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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情敌说他爱我-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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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挺懂这道理,也本着这种道理活到现在。
  这是他的命。
  对吴畏,现在能给的只不过是一句话。
  一句话之后,藏着所有以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能掌控的东西。
  足以毁了两个人的东西。
  下午在宿舍睡了一觉,方伽尧还没到时间,就先去了工作室,最近只要有空,他就答应去帮忙。
  之前整个巡回赛场,他来来回回不下几次,大部分时间作为指导,其中有人问过他以前的事儿,他自己只是摇头,别人也就失去知道不再问了,所以这几个月相处下来,倒没什么距离感,多少都成了朋友。
  所以方伽尧到了门口儿,就看见里头一伙人就这么围着,嘻嘻哈哈的前仰后翻,唯独不见吴畏,开始还没到。
  天上的雪从中午一直下到现在,雪花片子越飘越大,有的时候飘到手里半天不化,玻璃门上的铃铛响了一声,方伽尧踏风采雪迎铃而进,“热闹了。”
  就这么说了一句,脸上就没有热气包裹,暖气热,烘的人周遭受不住,尤其是方伽尧这样怕冷的,进门第一件事铁定要甩衣服,他把外套搭在门口的衣架上,待在门口抖了抖风雪,这才进去,“恭喜。”
  “尧老师,这喜可是从你身上来的,”几个人都知道,能有现在的成绩多半儿是亏了方伽尧,几个人这么没日没夜的练,人家二话不说都陪着,遇到动作卡壳,人家就帮忙顺,他们也打听过了,方伽尧没问吴畏要钱,基本纯义务服务,所以几个人心里都记着人家的好,有事没事的就请吃顿火锅,所以也都混的熟。
  尤其是现在畏爷不在,玩笑话自然比平常要多。
  “全国赛的决赛时间定了,到时候都去C市,尧哥去不?”人群里就有人问他,“不过说实话,尧哥,你今年不去比赛,真的可惜了,听说今年还有新人,能力也都不差,你宝刀又不老,为啥不亮出来耍耍?”
  方伽尧没说话,就笑着摇头,“别吴畏不在就偷懒,开工。”
  他帮着这群人,不光是因为算是晚辈,如果硬要说,还是看在吴畏的面子上,他瞧得出来,这些人对未来说,虽然比不上南子那种朋友,但更像是一种更加随和的交际。
  总觉得在这种环境衬托下,吴畏更像个人。
  活生生的人。
  吴畏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他身上热,雪不用怎么抖搂就能在他的小皮夹儿上化成一滩水,导致他进来的时候,大多数人一度认为外头下雨了。
  “畏爷,怎么这么晚,这身儿精神,别说穿着还真他妈贼酷,”门口儿的出了汗,被开门的寒气一惊,赶紧撤了,边挂衣服边挺夸张退了一步,“嚯,你是把整个冬天搬来了,贼冷。”
  屋里头的人都盯着吴畏,今天畏爷的一身行头可算敞亮,一身纯黑的称身西装,把人板得漂亮,尤其能称得上吴畏超越同龄人的成熟,野蛮劲儿是收敛了不少,倒是有几分新秀企业家的味道。
  总之一个字,稳。
  要是这位脸上表情能再欢腾点儿,估计敢夸他的人应该还多。
  吴畏没多说话直接用后脚跟儿把门磕上,铃铛重重的一声,震得旁边的人没敢说话。
  这情绪传递的明显。
  又生气了。
  这种情况平均一个星期会出现个一两次,但是最近也太频繁了点,很多人都私下猜测,会不会是因为比赛将近,吴畏紧张了。
  但是这明显是个屁话。
  能让畏爷紧张的除了眼前这位,估计也没谁了。
  所以几个人都不明情况,刚才闭嘴不出声儿。
  方伽尧这会儿身上有汗,他用手搂着头发,箍着小揪儿往他那儿走,“衣服给我,先脱了,湿了一层挺冷,”他说着伸手捏着对方的领口儿往外撇,但是动作还没进行到一半儿呢,直接被人反客为主,自己的胳膊白白给人送过去了。
  “跟我来一下,”吴畏拉着人直接往楼上走,顺道关了门。
  这项工作室是上下两层设计,中间隔着一条又窄的木质楼梯,吴畏拉着人没往上走,直接停在了整个楼梯的中间。
  方伽尧朝上看了一眼,原本锁着的门,到现在也还锁着,知道吴畏现在单纯就是为了避嫌,他都问了抬头问他,“喝酒了?”
