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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观生镜-第12章

小说: 观生镜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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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光火石间,我触到了他的背,我紧咬牙关,手背的青筋鼓起,小臂的肌肉爆发力释放到极致,拼命地将他往炼火池中推。
  我仿佛看到了我和他之间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尘埃落定,从此不复相见。我甚至尝到了这段畸形感情终结的快感,狂笑声几乎就要冲出喉咙爆发出来!
  然而他却立在我跟前,像是屹立的石雕一样纹丝不动。
  我红着双眼发狂地不断施力去推他,甚至抬脚向他膝弯猛踢,丧失理智地撕咬他的肩膀,披散着头发涕泗横流地呜咽着。
  裴桢转过身来,把我的脑袋按在他他胸前,他的胸膛温热而坚实,像是这世间地裂山崩都无法摧毁的所在,我不该妄想着除掉他,一只小小的蚂蚱翻不了天!
  他的手掌轻轻地拍着我的背,平稳的吐息徐徐拂过我的耳际“何兆,我说话算话,我会把你永远困在万年玄冰里,你不要怕,我会常常来陪你。我总是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痛,我俩都该不得好死,我笨,你狠!”
  孤注一掷却落得一场空,我像是一张薄薄的纱布,软绵绵地滑了下去。裴桢立即揽着我的腰,将我横抱起来。
  浓重的黑云又挤挤挨挨漫了上来,等烟消云散后,眼前是圣洁得令人心惊的冰天雪地,寂寂无声、沆瀣一气。
  前方是冻结的湖泊,鹅毛大雪簌簌的落,湖畔支着几簇挂满剔透冰凌的枯树,四角耸立着巍峨的雪白石兽,张着巨口,尖牙锋利无比,往湖里源源不断吐着冷泉,水滴一落入湖中,便四散成冰渣。
  裴桢抱着我不紧不慢地往湖心踱去。
  “何兆,记住我身上的温度,因为从此以后你再也感受不到热气了。”
  他把我平放在湖面上,白雾缭绕中,我看不清他的脸,身下的冰寒彻骨,我嘴唇抑制不住地发抖,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他俯身小心翼翼地吻了吻我泪湿的眼睛“我不怪你了,你也别怪我。”
  我身下的冰面突然软化了,瞬间变成粘稠的沼泽,将我牢牢吸附住,不断向深处拖去,如同陷入了饥肠辘辘的雪狮口中,我挣了挣,伸手攥住了裴桢的衣袍一角。
  裴桢低着头看着我,眼中依旧是和风细雨,满满地柔情,但他手上却毫不迟疑地将我死死扣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我缓缓地下沉,最后被湖水淹没,没有想象中的窒息感,但水中的刺骨冰冷却比想象中难受不止百倍。
  我沉到了湖底,四周蛰伏着的粗壮的古藤突然醒了,飞速缠绕上来,编织成坚不可摧的牢笼见我困在其中。
  水一点点凝固成冰,挤压着我的皮肤和眼球。我不能动作、无法呼喊,体会到了直击心脏的悲痛和绝望。
  湖底并不黑暗,上空雪光丝丝缕缕的渗进来,像是救世者的双手,但事实上光的存在只是为了让我更加清晰真切地感受这极刑。
  透过古藤的缝隙,我看到前方像是盘踞着什么东西,我顿时感到毛骨悚然,心咚咚地狂跳着,我害怕那是裴桢口中缠人的灵蛇,裴桢折磨人向来都是不择手段的。
  等我定睛细看,才发现,那是一条巨型银龙。
  龙角如同古树精干的枝桠高高支楞着,身上的龙鳞一片片银光闪闪,光滑圆润,淡金色的龙目微微睁开,斜飞着不怒自威。
  我胆颤心惊地盯了它半天,它却始终盘踞在交错的树根深处,一动不动,眼睛瞄着我,半天竟没眨一下。
  大概是镇守冰湖的卧龙,他虽然睁着眼,但还没有苏醒,我心落回肚子里。
  在冰封的湖底,寂静得令人发指,有个活物陪着其实也不错。
  

