着要吸澜澜。
“宝贝,你怎么长这么快呀!”
澜澜还记得青栀,爸爸不在身边的那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妈妈陪自己玩,“麻麻!”
傅星沉皱着眉,在一边嘟囔:“怎么能乱叫人。”
青栀熟练地抱起澜澜,亲昵地蹭她小脸。澜澜给予了空前的热情欢迎,手脚扑腾,小手在她脸上直拍。
小孩儿拍脸也没大力气,不过叶宿注意到,青栀笑得后仰或无意识后退几步时,明优都会在她身后小心而警惕地虚扶一下。
叶宿了然地笑笑,就像傅星沉说的,这的确是个特殊的圣诞节。
这么几人在冬天聚会,吃个火锅最好不过,一边吃一边闲聊。
“听说谭真交了个男朋友。”
“嗯?”
明优笑着,带着点大学时被他折磨的幸灾乐祸:“不过他家里人不同意他们在一起,年龄差太大。”
“和程家的小孩?”
明优惊讶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叶宿笑了笑,没注意到旁边傅星沉拿筷子的手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