  吴畏的酒气别人只能凑近了才能闻得着,现在两个人中间没剩什么,基本就是轻薄的西装料子。
  挨着吴畏站超过一分钟,方伽尧就觉得自己旁边儿多了个炉子,还是添碳顶旺的那种,刚才消下去一半儿的汗,又卷土重来。
  其实吴畏这种情况,就算他不说方伽尧也能猜个差不多,最近几乎都这样,“我帮你泡杯茶,先暖一会儿。”
  “你能不能等等我,”吴畏拽着方伽尧没撒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酒的缘故,眼圈儿里头有点儿红,就算楼梯上的光线不好,方伽尧也瞧得清楚。
  吴畏说到最后,直接压着人,换了个说法儿,“你必须得等我,”
  “我不奢求你往前走,但是答应我,”
  “一步也别退。”


第85章 
  方伽尧沉默。
  但是吴畏没让; 借着喝酒的劲儿有点胡搅蛮缠的意思,“这次别糊弄; 我要你给我个保证,说‘等我’。”
  吴畏越靠越近; 最后方伽尧只能用手撑住身后的栏杆才勉强站住; “等你。”
  方伽尧说完吴畏立马变了; 眼睛往他脸上凑,“再说一遍。”
  “等你。”
  吴畏西装从里到外都湿着; 看见方伽尧身上就是薄薄的一层,就把自己离得远了点儿; 但是眼神还是在他身上走,像是有钩子。
  “方伽尧; 我当真了。”
  “听见没,我当真了。”
  中间两个人空档冷了很久,热气消散,方伽尧把头磕在他肩膀上,把自己一截儿脖子留给他,说了句,
  “真的。”
  方伽尧只记得吴畏这“当真”念叨了好久,对方才从自己身上下来; 导致现在他鼻子这会儿还都是酒味儿。
  吴畏没去休息; 直接从里头换了衣服,出来跟着一块儿练,只不过他踩点暴力; 与其说跳舞到不说是场活生生的发泄,刚才穿在身上的西装让他随便扯巴着仍在地上,有人弯腰想捡,看见吴畏的眼神就知道这算多此一举了,也就晾着没动。
  方伽尧歪在沙发上看手机,看到全国总局赛的名单。
  上头不出所料,能看见杜欲。
  名次不低,西北赛区一路撵上来的,照片就挂在网上,照片还是原来那一张。
  他手朝下滑了滑,看见往年的熟面孔不多,基本上都是后起之秀,里头还有几个看着不大的,长得挺显小,估计也就十七八。
  他不由得心里感慨了一下,
  时间擅长遗忘,也擅长成长。
  看到这儿排舞室里的音乐突然停了,让吴畏半路给掐了。
  方伽尧蹬上鞋,把自己山上的毛巾扯了往吴畏身上搭,“累了就歇会儿,别拼命。”
  吴畏搂着方伽尧后脑勺,把自己额头靠上去,
  “你是我命,”
  “不拼不行。”
  说完就轻轻一点,自己胳膊撑在沙发上,伸手摸烟,“来根?”
  方伽尧伸手接过来,捏着烟头往嘴里塞。
  吴畏这话说的自然,也没刻意避人,声音自然就在已经安静一片的环境里炸开。
  周围一圈儿的人就这么定住了,刚才还往自己衣篓捡衣服的人直接就扯着衣服不动了。
  “我操,畏爷今天受什么刺激了?野过劲儿了。”
  “这话说的上头,我听着骨头都苏。”
  几个爱开玩笑的直接在下头小声炸开了,方伽尧都听得见,也歪在他旁边,脑袋就这么靠在他肩头上,垫着上头的骨头抬头,气息就这么轻轻朝他脸上,“陪我出去一趟。”
  他拿手上的烟戳在他脸上,从上面压了一道印子,“歇会儿。”
  “陪我去剪个头发。”
  腊月里踩在雪上的声音在空泛的路灯下面“咯吱咯吱”响,硌在脚底板的感觉很奇妙,方伽尧半路蹲下用手攒了个雪球,松塌绵软,沙在手里,半天没化。
  吴畏嘴里还叼着从屋里点着的那根烟,等了会儿见方伽尧没跟上来,就靠在路灯下头转身,“不冷么?”