  ☆、第 19 章

  我被困在冰湖底,没有月落日升的变换,被惨白的雪光和刺骨的寒冰包裹着,既疲惫又无聊,甚至也开始睁着眼睛睡觉。
  那条银龙像石化了一般,木讷地半眯着眼看着我,盘踞在虬结的树根深处,几乎与玄冰融为一体。
  裴桢偶尔会来,他一出现,坚冰立即融化,池底瞬间万物复苏,水草摇曳生长,游鱼往来翕忽。
  他穿过雪亮的光晕来到我的面前,衣裙漫飞,眉目如画,披着至高无上的神祇最尊贵的光华。
  每次他来,银龙都会无声无息地突然消失,交错的树根丛中空空荡荡,它果然是有灵性的神物,比我还识趣。
  他的手拨开古藤新生的翠叶,手背轻轻蹭着我的脸。
  我全身肌肉被湖底的低温折腾得几乎僵化,也没有心思反抗,他在我眼中是糟粕、是垃圾,就算再宽容,也只能把他当空气。
  裴桢守在我身边轻声细语地给我讲冥殿里他见过的鬼魂和他们悲惨离奇的故事。
  他心平气和地徐徐道来,三两句就是别人辛酸的一生。
  他高高在上,见得多了,自然可以把悲喜都当故事,心肠也硬。看来是我运气不好,世上那么多人,轻易就能凑成一家幸福,偏偏却惹到了他。
  裴桢装作不经意地问我“你要不要试试求我,其实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铁了心要永远把你困在这里,在你面前,我的话从来都算不了数。”
  他的演技非常拙劣,我别不开脸只好把焦距投往远处,脑子放空,不理睬他。每次我做这种反应,耳边都会荡过他的苦笑声。
  他伸指轻轻摩挲着我的眉心“何兆,你总是摆出这副样子,皱着眉头,眸子水汪汪的却对我视而不见,好像理都在你那边,所有人都对不住你。”
  他又悠悠说着什么,我再不想听,只觉得耳边模模糊糊有个讨厌的声音。
  我在湖底待了无比漫长的一段时光,我木然地冻在冰里,梦和现实相互胶着,我清醒时间越来越少,有时甚至会忘了裴桢,忘了自己是谁。他来看我时,我也是麻木的,一颗心波澜不惊。
  我原以为往后的万儿八千年都会这么过,没想到那条一直纹丝不动的银色巨龙突然猛烈地甩了甩头,冲破坚硬的冰层,飞快地向我靠近,鳞甲与玄冰激烈地摩擦出火花,锋利的龙爪像是剜骨的尖钩,所到之处,屏障碎成冰花。
  它淡金色的眼睛牢牢地锁在我身上,撕碎古藤如同摧枯拉朽。
  我软软地跌在白玉台上,身下是满月状的巨型铁铸图腾。
  我为鱼肉、它为刀俎。我像是个虚弱的祭品,被呈上了祭台。
  粗壮的龙身缠在高台下,龙头却凑近到我眼前,几乎贴到我的鼻尖,龙须在透亮的冰水里起伏,金眸深邃像是藏了处洞天。
  它的吐息是滚烫的,扑在我的脸上,陌生的温暖竟让我一时间忘记了恐惧,呆呆地望着它,它也凶巴巴地瞪着我。
  我莫名觉着亲切,甚至从它的獠牙和利爪里瞅出一分可爱来,我确实理应无所畏惧了,因为囚在裴桢身边才是真正地地狱。
  我非常渴望它能将我的魂魄撕成碎片,让裴桢上天入地再也抓不到我。
  我的手慢慢恢复了知觉,颤抖着伸出去,狠狠地拽了拽他银色的龙须,他突然摆头,闪得远远的,巨尾扫得白玉台不停剧烈晃动。
  我费力地爬起身来,咬着下唇望着他,等着它扑过来给我个了结。
  它眨巴了下圆滚滚的眼睛,周身突然罩着层刺眼白光,摇身一变,成了个眉眼清秀,雪衣银冠的翩翩少年郎。
  他一步步迈过来,微微偏头打量着我,他已经看了我那么多时日了,化为人形还紧盯着我,我顿时膈应得手足无措。
  他弯腰凑了上来,密实的眼睫微微卷翘,嘴巴勾起浅浅的弧度,用把乌骨扇轻轻挑起我下巴“小不点,好久不见。”
  我愣愣地瞧着他,满脸的惊诧。
  他收起折扇,双肘垫在脑后随意的躺在我身边“我说过,你迟早会来找我的。”
  “你迟早会来找我的。”和厉燃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隔着时空完美地重合。
  他眉清目秀的脸和厉燃没一处相似,厉燃是标准的成熟男性面孔,面部线条刚硬,眼睛深邃薄唇棱角分明。
  我又被抛入了深渊里,求告无门。
  对于他,我反射性地抗拒,猛地暴起抬腿跪在了他小腹上,双手死死掐住他的脖子。
  他的皮肤雪白几近透明,血管细细的,看着纯洁无瑕脆弱无比,让我有种犯罪的愧怍感。
  但我浑身血液都是滚烫的,头发凌乱地散在脸上,像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我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报仇!
  脉搏依旧不疾不徐地跳动,他弯着眉眼笑靥如花,用折扇轻轻在我额上敲了一记,我顿时感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捂着额头小声吱吱呜呜起来。
  他抽出一只手将遮在我眼前的头发撩到耳后,支着下巴戏谑道“你这只疯疯癫癫的小犬。”
  我咽不下这口气,使劲蹬了蹬他小腹,他低了低眼帘,笑嘻嘻地“哎呦哎呦”嚎叫了两声。
  我正打算收拾他一顿,他却骤然起身将我扑倒,把我严严实实地压在身下。
  我手脚都被他牢牢制住动作不得,气呼呼地怒视着他,恨不能将他拆吃入腹。
  他将头埋在我颈侧,像条狗一样一个劲儿地狂嗅,手掌在我腰上游移大力地掐揉。
  我奋力挣了挣“死狗滚开!”
  他突然开始在我脖子上细细碎碎地啃咬起来,模模糊糊的嘟囔“别动,我太……想你了,让我,抱会儿。”
  我没好气地道“你不得好死!你,对了,你怎么死的?”
  他缠着在我身上厮磨半天才不情不愿地抬起头“笑话!我怎么会死,我只是回来了而已。”
  我一头雾水地盯着他。
  他理着水纹阔袖,瞥着我的喉结色眯眯地舔了舔唇“我就是去凡间执行公务而已,顺便抢到了你。”
  他厚颜无耻地又凑了上来,我立马伸出一指抵着他的胸膛“离我远点!说清楚!”
  他伸出两指握住我的手指,绕着圈缓缓地搓揉,脸上挂着丝惊诧“你的冥帝陛下没告诉你么?这故事说起来可是精彩绝伦。”
  他抿着唇,冲我勾了勾食指,兴奋得眼睛里装满闪闪发光的星子。
  我凶狠地横了他一眼,随后竟然鬼使神差地乖乖靠了过去。
  “冥帝胤钏和天帝第七子止宛在凰栖桃林折枝定情,两人终日缠绵置生民疾苦于不顾,天帝震怒,散尽止宛仙力,罚他流落人世百年,去体味凡人的磨难辛酸。”
  “而胤钏却是情深意重,甘愿追随陪他生老病死,天帝念着冥界不能无人主事,遂同意两人历完情劫,便可回塑仙身,倘若归来后各自尽忠职守,便由着两人神仙眷侣情比金坚。”
  看着我瞪圆了眼睛,厉燃毫不客气地给我头上一记暴栗“想什么呢!你以为你是止宛?你就是凡间一个傻兮兮的陪衬!”
  我还没来得及做反应,厉燃突然把我拉进怀里,一个劲儿地揉着我的头“不伤心,不伤心,你好歹有我呢!头还疼不疼,要不要呼呼?”
  我一把将他推开,怒火中烧指着他鼻子吼“呼你个头,你失忆了吗?我恨死你了!恶心!”
  厉燃的的双眸突然变成了淡金色,他用两根细白手指撑着眼皮,咋呼道“快看快看!我是不是眼珠子变色了?”
  我皱着眉不耐烦地微微点头。
  他连忙紧紧抓着我的手来回搓,一本正经地说“何兆,那代表我生气了,你就应该轻言细语地好好哄我,不准触怒我!听见没!”
  我把脸转向一边淡淡道“人家有情人历情劫,关你一条臭虫什么事?上赶着去凑热闹。”
  他像烧着尾巴一样,细眉斜飞着大呼小叫起来“臭虫?他娘的我可是洵水龙太子,刚才为了见你还擦破我了两片龙鳞,我,我金贵着呢!你真是……太不识货。”
  “还有,我没有没事找事!司命仙君座下童子掺茶时,误碰了已布好的胤钏命盘,你遇见了胤钏,而止宛迟到了十三年。你和胤钏情根深种,止宛却和胤钏情劫难了,仙君恐两位上仙不得按时归位,拖本太子来化解危机。”
  算算时间,迟到十三年,那宋懿就是那位姗姗来迟的止宛了,难怪裴桢服下水银仍然活着,结束生命得靠宋懿的一枚胸针,因为他俩本就是有着千丝万缕的牵扯,只有对方能给自己解脱。
  厉燃捏了捏我的脸颊,故作神秘“你知道我是如何化解危机的吗?”
  “你怂恿裴桢出卖我!你从中挑拨离间!你卑鄙无耻……”
  他的罪恶罄竹难书,我还要声嘶力竭地控诉,他却捧着我后脑勺猛地亲了上来,太过迫切牙齿撞得咯咯响,把我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
  

  ☆、第 20 章

  他不停地伸舌舔舐我的贝齿、吮吸我的唇瓣。
  我有种又回到被他折磨的日子的错觉,这令我十分惊恐,我咬紧牙关攥着拳头疯狂地锤打他的后背。
  我又急又气,对他却无可奈何,眼眶里蓄着亮晶晶的泪珠,眨一下便顺着脸颊滑落。
  厉燃在我唇上翻来覆去狠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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