  “咚——”
  他低头瞧,身上纯黑的卫衣上被砸出个白印子。
  “想玩儿?”吴畏虽然这么问,但是人已经蹲下,随便抓了一把软沙面儿的雪,倒是没成团,就这么朝方伽尧头上扬。
  他手心儿热,等抛出去的时候,一半儿已经在掌心化成水了。
  路灯底下,成片的雪沙被灯光映着,像是洒了一把白沙。
  晶莹透亮,零零星星盖了方伽尧一头。
  路上没人,成片的新雪地上自然干净,纯白一层平展开,铺在人行道上,就有两排人脚印儿。
  “朝我砸,”方伽尧穿的运动鞋,这会儿脚下发热,自己弯腰抱了一捧,朝吴畏身上堆,脸上也通红一片,“使点劲儿,你行不行啊?”
  最后一句明显带了点儿挑衅的意思,“行不行”三个字咬得重。
  吴畏原本就躁,经不起方伽尧话头上逞威风,一两句话就点火,当下直接伸着胳膊朝雪里搅,捞了一捧就超前抓着方伽尧胳膊朝他脖子里塞,“嗯?我不行?”
  “像点样儿,”方伽尧扯着他的领子往后躺,“就朝我身上使劲儿。”
  两个人基本上就在雪里滚,远看像打架,人影儿一会儿一翻,吴畏把人压在下头,手里乘着新雪,猛地朝下。
  因为太快还带了阵风。
  方伽尧没闭眼,等着他朝下砸。
  但是在自己的鼻尖儿上停住了。
  只从他的指缝儿里漏出来一块儿碎雪,正巧掉在他鼻尖上,发凉。
  “不躲?”吴畏问他。
  “为什么要躲?”方伽尧仰脸朝上,气儿还没喘匀,倒是问吴畏,“你呢?过瘾没?”
  “没有就再来,”方伽尧说完自己翻了个身,两手就箍在吴畏肩膀上,把人重重一压,“我用不着你让,想砸多疼我都受着,来不来?”
  “不来,”换成吴畏仰着头,伸了胳膊去勾人,“舍不得。”
  “为什么想去剪头发?”吴畏手指缠了一截儿,“这样挺好看。”
  “想新鲜新鲜,”方伽尧自己站起来,顺便拉着吴畏的胳膊把人朝上抓,“你这板儿寸还剃不剃?”
  “你呢,你喜欢哪种?”吴畏起身的时候有个惯性,连人带自己就撞在路边儿的路灯底下,“我怎么着都行,只要你喜欢。”
  方伽尧把人推开,勾着对方一截儿小指往前走。
  沿着笔直的人行道,方伽尧在前头,边走边说,“你往上头看。”
  吴畏在后的抬头,“看什么?。”
  “天有这么大,就底下这么一小块儿是我,”方伽尧回头,还朝他比量。
  “这么小。”他两根手指中间,放到眼上,把吴畏放进去,“你该往天上看。”
  方伽尧退着朝后走,等站在一块儿门牌后头,说了声,“到了。”
  吴畏站在门口,瞧着方伽尧,问他,“你真的想好了要剪?”
  “嗯,想好了。”方伽尧伸手握在挺大一块儿门板上,整个人就这么进去了。
  吴畏没动,就站在外头抽烟。
  后半夜又开始下雪,方伽尧出来的时候,门口没了人,空留了一地的烟头。
  等他掏出手机,在上头只看到了一条短信。
  简短的两行字。
  …我等你。
  …多久都等。
  他头上清爽,难得在冬天的夜里有了点寒意,冷风从他每一根毛孔里透进去,他说自己脖子后头摸了摸,只能摸到光滑的脖颈,除此之外就是肆意寒虐的冷风在指缝儿里穿梭。
  他耸了耸肩,撑着两边的领子,往前头一裹,累着风回了自己的公寓。
  他没问吴畏去哪儿,也知道这是他的回答,就算知道自己要走,他的答案依旧是那两个字。
  一个人如果要是固执起来,被固执的那个人肯定要头疼。
  方伽尧想掏了钥匙想开门的时候,依稀听见里头有动静儿,这个没发现果然是方黎明在里头,手上捧着那盆儿只剩下躯干部分的海棠花,上头的叶子没了精神,正被他抱着,不知道要挪到什么地方去。
  “呦,今儿怎么有空回来了,怎么,畏爷心软这就把你放回来了?”方黎明确实没想到外头下了这么大的雪,方伽尧都能回来看,毕竟这个地方也就剩一个床板,回来确实不合适,“剪头发了?”
  方黎明知道方伽尧打小头发就比一般男孩儿长,看了这么久习惯了,现在方伽尧脖子露了一截儿,看着清爽。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比原来更好看了。
  耳朵边儿上的碎发明显修了修,跟以前比更减龄,单拎出来看就像个高中生,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方黎明自己一拍脑袋,“操,你不是拾到拾到要搬过去住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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